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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回头来再说这东北军则一直是敢打敢拼,如果不是生不逢时张作霖死的早,即便保不住半壁江山,保东四省与河北不失也绰绰有余。
杨效欧似乎看出了吴孝良对于黄河即将封冻的担忧,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终究没说出口,跟着吴孝良急匆匆又赶赴下一段防御工事。
到了晚上,坏消息接连传来,冯玉祥东出潼关,竟高歌猛进,一路占领陕城、渑池直抵新安,距离洛阳已不足百里。
省政府的几位官委员不由得有些慌张,冯玉祥与老蒋大战虽经新败,但毕竟名声在外,当年不论是曹锟大总统还是段执政,就连后来赫赫威名几乎打下半壁江山的张大元帅都曾吃过他冯某人的亏,如此势如破竹之势,是要横扫河南的解节奏吗?
“河南北有阎老西,南有蒋正,如今这冯玉祥快打到洛阳城下,不知李将军能顶得住不?”
冷遹总览山东政务,数月来兢兢业业,而山东形势又一片大好,这吴上将看做派又不是贪财贪权之人,对山东教育、工业等都不遗余力的扶持,最甚者是,他总能在外国银行弄来大笔的资金投入到建设去,而从没要求省府做还钱期限的保证,他也曾私下揣度,这都是吴上将通过特殊渠道秘密募集而来的资金,但却绝没想到,这都是吴孝良掏的自家腰包。
如果冯玉祥打过来,这些成绩将会在兵灾之再次毁于一旦,数月来的苦心经营将付诸东流,叫他如何能不紧张?
“冷欲公不必担忧,冯玉祥也就是虚张声势,他也就到新安止步了!”
冷遹是不通军事,这些情报都是总参谋部的侦察兵带回来的,而身在河南的掌兵大将李又廷并没有正式的公呈上,这就说明如无意外,至少河南局势一切尽在掌握之。
冷遹或许不知,但杨效欧知晓,李又廷在河南所领之军名义上的番号是一个旅,实际兵力其实至少要超过两个师,这一番在河南的收编扩地,实力几乎是成几何级增长。战斗力就算比不了五十七师和第二军但与冯玉祥的叫花子军相比,至少在装备上好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冯玉祥此番之所以急吼吼的东出潼关,无非就是被老蒋打的太惨,这回想在山东军身上把损失的好捞回来,不过他可能没想到,这一脚算是提到铁板上了。
想到此处,杨效欧一阵冷笑。听了杨效欧的话,冷遹的不安也被渐渐压了下去,至少心有了底,看这些家伙都信心实足,想来就算河南不保,山东也定然稳如泰山。
可到了晚间,消息再度传来,整个山东省府震动。
“什么?不光是新安,洛阳也丢了?”
杨效欧从座位上豁然而起,带起了一片稀里哗啦之声,竟带倒了临近作为的几把椅子。这个战果可太出乎他意料了,李又廷究竟在河南搞什么?这回连他都看不透了。
怎奈李又廷发回的战报语气平平,只是简单的汇报了战果,与其说战果不如说是败绩。到了这个关口,山东军已经由不得一处败绩。目前山东军形势就好比汛期的黄河大堤,只要一处决口,千里长堤将作用尽失,鲁豫大地将处处泛黄。
况且以山东军目前之实力也确实是派不出多余的军队去支援河南洛阳的战斗,杨效欧甚至涌起了一股听天由命的无力之感。
情急之下脱口道:
“钧座,让第二军顶上去吧,有了第二军河南还不至于崩盘!”
吴孝良立即摇头,“第二军去了,河南倒是充实了,但江苏的老蒋嫡系一旦北上山东该拿什么去抵挡?”
杨效欧一阵颓然,是啊不可能为了一个四战之地的河南而丢了山东根本。换句话说即便拿下了河南,如果没有山东作为根基的强有力支持,一块四战之地的省份,东西南北都是敌人是万没有能力守住的。所以,拿下河南乃至控制住河南的前提是,山东根基必须稳固,如果不管不顾倾巢而出,那不是舍本逐末了吗?
不过吴孝良的话又让他心下稍安。
“景聪我是了解的,这次洛阳之败,就算退一万步讲,也就头了。毕竟主力不再洛阳,只要开封不失,河南战线当不至于崩溃。等关炳炎的装甲旅在豫南腾出手来,还可以北上对其进行支援。”
听了吴孝良这番话,室内绝大多数人都镇定下来。话虽如此,不过杨效欧对吴孝良所言,关炳炎装甲旅可以北上支援李又廷只说大不以为然,因为顾祝同的十六军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被歼灭,山东军目前没那个实力,能困住他已经实属不易,所以只要顾祝同的十六军一天还坚持在许昌,关炳炎的装甲旅便一天不能北上。
因此,装甲旅北上支援一说也仅仅是一说,不过杨效欧也明白,这是吴孝良稳定人心士气的说辞,他当然不能当众将此种疑虑说穿。但他对吴孝良所言的第一点还是深以为然的,李又廷为人坚毅,果决,又足智多谋。看他独自率领一旅人马在数方远强大于自己的势力夹缝,最终成功攻略河南大部分城市,此人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猜测终究是猜测,战场瞬息万变,大家伙心里仍旧七上八下,等着河南方向上传过来好消息,只是河南的消息没等到,山西的通电却先到了。
第528章 再见(十八)
南京,蒋正极为恼火,原本战场形势已经一边倒的倾向于他,甚至冯玉祥在河南已经给吴孝良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山东军连洛阳都丢掉了,可转眼间形势竟再一次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
南京街头此起彼伏着报童的叫卖声,“卖报!卖报!原大战二次爆发,阎锡山通电促合!”
