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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人头皮发麻。
一进内堂,恶臭熏人,只见小五端坐主位,燕去舞站在他右侧,堂内还做着谢隽星和贺勇等一行人。大堂中间,则锁着王贺,王必。
王必已死,却在鞭尸之刑,王贺一把年纪了,被挑了筋瘫软在地上看着已亡的儿子受刑。
郁桑桑倒呼一口气,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走到小五面前,苏皮则握住了行刑者的皮鞭。
一时堂宇安寂,更显得王贺的谩骂声响亮:“要杀就杀我,拿死人出气,算个鸟的英雄好汉!”
她也目带询问地看向小五。
小五站了起身,拍了拍皮袍,对王贺说:“你抵抗朝廷亲军就是死罪,你儿子折我军中大将更是不得全尸。你想死,别急,我自会送你去。只是你教儿无方,要受尽人间酷刑,我才舍得你死啊。”
他说此话时,眼神中的阴毒狠厉是她从未见过的。令她有一刻恍惚,不解于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往日里从容优雅的他,昨日里蛮横霸道的他,还是眼前这个从骨子里透出阴毒寒冷的他?
“愣着做什么,继续行刑,没我的命令不得停止!”他下完命令,扭头对她说,“跟我来。”
他周身凛冽之气,让她一时忘了自己地来意,不自觉地跟着他走至偏殿。
本以为,他要训斥她一顿,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好好和他辩一辩。小五却从壁橱中取了他的披风,把她围住,皱着眉头说:“你一进门,我就想说道说道你,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敢穿这么单薄就出门。”
她呆住了,这个笑得温柔的男子就是刚才下着冷酷命令的人吗?他如何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判若两人?
“真的是你下令屠城的?”本来看到内堂严酷的刑罚,她还真相信了是小五下令屠城,现在见他这幅模样,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昨夜是我唐突了,可有伤着你?”
这话问得她羞死了,要是往常她一定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跑回房间,把脸埋进被子。但这次她却没有迷糊忘事,还是继续问:“为什么要屠城,为什么要对王贺父子上这么重的刑罚?”
小五敛了笑容,收紧了她披风上的系带,放柔了口气问:“我替燕来飞报仇,不好么?”口气清淡地好像在问她,今晚吃面好不好一样。
她握住小五的手,认真地说:“不好。”为了一己之欲,至万民于水火,她想说,不好。
听了她的回答,他只是一笑,说:“昨夜累着你了,我请人送你回休息。来人!”他话一落,便闪身进来三位士兵,走到她身边,低着头对她说“请。”
这哪里是请她回去休息,简直就是要软禁她。“算我求你,不要屠城,行吗?”她不为所动,还是盯着小五看。
“你累了。”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对士兵做了个去的手势,自己便先行离开了。
小五走回正堂,第一件事就是问燕去舞:“南国使节还未到?”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既然怀光古玉苏皮已经送到,也没有留他在此的必要了。看见他和桑桑走在一起,他就满心满脑的不舒服。
燕去舞浅笑:“我收到消息,使节一行人已经进了高野了。”估计苏皮一出王公府就能遇上。
他点点头,那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计划接近尾声了,小五也越发把本性显现出来了,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下节看点,小五要阴苏皮了,付裴玉也要出场了。
大过年的,帅哥当然要多多露面,哈哈哈哈哈。
祝大家龙年行大运~
、私奔邀请
三位亲兵名为护送,实为监视。一人于前开道,另二人殿后,送着郁桑桑出了偏殿。苏皮一见这阵仗,便跟了上去。
“没说服成功?”他也就这么一问,其实结果显而易见。
她丧气地看着他,回答:“我都没机会好好说,他就直接派人把我押出来了,看来这事不让我插手。”这一行,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放走了赵连,还确认了是小五下的令。这两件事,对她而言都意义重大。
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呗,反正他在军中闲着也是闲着,看到桑桑过得好像不是很称心的样子,他折腾折腾,给小五填填堵,也算是为她出气了。
他还在脑海中琢磨着该怎么样才能既阻止屠城,又能成功让小五气到肺炸。就听到一人高喊道:“世子爷,您叫我们好找啊!”
