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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夜月宴上,你若看中了哪家小姐,跟哀家说一声,哀家成全你。可好?”
老太后不再作任何铺设,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让人听得措手不及。台上众人听来老太后的提议,颇感惊讶;倒是一边假笑的大巫师唇上露出得意一笑。
“呵!不怀好意的笼络,老太后,何时您成了黄鼠狼的徒儿?”
怀手靠坐在一旁,古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台上却无人理会他的戏谑,个个都心有疑惑。认真听着老太后解疑。段明修心思敏捷,瞬间晓得老太后用意,立即礼貌推拒:
“老太后,赏月宴是替陛下准备的宴会,明修不敢贪抢。”
“祖母——”
君傲然大概猜得祖母有追究之意,生怕段明修为难,连忙开口。只是才开了口,就被老太后摆手打断。
“好端端一场月宴,被陛下与他扫了兴致。陛下说得一番好辞,哀家不会辩驳。段明修既然有份破坏,理当做出弥补。”
老太后故意严肃的说了一番,片刻又忍不住对着段明修亲切一笑:
“段明修,你莫紧张。哀家不舍得罚你,只是真想替你成就一段佳缘。历朝以来,君王赏赐佳人给臣子,是常有的事,你无需拘礼。那杜鹃毁亲一事,哀家甚替你恼恨。今夜你便尽情找个合意的佳人,哀家替你做主。别让那般无情的女子羁绊了你的好姻缘。”
老太后说得合理至情,俨然一个关爱年轻人的老妪。
“老太后诚意邀请明修前来,就是要说服我舍去杜鹃,另娶一名女子?”不等老太后说完,段明修早已径自将她的心意说出。
“你是聪明的孩子,希望一如哀家所愿,明理知进退。不论身份,只要是你喜欢的女子,哀家定会替你促成。”老太后鼓励道。
“谢太后关爱。三五年内,明修暂无娶亲之意。只能辜负老太后一番好意。”段明修恳切的说明,更是坚定的表明自己心意。
“是杜鹃的背弃伤了你的心?还是你仍在等她回头?”
老太后问得直接,毫无避忌。
“与杜鹃无关。老太后莫怪责于她。”段明修淡淡的解释,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浮动。
杜鹃平静的心湖,宛若被生生投进一方不大不小的石子。咚的一声,心花四溅,平静一时难以恢复。即使抚平了水波,也因跌落的石子耿耿于怀。眼睛再度悄悄看了过去,试图认识这个不熟悉的人。
莫怪责于她。看着段明修,杜鹃的脑海是挥之不去的几个字,字字灼目。语气平淡,然而字里行间的维护,那么明显。因他一句话,心神难安,心下愧疚漫溢。
“段明修,强扭的瓜不甜。杜鹃既然无意于你,便莫勉强一段不合意的亲事。何况,那女子,不配得你关顾。明砚朝内多的是佳人才女,认真挑一挑,以你的才名,多的是女子甘愿舍弃宫妃嫁作段家妇。”
老太后循循善诱,分明不信他那句与杜鹃无关的解释。立定心意要改变段明修的痴傻。偏台上的女子,更因老太后这么一句,频频投目望来,期望满怀。
“老太后,杜鹃才情,王城众女难比。明慧动人的美名,并非虚空传言。不配的,是明修。若是老太后亲见其人,必不会生恶于她。”
段明修说得诚挚,却无意中伤了场上女子的芳心。一句难比,足以替杜鹃招来一堆妒忌骂名。
“听你这般痴迷,哀家更信此女是媚人狐狸,妖邪可恶!”老太后考虑十分长远,替他问到了遥远的如果。
“明修恋杜鹃,纯慕其才情品性,与美貌无关。杜鹃纵是长得一副无盐貌,凭其静慧,便可增色许多。那份慧雅气质,岂是无盐容貌能遮挡住的?”
