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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了烟头，又吸了一口，“每次？除了这次，你还什么时候吸过烟？”
她看着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骗我，温暖。”他说，“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没了，我不希望，现在忽然有了什么，却是欺骗。”
温暖不再做声。
他这样的话，好伤感。
“最近都在干什么？”他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让她回过神来。
“还一样，你呢？”
“工作，拼命工作，到处走，几乎见了无数个人，做了几十个应酬，完成了四五个合同……”
“苏以晏……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故意的吗？”
“怎么，我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你知道，我既然这样辛苦了，却不让你知道，这多不公平？我就是要说给你听，让你心疼，让你知道，你那么离开后，我是怎么过日子的。”
“苏以晏！”她抬起头，看着他。
他黑眸潋滟，灰暗的如同岸边的礁石，孤寂绵长。
他说，“我这样说，你会不会不舍得？会不会想回到我身边？”
她闭了闭眼睛，心里已经哀伤到了极点，这个男人，他今天是故意来折磨她的吗？
“能不能别傻了？你不是这样的人的。”
“我傻了，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
“不会……”
“那你怎么才能回来？”
“怎么都不会回来了……”
“温暖。”他不能再抓着她的手不放，他只能那么看着她，“我知道你不舍得的。”
“我也知道你不会放弃润宇，不会放弃你现在的一切，而我……不愿意做你身边的隐形人，也不想变成你的拖累。”
苏以晏忽然笑了起来，看着温暖，“那你让我该怎么办？”
第175章 答应我你别放弃
苏以晏忽然笑了起来，看着温暖，“那你让我该怎么办？”
如烟般的笑意。
她庆幸他这次没有再说谎话，不能放弃就是不能放弃，他愿意直面他的贪心和虚荣，也愿意跟她一起直面。
“那就分开吧……”
还能怎么办呢钹？
她看着他，留下这一句话，向外走。
他没有追上来。
她的脚步一点一点走远，悠长的路灯，将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出一个虚幻的，伸长的影子，撕扯的好像是鬼魂一样，那么飘忽银。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她知道是他。
她拿起电话。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好浅。
“可是我更不能放弃你，温暖，看着你走开，我就觉得我的世界都在变的狭窄，我就好像被关闭在一间屋子里一样，看不见任何光线，我看着你，想走到你面前，对你说，让你不要走，我愿意为你放弃润宇和我有的一切，可是，我又不敢……”
“别这样……”温暖只是含着泪，在嘴里无助的呢喃。
“你说的没错，我不能放弃润宇，我不能做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我现在能给你的一切，将来也能给你，这样，我才能跟你在一起，我清楚的明白我的自私，所以我怎么敢跟你那样说，那明明是谎言，是欺骗你，也欺骗自己的谎言，而我明明知道，你永远不会为我自欺欺人……”
“苏以晏……你不要说了好吗？”明明关掉电话，就可以不再听，可是温暖似乎忘记了，只是摇着头，不希望他再说下去。
“但是怎么办，我又自私的想见到你，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会受不了，就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这样出现在你面前，造成你跟我的困扰，你是不是要说，只是一时的，或许久一点就好了，我就会忘记你，但是至少现在，每次远远的看你一次，我就会多想念你一分，这样下去，我不知道哪天才能到那一天，到我忘记你的那一天，如果这一辈子也到不了，那么这一辈子，我也不想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怎么办？”
“等到那一天再说好吗？何必要想那么多，谁不是过一天是一天的，对不对？”
“不，温暖，如果是在过去，是的，我也是过一天是一天，但是我跟你在一起了，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觉得最开心的时候，好像有了一个家，回去就可以看到你，看到言言，送你去工作，接你回来，一起吃饭，一起生活，那感觉太好了，好到我忘不了。”
温暖终于走不下去了，她站在街道上，十字路口，两边的红灯那么怅然，让人觉得刺目的无助。
“但是你要我怎么办？继续跟你在一起吗？你也说了，你没办法放弃润宇，我也不想你放弃，那么你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呢？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你爷爷曾经跟我说，或许我有第三个选择，你跟木子姚结婚，我仍旧跟你在一起，做你们不见光的第三人，你是想逼我这样吗？”
苏以晏沉默，半晌，他越发暗哑的声音才透过绵长信号线传来，“我只是自私的想，不能我一个人这样难过，而你却要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你想我跟你一起难过吗？”
“这样至少你不会再有心情去见别的男人对不对？”
“你真自私。”
“我只是很诚实，任何一个男人不都是这样，女人也是一样，好像结婚的两个人，妻子死去的时候，就算嘴里说，希望你找一个更好的陪着你，但是心里一定也万分不想，我只是很诚实的说出来，爱情不就该是自私的？我就是这样以为的。”
“我答应你，在你忘记我之前，我不会找别的男人，好吗？”
“是吗？”
“是的，我只能答应你这个，你明白的。”