刚刚经历过日京沪大战的南京市民们对战争已经习以为常,国内再爆发大战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几大巨头并没分出个胜负来,这一次总要分一分谁上谁下。
有市民买了当天的日报,看看战况究竟如何,但却大跌眼镜。
“怎么和委员长打起来的是刚刚在淞沪抗战立了大功的吴上将?不应该是西北的冯玉祥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吴上将立了大功,但他坏事就坏在这功上。你想想,那韩信,徐达之辈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功劳太大赏无可赏?可惜了吴上将啊,功高盖主……”
看见有人念报,立刻便呼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人,毕竟这个时代识字的人还属少数,能有闲钱买的起报纸的就更不多了,能免费得到报纸的稀奇见闻是难得的稀罕事,所以围观的人只见多不见少,尤其像这种关乎天下大战安危的大事件发生,感兴趣的人更多。
“此言大谬,国民政府如何不知赏功?只因那吴上将不听号令,私自撤兵返回济南去争地盘,蒋委员长才难以下赏功的命令!”
这种反驳同样是合情合理,功劳再大不听号令,是想做反吗?这样搁过去就是个移三族的罪名。所以人群大多传来了“哦”的一声,意思就是原来如此。
“这位先生,只说其一为何不说其二?你怎么不说蒋某人令吴上将去江西剿共?吴上将不忍同根相煎这才仓促撤回济南!”
“啊?”
人群又是一阵重重的疑问,自家人打自家人可就不好了,更何况看热闹的多数都是工厂作坊里的苦哈哈,**在这些人口碑极好,吴孝良不去江西违抗军令的行动立刻便赢得了这些人的好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吴上将走的好!国人不打国!”
越聚越多的人群不知是谁率先领头喊了起来,这一声怒吼就好像火柴跌落在浸满了汽油的干柴堆之上,一股熊熊大火立即被点燃了起来。
“国人不打国人!”
一个青衫长袍的青年,使劲扶了扶滑落在鼻梁上的眼镜,深吸一口气猛的跳上了路边的石台之上。
“同袍们,日本人虎视眈眈,占了东四省,占了华北,如今又想占咱上海夺咱南京,国民党却饱食终日,不敢与日寇一战,多亏了有个吴上将挺身而出打败日寇,将他们逐出上海滩。可蒋某人嫉贤妒能,却容不下吴上将。国民党拿着咱们穷苦百姓辛辛苦苦创造出的财富,他们贪污,他们饱私囊,他们去贿赂洋人,去打能赶走日寇的国人,却就是不分给咱们劳苦大众一分钱,这样的政府还要他何用?”
青山青年满面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双目满含着激动与愤慨望着下面的人群,眼角间甚至还闪着亮光。人群骤然间沉默了,甚至变得鸦雀无声,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某个地方被触碰了一下。
触碰他们的,既不是日本人占了东四省,也不是国民党国人打国人,而是那些高官显贵,军阀政要们拿着凝结他们雪与汗的财富去做尽伤天害理的事,却没有给他们一分钱。
一片鸦雀无声之,口号陡然间响亮的迸发而出。
“打到反动派,国人不打国人!”
这一声口号就像火星掉进了火药堆里一样,立即引发了更加狂热的呐喊。
连年大战,不仅周边的农民,就连六朝古都的市民们日子都过的愈发紧吧,整天在死人,物价飞涨,可怜的薪水越来越难以维系日渐艰难的生活,现在绝大多数的工人苦哈哈都已经徘徊在生存线的边缘内外,或许某一天他们突然就可能填不饱子,眼睁睁看着家人挨饿。
而当局却整日里想着打仗占地盘,都说南方来的是革命军,撵走了北洋的肥猪蠹虫们,老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可这些革命军来了,怎么仗反而打的更多,日子过的比以往还要艰难了呢?
多年来积攒下的怨气,在这一瞬间爆发,大家的都在呐喊着各自的愤怒与不甘。街上人群越聚越多,也越来越乱,骚动就向瘟疫一样在蔓延着,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再到更远的一条街。
南京城反应迟钝的警察们终于发觉了问题的严重性,拉响了凄厉的警笛,立即将警局所有没事干的警察都赶到了街上,去平息这场莫名其妙的骚乱。
警察们刚刚走上街头,就被如潮水般的人群所淹没,他们人数太少了,一个警察头目悲哀的看着暴民们一哄而过,他意识到一场更大的乱子将要到来,现在出动警察为时已晚。
到了下午,南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新成立的南京警备司令部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协调失灵,面对越来越汹涌的人群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奉调回南京的俞济时第八十八师果断的开进城内,封锁街道,维持治安,才算将骚乱有效的控制在了一定范围之内,没有向更大的规模扩散。
这此事件开始警备司令部的人一厢情愿的认为苦哈哈闹事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很快就能扑灭,但他们却绝望的发现,事态愈演愈烈,竟然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趋势,幸亏俞济时师长的八十八师果断开进南京城,这才没有使得局势崩坏到无法控制的程度,但想将这股骚乱平息下去也绝非易事。
蒋正被官邸外震天的喊声惊动了,喊来人询问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气的他立即大骂新成立的警备司令部蠢货,警备司令被当即免职,果断带兵进城的俞济时则被任命为新一任南京警备司令,并命令他天亮之前必须平息城骚乱。
“必要时可以使用非常手段!”
蒋正在最后又交代了一句,匆匆赶来官邸护驾的俞济时气还没喘匀,听到这个补充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这句话虽然没有挑明,看似平淡无奇,但却透着深深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