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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儿子一向不懂得表达自己,心思单纯的阿月又怎么会喜欢呢?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已经成了亲,便是她的儿媳,就算有委屈,也只能她受着。她能做的也不过是数落一下自己的儿子,然后安抚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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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月便同老王妃一道去了法华寺,原先想着带上绿珠和蜜竹,不过前些日子蜜竹的脚受了点儿伤,她便让一向安静的樱桃跟着。
姜月想起上一次同老王妃来的时候,适逢楚慎欲出征,她一心想着楚慎平安无事。而这次,老王妃身子好转,心境自然是不一样的了。
见老王妃同老禅师有话说,姜月便去了前头。她走在小径上,看了一眼身侧的小丫鬟,又想起那日的事情,便小心翼翼道:“绿珠,你瞧着年纪也不小了,心里可有中意的人?”
知道自家主子是想给她寻夫家了,平素大大咧咧的小姑娘顿时红了脸,垂着眸道:“王妃,奴婢……”
见绿珠难得娇羞,姜月瞧着也顿时来了兴致,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你和碧玺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我虽然舍不得,可到底也不能耽误你俩的亲事。碧玺我早就有了中意的人选,王爷身边的那周全一看便是个沉稳之人,若是碧玺嫁了他,日子过得自然是和和满满。至于你,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原是红彤彤的脸蛋一下子变得苍白,绿珠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姜月,哭丧着脸道:“王妃,那你问过碧玺的意思了吗?”她和碧玺情同姐妹,若是碧玺也喜欢周全,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丫鬟急了,姜月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戳了戳小丫鬟的脸蛋,打趣儿道:“瞧你急得。”
这下绿珠算是明白了,敢情王妃是戏弄她呢?绿珠红着脸,不满的呢喃道:“王妃又拿奴婢寻开心了。”不过下一刻却是挽着姜月的手,小声羞赧道,“那周大哥和碧玺……”
“两个人都是闷葫芦,自然不相配,得找个活泼一点儿的媳妇儿才是。”姜月道。
绿珠心想:活泼一点儿?那说得不就是她吗?她嘿嘿一笑,继续道:“那王妃的意思?”
“知道你对周全有意,我心里也有底了,下次我让王爷探探周全的口风,若是他也喜欢你,那我就早点把你嫁过去。”姜月点了点绿珠的鼻尖儿,道。这两个丫鬟在她的身边待了这么久,她也是舍不得,不过若是嫁的是周全,以后还是能常常见面。
绿珠一时又羞又喜,忙乖巧的点头。
姜月弯了弯唇,又看着身侧一直不语的樱桃。这樱桃比碧玺还要寡言,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还是很喜欢的。她道:“你同绿珠的年纪差不多,改日我也替你留意留意”
樱桃却道:“樱桃想一直侍奉王妃。”王妃不似一般的主子,没什么架子,待下人又要,她只想一辈子伺候着。
姜月以为是她脸皮薄,便也没有多问。三人在后院走了一会儿,这才折回去找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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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看着手中的书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才烦恼的揉了揉眉心。他起身走到窗前,立了许久,便想着回卧房休息一会儿。
满脑子都是他的小妻子,今日他是忍不住了——好好养足精神,晚上再收拾她。
楚慎没让常左跟着,只沿着长廊朝着卧房走去。前些日子娘身子不适,她又寸步不离的照顾,整日便是研究药膳,把自己晾在一旁,而如今娘的风寒已经好了,她亦是日日往如意堂跑。他知道刚成亲的那几日,他心急了一些,或许是吓到了她。可毕竟已经是夫妻了,这般避他如洪水猛兽,晚上倒头就睡,委实有些过分。
他也不是不孝顺娘,娘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更是寻了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在庄子里那会儿,也没见她跑得这般勤快。
……她果真是在避着自己。
楚慎推开门,闻着房中好似有一股奇怪的香味。他知道姜月不喜熏香,身上亦是沐浴过后的清新果香。不过毕竟是姑娘家,如今喜欢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翘了翘唇角,想着妻子大抵是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有些过了,这才专程给他一个惊喜。
他抿了抿唇,阔步朝着卧房走去。
姜月平日里最喜欢趴在软榻上吃甜食,如今见榻上侧卧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子,正背朝他安静的躺着,一头墨发更是披散着、身上也不知穿了什么,瞧着有些单薄。
楚慎自然是心疼。她身子弱,若是不小心生了病,遭罪的是她,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他坐在软榻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和道:“睡在这里做什么,当心着凉。”原先他的确是想板着脸等她主动示好,可到底还是忍不住。
榻上的小姑娘身子颤了颤,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楚慎嘴角噙着笑意,待看清她的脸之后便是瞬即定住。他起身退了一步,霎时眸若寒星。
蜜竹见楚慎是这副表情,一时有些惊诧。今日她特意梳妆打扮过,身上穿着更是花了一番功夫,而且她对自己的容貌极有信心,加之这几日王爷同王妃并未行房事。王爷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她这般躺在榻上,又怎么会不动心。
就算王爷心里只有王妃,可这会儿王妃陪着老王妃一起去了法华寺,大抵要傍晚才会回来。
“王爷……”蜜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噙着雾蒙蒙的水色,身上穿着的轻纱衣裙更是将她玲珑的身姿勾勒出来,如今侧躺着,胸前的丰盈更是若隐若现。
这却是是一个娇娇柔柔的美人,可楚慎却不想看一眼。他拧着眉道:“滚出去!”
