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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占领的竟然是空空如野的阵地,只有零星的抵抗很快便被淹没在如潮水一样呼啸而来的绥东大军之。
李泽军带着骑兵团一路追击到黑龙江边,结果又遇到了断后并且严阵以待的步兵11联队,短暂的接触之后,骑兵团延黑龙江向下游追去,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此刻日军溃兵该往入海口处去吧,全然没有想到兵锋正盛的日军何以会突然全军溃退。他带着人一直追到河海交接处才隐隐在夜色朦胧的江面上发现了载满士兵的运输船,大叫一声不好。
“小日本子逃了!”他并没有因为避免了一场大战而庆幸,反倒是有些忧虑,这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让他们逃掉以后难免将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梁遇春也没料到,总攻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紧紧一个冲锋便占领了日军在滩头构筑的所有阵地,尽管击毙与俘获不多但也是一次大胜,接下来的事态有点失控,一拳打空的士兵们占领阵地后,由于饱胀的士气无处发泄,便转了个圈直奔庙街城而去。马利诺夫斯基的人,虽然亲眼见到这些国人呢帮自己解围,但是又看到他们调转方向,朝城里冲来,有士兵紧张担心之下,竟扣下扳机,枪声响起,双方情绪立刻失控,结果绥东军又与苏俄军打了起来。
怎奈防守阵地最前沿的是原本收编的山匪帮,武器陈旧,缺乏训练,战斗力极其底下,结果三下五除二就被一腔怒火的绥东军剿了械。
梁遇春得到汇报之后,又骂了娘。
“这帮够娘养的,狼心狗肺,这回老账新帐跟他一起算!”
梁遇春很快拟好了交涉条款:
第一,庙街有绥东大惨案的凶手首犯必须交出。第二,马利诺夫斯基必须对按兵不动以及部下私自对绥东军开火做出一个合理的交代。第三,被缴械以及未被缴械的匪帮余孽必须得到应有的审判。
一位高级参谋看完梁遇春所拟的交涉条款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师长这是要逼着马利诺夫斯基和绥东军为敌啊,把谁放在马利诺夫斯基的位置上都不会同意这么苛刻的条件的。
高级参谋想的没错,梁遇春就是要逼得马利诺夫斯基率先动手,这样他好有借口动武,将所有外国势力赶出庙街,并趁机收复这座北方重镇,如此以来整个黑龙江以南基本便全部控制在绥东军手了。
梁遇春偷偷撕掉了吴孝良发来的电报,决定来个先斩后奏,让赶跑老毛子收复庙街变为既成事实,吴孝良还能惩罚自己这个收复失土的大功臣吗?但是梁遇春没想到,他的这次行动虽然没有对整个绥东军造成毁灭性的后果,却让远在数千华里之外的北京政府吃尽了苦头,淡然,这是后话。
马利诺夫斯基看了交涉条件后,果然大发雷霆,“这是**裸的要挟,回去告诉那够娘养的梁师长,这是做梦!”
将那页让他发疯的纸撕个粉碎之后,又派人将那位高级参谋“礼送”出庙街,随即悍然发动了对绥东军第二师的偷袭。
对于这段战斗梁遇春后来描述,老毛子背信弃义,趁夜发动了对绥东军的突袭,由于是友军,所以第二师与老毛子相邻处仅有某连单独执行警备任务,最后该连以几乎将全连打光的代价,为师部从容部署反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最后,李泽军的骑兵团由庙街以北突入城,给予了老毛子致命一击;使其军心大乱,原本汇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立即土崩瓦解,马利诺夫斯基则率领嫡系部队撤出庙街,向延黑龙江向上游而去,李泽军追出了五百华里才返回。
第二日午,吴孝良带领陆军司令部由搁浅的绥东舰赶到庙街。在得知夜间发生的两军冲突后,虽然隐隐意识到其的问题,但收复庙街毕竟是大功一件,如果此时处置了不听从命令的梁遇春势必会给士兵们造成不必要的思想动荡,更不利的是日俄两国相制,祸水西引的计划彻底流产,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绥东军将独自面对来自日本人的怒火。
吴孝良怒火烧,暗怪梁遇春鲁莽行事,不识大体,但表面上又不得不对这次收复庙街的行动大加赞扬。
“梁师长收复庙街功在千秋……”
军队的迅膨胀,让吴孝良深感对绥东军的控制正在减弱,必须改变这种情况,如何才能设立一套完整有效的单独体制呢?在吴孝良倍感头疼的同时,大洋彼岸的一位大人物却是已经焦头烂额了。
第265章 寺内倒台
与西伯利亚隔海相望的日本,米骚乱蔓延到关西地区之后,竟然又引发了一股规模庞大的叛乱,叛乱者们开放米仓,向米众发米后并没有散去,而是聚集在一起向政府提出更多的要求。
“寺内阁下,对于关西地区的叛乱必须以铁血手段予以雷霆打击,这里的叛乱甚至会给帝国的根基……”
帝国议会议员松本纲吉喋喋不休的建议着对关西地区的处置方法。寺内正毅满脸疲惫,他不赞同松本纲吉的观点,更不同意陆军以铁血手段镇压,因为如此一来会在日本内部造成更大的动荡,而因为这种血腥手段所导致的民众矛盾可能在今后十年内都难以消除。最终他叹了一口气:
“松本,这些作乱的底层平民是帝国这座大厦最底层的根基,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自掘根基啊……”
最终,寺内的温和政策并没有得到叛乱者们的响应,他们成群结队,袭击警察部门与政府部门,社会秩序被彻底打乱。陆军大臣忍无可忍之下派出陆军两个师团,对叛乱者进行围剿,随后叛乱者被开进城市的陆军碾的粉碎,作鸟兽散,散落到乡村山间,继续与陆军对抗。
东京都御前,大正天皇紧闭双目,双拳紧握,额头上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重臣们吵得厉害,都没将大正的隐忍瞧在眼里,天皇陛下最近的举动越来越有失体统,发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种御前会议御榻之上的大正已经快成为聋子的耳朵了。
“寺内首相,因为你的决策,帝国海军在西伯利亚连续受到耻辱的失败,这个责任你无论如何是逃脱不掉的!那个叫吴孝良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必须责令支那政府对此人进行严惩!”