来人是高灌,他跟随南朝青帝多年,深得青帝信任,这次他都来了,看来不好对付。
兵来将挡嘛,苏皮笑呵呵地迎上去:“高大人怎么来了高野?”说着又瞄了瞄他后面近百的护卫。
“世子爷,您是不知道啊,青帝得知您搅进了大炎内政,很是不高兴,立马派了我们前来接您回去。”高灌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确实不像假话。
他心里觉得奇了怪了,他回南朝寻怀光宝玉之事应无人知晓,一路上他也变换着面容与装束,不该有破绽,但是赶回大炎的路上却一直有甩不掉的尾巴,害他耽误了好几天,差点使郁桑桑陷于险境。为这事,他也很是自责,却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他更是诧异了,居然连青帝都知晓了他的行踪,还派了亲信大臣与武装部队“捉”他回去。苏皮看着一个个面目严肃,装备整齐的南朝士兵,好像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们立马就要拔刀就地了结他似的。
他笑着打哈哈,“皇帝叔叔怎么会知道我在高野,其中也许有些误会,我并没有参与大炎的内政,只不过朋友有难,出手相助一二罢了。”说着看向郁桑桑。
她很识眼色地上前为苏皮站台,点头道:“是是是,我受了禁咒,生命垂危,多亏他及时赶来,不然我现在也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你跟前和你说话了。”虽然不知前因后果,起码她看出了来者不善。
那高灌也不是好打发的,脸上笑着,口气也依然客气,只是话里却是半分也不让的:“是不是误会,一时我也不清楚。我此行的任务就是带世子爷回南朝,别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再说了,世子爷说是来帮助这位姑娘的,现在她活蹦乱跳的,世子爷也可以放心和属下一起回去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真是寻不到错处。理说不过人家,他就耍赖或者半路偷溜嘛,反正他的脾性全南朝都知晓的,“我若是偏就不回去了,你能奈我何?”青帝向来疼他,料想就算他违旨,最多下次回去领几板子,也不会真为难他吧。
不过想来这次,他料错了,高灌像是知道苏皮会这么说似的,笃定定地回他:“九姑娘正在宫里做客,您要是不管她的死活,您就抗旨不尊好了。我一个做奴才的,也不敢真的拦着您。”
他们抓了阿九?他气得上前抓住高灌的领子,责问:“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高灌还是一派自若,恭敬地回道:“太后近日身子有些不爽利,怕是宫里阴气太重,所以请了九姑娘去宫中做法。”打着这样光鲜的名头,实则是拿司徒九的安危来威胁他。
他狠狠地一把甩开高灌,握紧了拳头,他最恨被人要挟。但是他们手上有阿九,让他简直没有反抗的能力。该死,他低咒。
高灌很有眼力价,知道苏皮应是服软了,扭身对随行的士兵吩咐:“给世子爷备车。”
苏皮向送桑桑回去的几位士兵打了个招呼,拉着她走到一边,说:“桑桑,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给你提个醒,你那个夫君小五不是什么善茬,自个留心些。我摆平了南朝的事情,就立马赶回来,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她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苏皮的意思了,问:“你是怀疑是小五向你皇帝叔叔通风报信?”就算真是他,小五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到底小五已经是她的夫君,他也不好多说,免得有离间夫妻感情的嫌疑,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递给桑桑:“这是我在南朝寻到的杂记,内容挺有意思的,知道你在军中闷得慌,特意给你捎过来的。只是我一赶到北平军营,就听说你命在旦夕,等赶过去,就见你和小五在拜堂。匆匆把怀光宝玉给了他,也没机会把这个给你。”
他看着桑桑,觉得她好像高了一些,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妹妹一点点地变化一样,他有些欣慰:“桑桑,你长大了。我不能像以前一样,时时在你身边,护你周全,你要自己照顾自己。”
她点了点头,目送苏皮离开。他匆匆来过,匆匆别去。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万重山上最狂野不羁的二人,如今也有各自的羁绊和不得已。今日一别,不知再见是何时。
***
过了高野,便都是一些小城,兵力不济,根本不是北平五万精兵的对手,再加上很多小城的城主也不想抵抗朝廷。如此一来,北平军长驱直入,攻到平凉城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
本来指望苏皮能帮上点忙,这关键的时刻,他却走了,更是叫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底也没有。
她正在房中托着腮帮子犯愁呢,只听一个好听的男音在外边响起:“在下付裴玉,不知……”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桑桑就掀了帘子,两人一时凑得极近。
她有些脸红地后退了一步,问:“平兄怎么来了?”她有些惊讶,但是并不讨厌他的到来。
付裴玉显然对这个‘平胸’的称呼还有些接受不良,咳了两声才进了屋内,命他的手下侯在门口守着。
“……莫夫人,不瞒你说,付某这次来确实有事找你商量。”他接过了郁桑桑递过来的茶水,点头致谢。
莫夫人,好像自从她和小五成婚之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真是说不出的感觉,她摆了摆手,说:“你还是叫我桑桑吧,莫夫人什么的,听着怪怪的。”
“你还是叫我平之吧,平兄什么的,听着怪怪的。”他本来就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迷人。
郁桑桑拍了拍脸,提醒自己不可以犯花痴,正色道:“刚才我去王公府,好像没见着你。”
说来好笑,作为一军将领,他居然也不喜这种血腥的场面,所以借口躲开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你也别怪莫公子,行军打仗,杀伐果决也是必要的。就连我,手上也沾着不少鲜血。”
她摇了摇头,正儿八经地说:“那不同,你是杀敌,他那是下令屠杀无辜百姓。”付裴玉是她心中的大英雄,她不许别人抹黑这个形象,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他的笑容有些迷离,好像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那件事,大约是他不想记起的。“如果我说,我手上沾染的不只是外族敌血,还有自己麾下战士的呢?”
这话让她听得瞠目结舌。
他又笑了,似是笑她天真:“有时候,为了大局,会有弃子的存在。”他从不提及那场战役,别人都当他已经忘却,放下。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件事总能让他在午夜梦回中惊醒。
他之所以不提,是因为自己的伤口没有必要揭开来再展示给别人看,别人看了或许会怜悯自己,但是又痛一遍的却是他。而今,为了宽慰她,又提起了当年那惨烈的一战。
将自己的手覆上他的,她轻声说:“你一定很难过吧。”她眼中的付裴玉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有颗不羁的心,却受家门荣辱所累。他是内心很柔软的人,不然不会特意谢她救治他麾下的士兵,不会冒着私调大军的罪名出兵救她,不会躲着屠城、躲着见王家人受刑。
只是他身在其位,有太多的不得已与苦衷。所以她安慰道:“如果只为了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