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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嗖地扎进地缝里,寒澈回身看着蓝羽溪,冷眸里是寒彻心扉的痛,修长的手指绕着刀柄,随时都有可能压下去,“怎么?就这么难?那我来帮帮你。”
“不要——寒澈——”
“呲——”
切割血肉的声音伴随着顾子岩的呻吟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无限扩散,血腥味弥散着传来。
明晃晃的灯光下,军士刀闪亮的刀身上染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往下落,那一截断指甚至还抽搐了两下。顾子岩紧咬着唇,额头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滚下来。
“寒澈——你杀了我吧。”顾子岩整个手都在抽搐,血顺着断指忽忽的往外冒。
而寒澈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嘴上噙着笑,看着拿枪指着自己的蓝羽溪,“溪溪,是不是想一枪崩了我?往这里打,打啊——”寒澈指着自己的胸口嘶吼,手里的刀因为愤怒又往顾子岩的手上移了几分。
“寒澈,你放手,你已经要了他一根指头了,放了他吧。”羽溪眼里含着泪,手里的枪沉重万分,“你若再伤他,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溪溪,我说过,你一分钟不做出选择,我就会多要他一根手指。下一根,你想要哪个?拇指?食指?”寒澈从容地移动刀子,好像在家切菜一般,眼睛却盯着蓝羽溪。
羽溪失望的看着寒澈眸中嗜血的光,“我选,我选……”
“砰……”
、第三十三章 你不怕遭报应吗?
震耳欲聋的响声后,是一片漆黑。
“回来,不用追了。”打开车灯后,寒澈阴沉着脸看着消失的两人的背影,把刀扔给手下,独自上了车。
羽溪那一枪打在了连成一一条直线的日光灯上,趁着一时的慌乱把顾子岩救了出来,只是,黑暗里,她也没有来得及拿子岩的手指。
顾子岩的脸色早已煞白,身子不停地抖,“阿……阿姐,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在车上。”
“子岩,别说话,阿姐送你去医院。”羽溪发动车子,一个甩尾闪进夜色里。
拳击场里,寒澈指着一个手下,勾勾手:“你来!”
右手挥拳,打了上去。地上已经趴了一片人,地上的人也长了脑筋,被少爷打倒了就不敢再爬起来,不然还是得挨打。
“这是怎么了?澈,大晚上的跟谁置气呢?”尹熙泉是被高航一个电话给call过来的,每次看到寒澈失控,他就莫名的兴奋。
“你上来,咱俩打一场。”场上的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走下去。
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后,寒澈双臂靠着围栏仰过去,一瓶水整个浇在脸上,水珠顺着眼角滑划过一个忧伤的弧度掉落下来。
“澈,你知道溪溪的脾气。”尹熙泉看着自己的好友如此也不好受,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知道,有她在,今天我若杀了他,我们以后就完了。”
“泉,你说我是不是他妈的犯贱,非逮着个不爱的人掏心掏肺。”低哑的声音带着破碎不堪的疲惫、迷茫,“可是我就是放不开她。”
“澈,溪溪最看重的是什么你是知道的,况且,今天,她并没有选,所以,你在她心里……”
“你是要告诉我,我在她心里还是有地位的是吗?在她心里,一只猫一条狗都有地位!”寒澈猛地摔了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瓶中剩余的飞溅流出去,就像他的爱,收不回来了。
医院里,顾子岩已经没事了,只是,那根手指,再也接不上了。
羽溪接到高航的电话,那根断指已经被车碾压成泥了。羽溪收好电话转过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顾子岩,脸色还有些苍白。
“子岩,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休息。”羽溪不知道他刚才听没听见电话的内容,看着渗出血丝的绷带,丝丝疼痛漫上心来。
“阿姐,是不是岩岩做错了,阿姐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理岩岩了。”看着顾子岩小心翼翼的样子,责怪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答应阿姐,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了。”
“阿姐,你不怪岩岩吗?”顾子岩一脸的雀跃,双手抱上羽溪的胳膊。
“嘶——”
手上传来尖锐的疼痛,顾子岩攥紧手,眉疼的拧成一股。
“子岩,有没有事?”
“没事,阿姐。”顾子岩敛下眼里的恨,笑着安慰蓝羽溪,“阿姐是会陪在岩岩身边的是吧?”
“子岩,好好养伤,别想太多。”羽溪轻柔的拉起他没有受伤的手牵着他走回病房。
顾子岩在医院里养了几天就出院了,蓝羽溪担心他的手,他又不肯请阿姨,只好每天都过去照顾他。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顾子岩虽然在蓝羽溪面前表现的和从前一样充满活力,可是,她总能从子岩身上看出淡淡的忧伤,每天,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心情,从不敢触碰他的伤口。
“溪溪,出来聚一聚。”尹熙泉心情大好的给蓝羽溪打电话,“地点在夜魅,放心,澈不会来。”
“熙泉哥哥,今天什么事这么高……你怎么会在这!”蓝羽溪看着尹熙泉身边的人,话卡在喉咙里,看到熙泉亲昵地揽上她的肩膀,如一根鱼刺横亘在喉咙口,怎么也下不去,卡的生疼。
“溪溪,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未来的嫂子,简瞳。”熙泉的目光全投在简瞳身上,没有觉察出羽溪的异样。
“你好。”简洁的话,一如她的名字。
蓝羽溪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抬眸看着尹熙泉,“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还是她!
