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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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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雪雁惊喜道:“他醒了!”
    众人呼啦一古脑的聚拢到床边,十来双眼睛眨也不眨,紧紧关注着丁原的面庞。
    年旃道:“大伙儿谁也别出声。瞧这模样,丁原的元神正在回返肉身。”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乳白色的光芒充斥了整栋屋子,照得室内亮如白昼。
    丁原背后六束彩光绽放,雪原仙剑的剑魄也从他唇间溢出,幻化成光剑盘旋在床头。
    农冰衣大气不敢出上一口,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什么声响惊扰了丁原。
    可耐心守候了半晌,丁原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反倒是白光渐渐黯淡,伏魔六剑也跟着收回了他的体内。
    农冰衣实在忍不住,小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老鬼头,你不是说丁大哥的元神回来了么?”
    年旃受了绝情婆婆的气,到现在总算找到发泄的地方,哼了声道:“丫头片子,你又懂什么。等这小子将雪原仙剑也收回丹田,就是苏醒的时候到了。”
    农冰衣心里稍安,可无端被年旃讥诮了一番未免难受,不忿道:“多活了一百多岁又有什么了不起,以老卖老,哼!”
    “叮——”
    雪原仙剑发出轻鸣,紫色光雾徐徐凝聚,炼成一颗大小如龙眼的丹丸,缓缓沉入丁原口中不见。
    屋子里顿时晦暗下来,石玑娘娘取出夜明珠悬在空中。
    丁原的眼皮在轻轻翕动,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触着丁原眼神的人都是一怔,原来他眼眸中早先所有的精湛深邃光华已经荡然无存,平静得犹如一个初生婴儿。
    可再仔细打量,顿时又觉得那一双星眸竟是深不可测,仿佛其中蕴藏着虚空宇宙。
    桑土公一块大石落地,吁口气道:“丁、丁小哥,你、你总——算醒了!”
    丁原环顾床边一张张熟稔而关切的面庞,最后凝视在雪儿娇艳动人的玉容上,微微一笑,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很久吧?”
    姬雪雁也微笑道:“这儿乃是云临真人特意安排的一间静室,你也只睡了三个多时辰。先前许多人都来此探望过你,见你无甚大碍,这才散了去。”
    丁原很是讶异道:“三个时辰?可我只觉得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毕虎道:“一盏茶?你这一盏茶喝的时间也实在太长了一点吧。”
    盛年道:“丁师弟,你且猜猜她是谁?”
    说着,从身后推出一位娇小玲珑,满脸喜悦羞涩的少女。
    丁原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女,总感到对方的相貌甚是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那少女被丁原瞧得娇羞低头,低声唤道:“丁公子!”
    丁原恍然道:“你是芊芊?几年没见,一下子我竟认不得你了。”
    看她真真切切玉立在自己面前,比之初遇时那种凄苦无依的模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丁原也由衷为她高兴。
    芊芊突然盈盈跪倒,惊得丁原急忙起身,右手发出一股无形真气将她身子抬起,道:“芊芊,你这是要做什么?”
    芊芊道:“昔日芊芊肉身尽毁,孤苦伶仃,全赖公子仗义相救始有今日。公子对芊芊恩深如海,芊芊无以为报,只能真心诚意跪谢公子。”
    丁原苦着脸道:“你要这样我可生气了。难道你把我丁某看作是施恩图报的卑鄙小人么?”
    他有意岔开话题,好移转芊芊的心思,免得她跪在地上让自己老大的不自在。
    眼睛一扫,正好找到藏在人群后面的年旃,呵呵笑道:“老鬼头,你也是肉身尽毁为丁某相助,怎不见你学人家芊芊姑娘感恩戴德,向本少爷跪上一跪?”
