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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于不顾,这份因果实在是太大了。
“原来如此……”林墨白所得的传承都是黛玉给他的,黛玉所给的也只是适合他修行的功法,而黛玉所得到的传承还包括对天道的感悟,这些东西却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林墨白以前也只知道行善作恶皆有报应,却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也是要讲因果的,黛玉今天一袭话,也是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不过,姐,弘昊即便是做了皇帝,也未尝不可以修行啊?”这是林墨白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黛玉轻轻摇头,“你也不想想,如果皇帝也能修行,也能得到长生,岂不是会让他永远的都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如果遇到一个德行好能力强的皇帝还好说,黎民百姓也能少受些苦。可如果遇到的是像夏桀、商纣那样的暴君,要是让他在皇位上待上几百年,可让老百姓怎么活?所以,天道是绝对不允许人间帝王修行的。若是逆天而行,那样的结果……”
和天作对能有什么好?怕是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灰飞烟灭、神魂俱散的下场!
林墨白彻底的沉默了,没有修行之前,哪怕是有些鬼神之说,于他来说也不是很在意的。可越是修行,他对天地鬼神也就越加的敬畏。从黛玉的话中他已经明白,弘昊虽然有望做人间帝王,却是与仙道无缘了。
“姐……”林墨白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黛玉仰头深吸一口气,“你也不用安慰我了,传说之中,上古灵气充沛,修行盛行的时候,有灵根者也万中无一。多少修炼有成之人,他们的子女也未必人人都有灵根,没有灵根的,也只能给他们一世富贵,长命百岁罢了。弘昭和弘寿都是双灵根,这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恩赐了,弘昊不能修行,也强求不得。”
黛玉说到这里气势一变,“弘昊不能修行,不能得长生,那我就让世人永远的记住他!我必让弘昊成为远超古之君王,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圣明之君,受万世景仰!”
林墨白受黛玉的感染,不由得慷慨激昂的道:“天道在上,我林墨白对天起誓,定要尽我之所能,辅佐弘昊成就大业,受万世景仰!”
轰隆……
天上一声炸雷响起,却是天道感应到林墨白的誓言,降下雷声以示誓成。
修行之人轻易不可起誓,一旦起誓,必须严格遵守誓言,否则将会受到天道惩罚。最有可能的就是增加修行路上的艰难险阻,在突破之时增加雷劫的威力以及心魔的威力。所以,除非是那种前程全无之人,修为有望提升之人轻易不会违背誓言。
“好弟弟!”黛玉感动的揉了揉林墨白的头,眼中含着泪说。
林墨白发个誓言,却是让京城也为之震动。
诸君想来都知《上邪》一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见冬雷震震乃是极其罕见之事。
世人以为,冬雷夏雪,必是世间出现了重大的冤情,或是君主严重失德,才会导致上天以不合天时的雷雪警示。如今京城一声炸雷,让人们心思浮动。
没多久,胤禛就过来说:“今日冬雷示警,皇阿玛恐怕不久就会下诏宣我等进宫商议,爷特地过来知会一声,你们不用等我用膳了。”
“什么冬雷示警?”林墨白诧异的问道,不会是他刚才起誓时天道降下的那道雷声吧?
胤禛说:“方才一声炸雷,你们可听见了?”
林墨白和黛玉相视一眼,两人迟疑的点点头,方才那道雷声就是他们引出的,怎么可能没听见?不过打雷而已嘛,怎么还惊动了康熙?
胤禛说:“冬雷、夏雪,均被视为不祥之兆,今日冬雷轰鸣,皇阿玛自是要下旨宣召大臣们进宫商议的。”
等胤禛走后,林墨白和黛玉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喷笑出声。黛玉边笑边说:“今日这雷声的原委,可千万不要让旁人知晓了,要不然又是一段官司。”
林墨白笑道:“姐安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会那样不懂事?”
