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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笑看向黛玉,“妹妹身子泛了,自当调养,呆会子我就去将帐务接手过来。”
“有劳二嫂子了。”
王夫人闻言,终是放心的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担心多余了,看黛玉光景,她似乎不想管事似的,只怕,也从来没有想过银子的事。毕竟,她不知道银子的事。如今大权能重新交到宝钗手中,正好合了自己的意。
一时间,一合计,大到贾母出资一百两,邢夫人、王夫人等级的出资十两,凤姐年青等媳妇出资五两,其余小房的出资一两,各大、小丫环也按份出资不等,一并交由探春、李纨处,合起来竟有五百两之多,订好了第二天的大小活动。
至晚间,湘云终是捱不过要与黛玉在一起,黛玉虽不习惯,但想着书中描述,那湘云对黛玉还是不错的,旦凡来了,必宿她的潇湘馆,也只好允了,“只是,我明儿个要睡懒觉的,你可不能吵我。”
湘云呶了呶嘴,“我还想看一看,你是如何和宝姐姐交接帐务的呢。”
吵吵闹闹中,黛玉也觉湘云的亲切,二人一路说笑的回了潇湘馆,不一时,探春亦是来了,三个年青的女孩自是热闹到了一处,只是说笑一回后,探春的脸黯然了下来,似要落下泪来。
黛玉诧异之极,这个探春,可是个有主见的主,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方感觉她真是一如书中所言的‘材自精明志自高’的人物,“怎么了,三妹妹?”
湘云亦是看出探春的不悦,“探丫头,这是怎么了,你现在和大嫂子、宝姐姐是当家的人,谁还敢给你脸色看不成?”
探春见湘云问起,不觉又滴下泪来,“还不是我那不知好歹的母亲。”
“赵姨娘?她又怎么了?”湘云知赵姨娘一直就是那种占小便宜惯了的,只怕是因了探春现在掌管着贾府的内事,又想从中捞取什么好处,在探春这里碰了钉子,把探春拾掇了一番。
探春试干眼泪,看向二人,“你们可还记得那一年,二哥哥和二嫂子一起中了魔的事么?”
黛玉自是知道原由的,半眯着眼,点了点头。
湘云闻及,忆起那一年,宝玉和凤姐二人同时着魔的事,“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探春懊恼的看着二人,“如今可是查出来了,是我那母亲与马道婆一起请的咒语,用巫蛊之术害的他们。”
湘云闻言,不禁呆了呆,她可没有想到竟是这件事,更没有想到当初凤姐和宝玉二人差点着魔而去的事与赵姨娘有关,这一下,探春的日子只怕是也不会好过了的。毕竟探春现在管着家,虽说不由赵姨娘养,由王夫人养大的,但,终是由赵姨娘所出,多少有些牵扯的。
033章 黛玉俏言慰探春
探春提及马道婆与母亲狼狈为奸之事,湘云目瞪口呆无了主意,黛玉不以为意,却是笑了笑,“三丫头,不必记怀,虽说你是姨娘所生,但是二舅妈所养,想来二舅妈不会太过记较的。”毕竟,探春为王夫人说了一回好话,王夫人就重用她,让她理家呢。
湘云闻言醒悟,“可不是,林姐姐说的是,再说这件事你不知道,你何苦往自己的身上扯着,再说,二哥哥不会怪你,我想,二嫂子也不会怪你的,只怨姨娘糊涂。”
“我知道二哥哥和二嫂子疼我,不会怨我,我也知道老太太和太太她们也不会怨我,但我的心……”探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林黛玉清咳二声,“我说探丫头,你操多心了,这件事,过了这些时候了,也没有对证,也难作准,只是佛爷菩萨的看得真,你何苦为难自己,依我看,老太太的性格,过去的事,她是不会再提的,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谓家和万事兴,你都当家的人了,还看不明白么?”
湘云听了黛玉的一席话,更是赞赏有加,“林姐姐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不知这件事可还有什么人知道?”