    年旃没想丁原把火烧到自己头上,“呸”道:“格老子的,刚一睁眼就消遣老子。”
    芊芊与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晏殊道:“丁小哥,如今芊芊姑娘已是安孜晴安仙子的入室弟子,与玉儿姑娘分属同门师姐妹。”
    丁原挂在脸上原本爽朗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晏殊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当下醒悟到自己有些多嘴了。
    秦柔偷偷瞥了眼姬雪雁,见她面带盈盈微笑似乎并未挂怀,才稍稍放心,说道:“丁小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甘心衍甘仙子的奇症,也有得法子救了。”
    丁原果然精神一振,昔年他为盗取冰莲,戏弄甘心衍,始终存愧,更暗自立誓要为她设法医治。
    可依照布衣大师所言,需得两位擅长大日天魔真气的魔教高手同时出手,方始有望。
    且不说当世无法再找到第二个拥有大日天魔真气的高手合作,布衣大师已逝,这种希望更加的渺茫了。
    他问道:“秦姑娘,不知是谁有此神通,我得好好谢谢他!”
    农冰衣抢先笑道:“丁大哥,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与你可是生死之交。”
    丁原环顾眼前的张张笑脸,惊喜的目光锁住阿牛憨笑的脸庞道:“阿牛,是你?”
    阿牛笑呵呵的搓搓手,道:“当年你跟我说起甘仙子之事,我也一直记在心里,想着也许什么时候能尽上一分心力。
    “先前我用”盈虚如一“的心法救治赫连夫人时,便想到甘仙子的症状也是因淤血压制脑中神经引起,说不定这法子同样也能救她。
    “所以,刚才在等你醒转的空闲里,我特意请教了农医仙和安仙子,如今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成功。”
    丁原兴奋的照着阿牛胸膛就是一拳,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可帮了我大忙。”
    阿牛见丁原高兴,自己也是开心,揉揉胸口道:“丁小哥,你差点把我打岔了气。”
    年旃跳了出来,恶狠狠道:“说,你小子适才是否又魂游了一回大罗仙山?他***,就你这么好命。老子活了两百来岁一回都没见过,你却去了两次!”
    丁原心情舒畅,笑道:“老鬼头,你也不用这般穷凶恶极吧?再过个百八十年,但要你不死,也总能得道飞天,亲见大罗仙山。”
    似乎是不想多提在大罗仙山的遭遇,丁原问道:“赫连宜现下如何了?”
    毕虎眉飞色舞的吐吐长舌头道:“还能如何,当然是玩完了呗。任宫主最后关头施展出”碧海丹心咒“,与那妖妇同归于尽啦。”
    丁原问道:“任宫主,他仙逝了?”见众人点头,心中的欢喜顿时被冲淡不少,说道:“稍后我要去拜祭他老人家。”
    姬雪雁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年旃前所未有的叹了口气道:“***,上届仙会的魔道十大高手,如今还好好活着的,就只剩下老子和绝情婆婆、淩云霄、苏真了。
    “楚老魔跟红袍老妖恶贯满盈,只比死人多口气罢了。”言下不胜唏嘘,甚是沧桑。
    石玑娘娘“噗哧”一笑,道:“年老祖,恶贯满盈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好像有点古怪的味道?”
    年旃一瞪眼,道:“你不就想说老子跟他们也是一丘之貉,早也该恶贯满盈了么?嘿嘿,偏生老子命好,在潜龙渊里撞见了丁原这臭小子,得闻《天道》奥义,又凭借雪魄梅心重塑肉身,因祸得福,直让天王老子干瞪眼。”
    大伙儿一起笑了起来。
    丁原很是意外的看着年旃:“这老鬼头脾气委实改变了不少。若在以前,石玑娘娘这话虽是调笑之语,老鬼头也断不容她,现在却能一笑置之。红袍老妖之流现在怎能再与他相提并论。”
    他望向阿牛问道:“我娘亲可还好,怎不见风大哥、雷老爷子他们进来?”
