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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守侯的众人皆是脸色大变,昭月连忙上前问道:“大师,您本事通天,一定有办法破解灾难,医好父汗的是不是?”
巫医又神神叨叨地念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道:“天机不可泄露,此乃折寿之行,恐怕……”
“大师,为国为民,您都一定要救父汗啊……”昭月诚恳地哀求道。
契丹臣民一向信仰巫师,每逢新年过节,家家都要奉拜巫神,所以,只要巫师说有办法治疗,就绝不会出错。
众臣也不担心,汗王毕竟是一国之君,巫医虽不是朝廷大官,但却是契丹子民,为救汗王而全力以赴,是必须义不容辞,不可推脱的。
正在商议,忽然听见一声低沉的男子声响从外传入:“巫医在哪里?”
昭月立刻迎上去,唤道:“哥哥,我们在这里呢!”
诺笙大步走进来,腰间别着剑,见到昭月,柔声问:“怎样,父汗有没有救?”
昭月低声应道:“有办法,但他说泄露天机,又怕折寿,正在犹豫……”
“岂有此理!”
诺笙一怒,“锵”的一声拨剑,几步上前,直接逼到巫医颈上。
“你若是怕折寿不为我父汗治病,我现在就让你寿尽。”
巫医被他惊的脸色一白,连忙摆手:“二殿下切勿冲动,我一定治好大汗,一定……”
“有什么办法?还不赶快说!”诺笙稍稍用力,又把刮逼近了些。
巫医脖子一凉,差点吓的晕过去,咽了几下口水,战战妩兢道:“汗王之病,乃天神之意,想要驱除此病,用药断然不行,只得以内金外银之物煮水,再加入驱热丹,如此服用半月,便可康复。”
诺笙问:“何为内金外银之物?”
巫医连忙回道:“并非一件物品,而是一种手工艺,例如首怖,以纯金作芯,外渡白银……”
众臣哗然。
“我们契丹哪有这等工艺?听都没听过……”
“就是,除非鬼斧神工,否则谁能将白银渡到金上!”
一阵纷乱,昭月却突然脆生生地说道:“哥哥,我有这种首饰。”
诺笙不禁怔然:“你怎会……”
“是凝眉送给我的。”
昭月将头上珠钗拿下,递给诺笙:“我瞧着好看,她就送给了我,后来她给我讲过,这种工艺最难得,只有天朝少数工匠才能做出。”
巫医伸长脖子仔细瞧了瞧,而后连连点头:“好工艺,确实好工艺,材料难得,工艺更是鬼斧神工,二殿下,正是此物,煮水便能驱病。”
众臣见汗王康复有望,大为高兴,因为巫医在契丹向来很有威望,自然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当下便建议诺笙立即以珠钗煮水,尽早治好汗王的病。
待万事准备妥当,果然见巫医从贴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一包丹药,说是驱热丹,诺笙接过,立刻命人去查验此丹是否有毒。
宫人为汗王试完药后,皆安然无恙,诺笙与众臣这才放下心来,给汗王服用。
“昭月,来。”
事情都忙完后,诺笙将昭月叫到身边:“唉,我问你,凝眉何时送你的珠钗?”
昭月答道:“前些日子,荣连浩派人送珠钗给她,正巧让我给遇见了,就亲自给她送了过去,她见我喜欢,就留下一个,送给我两个。”
诺笙甚感疑感,但又找不到原因在哪,只得道:“你有没有发觉,这几枝珠钗有何不同之处?”
“没有啊!”
昭月摇头:“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钗,那个荣连浩也真有心思,竟为了给凝眉做钗,找了那么好的工匠,凝眉说,与我相识本是缘分,她要回去了,所以送给我,全当留作纪念。”
她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已要回去?
诺笙更加疑感,沉思半晌,终是没说什么,交代昭月留下好好照看汗王,自已回去处理公务。
……
“人生总有一些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事,朕贵为大汗,却也有无奈之时。朕与你母亲之间,并非酒后兴起,一夜风流,而是心性相通,彼此相爱。这样的话,朕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而今你听了,怕是也不会当真吧?”
“其实朕又何尝对你不好?只是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若朕有心为难你,岂会将举国兵权交由你手,岂会让你带兵打仗,树立威信,建功立业,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锻炼你,提携你,让你扬名立腕,让你即使没有虚名,也可以名副其实的大权在握……”
在书房坐了好半天,汗王说的话不停在脑中回响。
无法静下心来看奏章。
“朕与你母亲之间,并非酒后兴起,一夜风流,而是心性相通,彼此相爱。”
并非酒后兴起,一夜风流,而是心性相通,彼此相爱……
心乱如麻。
汗王如今已经重病不起,诺笙大权在握,已是指日可待。
可心中,却毫无应有的畅快/感觉。
这是怎么了?
诺笙狠狠摇头,希望能驱走脑中纷乱。
他到底是自已的父亲,自古以来,只有父不慈,却无儿不孝。
可他,却成了一个不忠不孝的罪人……
事已至此,情何以堪?
……
凝眉因为近日来的忙碌,身心俱疲,契丹汗王的事一有了定数,她稍稍安心,所以一得了功夫,便在房中睡觉。
诺笙烦了一整天的心,到了晚上,见凝眉没出来吃饭,心中不免牵挂,挥退所有侍从,亲自端着菜饭给凝眉送到房里。
第二卷 云雾迷茫 孰见月光 第095章 达成(一)
凝眉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进了房,随后一阵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回手一搭,当真碰到一个人,意识尚未清醒,她唤道:“连浩?”
