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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东门出城……”
东城门离此地最近,而且据他观测把守东城门的军官,是个外强干的角色,如今又有陶祥贵在手,不怕他不开城门,放这些人出去。只要出了阿城,他就可以立即召集人马返回来攻城。接着,他又命令部下收拾了溃兵遗留下的武器弹药,重新武装起来。
“你们跟我一起走!”
下达完一系列命令,吴孝良又转头对安娜说道。他们自然没有异议,在阿城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再待在成内是找死的行为。
那守城军官在安娜一伙人突袭之时,见势不妙便溜回了城门防御带,此刻见到瘟神们奔自己而来,只觉头皮阵阵发麻,骂道:
“这帮该死的瘟神又回来了,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
“守城的兄弟们,我们只想出城,只要你们让开城门,我们绝对不会放一枪一弹!”
那军官心念动了一动,不如就放他们过去,这个念头刚动了一半,他突然发现被拎在最前面的陶祥贵,吓得一哆嗦,如果他真的放了绥东军过去,这陶祥贵一旦回来,一定会以失职之罪枪毙自己的,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但是绥东军摆明了是要用陶镇守来要挟他,这可如何是好?果真,两个士兵将陶祥贵架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个喊话的。
“前面的人听着,你们陶镇守在俺们手里。俺们司令说了,只要你们闪开城门,放俺们出去,俺们一定不会难为陶镇守的,只要俺们平安的到了城外面,一定会将陶镇守放回来!”
陶祥贵此刻也没了先前的戾气,带着哭腔对那军官大喊道:“李三友快放这帮瘟神出去,哎呦,疼死老子了……”
那叫李三友的军官听到陶祥贵叫他名字,吓得不由打了个冷战,想起以前为此被处决的军官,只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镇守大人,您曾对卑职耳提面命,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以私人之借口,毁军人之职责,都该立即被枪毙。卑职对您的话,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的忘记。所以请赎卑职不能从命。”
李三友说完这一番话,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明白这番话出口后,诚然不会被他以失职的罪名枪毙,但自此以后,镇守使大人是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了。
这番话可大大出乎吴孝良的意料。
“如何?你们难道不顾及陶镇守使的性命了吗?”
在不能多耽搁下去,为今之计必须以雷霆手段,慑服眼前这个外强干的守门军官,兵不血刃的出城才是上策,按照常理推断,他此刻一定会服软的,如何还忠于职守起来了?
陶祥贵听到部下不顾自己死活,立刻又陷入了不可遏止的暴怒之。
“李三友,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等老子脱困不活扒了你的皮,老子就不姓陶……”
看到李三友瑟瑟发抖目露恐惧的样子,吴孝良突然明白了眼前这守门军官为何有如此一番做作了。陶祥贵已经成为绥东军的俘虏,失去了对部队的掌控,仍旧能将昔日的部下吓的瑟瑟发抖,看来这个陶镇守远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决不能僵在这里,想到此处,掏出勃朗宁自动手枪,对准陶祥贵的大腿就是一枪。
只听一声惨叫,疼的陶祥贵脸色一片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李三友则吓得一哆嗦,他可没想到这个叫吴孝良的家伙,说开枪就开枪,并且打的还是在宁阿一代一手遮天的镇守使。
就在李三友天人交战,放还是不放的时候,城门外突然响起了四一山炮的隆隆之声,是他们的援兵来了吗?城门上有士兵冲了下来,大声喊道:“是,是滨江镇守使的人来了……”
第285章 小六子有长进
榆树县城,二十七师指挥部内,张作相面色阴沉,他刚刚接到穆棱传来的消息,郭希鹏那一旅人马被南方来的陈秀岩剿了械,现在整个穆棱已经不在他掌控之内,并且郭希鹏目前生死未知。
张作相不同于其他奉系高级将领,生气的时候从不摔东西,也不跳着脚破口大骂,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连面部都毫无表情,但是屋的在座的参谋们却觉得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谁都不敢出一声大气。
控制东路是张作相就任吉林督军以来一直实施的计划之一,谁知半道插进来一个吴孝良,即便如此,事态也没有达到失控的地步,高级参谋们多数都在腹诽着督军最近极度偏激的想法与行为,因为他的行为直接导致了督军公署以及二十七师今天的困境,俗话说陋屋偏逢连夜雨,紧随郭希鹏旅被歼灭的消息而来的是阿城镇守使陶祥贵被滨江镇守使任福元软禁,一旅人马同样悉数缴械,想必这其同样少不了吴孝良的影子。
至此,张督军对付吴孝良的所有棋子全部被连根拔起,控制东路的计划彻底失败,原本被二十七师压迫的几乎束手待毙的任福元,竟然得了空子反扑,并且一举吞并了试图吃下他的陶祥贵,真是世事无常,祸福难料,当初百般刁难任福元的陶祥贵,如今落到仇家手,恐怕是凶多吉少。
在这两处,军事行动的失败并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据说吴孝良要在滨江对陶祥贵进行公审,并且公布了其涉嫌之罪行,首当其冲的便是勾结日本人谋害国高级军官,至于贪污渎职等罪行与之相比不过是应景的绿叶,一旦此项罪行成立,那么督军公署必须立即与其划清界限,否则在舆情上将更加被动。但如果这样便等于生生的吃了一个哑巴亏,又不能明着报复。
如此种种,综合到一起,由不得张作相不动怒。静坐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张作相终于干咳一声,嗓音嘶哑的说道:
