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礼亲王得知雅郡主有了身孕后,也在宫中上下打点了不少,每天好吃好唱的供着,一群宫女太监伺候着,雅郡主的待遇,比起宫中的娘娘们,几乎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说几日前,礼亲王曾奏请皇上,为雅郡主换位太医安胎,原本为雅郡主诊治的杜太医似乎让礼王爷起了疑心,礼亲王特意安排了自己府里的大夫进宫,以便照顾的周全。
荣王府的人都沉浸在新年即将来到的喜悦中,没有人关心宫中雅郡主的近况,甚至连荣王爷,似乎也已经忘记,自己还有那么个怀着荣家骨肉的儿媳。
小双跑到凝眉的院子里说道:“小姐,那个契丹人又在后院墙下等您了。”
凝眉站在院子里,看着丫鬟们在梅林中穿棱采摘,回头道:“有什么稀奇的,这段时间他不是每天都来么?”
小双跑上前道:“这回可不一样,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以前总送小姐回来的楚公子也来了……”
荣王妃刚刚进院,听到这么一句,脸色变的有些不大自然。
凝眉瞥了小双一眼:“别乱说,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
“是真的小姐,不信您去看看啊!”
小双直点头,急道:“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契丹人先来的,楚公子随后就到了……”
荣王妃听到这话,本就心中不安,只得缓缓走近她们。
凝眉轻声道:“先别说这些了,父王今日在家,我恐怕是出不去了,你帮我去后院扔个字条,就说我今日有事,不能去听戏,让他们别等了,快回吧!”
小双从小服侍凝眉,自然知道荣王爷在家时,凝眉多少会有所收敛,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准备去后院半事,一转身,居然见荣王妃站在身后,不由得吓的“啊”了一声。
“夫人……”小双连忙福身行礼。
凝眉闻声回头,一见荣王妃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心知方才与小双的谈话她都听见了,只得笑了笑,道:“母妃来了怎么不说话呢?”说着,撤娇似的上前挽住荣王妃胳膊,直往前面带:“母妃您看,今年的梅花开的多好!”
荣王妃心知肚明,凝眉这又是想岔开话题,心里也懒得和她追究,只假意瞪她一眼,而后对小双道:“快去吧!一会儿墙外面的两位公子要等的急了!”
凝眉笑着吐了下舌头。
“还笑,知道母妃来找你干什么吗?”
荣王妃抬手点了一下凝眉的鼻尖:“连浩的家书到了,这封是给你的。”从袖中拿出信笺,递到凝眉手中。
“啊!终于到了!”
凝眉喜笑颜开,接过信,什么都顾不得,立刻坐到一旁看起信来。
荣王妃无奈地笑了笑,望着她看信的表情,凝眉由最初的欣喜,逐渐变成神秘的笑。
荣王妃觉得奇怪,不由问道:“信上说什么了?”
“恩?”
凝眉应声抬头,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我很快就可以见到连浩了……”
******
九重宫阙中,千金之驱的荣府小王妃缓缓步过长达百步的中厅,两名宫女一左一右的小心搀扶着她,更显得她娇贵非凡。
雅郡主在康思瑶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挥退身旁侍从,只自己走了进去。
“贵妃娘娘。”
徐徐坐到康思瑶床前,望着她憔悴面容,雅郡主状似关切地问:“吃了我家大夫亲自调配的含草丹,不知娘娘还有力气起来害我吗?”
第二卷 云雾迷茫 孰见月光 第068章 宫内(三)
康思瑶挤出一丝无力的笑容,手指轻轻动了一下:“让小王妃费神了。”
目光向周围绕了一圈,说:“小王妃办事还真是周密,身边一个人都不留。”
“娘娘与小王爷的故事,宫里宫外早已是谣言四起,如今我身怀小王爷骨肉,怎能不处处小心?”
雅郡主将心中所想俱实道出:“我虽然不相信谣言十分是真,但最起码也有七八分准确,否则娘娘不会帮凝眉一起对付我,让我出了荣王府。”
略顿了顿,忽然一笑:“不过你们以为把我留在宫里就能控制住我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荣王府的人并没有想过要害你,凝眉也只是不想与你见面而已。”
康思瑶轻咳了两声,眼神透着一丝黯淡,无力道:“把你留在宫里,自然有留下的道理,你刚进宫时,并没有人知道你有身孕。”
雅郡主又是一笑,嘲讽般的语气说:“那时候你们当然不知道,所以才没在一开始就对我下手,如果不是我千防万防,恐怕如今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
她虽说的理直气壮,但心里难免揣着几丝忐忑。
礼王府的势力,远远不如荣王府,本想着两家联姻,便可以强强连手,一致对外,没想到,荣王府根本容不下她,不但荣凝眉排斥她,就连荣王妃都只会偏心凝眉,根本不讲公道。
若不是礼亲王暗中相助,换走了杜太医,她也许早已被人下了一药。
不过纵然如此,她还是感觉自己身处之境并非安全。
她进宫来,当初虽是康思瑶的意思,但相当于皇上圣旨,不可违抗。
她又不可以回荣王府,因为荣王府里有凝眉,那要比在宫中更加危险。
礼亲王千万百计,费尽心计想要保住的,其实却是他荣王府的骨肉。
上下疏通,下了多少功大。
忧心重重,夜夜不得安眠。
为的,却是荣连浩的孩子。
那个根本弃她于不顾,对她不闻不问,纵容自己的妹妹针对她的人,她居然还在为了他的孩子而拼尽全力。
怎能不让她心生委屈?
怎能不让她伤心欲绝?