探春迟疑会子,“就大嫂子知道,原来是那个马道婆清贫了,以此事要挟我母亲,偏我母亲不再给银子她了,她就在那里大闹,直闹得我和大嫂子那里,我才知晓这么回事的。”
“这就是了!”湘云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我们只当这事是以讹诈讹,不与那马道婆一般理论就是了。”
“可我母亲的为人……”探春叹了口气,“还有那些个园中的丫头都听到了些,只怕现在都在谈论这事呢。”
“我倒有一个方法,你们听不听?”反正马道婆不是什么好人,而赵姨娘也有可怜之处,毕竟,亲身的女儿都不认她的,似乎……帮帮这个制度下受害的小妾也好。
湘云和探春听了黛玉的话,二人同时问道:“什么方法?”
“其实很简单。”黛玉的眼睛闪闪发亮的,“对那马道婆你们不理不睬,任她告去,还是那句话,时间长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只管要姨娘不去搭理她,那婆子自是闹得没意思了,就会作罢的。”
黛玉说着,见二人仍有疑惑的神情,于是笑道:“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你们难道不明白么?”
湘云和探春二人恍然大悟,探春破涕为笑,拉着林黛玉的手,“还是林姐姐心较比干多一窍,是我们中的女诸葛。你这一说,我这乱的心就不怎么乱了。”
只引得湘云啧啧称奇,“林姐姐,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厉害的。”
“我什么时候不厉害么?”黛玉反笑。
三人正在说笑,宝钗却是来了,三人迎了出去,一时候,黛玉和宝钗将帐务交接清楚,宝钗因要准备明天的生辰之事,倒也不能多呆,只是说了一些个客套的话,就告辞而去了。
潇湘馆中,湘云见黛玉终是忙完了荣国府的内务事了,并将事情整理得井井有条的,“终于忙完了,还真是当家的料呢,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语毕,刮了刮自己的眼睛。
黛玉知道湘云又在打趣自己,似笑非笑的看向湘云,“都要出嫁的人了,还这般胡闹,再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探春闻言,亦是笑看向湘云,“就是,听说日子这就定了,只是远了点,不知何年何月我们姐妹才能见一面呢?”
湘云羞红了脸,“放心,如果回不来的话,梦里我也会回来看你们几趟的。”
黛玉捏着湘云圆滚滚的脸颊,“假小子也知道羞了?”
湘云却是没有再羞涩的,眼中似湿润了,“我是舍不得你们。”语毕,抱住黛玉淌下泪来。
探春亦不觉以手试泪,又一个好姐妹嫁了,听说是嫁到非常远的南方,好在听闻对方是了读书人,人亦平和,长相也不差。
这番热情的举动……黛玉轻拍湘云的背,心有一丝感动,说句实在话,她对她们不熟,若不是香菱的事对她的震撼太大,也许……心中轻叹一口气,终又是一个红颜薄命的,如果在自己的近前,自己方便照顾一下,偏嫁那么远,自己如何照顾?
