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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茹茵又折回偏房,等她收拾好出来,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蒋茹茵不知道他为何来自己这里,但也清楚他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
想了想,蒋茹茵从架子上选了两本书走到窗边坐下,小憩中的苏谦阳睁开了眼,朝她招了下手,蒋茹茵又挪了一下,坐到了他旁边。
拿起一旁放着的一本书,蒋茹茵翻开一页,对他笑道,“早前看到几段有趣的,殿下想看么?”
苏谦阳伸手摸了摸她带着香气的长发,继而那手环在了她的腰上,瞥了一眼蒋茹茵手上的书,苏谦阳淡然开口,“你念。”
蒋茹茵拿着书的手一顿,轻吸了一口气,认命的念起了她当初看过的比较有意思的段子。
苏谦阳靠在垫子上,耳边是蒋茹茵悦耳的声音,伴随着那风趣独特的小故事,苏谦阳脸上凝着的神情松了几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过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蒋茹茵念的累了,顿了顿转头去看,他已经睡着了。
这么靠着也能睡着,这几天他该是真的累坏了。
蒋茹茵示意青秋拿毯子过来,刚想从他怀里出来给他盖上,环着她腰身的手一紧,苏谦阳醒了。
蒋茹茵见吵醒他了,“殿下,还是去床上休息吧。”
苏谦阳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毯子,松开了手,“不必了,你早点休息,本宫还有事。”说完,他就起来直接出去了。
屋子里服侍着的青秋和紫烟诧异的很,殿下怎么来了又走了。
“小姐。”紫烟小心的喊了一声。
蒋茹茵把毯子放在了一旁,神情自若,“不早了,是该休息了。”
青秋拿过那毯子,屋外的许妈妈走了进来,看蒋茹茵准备洗漱,轻声问道,“小姐,殿下怎么又走了。”
蒋茹茵伸手浸在了盆子里,看她们都一脸紧张的样子,笑了,“殿下也没说要在这里过夜。”
许妈妈拿起一旁的布替她擦手,“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来都来了。”
“如今太孙身子刚刚才好,殿下只是过来坐会,奶娘您无需担心这么多。”蒋茹茵也想不出其它理由,又没有惹他生气,他醒来要走,只能说明他本来就没打算在自己这里过夜。
许妈妈没再说什么,她们想到的是另外一层,这几天太子殿下谁那都没去,先来了小姐这里,足以证明太子重视小姐,可这人又走了,倒让她们摸不清楚太子殿下对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日后蒋茹茵去太子妃那请安时,太子妃的心情已经好多了,离开的时候蒋茹茵都没看到张侧妃出现,有些奇怪,问了刘嬷嬷才知道,张侧妃今早身体抱恙,病了。
这还真是一件事连着一件事,没停了。
回到了玲珑阁,蒋茹茵吩咐白嬷嬷带了些滋补品送去印月阁,白嬷嬷回来的时候告诉她张侧妃只是感染了些小寒症。
不料到了第二天傍晚,蒋茹茵却听到了张侧妃小产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觉得太子殿下很腹黑~~~~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019。张侧妃小产
这才刚刚布好了菜准备吃饭,蒋茹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不是说感染了寒症么。”
许妈妈扶了她一把,“太医刚刚过来,太子妃已经赶过去了,小姐,您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蒋茹茵定了定心神,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太子妃在,咱们就不去添乱了,等明日再去看吧。”
一旁的刘嬷嬷递上筷子,蒋茹茵瞥了她身后的两个宫女一眼,吩咐白嬷嬷,“派个人去印月阁那瞧瞧,看是不是需要帮忙。”
白嬷嬷出去找了青冬,蒋茹茵和往常一样慢慢的吃完了晚膳,直到刘嬷嬷带着那两个宫女收拾东西,蒋茹茵让许妈妈领那宫女离开,留下了刘嬷嬷。
手执着杯子,蒋茹茵靠在软榻上显几分懒意,“刘嬷嬷,你来这太子府有几年了?”
