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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那小家伙，不会真正陨落。”老人的眸子中闪动着完全不是那种老人应该拥有的精光，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正在等待机会复生，而他复生的时候，也意味着当年的神道中人的布局，终于开始显现出真正的威力来。不过，只要荒神的本体不重新出现，我想师傅是不可能开始转生的。”厉云冷静地说道，这些天不停地揣摩当年的神境高手的布局，渐渐地他也开始明白，当年的神经高手之所以会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甚至不惜让凡间界的神道断绝，不是没有原因的，而这原因当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封印妖族的神境高手和隔绝人间界和其他界域的通道，其中怕是另有深意，而灵武上人，明显是在其中起着最为关键的作用，只是到现在为止，厉云还不知道这些神经高手的真正布局，到底是哪些，自然也就不可能做出相应的布置。
“你明白就好，你身上的气运，比起灵武还要浓烈得多，但是心机却远不如他深沉，不过还好，就算你们有半个师徒之义，你也不被这一层关系所完全遮蔽视线，要知道许多时候，我辈修炼者，需要有自己的判断，身边人皆可怀疑，唯我求真，是为修真。万事皆假，幻象遍地，只有舍弃我执，我怨，我念，才能最终求得真我，成就无上妙境。”
“身边人皆可怀疑，唯我求真，是为修真……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离经叛道，但是细细回味，又似乎很有道理。修真，就是修炼的极点，最终修成真我。不过说来也是，在一些神境高手的识海世界之中，圈养了无数信徒，有的神境高阶的识海，内部更是相当于一个广阔的小宇宙，无数的恒星和星系密布其间，里面衍生出无数的文明，而这些文明的眼里，宇宙其实也就他们看见的那些空间和星球那么大，对于这些生灵来说，看清楚自身的处境，知道所处的世界到底是真是假，就是修炼的最终奥义所在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其实我们这三界四域，其实也有可能是某个修炼高手的识海世界之中？我们的任何修炼，甚至是对大道法则的追寻，这个过程其实也是在为那修炼高手提供着无穷的愿力？”厉云立刻就想到了更深的一层。
“这个担心虽然有趣，不过却是不可能的。”
“为何？”
“因为在上古时期，就有不少修炼者打破了三界四域的桎梏，飞升到更加高层的空间，在那个空间，道境也不过是最基本的存在。宇宙无穷无尽，像三界四域这样的空间，其实也拥有无数个，在真正的大宇宙之中，我们不过是附着在宇宙上的几个小气泡而已，真正的大宇宙，不是任何修炼者能够容纳的。”
“现在想这些还太过遥远，前辈既然认识家师，那么也应该知道，我们修炼的都是灵武神道经，而这里虽然名为天法秘藏，但在这一层，我却感觉到了武道宝典的气息，是否意味着灵武神道经的武道篇，就藏在这一堆纸张秘籍之中呢？”
神道 第二百六十章 武道残章
“是，也不是。”左空行模棱两可地说道。
“怎么讲？”厉云问道，他已经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了灵武神道经的气息，在他的识海世界，同时也是人道大世界中，灵和武也开始不安地走来走去，尤其是武，这灵武神道经的武道篇，当年被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被武继承，所以他能够比灵更早苏醒。这部分武道篇被带出灵武秘藏之后，就落入鼎武阁的手中，但是剩下最核心的部分，却是从一开始就失传了，连灵武上人手里似乎也没有完整的。因此在当年，灵武上人的境界，至少表面上是一直被限制在神境高阶大圆满，并没有晋升到神境巅峰。
虽然厉云和灵还有武也知道，灵武上人最终还是达到了神境巅峰，只是一直隐藏实力，但是灵武神道经中的缺陷，却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当初灵武上人能够得到完整的灵武神道经，怕是当时的成就，还要更大。
“这一堆纸张书写的秘籍中，的确有几张残页，是属于灵武神道经的，嗯，实际上这本神道宝典的真正名字，并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仙灵神道经。”
“仙灵神道经？”
“灵武那个小家伙，虽然天赋也算是好的，但实际上心性却有些深沉，而且好面子，这仙灵神道经，因为缺少了几页残章，最终是被他推演补全了，却被改名为灵武神道经，这其中的深意，你可曾明白？”
“前辈请讲。”
“灵武上人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决死的心态在参与封印之战，实际上对于那神灵的了解，他远远在你们之上，甚至……或许也在我之上。也正是这个原因，在万妖封印开始构筑的时候，灵武上人就已经做好了兵解的准备，但是他的肉身，却没有完全崩溃，而是被封在万妖封印真正最核心的地方，等待苏醒。”
“前辈，你是如何得知？”厉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狐疑，这老人虽然境界力量都深不可测，可是毕竟不过是一个天法道宗中的天法秘藏的看守，或许在诸多太上长老中都十分重要，但是对于这些万年前的秘闻，似乎也知道得太清楚了一点，要知道这小天界和凡间界的信息，是完全隔绝的，只能靠每隔一段时间有修炼者从凡间界进入小天界，才能获得相关的信息，在沟通各界的通道被万妖封印关闭之后，这种信息的隔绝，就更加严重了，对方如果不是真正的和灵武上人有着莫大的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知晓这么多秘密的。