且说胤禛刚从馨园出去,就有门外的奴才前来通报说有圣谕到了,让胤禛速速进宫。
因事情紧要,胤禛也不乘车了,直接骑马进宫。刚出门就碰到了胤禩,两人互相点了个头,并未交谈,沉默着策马而行。胤禛和胤禩的府邸在京城的东北方向,离禁宫不算是最近的,两人到养心殿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了。
略等了等,京里二品以上的臣工陆续赶到,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不多时,只听得几声静鞭响起,众人立即住了嘴,肃容站好,眼角余光瞄到一抹明黄色的衣角,便都跪下山呼万岁。
康熙叫了起,说:“今日朕召集诸位臣工前来,为了何事,想来诸位臣工心里都已经清楚了。都说说吧,对今日冬雷示警一事,你们怎么看?”
☆、第369章 礼部和刑部干上了
康熙话音一落,就有一垂垂老朽出列跪伏在地,颤巍巍的说:“启奏万岁,国不可一日无储,四十七年太子被废,乃是被大阿哥所魇镇。五十一年太子谋反之事尚未仔细查明,或是被人栽赃陷害也未可知。如今冬雷示警,老奴恳请万岁就太子一事进行复查,还太子一个清白!皇上,太子乃是您亲自抚育,教养三十余年,岂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明鉴啊!”
康熙冷哼一声:“废太子一事已有定论,尔等无须再议。”康熙废太子之心异常坚决,绝不容许有人在此事上有任何置喙的余地。他环视众人一眼,缓缓道:“冬雷一事,尔等可还有其他看法?”
胤祉站了出来,“启禀皇阿玛,儿臣以为,天雷示警,或是刑部出现了冤狱,儿臣请皇阿玛下旨,对刑部的案子重新审理。”
胤祯当即跳脚,去岁死鹰一事之后,胤禩的许多势力便转到了他的名下。特别是刑部,里头大部分主事之人,要么转而效忠于他,要么被他换上了自己的人,胤祉此时拿刑部说事儿,简直就是在向他宣战。
胤祯气势汹汹的出列道:“启禀皇阿玛,冬雷示警,必是有人对上天不敬,儿臣以为,应当对礼部祭祀行为进行彻查,看看有没有对上天不敬之人事,或是在祭祀天地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不当之行为。”
康熙就道:“那好,朕就命尔等互查互纠。”
胤祉和胤祯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冒出熊熊火焰,在空中一经接触便噼里啪啦的响。
胤禛回府的时候,林墨白已经回去林府了,虽然天色已晚,不过胤禛还是去了趟馨园。
“爷可用膳了?若是没有就在这里吃点儿吧,汤和饭我都让雪鹃用小火煨着,只消炒两个菜就好了,很快的。”
“好。”胤禛点了头,黛玉就赶紧吩咐雪鹃下去炒菜,胤禛看她忙活着,心里很是熨帖,不由得笑道:“今日见了弟弟,可高兴了?”
黛玉笑道:“多谢爷,我今天心里很欢喜。对了,今日皇阿玛宣召,可说了什么?”
胤禛淡淡道:“今日之事倒是和爷没有多大关联。”
黛玉听胤禛如此说,就知道他不愿多说,于是也就不问了。哼,胤禛不说,她总有渠道知道的。
胤禛吃完饭后,就回去书房了,招了戴铎等人过去商议。黛玉悄悄的将神识探出笼罩住胤禛的书房,堂而皇之的旁听起来。
只听胤禛淡淡道:“今日就冬雷一事,王掞旧事重提,想要皇阿玛重新恢复二哥的太子之位,被皇阿玛斥责了。三哥说刑部怕是有冤案,老十四又说礼部祭祀怕是有些不当的行为惹了天怒,皇阿玛就命他们相互纠察。此事尔等如何看待?”
黛玉听见,眉头一扬,看来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要干起来了。按说刑部存在的问题肯定会很多,礼部做事一般都是有规矩可依,想要挑错比较难。不过很多事情不能单从事情本身来看,没错难道不能现安排个错?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双方的能量和博弈。
戴铎说:“万岁爷怕是想要敲打十四爷了。”
“怎么说?”