刘嬷嬷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太子大婚时宫中派来太子府的,已经有四年了。”
“那这太子府,刘嬷嬷应当是熟悉的很。”
“这是奴婢的职责。”
蒋茹茵看着这个谦恭的嬷嬷,晾了她两个月,还算是耐得住性子的。
本来被派到自己这里来应该是得有些手权的,怎么说都算是府里的老人,又是太子妃亲口拨的。
但这两个月蒋茹茵就让她负责每日把膳食从膳房里取来取走,别的什么都没让她做,也未见她有过不耐,倒是那两个宫女先鸣不平了。
蒋茹茵也知道收整这些人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能不能把这个刘嬷嬷收为己用,还需要看些日子。
“印月阁那的事,刘嬷嬷可知道?”蒋茹茵不再绕弯子,直接问她昨天印月阁那发生了什么,刘嬷嬷抬头看了一眼蒋茹茵,寻常神色道,“昨日张娘娘身子抱恙,晚膳的时候,膳房那往印月阁送了药膳乌鸡汤,应当是张娘娘月事到了,据守夜的婆子说,昨日深夜张娘娘忽然腹绞痛,连夜请示了太子妃,不知为何到了今日下午才请的太医。”
蒋茹茵神情微凝了几分,既然太医诊断是小产,应该是不会有错,但张侧妃怎么会把小产当成是月事。
“好了,你去忙吧。”想罢,蒋茹茵让刘嬷嬷出去了。
刘嬷嬷从玲珑阁里出来往膳房的方向,中途遇到了之前两个被许妈妈带走的宫女,两个宫女见到她都很高兴,其中一个叫雀儿的讨好的替刘嬷嬷拿了手上的东西,“嬷嬷,娘娘留了您好久呢。”
一旁的兰英补充道,“一定是娘娘看中嬷嬷。”
雀儿点点头,“嬷嬷是太子妃派来的,又是府里的老人,娘娘怎么可能不重用,我们都去膳房拎了两个月的食盒了,嬷嬷,往后这差事总不是咱们做了吧?”
刘嬷嬷拍了一下雀儿的头,“胡说八道,娘娘她自有打算,轮得到你们想,雀儿,赶紧把东西送去膳房,兰英跟我来。”
那雀儿还不乐意呢,刘嬷嬷瞪了她一眼,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膳房走去,刘嬷嬷回头看兰英,“雀儿胡说你别跟着一块瞎胡闹,出了事谁都保不了你们,膳房的小翠以前和你住一屋的,你们这么熟,印月阁那有什么消息,你自己机灵点。”
做宫女能跟在刘嬷嬷身边的,怎么都不是笨的,兰英忙点着头,跟在她身后…
到了晚上,青冬回来了。
“小姐,张娘娘昨日一早身子不适,见了红,以为是月事,就按往常的点了药膳,昨日深夜张娘娘腹痛难忍,有宫女去请示了太子妃,本来要请太医但被张娘娘回绝了,今日一早娘娘身子好了一些,不料下午腹痛加剧,太子妃就直接请了太医,张娘娘是小产了。”
青冬过去印月阁只是帮忙,屋子里到底太医如何诊断说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从印月阁里打听到了一些。
“看来昨日就已经有小产的征兆。”从见红到腹痛整整过去了大半天,早点知晓的话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以前听师傅说起过,他老人家跟师祖出诊的时候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例子,比往常月事时间迟了,有些小产只是轻微腹痛,和月事来的时候腹痛症状相似,不被重视没有及时就医把体内恶露清解干净,容易落下病根。”
听着青冬的分析,蒋茹茵微叹了口气,“太子可在印月阁?”…
印月阁内,张侧妃在内屋休息,隔壁的偏房内,苏谦阳沉着脸站在那并不说话,一旁的赵蕊和一个嬷嬷低声吩咐着,一会那嬷嬷离开了。
又过了一小会,那嬷嬷带着太医进来,屋子里其余侍奉的人退了出去,那太医向苏谦阳行礼,“见过太子,太子妃。”
“王太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回来就听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忽然小产。
“恕臣直言,太子殿下,张侧妃娘娘应当不是第一回小产了。”王太医此话一出,苏谦阳和赵蕊的脸色都变了,张侧妃入府近四年时间,未曾发现有孕,过去怎么会小产。
“张侧妃娘娘脉象显虚,似有淤积,根据娘娘这几年就诊情况,这宫寒是去年才开始的,去年八月娘娘也有过一回月事延迟,并无孕相的情况,臣问过娘娘,在这之前,去年五月的时候娘娘的月事曾迟了三日,伴随腹痛虚汗,但不慎严重,臣斗胆猜测,五月的时候张侧妃娘娘不是来月事,而是小产了。”
良久,苏谦阳沉声道,“那之后为什么没有诊出来!”