“这一走之后,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见的。”湘云抹去眼泪,“还这么哭哭啼啼的,多没意思。”
众人又说了番话,探春方告辞离去,黛玉和湘云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看着湘云熟睡过去,黛玉叹了口气,因了这湘云,自己出府的计划又得往后挪了,但愿‘石头记’不要有什么大事。
翌日一早,凤姐就领着一帮丫环们精心的为宝钗梳洗,一时后簇拥着宝钗来了,只不过略换了几件新鲜衣服,打扮得宛如嫦娥下界般,含羞带笑的出来见了众人,直看得众人啧啧称赞,更教宝钗不好意思了。
黛玉和湘云来晚了,但,看到宝钗的靓丽,仍旧将黛玉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宝钗,果如书中所言,艳比杨妃呀,似出水芙蓉般,如仙境的仙子飘然而来,果然,唯有牡丹配她。”再观远处的宝玉,却并非如书中所描写的,对美丽的女子会‘行注目礼’,似乎,有无限心事似的,坐在那里,对这边的热闹似闻非闻的。
再细细看去,有十余桌酒呢。上首薛姨妈一桌,有王夫人、宝玉、宝钗、宝琴等陪着。对面老太太一桌,是邢夫人、岫烟、李纹、李绮、探春、惜春陪着。下面还空着两桌。
“云姐姐、林姐姐,过来,和我们一桌。”早有惜春等人要拉二人入她们的桌子。
贾母见状,笑着摆了摆手,“谁也抢不走,你们二个,过来,陪着我坐。”
黛玉和湘云相视一笑,走到贾母的身边坐下,早被贾母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半搂在怀中。
宝玉见状,安心的笑了笑,至少,她现在的身体是好的,至少,她不时的笑着,至少,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他才能看到她。
戏台上唱戏的,戏台下说笑的,热闹之极,不一会儿,说是接迎春的人回了,众姐妹急忙起身迎了出去,果然迎春回了。只是眼睛却是红红的,似又哭过,只是在这热闹的份上,倒不能多说什么。
黛玉却是将迎春看了个透,果如书中所言,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只是,却是个唯求无过的女子,软弱了些。
一时摆下果酒,众人边吃果酒边听戏曲,好不惬意。闹了一天,至晚间,戏曲已是散了,湘云提议,“我看还是击鼓传花的好。”
贾母一听,来了精神,也是举双手赞成,于是,传丫头去摘了一枝梅花来,又传了鼓来,乱敲一通,作诗的作诗,唱曲的唱曲,行令的行令,热闹之极,直至深夜,这才作罢。
再说迎春,在宝钗的生辰宴上,不好多诉苦,直到宴会散去,这才又落下泪来,当着贾母和王夫人的面,诉及孙绍祖对她的多般刁难。
王夫人淌眼抹泪的,“我的儿,这是你的命,唯命而已,慢慢忍着,也许过了这新来乍到的磨合期,就会好的。”
“都是她那个下作的老子,当初我说什么来着,靠不住,靠不住,偏不听我的,如今,可怜了我的二丫头。”贾母将迎春拉入怀中,痛哭失声,“这可如何办是好,如何办是好?”
黛玉冷眼旁观着众人的言语,心内暗吐一口气,“果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迎春在爹娘俱有的情形下,也不过嫁得如此,那……自己呢,依王妈妈所言,贾府似乎在为自己选婿呢,看来,得有所行动了。”
034章 黛玉慰迎春篇一
迎春在贾府逗留了几日,这一日,想着要离去了,念及当初住的园子,缓缓来到大观园,看着园中熟悉的景色,想着原来一园子的姐妹如今出嫁的出嫁、搬走的搬走,还有晴雯和司棋都已红颜薄命般的去了,不觉又伤感起来。
缓缓行至沁芳桥下,但见萧疏景象,往蘅芜院方向看去,香草依然,门窗掩闭。往潇湘馆方向看去,心中黯然,“去看看林妹妹吧。”
心中思索着,径至往潇湘馆而去。行至院中,但见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细竹随风摇曳,传来阵阵哄笑之声,“原来,妹妹这般开心,不似原来悲苦了。”想及此,迎春掀帘而入,“妹妹这里好热闹。”
黛玉闻言含笑起身相迎“二姐姐来了?”又挥手示意与自己说笑的紫鹃、雪雁、春纤等人下去。
迎春强颜笑了笑,“来看看,怕再也看不到了。”
闻言,黛玉明白,此一去,迎春也许就……“这又是说的什么胡话呢,姐姐正当年少,大好的年纪,来看园子的机会多着呢。”
拉着迎春坐了下来,自己也是顺着坐到桌边,顺手拿了本书,随手翻来,却正看见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一首,看到‘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之句,不觉刺心。
急将书掩上,闭目沉思,“是天意么?离别之愁,如丝如缕,剪之不断,理之不清。我呢,该为二姐姐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