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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种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他丝毫不受她蛊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忘了当年跟我在一起的还有谁吗?毒仙云慕。世上还有她认不出的毒?我师从于她,虽于用毒比不得毒王伏枫,但区区一包□□还是奈何不得我的。需不需要我把你那壶酒拿去验一下?”
“不要,师兄!”苏莺落即刻就慌了,眼泪就唰得一下就流下来了,她趁机保住展远墨的腰,哀求道:“师兄,我爱你啊,我爱你才想到这样做的啊,你为什么就不看我一眼呢?”
他狠狠地掰下她环在她腰间的手,冷笑道:“苏莺落,你也别装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那么讨厌你,却还不得不在这些年间与你周旋?”
苏莺落咬着牙,恨恨地看着展远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重新坐回位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里有爱也有恨:“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救了你,你却还是要为了那个女人这般处处与我作对,甚至……甚至不惜处处刁难我,我苏莺落也是个人,也有感觉的,我把我这颗心捧到你面前,你就这样活生生地把它捏碎,再踩上几脚,非要让我觉得痛不欲生,你才痛快是不是?是不是这样你对她就不会愧疚,就会好受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大结局)
展远墨用食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张梨花带雨的脸,简直哭得丑死了,真是不明白这些女人怎么动不动就爱哭,还哭得这么假,他整了整袖子上被她弄出的褶皱,丝毫不留情地回道:“苏莺落,你还是这么爱演戏。救我?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当年阿慕强制行逆天之举,用自己的元命盘换了我的,才让我得以存活,她自己却差点因此丧命,你一路尾随伏枫前来,在门外偷听了伏枫和阿慕的对话,知道她将长眠幽州,便在他们走后,对昏迷半个月才苏醒的我自称是你救了我,意图使我对你感恩,以一命之恩相挟迫我与你定亲。手段如此卑劣,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真以为我蠢吗?!”说到最后,他竟用一种充满恨意的目光将她狠狠凌迟了一番,她相信,她在那样的目光里看到了强烈的杀意。
苏莺落拼命地摇着头:“不是的,师兄,你怎么能那样想我?我真的是为救你受的伤啊,我元命盘受伤是不能做假的啊,”很快她便泣不成声,连说话都在喘气,“师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你不能……不能这般无情地否认我对你的心意……”
展远墨对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嗤之以鼻,正要回击回去,仿佛听见楼下有人在弹唱,歌词穿透层层墙壁,飘入他的耳朵。
“回风舒袖离人舞,滞涩琴音声声催。莫问今夕是何夕,且叹归期亦何期。”
“烛泪尽,秋霜重,清歌懒唱脂香断。锦衾薄,春衫湿,寒更几度玉颜残。”
他了然地微微笑,这丫头……果然不出他所料。看来,今晚要热闹了。他转向苏莺落:“苏莺落,阿慕以前经常跟我说,这世界上总有那么种女人,干尽千种事,以为事后只要哭一哭,就觉得自己是可以被原谅的,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们的初衷是不好的。我原先不信,不过看到你,总算是信了。你可能不知道,阿慕的体质自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她的体质决定了她可以同时学几个门派的内功心法,她的血液可以融合千万种毒液。她把自己的元命盘换给我后,这种特殊体质也一道转给了我,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他朝她笑了笑,带了些恶意,愈发轻柔地吐出四个字,“百,毒,不,侵。至于你的元命盘是怎么受伤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相信以你的手段,制造个假象,也不是难事。”
苏莺落闻言,脸上的红晕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表情怔忡,而后自嘲地笑了几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道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正眼瞧我……好,对,没错,我是想让你以为我救了你,好让你对我产生感激之情,可是这也不能让我罔顾这么多年师兄妹之情,次次把我往死路逼啊!”
“师兄妹之情?”展远墨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当年承蒙你爹收留,跟着他学了几招拳脚功夫,看在苏伯父的面子上便喊你一声师妹。你近几年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清楚。”见她又要下意识地反驳,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薄薄的纸张,直直地往她脸上扔去,“先看看这些再说话吧。”
苏莺落拿起散落一的纸,随意地看了几眼,越看越心惊,最后大骇,忙把手里的纸扔掉,她歇斯底里地冲展远墨大喊:“你怎么会有这些的?你怎么会知道??!!”她想了想,不可置信的摇头,“你去北溟了?你去北溟了对不对??你只能在那找到这些……”
展远墨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被茶,心情颇好地看着她妆容已花,泪流满面,神情已近崩溃状态,他继续火上添油地补充道:“你的手段不错,还想到要和北溟合作,不过你一点也不了解怀光侯夜歌这个人,他心思狠辣,手段歹毒,所谓合作也不过就是利用。事后根本就不会留你的命,你竟然还选择相信他,协同他残害同门弟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牵扯到北溟的内乱中去了,即便我今晚不跟你摊牌,幽都王帝江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这几年易容成她的模样,命他派遣给你的北溟军队为你卖命,先是在幽州燕丘各地造成被北溟军队入侵的假象,你再容易成阿慕的样子,趁机出现解救,‘不经意’间落下你之前准备好的上面写有云慕和北溟勾结,通敌叛国的信件,使燕丘幽州两地的百姓对她恨之入骨。你倒是聪明,知道平民百姓在自己被救了之后再发现真相的情绪比直接残害他们要来得更加愤怒,且这样更不会有“有人假扮云慕并栽赃陷害”的嫌疑,随后你又引十大门派的弟子前去你的领地试图将他们一网打尽,好帮你协助北溟统一中原是吗?”
