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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长,你没事就好,孙百光竟是这么不经打,几下就怕的投降了,”
李又廷也附和着道:“纸糊的老虎一只,他这一回也算是自掘坟墓,不知主席要如何处置他?孙家在临淄称霸多年,根深蒂固,处置孙百光绝不可草率大意,必须得想一个稳妥完全的处置方案才是。”和李泽军不同,李又廷显然想的比较深远。
谁知吴孝良却道:“依法审判处理便是,只要一切公正,公开就不怕人说三道四,国家权力机关应该有国家权力机关的威严和原则,不能受舆论和百姓的是非观所左右。”
这个说法让李又廷一时间难以接受,难道一个好官不该是以民意为天吗?不受民意左右那又和那些贪官酷吏有何区别?
“属下不明白,不顾及民意难道就该鱼肉百姓吗?”李又廷毕竟年轻,热血上脑说话也少了顾忌。
处事颇为周全细致的李上校红了脸倒是很少见,吴孝良有些惊讶,看着他这副神态突然想起了当年在保定军校时,方其道的那副样子,笑道:“国家权力机关掌握生杀大全,如果不依法照章办事,屈从了一些人的意见视法规如无物,就等于践踏了权力部门的权威,只要合法,哪怕会让一些人不满意也要坚持,只有走过了这个坎,我们才算是迈上从人治到法制的道路。”
一时兴起,几个人的话已经跑了题,宪兵上尉进屋打断了三个人间的争执,实际上是吴孝良和李又廷之间的争执。
“孙百光家已经被严密看管起来,棘手的是有百姓聚集在孙家门口,嚷着要他以命抵命呢。”
孙百光虽然算不上无恶不作,但是对于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人却是辣手无情,因此也结下了许多仇家,如今树倒猢狲散,破鼓万人锤,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自己毙了他呢。吴孝良转脸对李又廷道:“李秘书长安抚民心是你的拿手好戏,我听说你在刘庄搞的不错,这次也交给你了。告诉百姓们,省政府一定会依法,公正,公开的审判孙百光,请他拭目以待。”
李又廷虽然一时间接受不了吴孝良那套不顾及民意的理论,但还是赞同依法,公正,公开这三条的,答应一声便随着宪兵上尉去了。
屋剩下吴孝良和李泽军两个人,吴孝良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合上双眼,李泽军轻手轻脚的向外走,却被唤住。
“外蒙方面寿亭的人到了哪里?”
李泽军身子一阵,旅长终于打算用绥东旧人了,立刻回道:“据说已经过了东营港,也就是这一二日便到。”严格说外蒙方面来的人也不是绥东旧人,他们是蒙古大扎萨克汗王多尔济的禁卫,当初条约限制不许吴孝良再调动指挥绥东现役军人或者曾经在役的军人,却没规定不许使用蒙古人,据说多尔济特地挑选了二百人,这些人均由绥东军校毕业,年龄均不满二十,均有过实战经验,都是上好的苗子。
但是人数众多,由陆路走目标太明显,只好先去绥东,再由绥东乘船到天津,再由天津转船,乘坐良大轮船公司的货船到东营上岸,顺便押送着大批物资赶往临淄。
“不但多尔济派了人,方致之也派了二百退学的军校生一并赶来。”
吴孝良这才知道绥东也派了人来,他明白李泽军瞒着他是怕自己反对,如今木已成舟还能将这些为了来山东而退学的军校生们轰走不成吗?显然不能。
临淄城内虽然经过一日一夜的战,但波及面并不大,受损的不过是省府院墙和附近被拆了房梁的民宅,吴孝良代表省府赔偿了那家人的损失,然后发布安民告示,稳定市面,最后安顿了前来解围的村民,等第二天一并检阅训话,激励士气。村民团的临时首领杨树一则破例在当晚就得到了吴孝良的接见,兴奋紧张的他直出冷汗。
谁知第二天一早,一位自称由乐昌赶回来的商人求见,据他说,在乐昌发现了大量有胶南过来的兵,看情形是奔临淄来的,希望省主席早作准备。
开始,朱武生以及李又廷等人都对此持怀疑态度,认为这并不可信,商人不过是想邀功请赏。但随后派出去的侦察兵,确确实实的带回了一大股不明身份的军队正在向临淄运动的消息。规模应该三千至五千之数,如果这些人来意不善,临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朱县长心一阵嗟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不成还要自己出去使那拖延之计吗?可又能等谁来救呢?口泛起一阵苦涩,但他却意外的发现吴孝良既不惊慌也不着急,暗赞果真是上将军的材料,胸有激雷面如平湖。殊不知,此时的吴孝良胸别说惊雷,就是风也没有多少。
第374章 阅兵式
昌乐县城某富户大宅,一位等身材的少将军官衣装不整,左拥右抱着两名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一边嘿嘿怪笑着,一双大手则在两名女子丰满的身上不断游走。
两名女子身穿时下流行的高开叉旗袍,本就凹凸有致的身体被映衬的更是让人垂涎欲滴,旗袍右侧高高的开叉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露出一片雪白滑腻的大腿,甚至连内衣衫都隐约可见。
旁边式裤褂的老者坐在椅子上不时偷瞄着女子的大腿,喉头耸动,咕哝之声则被年轻女子的俏笑所掩盖。
少将过完了手瘾,才转脸去看老者。那老者连忙尴尬的将视线从白腻的大腿上移开,为了掩饰心虚还煞有其事的干咳了几声。
“沙翁,听说临淄新来的那个姓吴的小子,蹦跶的挺缓释?”他早就发现老者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琳琳和梦梦的大腿,不过他不在意,这两个时髦的可人儿是从上海的女校包养回来的,虽然她们自诩身价清高,却也被这土豹子挥金如土的气概所震慑住,毕竟出身小门小户,两天时间十几万大洋使出去,用在她们身上,便是石头做的心儿也被砸软了,两个人甚至不介意共侍一夫,竟姐姐妹妹的叫了起来。山东来的土豹子出手绝对阔绰,没人家里又分别送上十万大洋的礼钱,让这两位美娇娘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心里美的就好似抹了蜜一般。
