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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慌忙接起来,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是发现了死尸,就当着他们说个谎,说没找到。结果让他大出意外,派出去的警力,居然在燕尾河边找到了还活着的陈钰。
“找到了?还活着?好好好,赶快把人带回医院救治。”局长大大的松了口气,高兴的挂断电话,冲习风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阴阳鬼探,全在你的意料之中!”
胡茂坤一听这结果,气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叫道:“不可能,陈钰绝对活不了,局长你再问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习风沉着脸说:“胡大师,你为什么这么攀着陈钰死,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胡茂坤登时张口结舌,满脸涨红,憋了半晌才说道:“她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说着悻悻的躺下了。
局长心情大爽,跟习风说:“胡大师为人性急,他绝对没私心的。不过我却纳闷,你是怎么猜到陈钰没死呢?”陆鹏也为此疑惑,连老小子都把目光落在习风脸上,等着他的答案。
习风笑了笑说:“理由很简单,陈钰接二连三的没有被杀死,并且后两次作为一件凶器去杀人,我想凶手这是在利用她向我们挑衅。这次仍旧不会杀死陈钰,还会留下她的命,继续制造危机,把我们耍够为止。”
局长没想到理由就这么简单,苦笑道:“那你刚才打赌未免胆子太大了,陈钰生与死几率各有五成的,你怎么就有如此大的把握吗?”
习风笑道:“我向来只坚信自己的推测,从来不去想把握有多大。否则,那便会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了。”
局长伸出大拇指,哈哈笑道:“好一个坚信!”顿了顿又说:“你们的打赌,我看就别当真了。算我输了,等案子结后,我给你们摆宴庆功。”
胡茂坤故意不提这事,想蒙混过关,没想到局长给提了出来,顿时老脸通红,一声不响。
习风一看这架势,老小子还真拿局长当挡箭牌,心说换做昨天或许就不追究了,但今天老小子欺人太甚,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鬼事传人长了几只眼。想到这儿,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想歪了,鬼事传人也只能两只眼,多不出一只来。
“局长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胡大师在曲阜德高望重,如果跟我这个小子磕头认错,我也承受不起啊。”习风故意夸对方德高望重,那意思是你自己瞧着办,如果不认输,还德高个毛,望重个屁啊?
胡茂坤听的是如芒在背,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要是不当别人的面,赖就赖掉了,可是偏偏见证人是局长,还有一个警官听着,如果这次赖掉了,还有什么脸在曲阜混下去?当下咬着牙翻身在床上跪下,噗噗噗脑袋磕着床铺磕起头来。
“诶,胡大师你这是干嘛,都说了不用了。”习风忍着笑跑到床前,伸手拦住他,但手上一点劲都没使,恨不得他磕头的时候,在后脑勺上狠狠摁一下。
胡茂坤硬着头皮磕了八个头,说道:“我卑鄙,我无耻。”然后快速躺下来,拉起被子捂住了脸,再也没脸见人了。
陈钰被带回医院时,天基本上蒙蒙亮。这妞儿跟第一次一样,又晕倒了在河边,人事不知。被医生酒醒后,又是恐惧又是伤心,哭叫着自己不想活了。一个年轻女孩孤身一人进城打拼,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这个职位,结果遇上这个煞星,什么都泡汤了。众人看着她,全都又是可怜,又是惋惜。
习风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会过去的,你要挺住。”然后跟局长使个眼色,走出了病房。
他们俩沿着走廊往前边走边说,习风说出自己的想法,去小燕山刻不容缓,天亮后就派辆车,把他和陈钰送过去。因为陈钰变成了对方杀人工具,就像在酒店一样,随时都有杀人的可能,所以不在自己身边不能放心,决定带她同去小燕山。
局长问需要多少警力帮忙,习风摇摇头,说一个人都不需要,把自己和陈钰送到地头,就让警车返回市内,以免再生意外。局长听陆鹏他们说了习风的英勇,知道他一个人胜过全局警察,派人过去帮忙可能还会成为累赘。当下说派车没问题,完事后打电话,再派车去迎接。
吃过早饭后,习风悄悄跟陈钰商量去小燕山,这妞儿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神态。这个女强人知道此患不出,自己这辈子就完了,意志坚定的跟他去小燕山。谁知局长把这消息跟胡茂坤说了,他也要跟着去,因为身上的尸毒驱除时间越快越好,他毕竟年纪大了,唯恐落下什么后遗症。
而陆鹏被老小子鼓动着也要跟着同去,老小子唯恐自己身体虚弱,上山什么的不麻利,就想找个帮手。陆鹏也想尽早驱除尸毒,被老小子说动了心。习风见他们俩去意坚决,也不阻拦,当即上车去往小燕山。
十九
曲阜三面环山,只有中西部是平原,东南北都是山区。但这里的山都不是很高,最高的海拔才几百米而已,不过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有仙则灵,有鬼则凶。在路上,陆鹏说起东南山区一带,不止小燕山,有不少地方都有着诡异的传闻。当然大多都是子虚乌有的,包括小燕山,谁都无法考证,这些传说是真是假,因为他们也都是道听途说,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司机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叫刘春来,他跑过的地方最多。小燕山来过很多次了,不但对僵尸的传闻听过不少,还曾经经历过一次诡异事件。
