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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打仗,首在人心向背,英才谋略其次,军械装备再次。现如今,北平军以讨逆贼为名,占尽先机,这英才谋略上,她就要花点心思,折腾点乱子出来了。速速寻了纸笔,捡了重要的军吏背景做抄录,那八卦布阵图就更是花功夫仔细描拓。
手下一边是奋笔疾书,耳中还要留心屋外人声,生怕他们突然回来,她措手不及。紧赶慢赶地终是抄完了她所要的东西,吹吹干,小心收在怀里。照着信件原有的摆放顺序,一一归位。又复查了一遍,她才放下心来。
眼瞧着天色转暗,她心生一个主意,溜达到小厨房,洗手下厨,准备小露一手。别的菜,她不敢夸口,这红烧猪肘她还是自信十足的。知道小五喜欢吃,她不知道在山上逼着苏皮吃了多少顿红烧猪肘,害的他现在连见着猪都绕道走。
建立在无数次真人实验后的成果,她还是颇有信心的。一碗猪肘,还有小厨房做的几样家常小菜。她拖着腮帮子,坐在窗前等他回来。
看着热气腾腾的一桌菜,闻着四溢的香味,她不禁想到,若是除去了他们所处立场不同之外,他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吧。往后的小日子便是这样,每日她洗手羹汤,备下饭菜等他回来。
只是日暮渐进,桌上的饭菜也是热过两次,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桌沿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被小五身边的随从推醒,他一脸的歉疚,斟酌了会言辞,小心翼翼地和她说:“桑大夫,您别等了,公子他有事耽搁不能回来陪你一起吃饭了。这会子公子刚回来,直接去了前堂议事,特命我回您一声,明日舟马劳顿,您身体又不好,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不失望绝对是骗人的,她心里极为失望,面上想抑制着,还是露出了几分。她点了点头:“莫公子忙于军中事务,我原也不该在这叨扰,这就回去。”他忙的是正事,她也不好多言,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柔声嘱咐:“这些都是合公子口味的小菜,晚间热热给他备着吧。”
随从点头称是,暂时撤下了桌上的饭菜,问:“桑大夫可需用一些?”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确实没什么胃口。
回去的路上,她特意绕到前堂,就算能远远瞧上一眼,也是好的。快到前堂,她也不由快了几分步伐,却听见燕去舞的嫣然笑语远远传来:“暮中的蓬莱湖当真是不负盛名,刚才游完地累了,也没吃上几口东西。想必公子也是饿了,我现在回去让厨房里备些宵夜,晚点等你议事完毕,我去送给你。”
、是夜受袭
季然推了推对着窗口发呆的郁桑桑,忧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天比一天发呆地厉害,今日竟对着窗户帘子望了好一会。”
她对着季然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实季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日除了出诊时聚精会神,寻常时候也是神思游荡的模样。
几日前,北平军离城,白子以少城主的身份代白素相送。
他似白素一样着了一身素衣,立于城头。没有机会,也没时间给他和季先生单独告别,毕竟现在身份有别。白子只是举了酒杯,朝着季先生所立之处,遥遥一敬,权当话别。
临去,有白家仆役给季先生送来了纸条,她因为和他站得近,瞄到了一眼。正是白子的手书,寥寥一眼,内容她全没瞧见。此后这封手书,她再没见着。想来,不是被季先生烧掉了,就是贴身收藏着。
唉,她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闲工夫关心旁人。
自那天听到燕去舞那些给她添堵的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小五。大约是小五也觉得那日他毁约,有些对不住她,路上几次遣人给她送各式的点心汤饮,还好言好语请她过去。
蓬莱湖的美景不属于她一个人,所以他的喜爱也不止属于她一个人吗?他送来的东西她照收不误,只是人偏偏不去,任凭随从苦口婆心,她总是三两句打发了。来人请了三次,便不再来了。
不来了也罢,现下她只怕是拿不出好脸色来对他的。
只听季先生,淡淡道:“今夜大军将抵高野城远郊,你且好好休息,明日之后必定有得你忙的。”沉默了一会,他又说:“我好像都能嗅到死亡的味道了。”
这样的话,让她默默无语。她虽是也修习过剑术,但是长居深山,却是没见过真正的恶战,更不要说死身就在眼前了。
没了白子作伴,这马车好像一下子空旷起来,车上二人各怀心事,竟是一路安寂。
午间,军队停歇用饭的时候。有人在马车外恭敬地问道:“请问桑大夫今晚可有空闲,我家
主子请您过去一议。”
郁桑桑这才稍有兴致地抬了抬眼,问:“你家主子可是莫公子?”
“是谢隽星,谢将军。”那人答道。
大师兄找她?许是想再劝劝她关于汤是灵的事情吧,她心里正烦躁,找个人说说话,排遣排遣也好,“行了,你去回你家主子,我晚上得空就去。”
***
去往谢隽星谢隽星营帐的路上,她暗自奇怪,今夜军中值守的士兵似乎比往日少了很多,而且这些人看上去大多奄奄的,没什么精神。她心里觉得蹊跷,倒也没深想。
谢隽星同她东拉西扯,费了好些时候都没绕到正题上,半句也没有提到汤是灵。这倒真是奇了怪了,她虽说从小和大师兄一起长大,但不如和苏皮亲厚,大师兄少有这般闲话家常的时候。
她索性问:“今天我听季先生话中,分明是指明日与高野必是恶战,北平何不劝降高野?”既然平望能降,高野为何降不得。
谢隽星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双手在腿上来回搓,应付道:“情况不同。”
平望城主白素重病垂危,且一心礼佛,最恶杀伐。小五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才得信于她,保证无损于城民。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尽取平望才能够实现。
但是高野城的情况却很复杂,高野城左右被十二峰包围,内有藏兵洞数百,易守难攻。高野城主王贺,生性残暴,不如白素一般好相与,只怕须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还欲往下听,却听闻帐外人声嘈杂,隐约中似乎有兵器交接之声。
她想去看看究竟,却被谢隽星一把拉住,“桑桑,今夜不便外出,你就留在我处。”他这么一说,让她更是狐疑。
一士兵来报:“谢将军,高野军偷袭我军了!”