老者又是干咳一声:“据说他在临淄搞什么土地改革,二五减租减息,佃农们一个个都硬起起来,这种搞法,不是乱了祖宗的规矩吗?迟早要出大乱子的,刘旅长可要给俺们做主啊,不能再让他到昌乐瞎搞胡搞。”
那个叫梦梦的女子嗲声嗲气的笑道:“一天到晚钱钱的,多俗气,旅长您说了好明儿带我们姐妹出去骑马的,可不准反悔。”
少将连不迭的笑着答应:“好好好,明儿一准骑马,如若失言,俺照例赔你们姐妹每人一千大洋,啊不,咱不能谈钱,俗,太俗气了……”这俩可人儿只要在他身边就能搅得心神不宁,办不好公事,但这次驱赶吴孝良他是得了张督军面授机宜的,万不可马虎了。并且事成之后,张督军许诺将鲁北一带地盘让给他。
“沙翁,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千搞万搞只要他没兵在手,一切都是白搞。先容他折腾几日,等搞的民怨沸腾,俺在大兵压境救黎民于水火之。”
少将左右环抱女子,伸手费力的端起茶碗,学着人家端茶送客呢,可那老者毕竟只是乡下财主不明白这里的道道,只看刘旅长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茶水,还道是渴坏了,亲自拎起茶壶又给他满上……
……
朱武生和李又廷自从听说昌乐来了一股针对临淄县的军队后,便将刘庄的村民团武装起来,整日里操练预备防敌。吴孝良的重心显然则不在这上面,首先将孙百光的民团彻底遣散,这些兵油子已经烂到骨子里,留下来不但不能提高战斗力,还要祸害百姓,不如一并砍掉。处理完民团的事情,他便开始着手制定在整个临淄县推行土地改革和减租减息政策的计划,只有李泽军见不到人,弄的李又廷和朱武生对他一肚子怨气。
再看吴孝良竟然不在县城坐镇,而是急吼吼的下乡去,一天功夫走马观花跑了几个村庄,然后连夜出告示,分派工作组下村庄。朱武生被他从军营里拽了回来,责成其统筹调度工作组需要的一切人手和后勤支援。
朱武生搞不明白,在已经大兵压境的情况下,这位吴主席怎么能够如此淡定,难道他不知道就凭民团这点人,连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吗?
第二天,有消息传回来,那伙人是张宗昌手下的胶东混成旅旅长刘珍年,这厮盘踞在胶东多年,最近张宗昌被韩主席赶到了胶东,他没了地盘只好出来打野食,也许是相了鲁北这块无主之地,想占为己有。如此,吴孝良这个南京政府任命的省主席就成了他最大的障碍。必欲除之而后快。
虽然形势窒息的令人有些绝望,但不到最后一刻,朱武生都不愿意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所以,在协调工作组之余他便去练兵场和李又廷一起商量主意。李又廷不愧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军官,训练军队有一套,才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将这些几天前还扛着锄头锄地的农民训练的似模似样。
但李又廷心里自知,这些民团只是样子好看,真上了战场恐怕不堪一击。现在他只尽人事,听天命。当天上午,吴孝良竟然也来了练兵场,看到民团的精神面貌超乎想象的好,也出谋划策。
“不如搞一次阅兵,就在省府大院门前的空地,让百姓们和士绅官商么都来看,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岂不振奋人心?”
李又廷听了拍手道:“妙绝!主席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惊人那!”
其实阅兵在吴孝良前世是进人皆知的一种激励士气的形式,他不过是有样学样,既激励了民团士气,又安定了人心,何乐而不为。
吴孝良每日都在心里默算着日子,李泽军该到东营了,也该和绥东来的人和物资接上头,只是按照计划今日便该到的,可为何到了现在还不见动静呢?
经过简单的准备,五百团丁声势浩大的在省府门前开始了阅兵式,以分列纵队的形势,一一在省府大门前站定的官员们面前走过,口号激昂,令人热血涌动。
但不和谐的马蹄声突然由远而近,打破了这热烈的气氛,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紧,因为这是散落在临淄县周边的游骑侦察兵。
“昌乐人马一部骑兵前出,直奔临淄县城而来……”
朱武生暗叹道该来的终究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时机竟然如此讽刺,阅兵式成了可笑的自欺欺人。
吴孝良没等来李泽军,却等来了刘珍年的队伍,他突然想起当年的莫斯科保卫战,苏军在红场接受斯大林检阅后,直接就开上了战场,如此看来临淄县民团检阅后也要直接开上战场,只是他们能如苏军那般英勇吗?
第375章 兵临城下
昌乐县沙家大宅里刘珍年仍旧左拥右抱,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昌乐商会会长沙怀恩。老头虽然是商会会长,但在昌乐县却有着数量相当可观的土地,隔壁临淄县闹土地改革,闹减息,最后几个有分量的地主纷纷被抄家拿办,这可吓坏了坐拥良田千顷的沙老爷。求爷爷告奶奶请来了有过几次交道的刘旅长,想倚靠为护身符。岂知这位刘旅长来了以后,整日里花天酒地,大把的银元使了出去,竟迟迟不见出兵,不免有些心急。
“沙翁不要急,今日我已经派了骑兵团先去探探路,如果顺利,此刻他们已经在临淄城内饮马了,那几个民团,根本不够看的。”
沙怀恩连连点头,“将军出马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