这么既不合情,又不合理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她堂堂荣王府小王妃的身上。
她是荣连浩明媒正娶的妻,却还不如别人家里养的妾。
有宫女过来给康思瑶送药,跪在床前。
“娘娘,时辰到了,该进药了。”
“先放在那,本宫等凉了再喝。”
“来,给我。”
雅郡主伸手将药碗接过来,舀一勺在唇边吹凉了,递到康思瑶唇边:“让臣妾服侍贵妃娘娘用药吧,能伺候娘娘,也算是臣娈的福分。”
康思瑶眉毛一挑,示意宫女下去。
宫女会意,悄声退下,临出门时,别具深意的回头望了一眼。
四两拨千金的传说确实有过,但总不会经常发生,就像奇迹,人人都说有,但却总是看不见。
“蕊儿……”
康思瑶在雅郡主离去后,将自己的心腹宫女重新召入寝宫。
有些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康思瑶抬起手道:“快扶我起来,这一整天,可把我躺僵了。”
宫女连忙过去扶起她:“娘娘这场戏也演的太辛苦了……”
康思瑶脸上毫无波动,直言道:“不演的真一些,她怎么会相信我真的吃了含草丹。”
“可娘娘,礼王爷他们真的会相信杜太医背叛了您么?”
康思瑶轻蔑的一笑,眼神幽暗:“礼亲王以为他抓的那几个人,真的是杜太医的家人?这个蠢材,本宫要用人之前,怎么会不把他的家人先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破绽,本宫会留给他?他以为以此便能威胁杜太医为他卖命,却不知杜太医这么多年以来,为本宫做了多少事,早已翻不了身,赎不了罪,只能一直为本宫效忠下去,否则,才真是家破人亡,死路一条。”
蕊儿在康思瑶身边这么多年,知她对荣连浩情深,又偏偏不能在一起,每思此处,心如刀割。伸手握住康思瑶的手,“娘娘,您可真苦……”一句话还未说完,眼泪竟险些掉下。
“快别哭。”
康思瑶柔声安慰道:“傻瓜,这么多年了,我们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我知道你心疼我,放心吧,一切总会好的,总会好的……”
与此同时,浑然不知后宫状况的楚罹,正在御书房,向镇北交代着密旨。
镇北站在几案旁,望着楚罹,疑惑地问:“万岁,您真的肯定齐任远会来京城吗?如果他不来,反而将这个消息告知荣连浩,皇上岂不同是……”
楚罹闭目长思,终于冷静地开口:“不会,齐任远为人刚直不阿,义胆忠肝,只要他肯来京城,日后便可为朕所用。”
当今圣上的亲笔密旨,就这样被送到遥远的边关,那正在荣连浩身边的齐任远手中,就这样将那位让荣连浩深信不疑的将军,秘密调回了京城。
齐任远已经出发,不分日夜,不惧风雪,直赴京都。
他不知道,以他一人之力,原来可以动摇整个朝廷。
他更不知道,等着他的,究竟是皇上的重托,还是他人的计谋。
康思瑶的寝宫中,四下无人。
楚罹看着康思瑶那张逐渐消瘦的面容,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皇上,听说朝中近来很忙,臣妾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皇上还是一切以国家大事为重,不必为臣妾担忧。”
楚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郁郁中,却眸光镇定地瞧着她,半晌,忽然问了一句:“听说小王妃怀了连浩的骨肉?是真的吗?”
康思瑶一怔,随即点头。
楚罹半垂下眼帘,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表姐,你此次将小王妃召进宫里,真是帮了朕一个大忙,朕就不信,连浩就算不在意他的妻子,难道他也不在乎他的骨肉?”
生于帝王之家,本已是无奈,他们自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已注定一世沉浮权与欲的命运。
九曲人心,疑云难测,明枪暗箭,斗智斗勇,为何如此,他已忘记,因为这已成为他的习惯,他骨血相连的部分,若要割含,便要抽筋断骨,受切肤之痛。
这红墙金瓦,是他的宫殿,亦是他无法逃脱的牢笼。
今生注定为君为王,便只能辞别,‘自己’做一个,“别人”。
侯门似海,若是没有身份和权力,便只能被人羞辱欺凌!
每个人都是想要保护的东西,荣华富贵,生杀大权,只不过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工具。
想要得到,并不是因为喜欢和吸引,只是人性如此,没有人不爱自己。
荣连浩再无情,再绝义,也只是对别人。
孩子是他的,那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可能不想要,更不会轻易放弃。
因为他爱惜自己羽毛。
他爱自己。
******
齐任远在风雪交加的深夜抵达京城。
远远望去,一片繁荣景象的街道都已被大雪覆盖,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齐任远眯起双眼,注视良久,才继续策马向前,向前方一处灯火靠近。
“齐将军。”
那灯火前面,有一道身影正一动不动的朝他所在的方向站立。
齐任远一怔,显然没想到进入京城遇见的第一人会是他,立刻翻身下马。
“末将参见王爷。”
齐任远正要行礼,被荣泰一把扶住。
“将军客气了,如今将军贵为三军主帅,不可轻易行此大礼啊!”
齐任远真诚的笑了笑,道:“王爷折煞末将了,若是没有王爷当年的提拔,如何会有任远的今天,王爷大恩,任远永生不忘。”
“好。”
荣泰由衷一赞,一手挽了齐任远,让身后侍卫替齐任远牵了马,两人边走边说起话来。
“王爷怎知我今晚抵京?”
第二卷 云雾迷茫 孰见月光 第069章 出走(一)
“连浩已派人先送了信。”
荣泰和齐任远并肩走在京城宽阔的大道上,忽略着徐徐雪花下落到身上的冰凉感觉,压低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情愿和神秘:“本王来接将军,是因为有一个人相见将军。”
“不知王爷所说何人?”
齐任远浑身不自觉的一僵,心里已猜到七八分,却又不敢承认,脚步渐渐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