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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睡衣你穿起来挺合适的。”她看着我的全身。
那是一件格子睡衣,确实和我的身体型号相同。我基本能猜想到,这件睡衣应该是她男朋友的。她刚才打电话应该也是在和她男朋友通话。
“你去睡吧。”她指了指里屋。
40
我进屋后赶紧关了灯,因为我怕对面麻西家的窗户。不过麻西的卧室里到是黑着灯的,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家或者不在家。我有些担心他,担心他是否又跟那帮子人撕打起来,更担心他是否正在用望远镜向这边望着。因为我刚才进屋时灯是开着的,因此如果他当时正举着望远镜向这边望着的话,他就会吃惊地看到我出现在兰贞的卧室里。如果是那样的话,会发生什么呢?麻西会想些什么呢?我不敢再往下想,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试图入睡,因为我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奇怪的是,那天我入睡的速度出奇地快,全身的疼痛全部被我忽略了。梦中,我又遇见莫雅了。操场上,她穿着富有浓郁风情的红色小肚兜向我走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和我,我欣喜若狂地迎上去,然后我梦醒,浑身冷汗涔涔。我看了看兰贞床头的闹钟,凌晨三点半。
于是从凌晨三点半开始到早晨七点半,我都没有睡着,满脑子想着污七八糟没有条理的东西。早晨兰贞敲卧室的门要我出去洗漱吃早点,结果我一下床发现右膝不行了,软软的膝盖看上去像个柿饼。我扑到在地。我想,也许我需要一个卫生巾来护住我的膝盖。
兰贞把我送到医院,拿手机打了电话给学校请了假,然后陪着我照片子上药。好一顿折腾,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他们才我的膝盖包成了一个冬瓜似的的物体。他们说我的膝盖软组织损伤,需要休息至少一个星期。也就是说,这一个星期之内基本上不要下地走路。
兰贞从医院里我扶出来的时候,我对她说:“兰老师,你把我送回家得了。”
“别叫我老师,我还不老,”她说,“你父母又不在,我把你送到家里你能做什么?所以,我想了想,你这一星期就先住在我家吧。”
“什么?”我惊了。
“你不喜欢住在我家?”
“那倒不是……就是……”
“其实我要你住在我家,不仅一是为了你的膝盖上的伤,还因为我可以帮你补习功课并且监督你学习。如果我把你送回家,我敢保证这一星期你的功课就算彻底落下了。现在时间很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关键,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
“你看,你现在的学习状态很差是不是?我翻了你的档案,发现你高中一年级的时候还能混个中等,结果到了高中二年级分文理班之后你的成绩就开始直线下滑,一直到现在还在滑。你就不着急吗?”
我点点头,装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
她向一个出租车招手,同时接续说着:“从你的画中我可以看得出来你有天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为某些事情就从此颓废下去,荒废青春……”
她把我扶上出租车后接着说:“卫生巾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种事情就是传播地比光还快。
“我想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自己的学习和生活,那样没有必要。”
我咳嗽了一声,说:“她现在不来上学了,我眼不见心不烦,没什么影响。”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来上学吗?”
“为什么?”
“因为她要被她妈妈接到加拿大去读大学,所以她目前只是在咱们学校借读。因此校长和班主任以她影响别的在读高三学生为由很轻松地将她劝退了。”
“什么?什么?”我急了。
兰贞按住我欲挣扎的手臂,用眼睛勒令我冷静,然后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无法挽回。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复习准备高考。听我的,因为我是你姐姐,而且我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应该放弃什么。”
“哼……”我冷笑着,心里全乱了,“复习高考,放弃爱情,对吧?”
她也笑了,那笑容使我不冷却寒。
她说:“爱情?你懂什么叫爱情吗?”
我扭头看着她,说:“你觉得我很幼稚,什么都不懂是不是?”
“不,”她摇摇头,“你已经懂地很多了,但是惟独不懂爱情。”
我不服气:“你小看我。”
“算了,不说这个了,”她换了话题,“你今天中午想吃点儿什么,我回家可以给你做。”
我不说话,心里还在为莫雅的事情伤感。其实那不是伤感,仅是一种愤怒。然而这种愤怒却找不到源头,也就是说我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愤怒。
“东北卷饼怎么样?我很拿手。”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行。”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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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兰贞烹饪的手艺极佳。我很奇怪,为什么她人平时让别人觉得冷,可是做出来的饭吃下去就是那么的暖和。吃她做的饭,甚至可以逐渐使我忘却了莫雅带给我的伤感和郁闷。总之那顿东北卷饼吃地我浑身暖洋洋的,好象再多的忧愁也都化掉了,化成了水气逐渐地蒸发。
头天晚上她在收拾了一下卧室,就让我住进去了。我走进卧室之前还嘱咐她:“拉上窗帘。”
她愣了一下,看了看窗帘,然后过去把它拉上了。
“我一般不拉窗帘的,嫌太封闭……”她拉好后回过头来对我说。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她疑惑。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赶紧补充道:“我知道拉上窗帘太封闭了,但是我习惯拉窗帘,不拉窗帘我就睡不着。”
她笑了,说:“你是不是怕对面的人拿望远镜看你啊?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怕人家看啊?”