“好，你给我时间，相信我有一天，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会解决掉所有问题，回来找你。”
“别给我这样没有期限的承诺好吗？”
他沉吟半晌，默默道，“好。”
“那，我挂掉了。”
“嗯，挂吧。”
温暖听着他的呼吸，有那么一刻，真的不舍得挂掉。
曾几何时，这样的呼吸就在耳边，现在，却只能止步天涯。
最后还是狠狠心，将他的声音阻隔在了电波之后，吸了口气，似乎空气太潮湿，让鼻子顶上忽然发酸，酸的难受，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第二天，李佳然一早打电话来给温暖，吵着要温暖一定要现在立即马上过去。
温暖晚上有些失眠，头晕眼花，不得已，还是只好跟了过去。
“暖姐！韩磊打电话好好的称赞了你一番啊，但是他说你没给他电话号码，在跟我要，我先跟你知会一声，稍后就给他发过去。”李佳然兴奋极了，倒是好像比她自己相亲成功还要高兴。
温暖无语的看着佳然，她哼着歌，摆弄着手机，“我就说他人特别好吧，而且他就是欣；赏暖姐这样独立自主的女生，他老说他特别讨厌那些腻腻歪歪的女人。”抬起头来，她看着温暖，“而且他父母也特别好，有默默那个前车之鉴，咱们都要知道，嫁人不仅要看男人的人品，他的家庭也尤其重要，现在男生独生子特别多，从小就跟父母在一起，一直被惯着不说，自己也没有一点独立性，什么都要靠父母，连买个保险都要让父母做主，这样的男人有个习惯，就是他依赖父母习惯了，在重大事情上也特别听父母的话，哎，林默默家的朱永浩不就是，默默想要蜜月去欧洲，他父母不同意，说了一堆理由，什么怕丢了，怕走失之类的，朱永浩就真的相信了啊。”
说起来，她还在生气。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看朋友过的好了，嫉妒，看朋友过的不好了，生气。
“自己的丈夫都不向着自己，想想以后的生活，可怎么过啊……哎，暖姐，我给你们到咖啡馆，你们再聊一聊啊。”
佳然这么一直说着，让温暖都没有插话的机会，陶云在一边说，“喂，你也没问问暖姐，同意不同意，光人家同意就行了？暖姐没准看不上人家呢。”
一副人家看上了暖姐就应该兴高采烈，只怕别人看不上她，她不会看不上别人的样子，让人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
李佳然愣了愣，看着温暖一直不做声，也想起来还没问过。
但是她觉得不用问也知道啊。
虽然以前她给温暖介绍相亲失败过，但是那个确实不太好，这个韩磊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人见人爱的，人家本来可以自己去找女朋友的，还不是她抓住了机会，知道他跟大学的女朋友分手，刚刚到空荡期，就赶紧一直唠叨人家来相亲他才来的。
她看着温暖，“暖姐，我觉得他人是不错，你呢？要不再见一面聊一聊？”
温暖顿了顿，虽然为难，还是开口说道，“我……我觉得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李佳然的脸当即便拉了下来。
温暖看着李佳然，“我知道他很好，但是我配不上他。”
李佳然听她这样说，脸上的愠怒，顿时缓解了不少。
温暖的境况她觉得她很了解，一个孩子，增加了不少问题，她因为这个孩子，觉得配不上人家的自卑心理，让李佳然觉得同情。
“暖姐，我说了，他并不在乎别的，他可以接受言言，他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他很开明的，他家里人也一样，很开明。”
温暖摇头，“并不是因为言言。”
李佳然愣了愣。
温暖只是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他很好，所以更不能欺骗他，把他当做是一个替身，一个归属，一个港湾，我明明知道我心里现在有别人，却要跟他在一起，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
李佳然顿时被她脸上的忧郁哀伤感染。
她第一次在温暖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她不知道，那场她从没见证过的爱情，竟然在温暖的心里留下了痕迹，那个开着国产车来送她的男人，她真的爱上了他。
温暖这样说，她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感情这种事，时间久了，总会慢慢忘记的，暖姐，你也不要太难过，我跟你说过把，我以前男朋友，其实我当时分手也是痛哭流涕的，但是过一阵子，就真的忘记了，后来想想，刚开始或许真的是爱情，后来爱情早就没了，而单纯变成了不舍得，就好像丢掉童年的一段记忆一样那种不舍得，哎，当人已经起了想要分手的心的时候，就说明爱情已经没了。”
温暖笑着看着李佳然，那样的笑容很纯粹，却让人觉得哀伤，莫名的觉得那美丽的笑容，比流泪的；脸还要痛苦，“是啊，两个人想到了分手的时候，爱情已经没了，可是……就怕是从没有想过分手，却不得不分开。一切都没了的时候，爱情还在……这样才让人很难走出来。”
说完，温暖拿起了一边的手包，起身，向外走。
陶云和李佳然看着她的影子，映在门边，外面阳光灿烂，她的影子，却好像是孤夜里的一株兰花，静谧中开放，无声中坚强……
陶云因为知道的比李佳然多，心里大约明白，苏以晏跟温暖之间出了问题，而问题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而是牵扯众多，他们不得不分开，纵然相爱，却不能相守。
想想便觉得唏嘘，叹息了声，她说，“佳然，我看还是别逼暖姐了，她够难受的了。”
李佳然点头，说，“暖姐的命怎么这么苦，感情上总是受伤害的那个，本来已经有了言言这样的一个负担，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感情……你说，他们为什么分开？既然她说不是因为不相爱了，而是爱情还在，那，是不是像林默默那样，他们想在一起，但是因为男方家里不同意呢？”
“谁知道。”
“你想啊，凡是普通家庭，女方带个孩子，还是单亲妈妈，并不是离婚丧偶之类的，一定还是介意的。”
陶云听了，也有些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