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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看了苏寒水一眼,聂斯川笑道:“不用理他,他一向管不了我。”说完趁众人不注意拉着她一路狂奔出了宴会厅。
其实经年也不知道为何会对初次见面甚至还算不上认识的聂斯川如此不加抗拒,也许是因为自从来到巴黎,她是第一个没有给她冷眼的人。又或者在经年的潜意识里还是很渴望朋友的,而聂斯川是第一个主动要和她做朋友的人,长大以后,除了方唐,再没有任何人给过她这种温暖,刚上大学的时候,她整天像活在暗房中一样不与人接触,终日沉默不语,方唐却是个活力无限人缘超好的风云人物,而且还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偶然看见她一个人在秋风中伫立,整个人单薄又孤寂,顿时动了恻隐之心,抛下一干众人去叫她,不由分说非拉着她去吃饭。
熟了以后,他总是带着她去各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她很少与人亲近,然而对于方唐却一点也不曾讨厌过他,一如今天看见了聂斯川一样。
“经年,你的名字很好听!”
“是吗?”
“是啊,让人听过一次就忘不了,就像你的人一样!”
提到名字,她并不像小时候那样开心,当她知道那是为了纪念那个人的时候,她只希望她从来没有叫过这个名字。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见过我的?”经年问道,
你终于还是想知道了?
“我呀通过别人认识你的!”
“别人?谁呀?”
“就是…”
“斯川,我就知道你又偷跑出来!”
经年还没有听到答案就看到苏寒水无奈的脸,他看她一眼道:“你别跟着她乱跑,她有多动症!小心传染!”
“苏寒水!你不想活了是吧?”聂斯川冲上去追着他就开始打,两人闹成一团,经年突然的就想起方唐了,以前的时候他也老逗她,他总是叫她“小丫头”,逢人就说自己是他的妹妹,对方往往一脸挪揄地说:“就你这有多动症的人怎么能有这么文静的妹妹?”
方唐不服气的回头示意,经年笑着点头,然后看到对方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两人就掐在一起,事后方唐嗔怪经年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她总是报以一笑。
很久没有联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当初走的时候好不容易狠下心告诉自己不要再执着,于是连新的号码都没有告诉他,其实她害怕他的关心和问候,那会瓦解她的意志和决心,只想马上回到他的身边,无论以何种身份。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体谅她孤悬海外生活的辛苦,所以终是不忍的。
晚上,经年在酣睡中被音乐吵醒的时候心情差到了极点,她愤怒的拿起手机恨不能接起将电话那端的人大骂一通,但是当她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动作顿时迟缓,上面的“方唐”两个字是这样的耀眼,让她以为出现了幻觉。执着的音乐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接起小心的说一句“喂!”
方唐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清泉一样瞬间注入了她苦涩的心,他的声音是极好听的,温柔若水,字字清晰而掷地有声,仿若空谷回音一般,多少次她都贪恋他带给她的宁静安然而不想挂电话。
“你最近好吗?换号码怎么都没和我说呢?”
“我最近有点忙!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呀?”她好像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呀!
“经年,我也有人脉的好吗?那么多同行的人会问不到你的号码?”
也是,想和他失去联系怎么可能呢?因为他根本不懂自己的心,所以只会以为她需要他一如既往的关心,但事实上,现在于她而言,宁可他再也不找她!
“经年,你在午睡吗?声音怎么这么哑?”
经年看了一眼表轻轻的说了一句,“嗯,现在凌晨三点!”
那端的人恍然大悟般,“对啊,我们是有时差的,我还想中午打电话你肯定没什么事,忘了你现在不是中午!那你要不要先睡?”
“不用了,反正都醒了,睡不着了!”
“还是有点失眠吗?”
“嗯,有一点!”
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会,他轻语道:“经年,巴黎美吗?是你想在的那个地方吗?”
经年沉默了好久答了一句:“是的,正是我想的!”
挂上电话,她再也睡不着,从小她是有着轻度失眠的,一旦醒来便再难入睡。翻来覆去,过往终是不能只如云烟,上飞机之前,他问她:“经年,你怎么会选择去国外进修呢?一个人在那边我怎么会放心?”
“方唐,你不用担心,就当我是完成一个梦想!我不需要人照顾我!”
最重要的是,方唐,我不是你的责任,所以别这样对我!只会让我永远放不下你!
她眼底的泪水无声的流下来,悲哀的想到,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巴黎不是她想在的地方,有他的地方才是她最想在的地方!
刚上大学的时候,她像是一株得不到阳光照射的植物,而方唐是一束阳光,照进了她的生命。
他坐在草坪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小丫头,你过去是怎样的?怎么从不见你提起,也不和家人朋友打电话。”
她黯然低头说了一句:“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朋友!”
他看着她突然摸了摸她的头,那以后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和家人吧!
她哑然失语,“家人”,她真的有过吗?自从妈妈走了以后!
、第五章 初入纪家
第五章初入纪家
林妍在看到经年的那一刹那;直接扑了上去抱住她道:“孩子,终于找到你了,吓死林姨了,你若是丢了,我怎么对得起你妈妈的嘱托?”