王太医后背一阵热,额头开始冒汗,“后来娘娘请太医前来诊看时都是在月事之中,脉象本就虚弱,臣等也只能看出娘娘体虚,不能知晓娘娘之前小产的事。”
若不是这一次严重了,请来了太医,恐怕仍旧不知道。
“王太医,如今情况如何,可有的治?”赵蕊接了话问太医。
“这一回张侧妃娘娘小产,臣已经开了药方,等宫内恶露尽清,再开补方,调养之下,娘娘的身子便可恢复。”这样的事王太医也遇见的少,宫中但凡有妃子月事来迟都会及时上报,就算是遇到小产,也不会拖延这么久都不清楚的。
赵蕊听能够恢复,放心了不少,“王太医,这需要调养多少日子。”
“短则两年。”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又沉闷了几分,短则两年,长则呢,太医都不敢保证。
“小产的原因是什么。”
“太子殿下,去年小产的原因,如今恐怕是查不出来了。”王太医就是怕死也得照实说,如今侧妃娘娘身子是已经受损了,什么时候能养好他也不敢保证,一年前的事,说的难听些,就算是被下毒的,如今也难查证。
苏谦阳没再问什么,挥了挥手,嬷嬷带着王太医离开了偏房。
赵蕊看着太子,神情有些难过,“殿下,这都是臣妾的错,若臣妾能早一点请了太医前来诊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这都是臣妾的疏忽。”说着赵蕊直接跪了下来。
良久,苏谦阳低头看她,“你是有错。”
赵蕊身子微颤了一下,“臣妾有罪,是臣妾害了张妹妹。”
“张侧妃性子烈,你明知她如此,就不该顺了她。”苏谦阳的语气有些严厉
良久,苏谦阳把她扶了起来,神情虽没松动,语气却缓和了一些,“你也不必过多的责备自己。”
赵蕊听他这么安慰,瞬间眼底就湿润了,颤声喊,“殿下。”
“今日的事就是一个教训,你是太子妃,行的是太子府的规矩,在这里,凡事就得照着规矩来,不是使了性子如自己的意就可以。”
赵蕊点点头,殿下他竟然知道自己平日里对张妹妹颇多忍让,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苏谦阳拍了拍她的肩,“吾去看看她,你回去吧。”…
苏谦阳走进内室,屋子里散着一股药味,张沁并没有睡去,而是躺在那,望着床顶发呆。
见到他进来,张沁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殿下,请恕妾身不能起来给您请安了。”苏谦阳在床沿坐下,抚了下她的脸,“少说话。”
张沁还是忍不住落泪了,谁能知道她有多期待怀有身子,可一次一次的失望让她不敢再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笑柄。
苏谦阳轻轻的擦去她眼角落下的眼泪,“先养好身子,还会有的。”
张沁又笑了,眼中还挂着泪珠子,“到时候殿下就不会来妾身这里了,府中这么多新人,以后还会多,殿下会嫌弃妾身年老色衰。”
张沁的口气里一丝委屈,一丝撒娇,苏谦阳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是挤兑自己还是挤兑殿下我。”
温热的感觉传递到她手心,张沁的眼底多了一抹眷恋,眼前的这么男人似乎是对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她贪恋这样的感觉,心里只想要更多。
于是她微侧了侧头,右脸贴在了苏谦阳抚摸她的那只手,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他手上,烫人。
“殿下,妾身服侍您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