“诸位都说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众参谋团长面面相觑,看来督军此番不打击的不轻啊,按照他以往的行事作风从来都是直接公布行动计划,然后再让这帮人查漏补缺,像现在这般直接询问的情况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一名上校军官率先发言。
“我认为,二十七师首当其冲的任务应该是先查清暗算绥东军专列的匪徒究竟是谁,第二点便是权力配合绥东军出兵外蒙古,给友军创造一个坚实稳固的后方。”
说话之人正是张学良,他对会场的气氛十分不解,甚至觉得有几分怪异,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同样是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是张大帅的长子,奉军未来的继承人,发表完意见后,大家应该踊跃附和才是,这次却例外了,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盯着面前桌子上摆放的茶杯一言不发。
张学良身侧的一个参谋,已经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心道:大公子啊大公子,如今全师都知道的秘密就你还蒙在鼓里,但是这层窗户纸有谁敢去捅破?一方是手握吉林一省军政大权的督军,一方是整个奉军将来的继承人,无论是出卖了督军亦或是因为欺瞒大公子遭了嫉恨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角色能够承受了得,所以此刻只有装死才是上上策。
张学良见自己一番再正常不过的意见竟然得不到一个人的认同,脸顿时就红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逾越了职权,事实上张作相一直鼓励他在师部会议发言,并且每次也全部采纳,当然这其难免有父帅的作用,但是最后的结果也证实了他的意见是正确的,并且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绩与效果。
可今天是怎么了?张学良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一定是和自己未来的妹夫有关,难道张叔背着自己对维做了些什么?可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啊,自己从来到二十七师任参谋开始,大小会议场场不落,按道理说也不应该有什么计划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此处,张学良心里猛的一沉,有几次他起夜时,的确是见到会议室里的灯是亮着的,并且一直随军的日本顾问菊池恰巧也在炸车案前夕不见了踪影。这个菊池不是简单的日本顾问,他是父帅身边一贯比较亲信的日本顾问之一,想到这里,张学良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不敢也不愿再想下去。
张学良发言后冷了场,张作相看他的脸阴晴不定,以为是脸上挂不住,于是再次干咳一声打起了圆场:“汉卿所言正是我二十七师应该做的,炸专列的凶手一定要查,并且得一查到底,至于保证后方的问题,我想绥东军自己已经解决了,相比用不上咱们插手也能得到很好的保证。”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却没做任何分派,张学良如何看不出是在搪塞自己,脑门青筋立时突突直跳,大少爷脾气马上就要发作,可是运了半天气最终也没爆发出来。他明白,论军阶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有什么资格在军冲堂堂的将师长发脾气,即便他身份特殊,别人也会认为他依仗着身世蛮不讲理,来到军这月余时间他已经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一些军官对他的不满与不服。
此刻张学良若爆发出来就真坐实了以势压人的帽子,更何况对方还是他一贯敬重的张叔,只不过最后他将这气发泄到了参谋的职位上,所谓参谋不过就是一个会说话的泥塑,论发言权还不如一个带兵的团长好使,于是打定了主意,这参谋无论如何是做不下去了,一定得弄个团长当当,哪怕是营长连长也好过坐在这里动嘴皮子。
张作相见张学良面部青筋暴起,按照以往对他的了解,接下来便该是不可遏止的爆发,谁知这小子却生生将火气忍住,不由得暗暗点头,小六子有长进。
就在二十七师众高级军官在扯皮糊弄张学良的时候,滨江城内一片欢腾热闹,百姓们哄传着,“哎,听说没?要公审大官”
“据说是阿城的陶大帅……”
“啧啧,前几日他还耀武扬威的要打到滨江来,如今怎么就被任帅给抓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能抓住陶大帅,是因为东边又来了位吴大帅……”
第286章 公审意外
滨江镇守使公署前的空地上搭起了高台子,就像福贵人家有喜事请人搭台子唱戏一样,一人多高的台子两边各竖起一根高高的杆子,两根杆子扯开一块横幅,上面贴了七张用正方形白纸写就的黑色大字“陶祥贵公审大会”
滨江人从来没见过当官的审当官的,所以这个稀奇是一定要瞧的,百姓们口口相传,竟然全城轰动,连周围街道里都满满登登挤得都是人,很多小贩本想来这里赚上一笔,但是人实在太多了,挤到最后很多人连摊子都没保住,被碾碎在汹涌的人群。
台子上突然传出了震耳欲聋的人声,吓得人们都是一哆嗦,然后都抻着头寻找能发出这么大声的人。接着台子上又发出了一声巨大的人声,有眼尖的人立刻发现了端倪。
“看,是那个杆子上的大唢呐发出的声音!”
众人将信将疑,果真,那个大唢呐又开始发出人声,连隔了几条街的百姓们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喂!喂!”
“下面我宣布,陶祥贵公审大会正式开幕。”
人群立刻一阵嘘声,“都别说话了,大官出场了,快看,快看……”
只见台子摆的一溜桌子开始鱼贯坐满了人,有人立刻指着一名身穿土黄色少将军装,留着胡子的年人喊道:“快看,那个留胡子的就是咱们滨江的任大帅!”
百姓们听了都踮起脚尖,想要一睹这位大官的真容,怎奈离得太远,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个轮廓,身上细节却是看不清楚。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