海军大臣加藤友三郎对海军的惨败暴跳如雷,第二次派出的分舰队竟然全军覆没,并且与武藤信义的旅团失去联系,如果连武藤少将也被支那人生俘或者击毙,那么帝国的脸面也将在世界各国面前被打的稀巴烂。
此时,日本重臣之间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寺内必须下台,对支那以及那个叫吴孝良的小军阀必须予以严惩。尽管重臣们极力反对,就连寺内出身的长洲藩阀都对他失去信心,但是寺内正毅有大正天皇的庇护,所以他仍旧稳稳的端坐在首相的位置上。只是焦头烂额的寺内首相以及频频发病的大正天皇都没注意到,在野党以及阁内反对派的倒寺内情绪已经逐渐演变为对天皇作为的失望与不满。一股暗流正在重臣们之间涌动。
寺内正毅跪坐在天皇下手边,神情萎顿,眼窝深陷,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心力憔悴,他曾对天皇陛下暗示过,希望辞职由新首相重新组阁,以挽回日本政府目前的不利局面。但是天皇却言辞拒绝了他的请求,并明确指示,即便辞职也要收拾完国内由米骚乱造成的烂摊子才可以。
已经升任陆军参谋长的田义一也加入了对寺内首相的挞伐队伍:“米骚乱如今已经蔓延到一向稳定的关西地区,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事实证明寺内首相的温和政策已经彻底失败,如果不是加藤大臣当机立断派出陆军两个师团,控制住局面,恐怕叛乱者此时已经进入京都城内了!”
对于田义一以及加藤友三郎的指责,寺内正毅无力辩驳,这两位曾经鼎力支持他的盟友已经彻底放弃了他这个失败的首相,如今海陆两军部的大臣,都成了他的反对者,他又如何为天皇陛下平息国内的纷乱呢?他觉得胸口内一腔子的血被压抑的无处宣泄,面前的二人也越来越模糊,逐渐到眼前一片漆黑……
寺内正毅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只听到有人不断的惊呼。
“寺内首相……”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
天皇和首相在议事的时候同时病倒,这给帝国高层的重臣们带来的震动,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的爆炸。最终,寺内内阁的其他重臣们尽管早在此前便纷纷与这位焦头烂额的首相决裂,但仍旧决定对外封锁这个消息,因为这个突然事件的发生,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如果此时公布很显然会将他们带到权力斗争极为不利的境况。
但是,纸终究保不住火,在野党们很快得知了天皇与首相同时病倒的确切消息,并在帝国议会上突然发难。
“天皇陛下与寺内首相同时病倒,内阁必须对各位议员们有所交代。寺内首相不能理事,便应该立刻明确由谁代理,你们密而不报,究竟是和居心?”
“是啊,难道你们想假传圣意?”
……
一时间各种猜测与指责纷至沓来,以加藤友三郎为首的一干内阁重臣,并没有做好迎接在野党挑战的准备,最终在议会一败涂地。但是他们仍旧不甘心的把持着内阁,并坚持,虽然寺内正毅患病在身,躬亲政事却不会收到影响,看样子竟是要力挺寺内首相到底。
近卫师团第三联队长寺内寿一大佐是寺内正毅的长子,他看到内阁重臣们让人啼笑皆非的表演,愤愤不平,在刚刚苏醒过来的父亲床边抱怨。
“老家伙们又开始力挺父亲大人,这群无耻小人……”
寺内正毅却摇着头,虚弱的打断了儿子的抱怨。
“寿一,你须谨记,父亲与他们的结合无非利害二字而已,他们架空为父,是因为我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上,如今又在帝国议会力挺为父,则是他们需要我这杆首相大旗。”
讲到这里,寺内正毅一阵猛烈的咳嗽,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继续道:“国事糜烂至此,为父不能放任他们继续胡来,你明日便去代为父觐见裕仁皇太子,以天皇病重的名义请皇太子摄政,同时也将为父的辞呈交到皇太子手,请殿下另择人组阁……”
寺内正毅说完这番话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裕仁皇太子突然成了整个东京都瞩目的焦点,病重的寺内首相在请辞的同时,敦请皇太子代天皇陛下暂摄国政。
第264章 绝望的水川
寺内正毅突然辞职以及拥戴裕仁皇太子摄政的行为,让所有内阁重臣们措手不及,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家伙竟然会拉上整条船为他陪葬。
“寺内这老狗,竟然不顾长州藩阀的情义,将咱们统统卖了!”田义一咬牙切齿的骂着寺内正毅,但他全然没有去想。此前也是不顾同为长州藩的寺内,积极架空了这位年迈的首相。
“情况对我们很不妙,原敬已经积极响应拥立皇太子的号召,政友会的议员们已经在私下里勾结,如果不早做应对,必然会让他们得逞。”一贯很少露面的海军元老山本权兵卫参与了密谋,他对局势表示出极大的担忧。
海军大臣加藤友三郎同样一脸忧色,对于山本权兵卫的担忧他深有同感。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确定新首相人选,我认为西园寺侯爵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他两度出任首相又是出身于仅次于“五摄政”家的“九清华”家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