“王爷想来也是知道的,刑部历来是龌蹉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以权谋私的地方,冤假错案、斩白鹅等事层出不穷,不过是被捂了盖子,不被人知晓罢了。这等事情,皇上虽然不说一清二楚,但其中有猫腻一事,皇上却必定是晓得的。这回让三爷和十四爷打擂台,摆明就是想要以刑部为突破点,敲打十四爷。”
戴铎笑道:“八爷自从去岁死鹰一事,导致八爷党众悉数归于十四爷手下,十四爷势力大增,这未必就是皇上乐意看到的。”
“哦?那你认为皇阿玛心中所想为何?”
“平衡。”戴铎道:“皇上此时想要的一定是平衡!之前八爷势大,朝中半数以上的朝臣都支持八爷,这对于皇权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威胁,所以皇上才会两次打压八爷。既是将八爷打压下去了,皇上又岂能容许另一个八爷出现?八爷将手中势力悉数倒向十四爷,这绝对不是皇上希望看到的,所以,出手打压十四爷势在必行。”
戴铎叹道:“恐怕这也是八爷的算计……”
胤禛挑眉道:“你是说,老八将所有势力都送给老十四,就是为了让皇阿玛出手打压老十四?”
“奴才确是如此以为。八爷才干、心智都不差,缺的就是出身,又错在对皇上的权力没有清晰的认识,才行差踏错了这一步。但是八爷绝对不会就此放弃,投向十四爷的那些官员难道就是十四党了么?奴才以为不是,其中的中坚力量怕还是八爷党吧。”
“那你认为,此局本王当如何自处?”
“顺势而为!既然皇上之意是在打压十四爷,那王爷不妨遂了皇上的意。不过此事奴才以为八爷会出大力,王爷只要顺水推舟就行,不必介入太深。”
胤禛沉思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那三哥那里?”
戴铎道:“十四爷肯定是不会让三爷讨了好去,礼部虽然问题不大,不过想要找茬也并非是找不到的,就让十四爷去办吧。三爷现在失分已多,多一次少一次不影响大局,王爷坐观即可。”
胤禛点头道:“好,就照此办理!”
胤禛想要作壁上观,有人却不愿让他如意,第二天,宫里就传来消息,德妃娘娘召四福晋、林侧福晋、佟侧福晋进宫。
乌喇那拉氏和佟佳氏或许还不知道为何,不过黛玉却是心里明白,德妃这是想要让胤禛帮衬着胤祯度过这一关。德妃虽然身在宫廷,对于朝廷上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的,刑部的龌蹉她也知之甚深。先前胤禩将刑部拱手相让,德妃还高兴不已,毕竟掌管着刑部,也就掌管着许多人的生杀大权,并且还是一个来钱的重要渠道。
都说衙门朝南开,无钱无势莫进来,而刑部衙门更是甚之又甚。这一年来,胤祯从刑部衙门里头获利就有十万之巨,德妃也沾了不少的光,得了不少的孝敬。如今康熙摆明了要整治刑部,这让德妃如何不急?
这次进宫,因着头一天才打了雷,乌喇那拉氏和佟佳氏都有些紧张,不知德妃会说什么,所以这次进宫,三个主子坐了一辆马车,奴才们坐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马车行驶出王府,乌喇那拉氏就问:“昨儿皇阿玛召集二品以上的大臣进宫陛见,妹妹们可知所为何事?”
黛玉说:“妾身猜想,应当是为了昨日冬雷震天之事,不过昨日具体说了些什么,妾身就不清楚了。”
佟佳氏似笑非笑的说:“昨儿王爷回府之后,不是第一时间就去了林姐姐屋里么,怎么没和姐姐提起此事?”
黛玉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女子不能干政,王爷最是讲究规矩体统,怎会和我说这些事?不过是因为昨日我弟弟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