    盛年在旁惟恐阿牛说话时神态露出破绽,急忙微笑代阿牛答道:“赫连夫人和风护法他们先回了倦归峰。
    “夫人为相助你破敌,耗损真元吹奏晶萧,极是疲惫,殿护法他们便先护送她回返歇息了。”
    丁原怎会怀疑盛年的话,当下不再有问。
    自始至终,姬雪雁都静静坐在床边,一脸幸福快乐的凝望着丁原。
    屈箭南心细,笑道:“咱们叨扰了丁师叔这么久,他势必也有些疲倦了。不如大伙儿暂且散去,让丁师叔再好生休息一会儿。”
    桑土公一时没回过味来,心想瞧丁原生龙活虎的模样,哪里有丝毫的疲倦?大家正聊在兴头上,为何要这么着急着离开?
    他傻呆呆的看着晏殊,却被她半推半搡往门外赶道:“屈公子说的是。雪儿姑娘,丁小哥便麻烦你照料了。”
    这下桑土公再笨也能明白过来,憨憨一拍脑袋,嘿嘿笑道:“可、可不是——该休息、休息了?丁小哥,哎——哎……”他还想说呢,晏殊已经把他推出了门外。
    十多人眨眼间走得一个不剩,农冰衣临了带走满是不情不愿的彩儿,还从门外探回脑袋道:“丁大哥,姬姐姐,咱们就在外面的庭院里赏月,你们有事招呼一声。”
    年旃逮着机会,哼道:“笨丫头,蓬莱仙山云雾环绕,哪里来的月亮可看?吹牛也不会,还要我老人家教么?”
    姬雪雁俏脸越发红了,丁原也哑然失笑道:“这帮家伙,真是没办法。”
    盛年在庭院里的一张石凳上坐下,阿牛一个人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落坐道:“盛师兄,你身上可有带酒,我想喝上一口。”
    盛年解下酒囊,他的印象里阿牛素来不擅饮酒更不喜饮酒,难得会主动讨酒喝。但他还是将酒递了过去。
    阿牛接过,拔了塞子,皱着眉头猛朝嘴里灌,呛得连连咳嗽,满脸涨红还在赞道:“真、真是好酒——”一边说,一边又要再喝。
    盛年伸手按在酒囊上,问道:“阿牛,你可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
    阿牛颓然放下酒囊,沉默半晌,低声道:“盛师兄,我不是羽教主的儿子!”
    盛年立刻明白了阿牛的苦闷所在,道:“那又如何,师父要收的是弟子,可不是谁的儿子。”
    阿牛道:“不是的!如果一开始大伙儿便知道真相,师父便不会因我而死了。我、我对不起师父,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孤儿,实在不值得他老人家用性命相护。”
    盛年一笑,抬头眺望苍茫云天,那层紫色的弧光笼罩四野,看不清夜晚的月与星。他悠然道:“阿牛,你以为师父他舍却性命,救的只是羽教主的嫡子么?
    “大道理我不必跟你说了,只是你该晓得,在师父的眼里,人永远无贵贱之分。你是不是羽教主的儿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他心爱的弟子,终未令他失望。
    “大丈夫义之所致,有所必为,却根本不需要去问是否值得。”
    阿牛抬起头,喃喃道:“话虽这么说,可师父总归是为我而死。他为了我,甚至连魂魄都烟消云散,漂泊荒郊野岭。”
    盛年抢过阿牛手里的酒囊,道:“振作起来,阿牛。师父他老人家留给我们的,又何止是一条性命?我们师兄弟三人能有今日,哪一点不是拜他所赐?”
    阿牛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也对不起你和丁师弟。不是我,师父又怎么会死?他对我那么好,我却害死了他,我、我——”
    盛年将酒倒进嘴里,一捋唇角酒渍道:“阿牛,你想歪了。”
    阿牛带着苦相道:“盛师兄,你还是痛打我一顿吧,兴许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盛年笑道:“痛打魔教教主,我哪有这样大的虎胆?不若再请你喝口酒。”
    阿牛一笑,眼泪却滚落下来,接过酒囊喝了口,怅怅出了口气道:“圣教教主原本就是风护法他们赶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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