“很简单，因为灵武上人也曾到过小天界，除了和现在的宗主凌素子并肩作战过之外，和老夫，也曾有过一点交情。确切一点说，灵武上人也曾到过这里，问道于老夫。”
这下厉云是真正的肃然起敬了，连灵武上人这样在万年前就纵横三界四域的超级高手都曾问道的修炼者，那眼前这左空行，修为或许比他想象中更加精深。
“前辈是说，当年的灵武上人，也是从这里得到过一些灵武神道经的残片，只是当时这本经书，叫做仙灵神道经？”
“可以这么说，那几页残片，比起什么神道经来，可是要贵重许多，你看过后，若是有缘才能带走，若是无缘，纵然你修为高深，也休想带出此层。”老人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将双手背在身后，蹒跚着离开了。
厉云看着他犹如普通人的背景，只是微微愣神，就开始在那堆书籍中寻找仙灵神道经的残片所在。
“厉云，这个老头，真的有他吹嘘得那么厉害么？居然敢说指点过老主人，而且还说了老主人不少坏话。”灵有些不满地哼哼道。
“灵，你现在也应该清楚了，我对灵武上人，可是抱着一点怀疑的，如果说，将来万一有一天，灵武上人真的完全复生，那个时候，你是要跟着他，还是继续追随我呢？或者再极端一点，因为某些利益，我介时和灵武上人起了冲突，你，又到底会帮谁？”厉云的神识剧烈地波动着，开始直白地问出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其实在他的心中压抑已久，甚至连灵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彼此都似乎刻意地回避着这个话题，没有提起。但是在厉云和灵的心中，都是知道迟早要面对这个话题，而灵毕竟是从灵武神道经中诞生出来的器灵，对于灵武上人的一些命令，或许根本就无法违背，从某种程度上说，灵也是背负在厉云身上的一颗巨大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灵武上人引爆。
“或许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两不相帮，但是若将来有一天我失去本我意识，有些事，却是说不得了。”最终，灵一声叹息，说道。
“如此看来，你其实也不是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器灵，在将来的某一天，受人摆布？”
“至少，我不想像羲和娲一样，当年我们四个，都是老主人手下最得力的器灵，但是羲和娲却在老主人的布局下，成为人道大世界的盖亚意识，连本我也失去，再也无法拥有单独的自我意识。或许以前我会认为，只要能为老主人多做点事情，那么什么都是值得的，这点牺牲也不算什么，但是从我融合大蛇魔的躯壳开始，我就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器灵，而是开始有了我执和我欲，不管这是不是受大蛇魔的影响，但今日的我，的确是有着想成为世界之蛇的野心，完全不想继续做一个受人摆布的器灵。这样说，厉云你可曾明白？”灵一口气说道，而厉云识海中的武，却开始怒目而视。
“灵，你这是什么狗屁话？难道说，你为了这个小子，要背叛老主人？”
“谈不上背叛吧？任何有了自我意识的生灵，或许会去信仰神灵，但在本质上却也不想做任何神或者人的奴隶。”厉云淡淡地说。
“放屁，老主人给了我和灵生命，就连你这狼心狗肺地家伙能有今天，也是靠了继承老主人的灵武神道经以及整个气运。你们这两个家伙，居然想着背叛，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然后夺了人道大世界，将来才好向老主人交代。”武怒吼道。
“灵，动手吧，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会遇到左空行前辈，会让这一天提前到来。”厉云念头一动，立刻闪身到了识海世界之中，神之力疯狂涌出，朝武缠绕而去。
这些神之力，已经不再是当初从灵身上继承的神之力那么简单了，而是凝聚了自身的神力种子，产生出的完全受自己控制的神之力，滂湃无边，以他的天赋境界，这股力量比起当初大上了万倍都不止，将武团团包裹住，竟然有凝为实质的趋势。
“神力结晶！”武惊呼一声，将神力凝结为接近晶体的地步，这可是神境中阶的修炼者也未必能做到的，就像是位面之力凝结成为位面晶壁一样，神力结晶完全是同等性质的东西，坚固无比，就算是神境中阶，也不一定能从这样的晶壁中出来。
“武碎虚空，霸绝天下。”武疯狂地怒吼着，所有的修为和境界，全都凝聚为一拳，然后狠狠地轰击在厉云包裹过来的神力之上。
那些还没有真正凝聚为神力结晶的神之力，开始出现一丝散乱，但是厉云冷哼一声，道之原力如同蛇一样探了过来，将那拳劲给团团包裹住，然后开始慢慢消磨掉。
接着魔之力和龙之力，分别化为一个天魔虚影和一头祖龙虚影，朝武身上狠狠地抓去，顿时在武身上，抓出两团五彩光芒来。武是纯粹的器灵修炼到了如今的境界，并不像灵一样拥实在的身体，被这两个虚影抓出的，也只是纯粹的武道力量而已。
“武，你是灵武神道经武道篇的化身，却并不完全，之前我得到了武神真气，可惜没有办法完全化为己用，今天就借助你融合武道篇残章的力量，来彻底炼化武神真气，成为我身上九大极限力量的一部分，你能以这样的方式陨落，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厉云冷冷地说道，吸收自武镇狱的武神真气，已经开始在不停地翻腾凝聚，虽然并不强烈，但是随着厉云投入进去几页残章，这些武神真气开始嗤嗤地冒着烟，然后化为最为精纯的力量，和那几页残章融合在一起。
“你……你已经得到了那几页残章？是什么时候，我一直都在监控着周围的灵武神道经的气息，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武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