蜜竹顿时吓了一大跳,王爷这般生气,若是她此番出去,以后怕是更没有机会了。她索性一咬牙,自榻上起来,便朝着楚慎身上倒去,语气大胆而炙热:“奴婢知道王爷只喜欢王妃一人,可是奴婢一直仰慕王爷,今日就让奴婢好好伺候王爷……奴婢一定不会让王妃知道此事。”
见她欲扑过来,楚慎拂袖又退了一步,将搁在架上的剑拔了出来,眉染冰霜道:“贱婢,给本王滚出去,不然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若不是因为他与阿月才新婚不宜见血,他早就刺下去了。
虽然想着得到王爷的宠爱,可最要紧的还是自己的性命。蜜竹听了这话,便立刻吓得腿软,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又“噗通”一声倒了下去。她瞧着面前泛着寒光的剑身,只爬着从房中出去。
楚慎脸上满是愠怒,然后猛然将剑扔在了地上,剑落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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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回了王府,便将老王妃送回了如意堂。
她想着这几日对楚慎的冷落,一时心里十分的愧疚,便急急回了正晖院。可一到正晖院,碧玺却迎了上来,附在她的耳畔,道:“王妃,方才王爷下令,将蜜竹杖责三十,赶出了王府。”
姜月一愣,心道:这不过半日,蜜竹又如何惹恼了楚慎?而且好端端的,为什么把人给赶走了。
毕竟是从郡主府带来的丫鬟,何况这蜜竹还是从宫里出来的,这么做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只怕会令他不开心。不过此刻姜月还是最关心楚慎的心情,便没来得及换衣裳,直接去了书房。
姜月进去的时候,楚慎正坐在书案后,看样子没忙什么正事,只不过脸上阴沉沉的,瞧着心情有些不大好。
当妻子的,本该为夫君分忧解难,姜月心虚的走了过去,讨好似的站在楚慎的身后替他捏着肩膀,小声道:“衍之哥哥,我回来了。”
闻着身后之人身上的馨香,楚慎的面色才缓和了不少,可想着之前的事情,却还是有些不悦,是以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低着头随意的翻着书册,一点儿都没有平日的热情。
姜月撅了撅嘴,只觉得捏得手都酸了,她从后面抱着他得脖子,亲昵道:“蜜竹今日是怎么回事?”
其实楚慎并不知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不过如今问了起来,他则是将身后的妻子拉到一旁,抬头道:“王府之中不需这些行事不规矩的丫鬟。”
姜月“哦”了一声,瞧着楚慎这般冰冷的表情,她也不敢问蜜竹是如何的不规矩了,只不过……姜月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可是,衍之哥哥也太狠心了一些。”杖责三十还不算,竟将人赶了出去,她一个小姑娘孤苦伶仃的,离了王府能去哪儿?
楚慎本就窝火,见她居然还担心那丫鬟的安慰,反过来责怪自己,更是恼了三分。想着方才那丫鬟的颜色,又见姜月这般的表情,他心里便有了一些想法。那丫鬟这般的大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而且生得这般出挑,她身为王妃又怎么可能不注意这些?寻常人家的妻子,身边哪里会留一些美貌的丫鬟,若是夫君一是把持不住,不就是给自己打脸。
她倒好,这般的放心。
“阿月,你告诉我,那丫鬟的心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楚慎冷着脸问道。
姜月不知道楚慎为何突然说这个,虽然她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可听着楚慎的语气,怕是那方面的事情。她知道楚慎喜欢和她做那种事,可这几日她有些累,晚上自然也就早早的睡了,而他对自己体贴,更是没有勉强她。如今蜜竹突然被赶出了王府,难不成是趁着她不在府中……
姜月小脸煞白,之后才吞吞吐吐道:“可是,蜜竹是皇上赏赐的。”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是楚慎还是听得很清楚。他知道她心思单纯不能太过责怪她,可是这种事情,却还是忍不住生气——当妻子的,居然把一个对自己夫君存着心思的丫鬟留在身边?
“那以后若是皇上赏了女人,你是不是也劝我全都收下?”楚慎冷冷问道。
姜月这才知道楚慎有多生气,瞧着楚慎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便同梦中的画面重合了起来,那些画面,本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见此,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自她被封平月郡主,被皇上赐了婚之后,她事事都小心翼翼的,是以对于蜜竹,她才格外的仁慈。她心里也害怕,也担心啊。可是她知道,今日有蜜竹,以后更会有更多的美人,若是楚慎连这么一点诱惑都把持不住,她就不用再想什么以后。
“衍之哥哥,我……我知错了。”姜月低着小脑袋,道。
他从来都见不得她哭,如今见她哭得这般的委屈,他亦是心疼。若是往常,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去哄她了,可如今却是硬着心肠,道:“其实……你还是不信我。”
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只不过一时对她好。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疼爱只不过是因为这十几年的相处。
姜月摇了摇头,略微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满了泪水,正“啪嗒啪嗒”往下落,她抽泣道:“不是的,我不是不信你。”她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可心里毕竟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这才忍不住道,“我只是……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不单单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更是因为这些日子做的梦。
“这些日子,我做了好多梦,梦见和衍之哥哥成亲之后的事情,可是……可是梦里一点都不幸福,我害怕这样衍之哥哥,衍之哥哥也从来不对我笑。我害怕……”之前她的确想着早些将蜜竹许配出去,可是之后却想着,楚慎到底会不会对别的姑娘动心?
眼下他这副表情,便同梦中的表情如出一辙。
她长得娇小,如今哭起来不知道有多可怜。楚慎原是硬着心肠,可之后哪里忍得住。他把人抱进怀里,暗暗责怪自己说话太重,如今哭成这副样子,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怀里的小妻子不停的抽泣着,身子更是缠着,楚慎疼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音色温和道:“有什么梦,这么可怕?”
他也知道有时她半夜突然会惊醒,却不知她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