情挚动人的宣布,无意将他身上难得的光华绽放,让人听得心生佩服。那些心下怨恨杜鹃的女子,无不动容的看着他。
只有杜鹃,悄悄低下头,努力收管住自己的心情。她轻轻走至旁边摆满食物果品的案台,执起小扇,小心的扇着案上保温食物的小火炉。
“罢了罢了。你情痴难撼,哀家劝不动你。你本非盲目愚昧傻人,待你亲眼见识过杜鹃的伪善,自会变改错举,及时放手。”
老太后摆摆手,无心再费舌说服。她忍下心中的不乐,意欲挥手示意歌舞继续,把今夜所有的不越快统统抹去。谁知,台下,平日特别崇拜杜鹃的人忽然扬声吆喝一句,意欲替自己崇仰的女子争辩一番。
“老太后,杜鹃是难得的慧女子,明修公子情痴理所当然。老太后不该因为杜鹃拒嫁明砚朝,便对她存有偏见。”
、080 仗义护杜鹃(2)
此人话音放落,那些追慕杜鹃的人纷纷点头应和。老太后静静的听罢众人的维护,挥退乐师,长长叹了一气:
“好好一场月宴,终究还是不能和乐相饮。”
停顿一下,收了收面上的撼色,才缓缓继续道:
“你们可知,今夜月宴,哀家也请了杜鹃?”老太后轻淡的一句,让在场认真倾听的人诧异抬头。
如果说,段明修前番维护的言辞,是投湖的顽石,沉而不乱,杜鹃纵是受到影响亦能及时藏掩;那老太后此刻的话语就是戏水的秋风,轻而有力,轻易的吹偏了杜鹃手中的小扇,吹乱了她极力平静的心。
她愣愣的执着小扇,不解思索时,记得了才恍然的扇两下;惊愕出神时,停下扇子就忘记了执扇的初衷。
意外听得如此消息,殷帝君傲然忍住骤然上涌的厌恼,极力平静的问道:
“祖母,怎么回事?”听见他的声音,杜鹃回神,悄悄抬眼,观视他的隐忍。
“众人都信杜氏父女心中记挂明砚朝,背朝仕秦只为保护蜀国。哀家便想,若真如此,哀家愿意放下偏见,不恨杜氏。听说沂儿与杜鹃相识,一个月前哀家派人送了封信去砚南郡。托他转交给杜鹃,诚心邀请杜氏回朝助陛下一同复国。为表诚意,哀家把明砚帝后的金凤凰一并送出。”
老太后看着孙儿,一句句清晰道来,替解开众人的疑惑。
“结果如何?!”
在场众人最喜打听杜鹃的消息,听得心急,有几人不约而同问一句。
看着大家凝神竖耳的急切,杜鹃暗暗一叹——青青,你贪玩收取金凤凰的恶果,终究还是要我担下。
她怜惜的看着殷帝的身影,默默忍下愧疚,随即静静抬起头,倾听着老太后神色严肃的宣布。
“杜鹃收下了金凤凰。但是——”
老太后故意延音,慢慢凝聚心中长积的怒气,扬声接续:
“意在羞辱,无心归好。说我陛下备受巫族牵制,无计可施,意欲借她爹爹的势力巩固帝位。扬言这样无能的帝主,她立誓不嫁。收取金凤凰,只是想藉此羞辱明砚朝一番。”
众人刚刚见识过殷帝的风采,有人平日又确实见识过巫族的可恶,此刻对王室,有种盲目的跟从与附和。听来老太后这么一番言辞,便有一部分人恍然。
“哼!杜鹃女太嚣张,亏我们对他们父女俩满怀期望,原来,我们一直都被骗了。甚至为了维护她,听信了坊间流言,诋毁我们的陛下。可恶!当真可恶!”
那些长久追慕杜鹃的人听罢,有人不信的摇头,意图摇走这影响心中杜鹃形象的话辞;有人闷闷的看着老太后,意欲找到纯属玩笑的证据。谁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话出自慧名远播的杜鹃。有人忍不住扬声打断人群里的指责,纠正老太后的说辞。
“老太后,您肯定是听错了。我们在明关目睹过杜鹃的风采,她不是这样的人。”
一直安静旁听的夷安王不忍看祖母受人质疑,出声帮护:
“曾经去过北地执行任务的明砚将士和巫族卫士意外听来许多真相。他们可以证明,老太后所言属实。那可恶的媚秦女,在北走的叛民面前嚣张的诋毁我朝帝主。宣称拒绝殷帝,只因明砚朝令人失望。苦习才艺多年,招徕殷帝的注目,只为替其父一雪当年被明砚朝赶逐的耻辱。”
或许是见祖母十分憎恨杜鹃,又或许是听多了杜鹃拒绝殷帝的流言,原本对杜鹃毫无观感的夷安王学着祖母的语气,酝酿出一股心中本来没有的恨。
站在夷安王附近守卫的侍卫,为印证主人说的话,专门走出来认真说道:
“对,我们在北地曾听见有蜀民私下得意的说——有杜鹃这么解气的举动,咱们长年的憋屈也跟着消散了!明殷帝,想娶我们的杜鹃,下辈子吧!”