“怎么,这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尹熙泉终于发现了羽溪的不对劲,“对了,你们也应该认识的,上次的误会……”
尹熙泉不得不感叹,爱情这东西,说来就来,他没想到,那个弄脏他衣服的女人还真给他赔了衣服。
“哥,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羽溪不懂,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一定是小五设法接近的熙泉哥哥。
“为什么?溪溪,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找个女朋友稳定下来吗?”在简瞳答应做自己女朋友的下一刻,他就立刻打电话告诉她,想跟她分享喜悦,没想到……
羽溪深吸一口气:“哥,是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
“溪溪,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熙泉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羽溪一脸要吃人的样子。后来他问过简瞳,简瞳确定地说,她以前并没有见过羽溪。
“没有误会。”羽溪望着一脸淡漠的简瞳,眼里能喷出火来,“小五姐姐,你说呢?”
熙泉怀疑的看了看简瞳,一脸平静,“你们在说什么?”
“羽溪,你真的认错人了。”简瞳无奈的笑笑,好像羽溪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简瞳的淡然让冒火的羽溪胸口剧烈的起伏,攥紧的手掌慢慢松开,“是吗?那你不会连小六姐也忘了吧?”周遭的喧闹霎时变成了尖叫钻进耳朵,即使强行剔除了记忆,她还是保留下了这一段。
“溪溪,你在说什么?什么小五小六的,别胡闹了。”
羽溪没有理会尹熙泉,清冷的眸中射出迫人的光,“小五,你要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你难道忘了那个夜晚?忘了小六是怎样一片一片被撕咬,被吃掉的吗?你晚上,有没有梦到,一张脸,全身是血,瞬间,变成了一堆白骨……”冷冰冰的嗓音,如凄厉的女鬼,缠上简瞳。
“溪溪,你简直不可理喻。”尹熙泉揽着简瞳丢下蓝羽溪,走了出去。
简瞳,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第三十四章 她的绝情
蓝羽溪一回到家,就看到顾子岩一脸小媳妇样扑过来,“阿姐,你去哪了,我以为阿姐不要岩岩了。”顾子岩撅着小嘴,手臂紧紧的抱着蓝羽溪,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了。
“怎么会呢,阿姐出去走了走。”羽溪拽下紧缠着自己的手臂,无意中瞥见拆了绷带的手,那样一双修长漂亮的手,如今却……
羽溪感觉牙根发酸,眼前雾蒙蒙一片,“子岩今天累不累?阿姐给你做饭去。”
顾子岩一出院就回公司上班了,毕竟刚接手公司,还有好多人虎视眈眈,他不能有一丝放松。
“不累,有阿姐在,岩岩都不会累。”子岩改用手拉着羽溪,是那只残了的左手,空了一只的手指就像羽溪现在的心情。
蓦地,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浓郁忧伤的静谧,羽溪掏出手机攥在手里没有接,手机一直在震动,颇有誓不罢休的气势。
“子岩,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医生,很快,他们就能克隆出手……”羽溪喉头一堵,再也说不下去。手机被她远远的扔进沙发里,仍坚持不懈的响着,陶环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看着躺在床上仍昏迷不醒的寒澈,眼里的希望一丝丝暗了下去,直到手机里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陶环跌坐在地上,手抚上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即使在昏迷中,寒澈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阿姐,岩岩已经没事了,就是一根指头,你看岩岩还是跟从前一样啊。”顾子岩安慰着羽溪,直到手机的震动停止,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他刚才清楚的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寒澈。
“好了,我们吃饭。”羽溪调整好状态,看得出,子岩是真的走出来了。
“阿姐,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呢。”顾子岩亲昵地给她夹菜。羽溪低头不答,她在与顾子岩相处的这段日子,一直对这种话题避而不谈,她一直只把子岩当弟弟,从没想过,会有这种感情从子岩心中萌生出来。
突兀的铃声帮蓝羽溪解了围。
“陶姨?你怎么来了?”羽溪越过陶环,看到,车里坐的是sabina。
“溪溪,你快去看看澈吧。”陶环眼睛红肿,精神憔悴,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拽着蓝羽溪的手好像找到了生命的支点,一放手,就会倒下去。
“阿姐,是谁呀?”
“哦,是我的一个朋友,子岩你先吃饭,阿姐出去一下。”
蓝羽溪抚着摇摇欲坠的陶环,“陶姨,我们去旁边的茶馆坐坐。”
羽溪要了个包间,sabina也跟了进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还有复杂,显然是她送陶环来的。
“陶姨,您先喝口茶,有什么事慢慢说。”羽溪倒了杯热茶推过去,刚刚,陶环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溪溪,你先听陶姨说,你回去看看澈。”陶环握住羽溪的手,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陶姨,你知道,我跟他,他那样对子岩,我……”
“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心肠毒辣,陶姨,今天我们就不应该来。”Sabina站起身就来拉陶环,“陶姨我们走。”
“Sabina,你先到外面等我。”
陶环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看着蓝羽溪,“溪溪,澈这些日子也不好受,他每天都喝的烂醉如泥,现在,现在……”说着,眼睛再也承受不了眼泪的重量,泪水滑了下来,“溪溪,你去看看澈,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陶姨,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与其一次次给他希望,现在就绝望。”羽溪努力忽略陶环眼里的泪水,“陶姨,这样对谁都好。”
“溪溪,就算是他的请求,你也不顾了吗?”陶环知道,搬出那个人,对羽溪来说是多么残忍,可是,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澈,毒发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凶猛,他吐了好多血,现在还昏迷不醒。李医生说,他也没有把握了,溪溪,你回去看看他吧,他现在昏迷中都叫着你的名字,陶姨每一次听见,心里都堵的难受……”
羽溪撇过脑袋,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阳光打在玻璃上,晕出七彩的光,斑斑点点飘渺虚无,窗户似乎有点脏了,不然,她怎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呢。
“陶姨,澈,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羽溪转过头,脸上已经平静如常,“也许,这一次是个机会,互相忘却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