十年前,小燕山脚下燕山村出了命案,那次任务就是他开车过来的。死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一个夜里离奇死亡。当时赶到后,法医鉴定是中毒而死,但颈上还有人的咬伤。最终又经过仔细检查,发现毒性是由咬伤扩散的,从伤口上看,并不致命,那么也就是说,这人是被咬伤后中毒死的。咬死他的人,牙齿上含有剧毒。
这下问题就来了,除了毒物之外,人或动物牙齿上不可能有毒,否则自己把自己都毒死了。不过在小燕山一带,这种情况并不稀奇,很多人都想到了山上的僵尸。因为在这之前,还有几个人也是这种死状,到现在仍旧是个悬案没有得到破解。
当时来的警员,详细询问了小燕山僵尸怎么回事。村里有个老人说,山上有座古庙,有多少年的历史谁都不清楚,比燕山村都要早的多。而这古庙里到底供奉着什么样的神灵,谁也不清楚,因为古庙所在的山峰非常特殊,形成一把撑起的伞状,换个比喻跟蘑菇差不多,这样的地形,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往往地形艰险之地,容易出宝贝,在伞盖峰底下,生长一种罕有的红黄蓝绿相间的奇花。这种花瓣能治疑难杂症,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相传当年有个八十老太太得了不知名的怪病,奄奄一息,后事都准备好了,她的孙子非常孝顺,不惧艰险爬到伞盖峰下采摘一朵花回来,让老太太嚼服后,竟然奇异痊愈,之后活到了一百零七岁。
当然这些可能都是些不靠谱的传说,但也吸引了不少想要发财的村民,甘冒奇险,买了登山装备去伞盖峰下采摘奇花。这夜路走多了,容易遇鬼,还真是不假,有些人为了能够把奇花采到手,冒险在夜晚去爬山。结果,有几个就碰上了僵尸。
可是僵尸啥样谁都没见过,因为碰到僵尸的人都被咬死了,就跟这次死者的症状一模一样,颈上有个咬伤,全身发黑,散发着一股尸臭。后来越传越邪,谁都不敢去采花了。这个传说不胫而走,引来了几个阴阳先生,相继上山去探虚实。他们自从想办法爬上伞盖峰后,也就泥牛入海,永无消息了。
尽管没人见到僵尸长啥样,也没人见到古庙里供着什么神灵,但还是有个传说流传下来,说古庙里放着一口棺材,僵尸就是出自这口神秘古棺。这谁的说的?没人知道。按照发生的种种邪事,大家伙对这个传说也就信之不疑了。虽然有几个人被僵尸咬死,伞盖峰上有个古庙凶尸,但多少年来只要不接近峰顶,村里也就相安无事,于是村里人对这种事并没多大恐惧。
可是这次村里死了人,引起了恐慌。这人叫陈吉相,在村里人缘极好,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从没上到过伞盖峰,人怎么会突然死了呢?他老婆说,昨晚喝了二两白酒,早早躺下睡觉了,谁知早上起来发现人在院子里,已经死透了。
警察调查之后,眼见到了傍晚便回市内。可是车子刚走出燕山村,就出了一桩邪事。什么邪事?由于当时天色黑下来,出村道路又坑洼不平,一不留神,车子居然碾中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他们急忙下车,发现是个女孩,被车轮从肚子上碾过,七窍流血,眼看是不行了。谁知正要抱上车送医院时,这女孩突然好了,睁开眼跳下地,像只小猫一样轻灵便捷,一溜烟跑没了影。
他们见女孩没事也就放心了,但还是心有不安,觉得这孩子肯定受了伤。那时山村生活还有点困难,如果不及时让孩子入院治疗,说不定家里因为条件不好,就耽误了一条生命,再说这孩子死了,那也是他们的罪过。于是掉头回到村里,可是打听遍了,却没找到这女孩,也没哪个人家少了孩子。
这让他们感到十分纳闷,燕山村附近几个村子都在七八里之外,一个小女孩不可能在夜里跑那么远。既然找不到,他们也就带着好奇又回去了。可是就在当时碾压女孩的地段,奇异的发现了一个纸人。刘春来急忙刹车,几个人下去一瞅,全都背脊上冒起了凉气。
纸人是丧事上用的纸糊的童男童女,而这是个童女,腰腹明显被车轮碾压过,脸上染满了鲜血。他们之中就带着法医,就地取血液样本检验了一下,是人的血液。他们又围着纸人周围仔细勘察,除了自己等人和那小女孩的脚印之外,没有其他人足迹了。这把几个人吓坏了,想起了小燕山上的僵尸传说,全都不寒而栗。
他们没敢多待,跳上车返回了市内。回去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刘春来又发现车胎血迹上粘了一片白纸,从形状上看,应该是纸人身上的。他又惊又怕,恍惚了足足七八天心里才忘掉这件事。
胡茂坤眯着眼睛听完后,说:“这跟僵尸没关系,僵尸与鬼有所不同,它基本上是没有意识的,所以害人的手法相当简练,以嗅觉判断生人气息做出攻击。”
习风听了这话暗暗点头,心说老小子这话还是在理的,只听他接着说道:“但也不是没任何关系,正因为他杀死了不少人,或许是这些冤魂怨鬼出来作的恶。”
二十
陈钰听到这个诡异的故事,加上老小子说是冤魂怨**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缩在前座上,一句话不敢说。
习风见状,忙转移话题问她:“你是什么村的,距离小燕山远不远?”
陈钰抱着两个肩膀说:“远,我家在曲阜正东四十里外的陈家铺,我们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姓陈,只有少数是外来姓氏。”
刘春来一听陈家铺,马上又接口道:“你是陈家铺的啊,那儿我也去过。听说这个村原来叫安**,据说当年日本鬼子打过来后,在那杀了不少人,有不少冤魂怨鬼,一到夜里就哭。村口还有棵大槐树,叫做鬼哭树,每逢鬼哭,槐树上就流满了眼泪。”
他又把话题领了回来,拐到冤魂怨鬼上了。陈钰痛苦的捂住脸孔说:“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陆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