这可怎么了得,北平军晚间才抵达高野城郊,将士们镇疲累不堪。她刚才注意到,守夜的将士极少,谢隽星的营帐处于营地后方,都能听见刀剑声,可想高野军已经攻入。
小五的营帐居中,照这么看,怕是已经遇袭了,他身边也没什么得力的护卫,他又不通武功。不行,她得去。
趁谢隽星不备,她夺了帐中的宝剑,大步往外奔去。小五,你千万别出事,等等我,我这就来!
谢隽星大骇,借了士兵的佩刀,急急追了出去。
自她踏出帐外的第一步起,她就预感这个世界在她眼里从此不同了。也许,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原貌,只是从前她被保护的太好,未曾得见罢了。
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越往营地前面跑,血流横尸越是多。
好像她每往前奔跑一步,总有几个人倒下,或是北平军,或是高野军,她没敢看。她只知道要奋力奔跑,快点赶到小五的身边。
她身着灰色的布衣,身材又矮小,并不招人注意。也许是幸运,一路人未遭到高野军的击杀。她正庆幸,眼前四十步开外站着的人赫然就是小五。
小五也看见了她,满眼惊惧,应该是没料到她忽然出现在这里。
她还没来得及呼喊他,一个满脸血污的高野士兵,便如鬼魅般的欺近她身旁,举着大斧,咆哮着向她劈来:“受死吧。”
她矮着身体偏身躲开了这一斧,几乎是出于本能,她卯足了劲挥起了剑。
剑身割开了那士兵的藤甲,瞬间没入了他的身体。她瞪大着眼,看着剑一寸寸地推进,他的血肉一寸寸的绽开。一注血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还是温的。
那士兵视睁着眼倒下的,似乎是没想到死在这样一个看上羸弱的人手上,死也不能瞑目。
看着染血的剑,她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她杀人了。
她颤着身子,无助地望向小五,却在下一秒惊叫起来:“小五!”,‘当心’这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世间万事,本来就瞬息万变,她们又怎么能阻止。
作者有话要说:小五:你妹的,又断在这么坑爹的地方,你是想怎么样啊!
桑桑:你妹的,你要是伤了小五一根汗毛,老娘灭了你。
酥皮:我……没有妹妹。
元旦快乐~~亲们。
跨年的时候,奉上这么血腥的场面,真是阿弥陀佛;请不离不弃哟。
、生死沙场
这弹指一幕,在她眼中却无限的长。她多想喊一声“停”,去阻止那来势汹汹的羽箭;她多想这一刻来得再晚一些,让她为他挡下这见血封喉的一箭。
可是,都晚了。
月光清,寒风冷。小五急乱地向她跑来,他担忧着郁桑桑的安危,却不知自己的命正悬于一线。脚下扬起一片尘土,脏了他的衣袍。
月光清,抚不去那尘土;寒风冷,吹不走那羽箭。
那箭朝着他的背心凌厉袭去,即刻就要穿透他的身体。伴随着她的尖叫声的,还有燕来飞不顾己身的救护。
她只眨了一下眼,再望去,那根箭已尽数没入燕来飞的身体。他用自己的身体做肉盾,替小五挡下了这一箭。
血肆意地在地上扭动,自顾自地作着画,不一会就和别处的血迹交融汇聚在一起。这一地血,即便是在夜里,也是那么的猩红刺目。
她身着四层衣衫,却抵不住这彻头彻脚的寒意。
顺着箭的来势望去,放箭的人跨坐于马上,他很年轻,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她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箭弩,那是三十石的强弩,射程有五百步。而他离燕来飞与小五,只有两百步,他们根本避无可避,被那一箭射了个对穿。
郁桑桑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这两日心里一直心绪不安,没想到今日出了这样的乱子。她不敢贸然上前,燕来飞虽用自己的身体将小五护在身下,可是那箭只剩一点尾羽露在外边,以这箭的来势与长短,只怕小五也被射中。
两人趴在地上皆不动弹,她怕他们……
她被发生在眼前的事情骇得定在了原地,但是战争还在继续,没有了因为他们的伤亡,就停止了争斗。她还在发愣,却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原来是有人趁着她发愣想偷袭她,幸好被追上来的谢隽星及时拦下,反手一挑,那偷袭的士兵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谢隽星大概也是急了,口气很不好:“你快去看看莫公子和燕将军!”说话间,他又斩杀了一名高野士兵,血溅得他一身。
他见北平的守夜的士兵已被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而高野的士兵们脸上明显有轻敌得意之情。非但不急,他直直盯住那马上放箭的年轻人,嗤笑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了一颗信号弹。
“嗖”得一声,它直入天际。
整个天空为之一亮,所有的高野军都抬头望去,黑夜不一会就卷土重来。等高野士兵反应过来的时候,四面八方忽的涌出了数万的北平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各个精神振奋,装配齐全。
他们盯着高野士兵,就如同猎户盯着自己的猎物。
谢隽星振臂一呼:“北平好男儿,杀了这群逆贼,拿他们的血祭旗!”话毕,他率先冲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