“你怎么知道?”苏莺落大吃一惊,自己精心布的局竟然就这样被拆穿,还是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揭穿,她根本不能接受,表情开始变得狰狞凶残起来,“我知道了,那天在龙门客栈救了那两个十大门派弟子的人是你对不对?”
展远墨并不否认,只淡淡说道:“苏莺落,你该庆幸你有一名好父亲,他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一生忠义,处处维护你,若不是他多次进宫求见太康下令,你哪里只会被判十年。”
“哈哈哈哈哈……”苏莺落大笑起来,声音近乎癫狂,一头高高梳起的发髻也散落下来,朱钗步摇掉了一地,她也没有去收拾,只含泪低低说道:“师兄,师兄,从小你就是我的梦,我从心疼你,到崇敬你,再到爱慕你,不过比她晚了一步认识你,居然……居然就差了这么多,可是你这么爱她又有什么用呢?”她抬头,冲他不怀好意地笑,轻声说道,“她死了呢,死了那么多年,你就是再爱她,她也不知道了,哈哈哈哈……”
展远墨看看门外,再看看她,终于抬脚向她走来,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语气却轻柔地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真相。你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她如今还活着,并且今晚,就要亲自来取你的命。”
“什么?”苏莺落先是脱口而出的惊骇,转而又笑了起来,“师兄,你当我傻吗?是你自己对她执念太深,不肯接受她已离世的事实,她连元命盘都没了,哪里还能活下来?”
“那可未必。”一道轻柔的女声突然响起,接着一个白色的人影就直直地站立在她面前。
苏莺落一见到那张脸,就忍不住地惊呼出声:“是你!怎么可能!你居然……”
白沐尘笑呵呵地望着她:“我居然还活着?失望吗?”
苏莺落看看展远墨,又看看白沐尘,恍然大悟道:“你们俩是约好的是不是?怎么?想杀我?”她笑起来,十分自得,“你们敢吗?怀光侯调遣给我的军队暗中都在保护我,只要我吹一声哨子,他们随时都会出现,你以为你们二人能斗得过一群北溟军队吗?”
白沐尘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她:“如果你说的是这个东西,那么我不幸地告诉你,怀光侯夜歌与无寐候暗中勾结意欲不轨想要推翻幽都王的统治,如今他们的阴谋已然被发现,现在幽都王收了他们手下所有的军队,二人在天牢里候审呢!你这块令牌,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你已经无法再调动那些暗卫了。”
苏莺落捡起那块令牌,却还是不敢相信,她逞强道:“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白沐尘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不求你信我。反正是不是真的,待会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要……”苏莺落摇头,随即爬向展远墨,“师兄……我做这么多都是因为爱……”
话没说完,她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出声了。而她的嘴里,正不断地往外流着鲜血。不仅仅是她的嘴,她的眼睛,鼻孔……七窍都在流血。不消多久,她就停止了呼吸。
毒仙云慕的惯使毒——见血封喉骨生花。
白沐尘弹手上前替她合上她的眼,久久都没有动。直到展远墨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她才迅速地转身也用力地回报他,苦笑道:“我真是变了,以前杀人的时候从来没觉得难受,如今杀了这个女人,心头竟涌起千种情绪,使我难安。”
“没事的,”他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就算你不杀她,她也难逃一死。”
白沐尘闭眼静静地问道:“苏怀正那边你安排好了吗?”
展远墨先是用怀里的药将苏莺落的尸体销毁了干净,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边走边说:“她今天刚出现的时候,我就命清墨带着证据前去面圣了,将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向太康禀报了,又让笙歌从别处盗来的死囚易容成苏莺落的样子带入了宫中,她犯的可是叛国通敌的罪,太康准饶不了她,这次无论苏怀正怎么求情,死罪都是无法避免的。我知你不亲自报仇难消心头之恨,便引她来此处,又让势力里的人告知你我们的去处,给你安排了这样一场好戏。”
“谢谢。”白沐尘用手臂勾住他的头,往下拉了拉,吻了吻他的唇角。白衣染上点点鲜红的血迹,让她整个人在夜里看起来极为靡艳。他忍不住将这个吻加深。
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这两只的婚事了。整个墨染楼都在为自家的势力主和势力主夫人准备他们的亲事。势力府邸内内外外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两个不负责任的当事人把成亲事宜丢给兰清墨和夏笙歌之后,自己就骑上坐骑去游历大荒了。这一直是白沐尘心里的愿望,希望和她家奸夫能把大荒里的每一个美景都逛遍。在丹朱牵手,在仙音接吻,在鬼村……咦,说起来他们至今还没有啪啪啪唉,第一次就野战的话会不会太重口味了一点?
展远墨看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就问道:“怎么了?”
白沐尘当然不会说她满脑子都在想如果他们在野外啪啪啪会不会血流成河,染红大荒一片大好江山,于是她问道:“我一直想问你来着,这么多年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是想那啥了,就一直用自己的右手么?”
展远墨:“…………”
他就不该问的,那个表情一看就是在想什么不和谐的念头。他压根不理她,径自向前走。
白沐尘:“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就大声说你是处男!!!”
展远墨是什么人?2货白你忘了他的本质么?和他比说荤段子你哪次赢过他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