诺笙一怔:“是我,你一天都没出屋子了,我过来瞧瞧你。”
凝眉还没反应过来,闭着眼睛笑了一下,顺着诺笙的衣袖滑到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翻个身继续睡了。
诺笙浑身一僵,只觉被她握住的手似乎被电到,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她握著。
良久,他舍不得挣脱,却还是低低唤了声:“凝眉……”
他柔声唤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凝眉这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转过头,喃喃道:“只是觉得很累,很想睡,一下都不想动。”
诺笙伸手摸她额头,“不烫啊,怎么会睡这么久呢?”
“我没事,只是发困,可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累了头脑吧!也怪我自已,偏偏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凝眉睁开眼,一时不习惯突如其来的光亮,又把眼睛轻轻闭上。
诺笙知道这些日子凝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已,心中充满歉意,轻声道:“真是对不起,我自已没本事,居然连累到你。”
“说实话,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只是若是太子登基,日后必定与我朝为敌,我一生最恨打仗,有生之年都不想见到两国交战,血流成河。虽然我与你相识的时日并不算长,但我看得出,你是个生性善良的人,若由你登基为王,必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只要心存百姓,便不会轻易开战,如此一来,天下才能太平。”
诺笙柔声道:“我一定会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做一个好汗王,并且只要在可以挽回的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宣战,这样做,你会开心的吧?”
凝眉这才睁开眼,认真的看着他:“诺笙,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和你说话,总可以无拘无束的畅所欲言,感觉很舒服。”
此言一出,诺笙心中大动,眼色忽然明亮。
他轻声问:“如果让你一直留在契丹,你愿意吗?”
凝眉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心里也没多想,直接回道:“不是不愿意,契丹什么都好,人也爽朗热情,远比天朝有人情味,若是能在这里生活,到也能很快乐。只可惜,契丹什么都有,惟独没有连浩,让我一个人留下来,见不到连浩,那是决然不行的。”
诺笙长叹一声。
凝眉默然片刻,道:“我不可以没有连浩的,连浩也不可以没有我,唉……”
她叹口气,继续道:“如今太子死了,汗王估计也是时日无多,以后你没了父兄,也就没人再能压制你,如果我走后,王室宗亲有人反对你继承王位,你要记得,我们一路走来如此不易,已经得到的,就不能拱手让人,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以你的无数军功为筹码,打消他们的气焰,如果他们再以天朝为理由,你可以将昭月嫁到天朝去,让她入宫为妃,和亲,有时也是解决问题的捷径。”
诺笙点点头,半垂下眼帘,良久未语。
“怎么不说话了?”
凝眉望着他,试探地问:“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诺笙连忙否决:“没有,你说的都对。”
他冲她笑了笑,接着道:“我们不说这些烦心事,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来,看看我带来的几样小菜合不合你胃口。”
“有东西吃啊!”
凝眉这下来了精神,从床上一跃而起:“哎呀,一睡醒就有饭吃,太好了。我早就饿了!”
诺笙看见她笑了,也就跟着笑了。
夜幕深沉之时,诺笙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忽然哀伤,忽然失落。
她竟然说,荣连浩不能没有她,她也不能没有荣连浩。
诺笙骤然打了一个激灵,他居然有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的念想。
世事无常,他原本只是想抓她回来当个人质,可如今竟在不知不觉间,对她心生情感。
凝眉,她是荣王府的小郡主,是荣连浩的掌中宝。
从小享尽荣华害贵,受尽宠爱。
又岂会留在他这等平凡之辈的身边?
妄想。
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妄想。
……
荣连浩的东狭大计,也进行的非常顺利。
早已料到皇上会下旨让东狭其余五万大军尽早入城,所以他想好对策,先下手为强,让那五万大军就是想进边关军营,也挪不了脚步。
尚喜去契丹王宫给凝眉传完消息,刚一回来,荣连浩就派给他一个任务。
“拿着这支钗去煮水,然后装上一袋,到城外军营去拜访罗将军。”递给他一支珠钗。
“咦,少爷,这不是前些日子送到小姐那去的那支吗?小姐什么时候把它送回来的?”
“什么小姐那支?这是当初打造珠钗的时候,我特意让工匠打了一对一模一样的,一支给了眉儿,一支留了下来。”
荣连浩摇摇头,道:“眉儿那个,一定是送人了,如此工艺难得的物件,她肯定也想要,我就给她留下一支,等她回来再给她。”
原来少爷是为了让小姐开心。
可是……
尚喜忍不住又问:“可是少爷,拿它煮水干什么?难道有什么说法?”
“说法到是没有,药效就有。”
荣连浩笑道:“这上面每层材料都涂了药水,用它煮水,服用者前一日四肢无力,头昏眼花,后一日基本处于昏迷状态,可无论药效怎样发挥,人病的多厉害,再能耐的大夫,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尚喜听完,只觉疑感,“少爷不打算招揽罗将军了,就这么杀了他……之前的准备不都白做了么……”
“不白做,这药只会导致昏迷,并不致命。”
“啊,那少爷是想让罗将军昏迷不醒,可是他昏迷了,谁给少爷统兵啊……哎呦……”
荣连浩一把掌拍在他头上,瞪大眼睛道:“你个傻瓜,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脑袋就没开过窍,谁让你去给罗将军下药了,我是让你带上一袋子水,到了军营,找机会倒在士兵的粮草里,笨蛋,明不明白?”
尚喜委屈地揉了揉脑袋,嘟囔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