我吃了一惊,脸上神色立刻显地有些不安。
“其实……”她接着说,“其实对面那几个窗户总是黑着灯的,很少见他们开灯,我想是不是没有人住啊……总之我睡觉的时候不想那么多,就开着窗帘睡,通风透气,特舒服。”
她出了卧室我就关上了门,然后先假装跳到床上煞有介事地躺了一会儿。关于莫雅事件的伤感却莫名其妙地找不回来了。我又开始自责,我怀疑我是一个极端无情的人,对于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居然在吃过一顿味道极美的饭后就忘地一干二净了。我叹着气爬起来,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蹭到窗户前,把窗帘稍微拉开一条小缝,望向对面。
对面麻西家的窗户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铝合金的窗框在月光下硬邦邦的反光。
不知道麻西他现在怎么样了。
晚上我很快就入睡了,总是试图做梦却找不到一个可行的开头。经过了一系列艰难的努力后总算找到了一个开头,那就是坐在卧室中央的地上听见兰贞在屋外叫我的名字。而叫过两三声之后,我就醒了。
我正躺在床上,一身轻汗。兰贞正在屋外厨房里喊着:“钟阳!起床洗漱,然后吃饭!”
早饭看上去很有营养,有麦片粥、煎鸡蛋、和土司。不过我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拿着勺子在哪儿搅着麦片粥玩。
“怎么了?吃这么点儿就饱了吗?”兰贞吃着她自己盘子里的煎蛋问我。
“没饱,不过也吃不下。”我回答。
“为什么?不好吃?”
我想了想,主要是想琢磨出一个词来代替“不好吃”这三个字。可是我早晨的时候头脑总是处于半恍惚状态,于是终于没有想出来,只得老老实实地说:“恩,是不太好吃。”
“那你爱吃什么?”兰贞已经吃完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开始起身去刷碗。
我犹豫了一下,说:“豆浆油条什么的……味道不错……”
“油条吃多了不好,容易得癌。”她的回答竟然跟我爸对于早餐的观点一样。我爸就从来不允许我吃油条和豆浆,只能服从他的意思喝牛奶吃点心。于是我经常在家吃完早餐后又跑到外面去买油条吃。
“你怎么跟我爸的观点一样。”我闭着眼睛把剩下的麦片粥喝下去后说。
“是吗?”她走过来取我面前的碗,“你爸是谁?说来听听。”
“我爸……”
我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把盘子扔到水池里就往卧室里跑,一边跑还一边说:“这是我定的闹铃,我得赶公车去了,来不及了!”
她的慌张使我感到惊讶,因为她慌张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地像个小女生,一扫平时的沉着与冷静。她慌乱中冲进卧室,脱掉身上的睡衣,里面只穿着一条内裤,乳房像两只可爱的小兔子一样在胸前见了天日,活泼地乱跳。她打开柜子找衣服,找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想起自己没有关卧室门,而且我正坐在客厅里。于是赶紧拽出来一件衣服捂在身上,跳过来关门。关门的时候她的眼睛不小心与我对视了一下,我尴尬地不知道把目光移向哪里,而她则芜尔一笑,把门关上。
她那边折腾着,我这边也出了一身的汗。我反复地努力着想把那对长在兰贞身上的犹如兔子一样跳动的乳房忘掉,可是就是忘不掉。那对乳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可能是我见过的如此富有诱惑力的乳房太多了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感觉的吧。但是我又同时保证,我从来没有当面见过这么一对活生生地乳房在我眼前跳动。就算那一夜莫雅那精致的乳房彻底地暴露在我的面前,但它们也是静止着的,没有这般的动感。
我的内心又开始骚动了,我的下身有开始有下动作了。我最恨它们这种狼狈为奸的行为,于是发狠地跺了跺脚,却把膝盖上的伤又弄疼了。
这时候兰贞已经换好衣服跑出来,换了鞋扔下了一句:“上午在家学习,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我中午回来检查……”
我的听觉仔细地跟踪着她急促地下楼脚步声,而膝盖上的疼痛似乎已经从皮肉中散发到了空气之中去,顷刻之间,我感觉好多了。
42
中午,兰贞急匆匆地开门进屋,那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饿坏了吧?”她一边脱着鞋一边问我。
“还行吧。”我说。
她换好鞋之后就跑到厨房里去开始准备饭菜了。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她逐渐被淹没在油烟当中,还不时地用手背捂咳嗽,那抽油烟机似乎不能顺利抽走炒菜十的油烟。我着迷似的看着做着饭的她,我仿佛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额头上的滴滴香汗,鼻尖上的粒粒珍珠。我突然不敢想象我现在的存在状态,不知道太美了还是太不可思议了。
“抽油烟机又坏了!刚修过的!”她在厨房里喊着。
我就回答:“没事儿,再修修!”
“问题是谁来修啊?”她抓了一把菜丁撒到锅里。
“上次谁修的?”我问。
“我男朋友。”她回答,并且并被油烟呛地直咳嗽。
我不说话了。其实我这一上午还在为她是否有男朋友这个问题想过那么一会儿,后来似乎可以肯定她应该没有男朋友。可是她现在这样一说,我好象感觉内心又有一种失落感,同时又觉得她和我的距离猛地拉远了,她这一句话就好象一只有力的脚一样把我从她身边踢出去老远。
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往我碗里夹排骨。而她自己总是抱着一盘子烧冬瓜吃。
“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我突然问她。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跟你说了也没用,你没有必要认识他。”
“哦……”我点了点头。
“你膝盖还疼吗?”她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