经年没有说话,只是温顺地任她抱着,以前妈妈也是经常抱她的,可是她甚至没有得到妈妈的最后一个拥抱。
离开的时候,她环顾只待了三天的孤儿院,最终视线停在了小花园里,七岁的孩子已经相当的敏感,即便是白天,她依然感到森森的寒意从花园深处沁出来,那晚的情景又浮上眼前,熟悉的恐惧感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林妍带着经年离开了孤儿院,这一生她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是这仅有的短暂的生活经历却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每一个寂寞难眠的夜,她都仿佛又回到了这里!孤独无依又叫天不应!不过在很多的日子里,经年甚至于在想,如果没有看到那张报纸;如果她就那样在孤儿院长大;如果后来的一切都没有一切会怎样呢?
但是现实的残酷就在于,很多悲剧的根源往往恰恰是最初幸福的源泉!刚进客厅,一对中年夫妇走上前来,那温婉的女子迎上来笑着问她:“你是经年?”
她点点头,他们露出了温暖的笑容,经年愣了一下,她的梦,她在丁香树下的梦境,似乎就这样出现在眼前,然后就像梦中一样,经年听到她说:“经年,你愿意以后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吗?”
她笑的真的很像妈妈,经年的眼中是湿润的泪,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点了点头!而她的生活就在这点头之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临走之前,林姨对她说:“经年,你以后要听新爸爸妈妈的话,若是想阿姨了就回来看看!”
最后她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在经年幼小的心里留下,虽然不懂,却生了根!直到长大后她还记得,她说:“经年,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不过那时候她更有感于林姨的聪慧和预见性。
从此经年离开了这座叫做“业”的小城,但是她并没有永远的脱离这里,她的妈妈就长眠在业山上,当她长大后再次回来的时候,那里的丁香花依然还是郁郁葱葱。
在经年七岁生日过后的第三天,她正式成为了纪家的养女,开始了另一段人生。那天的黄昏时分,车子驶入玉城——她以后即将生活的地方。最终停在一处高档别墅区,因颠簸而醒的经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夕阳下那座熠熠生辉的白色二层建筑和眼前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两者相映成辉,深深印入她的眼帘,他打开车门,款款说道:“你好!我是纪谦泽,你叫我哥哥吧!”
她看向他,彼时的她尚不知道该用何种词语来形容他,只是觉得他是她见过的最舒服也是最英俊的男子,他向她伸出手,看着她露出了经年见过的最温暖的笑容,她瞬间失神呆呆的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中,任他牵着走进了这所她生活了数年的别墅。
经年后来第一次知道温润如玉这个词的时候,她想起初见他的那一幕,只觉得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个词语!
纪谦泽是纪家长子,十二岁,经年依然叫经年,只是她从此姓纪。经年的妈妈叫经霜雪,而她的一生也正如其名,经历了无数风霜雨雪,经年曾经问过妈妈为何自己叫“年”,妈妈说,是为了纪念共度的年月,经年记住了这句话,从此她便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经年和纪谦泽同住在二楼,他带着她上楼,打开房间,满室馨香,粉色的床单天蓝色的窗帘,床上摆满了布娃娃,桌上放着童话故事书,窗台放着一束百合花,彼时经年还不认识这种花,但是看见它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扑面而来的却是——丁香花,那是她的幸运花,她从小没有什么朋友,一直与丁香为伴,度过寂静宁谧的童年时代,长大以后的她也像一束丁香一样,馨香悠远却隐于尘世,生命力顽强的生长于并不富饶的土壤却是清雅脱俗让人过目难忘。
他看着她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台的花莞尔笑道:“家里一直有摆放鲜花的习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就选了百合,喜欢吗?”
“我家…以前的家也有摆放鲜花的习惯,不过一般都放丁香花。”
“这样啊,你喜欢丁香?”
经年点点头,她虽然只有七岁,心智却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得多,也许是长在单亲家庭,过多的承受让她不得不迅速的成人懂事,她没说摆放丁香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是免费的,每个星期她回家时都会采一大束,然后它会一直开一个星期,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经常性的摆放百合这样的花,当然这一点她面前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纪谦泽看着经年突然想起那偶然获知的秘密,一切像一张从天而降的网,网罗住他所有的祈愿和心力,他觉得自己的责任突然从从前的一份变成了两份。
她像一个未知者突然闯入他的世界,但他知道,他与她的命运都将从此改变!
经年已在原来的小城读完一年级,纪家夫妇为此意见不一致,纪思凡想让她重新读一年级,但是莫遥却认为她应该直接读二年,他们为此征询她的意见,她被家里的阿姨牵着手到他们面前,她想了很久终是不知道怎样开口,倒是莫遥心细,她问她:“经年,是不是不习惯叫我们呀?”经年来了几天,她也在想着该怎样让女孩儿称呼自己和纪思凡,叫爸爸妈妈估计她一时不会适应,经年一时之间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
纪谦泽适时出现,他语调温和的说道:“爸爸,妈妈,经年一定不习惯你们不如就叫纪爸爸,纪妈妈吧!至于年级还是读二年吧,我每天带她一起上学!”经年抬头望去,他整个人一袭白衣,器宇轩昂的走下楼梯,仿佛落入人间、专门负责拯救她的天使一般,轻易的就化解了她的尴尬,解决了一个看起来再棘手不过的问题。
莫遥看了纪思凡一眼,他点点头道:“这样的话你就多照顾一下经年,她估计有诸多的不适应。我和你妈妈又要出去巡演,估计最少要一个月,这段时间你们好好相处。”
“知道了,爸爸!”
上楼时,莫遥叫住了他,“谦泽,你没有什么想问妈妈的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柔声说道:“妈妈,其实我一直是支持你的,不管发生什么!”
“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