倘若老太后的揭发已经动摇一部分人对杜鹃的喜爱,那么夷安王与侍卫的这些话便削薄了尚自犹疑的人心中那份坚持。当然,还是有人始终不肯信,继续固执的争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相正直磊落,爱蜀护蜀,教出来的女儿绝对不是媚秦之流!”
人群里,有上了年纪的长者热爱杜元介甚于杜鹃,忍不住为杜氏父女主持公道。
“对啊,杜相虽为北地秦官,做的都是维护我蜀民的好事,甚至可以为了蜀民,不惜性命与秦抗争到底。”
经人一言点醒,维护杜鹃的人再度振振有词。就连段明修,亦加入了那些维护的声音里,看着老太后,十分坚定的说:
“老太后,嫉妒之人存心中伤诋毁之辞,怎可轻易听信?杜鹃慧名,众人皆知。其父杜元介在北地蜀民中地位非常,只因他敢与秦人争取蜀人利益。上一次秦人为寻飞鸟护日,追至明关。若不是杜元介主动请缨负责,暗中掩饰,王城一早在秦人掀地式的搜寻中曝露。”
“对,分明是有人存心中伤!”
台下争护的人听见段明修的护辞,立即扬声附和。老太后看了看台下热切维护杜鹃的人众,再看了看段明修,语带叹息,伸手接过侍从及时准备的缣帛。
“这里,有哀家日前收到的一封信,来自恶女杜鹃——明砚小朝,难令民安,君不自强,民甚失望。欲娶杜鹃,请修君德,重整朝风,光复古蜀,令我北民,慕德而归。”
老太后读罢,把信递给段明修。看见段明修接过缣帛求证的神色,原本争辩的人沉默了。有人为听来的话句深深失望,始终不愿相信追慕多年的慧杜鹃是这样的人。
“无论杜氏父女在北地的成就多么风光,在北地蜀民心中地位如何崇高,都不能证明他们没有仇恨明砚朝。他们爱蜀护蜀,却不愿臣服于明砚朝。杜氏父女,分明恶意针对明砚朝,居心叵测。”
台上,老太后清晰指出众人忽略的盲点后,夷安王立即接着补充道:
“没错,杜元介借用护蜀为名,赢得了许多蜀人的支持。他若助秦将蜀国彻底变作秦地,第一批反对他的就是那些跟随他的蜀人。与其投靠秦人遭蜀民唾弃,他宁愿借用秦人和蜀人双重的信任,在北地左右逢源,谋权贪名。如今一朝得意,便回来王城一泄当年被辱之恨,情理之中。众位细想,杜元介若不笼络北地蜀民,怎能让他们听从信服他,不与秦人起争执?怎能在秦郡守面前邀取秦蜀和乐的功劳?”
夷安王一番合理的分析,听得那些盲目维护杜氏父女的人一时分不出对错,心中有点糊涂,不敢再吭声。倒是那些声伐杜氏父女的人,得了势头,更加起劲指责。就连台上那些素日看不惯杜元介嚣张背弃明砚朝的官员,亦凑在一次议论纷纷。
杜鹃平静的看着前方满面愤色指骂爹爹和自己的百姓,听着周边反对的诋毁,眼底始终不曾流露半点难过的心绪。脑中不断回旋的,是爹爹早年安慰她的话——
鹃儿,不要紧的。爹爹问心无愧,能凭己之力维护大局,爹爹很自豪,别人怎么说不重要。莫要因为争来一时的清名,影响了爹爹多年的心血。
听够了台下的争辩,古颐忽然颇有深意的往君傲然身后瞄了一眼,充满兴味的问了老太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