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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够了台下的争辩,古颐忽然颇有深意的往君傲然身后瞄了一眼,充满兴味的问了老太后一句:
“老太后邀媚秦女参宴,已是大胆之举。若是那只以无畏出名的杜鹃鸟,当真大胆的飞进古城来,不知老太后将作何应对?”
、080 仗义护杜鹃(3)
“如此嚣张恶女,她若敢来,那正好。哀家定要当众质问她,问问她是否以生为蜀女而耻辱。顺便看看这狐媚女有何等媚人风采,值得大家盲目追崇!”
听见古颐的问,老太后立即威仪满面的回答。她一语惊人,震得各人沉默相视。向来爽朗宽容的老太后,也有她固执的坚持——为了她最爱的孙儿,为了她欣赏的年轻人,更为了明砚朝的和谐,她的坚定,不容撼动。
“老太后,杜鹃今夜果真来了这里。”
大巫师忽然凑来一句,对他有所防备的人纷纷警觉的转头,段明修甚至凌厉的盯住他。杜鹃却始终看着前方,不为所动。
“杜鹃来了?杜鹃在哪?”
听得杜鹃在此,台下有人激动的叫问。大巫师无视段明修的盯视,目光一转,引着众人看向冬雪,悠闲说道:
“杜鹃在哪,问问冬雪姑娘便知。”
有人果真扬眉看向殷帝身后那抹安静的身影,等待她的回答。
“你是?”
老太后震惊的看着杜鹃,不可置信的问。杜鹃略过大巫师不怀好意的盯视,转头迎向老太后。看了一看,想了一想,随即垂眼低头,一时无语。老太后以为她是默认,不敢争辩,微微眯着眼,抑着情绪,缓缓说:
“冬雪,哀家一直信重你,欣赏你。不想你竟是杜鹃的好友,瞒着哀家替代杜鹃接近陛下。你令哀家太失望!”
“如果说,冬雪就是杜鹃,老太后恐怕不止是失望了。”
大巫师继续放肆的挑惹,漫不经心的一句假设,彻底的炸开了众人的情绪。台下众人纷纷踮脚仰脖,台上宾客倾身转目,大巫师满心得意,段明修满怀担忧,老太后满面痛怒,古颐满目玩谑,独孤铭凝神竖耳,所有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殷帝身后那抹静娴似花的身影。
君傲然不相信的转身,沉默的等待着杜鹃的否认。杜鹃尚在静静思量如何作答,众人的注目并未让她变得惊慌。
“沉静安然,处变不惊,是有杜鹃风貌!杜鹃!是你吗?!”
台下离得远的人看不清杜鹃的容貌,认得相似的神情便立即激动的呼叫出声。
“你真的是杜鹃?!”
老太后等不到杜鹃的回答,怒问一句。
“她不是。”
“她不是!”
独孤铭与段明修不约而同的出声,替代杜鹃回答。两人语罢,一人闻声看来,一人惊讶回头,视线勉强对上后,又迅速转开。
“杜鹃真貌,明修上门议亲之时便已见过。冬雪姑娘若是杜鹃,明修在宫中时常遇见,怎可能不知不晓?”
段明修率先站出来解释,维护始终不曾说话的杜鹃。老太后听不出段明修话里有破绽,生怕责错了人,稍稍收起怒气,却仍怀疑的看着杜鹃。
“老太后,她是我日月殿女使。五年前便验明身份,日月殿的女使名册上分明记载。若要查证,请随时去借。”
独孤铭循着老太后一先出声的方向,淡淡说明。随即不等众人反应,便偏头示意夏荷过去把杜鹃拉过来。君傲然一手拦住,看着杜鹃,认真道:
“告诉大家,你不是。”
杜鹃静静的迎视他,瞧见他眼里藏掩的心思,原本想好的说辞顿时颓然的抛开,什么话也不想说。就在此时,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她当然不是。”
众人闻声转身,瞧见一容色艳丽的女子,立在人群中。一身月白色素锦,被她穿得端庄华丽。一双灵慧的妙目沉静一转,风采照人,眉色添辉。
等待旁人让出一条路后,女子抬脚迈步,静静走来。轻盈静雅的身姿,窈娜飘移,宛若芙蓉仙子踏莲而来。
待到丽颜女子走上星月台,杜鹃无视君傲然求证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女子,满心警惕。
“一介平凡女子,怎敢贸然认作杜鹃?何况她是杜鹃挚友,更不会如此冒充,替杜鹃招惹麻烦。”
女子静雅的出声,字字如玉,听得人心迷眩。让见过杜鹃的人忍不住联想起明关广场上,那把温柔似水的嗓音。
“你就是杜鹃?”
出声替代大家质疑的,依然是满面威仪的老太后。
“正是。”
女子明眸一动,轻启唇瓣,应了一声。
“嚣张媚秦女,你来做什么?!”
意想不到,那个存心羞辱明砚朝的恶女果真胆敢前来,老太后忍怒厉问一句。面对老太后严厉的责问,女子温声软语,不气不恼的回答。
“场上恶意的中伤诋毁太难听。媚秦谋私利,有辱我爹爹长年在北地的辛劳。听得爹爹受人辱骂,杜鹃不忍,特来澄清——我爹爹不愿臣服于明砚朝,并无叵测居心。”
“好,哀家便与众人一同,耐心的听你解释。听听你如何辩解。”
老太后按下满怀的怒恨,继续严肃的说,随即安静的看着台上自称是杜鹃的女子。台下那些刚刚陷入失望中的人们,亦竖起耳耐心的等待。
不!不能!杜鹃目色着急的看着台上的女子,紧紧盯视着她的唇瓣,生怕那里随时蹦出她最忌讳的祸患。
不能说!绝对不能。此刻你在台上承认是杜鹃,已让我担忧皱眉,不能再说出任何招惹他人猜疑的话句。
一等到女子转目看过来,她连忙不顾唐突的摇头阻止。目光急切,仿佛那样强烈,就有足够的力量封挡她嘴里的言语。可是,此刻端庄娴静的女子,无暇腾出更多的表情回应她,朝着她温和一笑便别无表示。
反是君傲然与段明修,疑惑杜鹃阻止的神色,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杜鹃阻止不得,顾不得其他,绕过君傲然拦挡的手,飞步冲到女子面前,惹来所有人疑惑的注视。
她匆匆而来,气未平顺,已着急的低声开口:
“不能说!说错一字,爹爹多年的心血便白费;北地长年的平安将摧毁。什么都不要说!”
、080 仗义护杜鹃(4)
静雅的女子,微笑着听完杜鹃的话语,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转头对着台下的百姓,温静的开口:
“各位,她是杜鹃相交十年的挚友,姓杜名菁菁。杜菁菁不是细作,她欣赏杜鹃才情,但从不参与我爹爹的宏图大计。今日不忍杜鹃孤身承受大众指责,故此仗义而来,大家请莫猜疑。”
听见女子心思细致的两句解释,杜鹃顾虑的心稍稍松弛。反手握住对方的手,决定任她一试。
看见杜鹃如此的举动,老太后看着她失望的说道:
“杜菁菁?哀家以为,你一直就是哀家欣赏爱重的冬雪。”
杜鹃心怀愧疚的低下了头,身边的女子从容的迎向老太后,维护道:
“老太后,你因信重你的冬雪,得知她与杜鹃交好所以失望。北地蜀民何尝不是如此。蜀民对明砚朝失望透顶,甚至带着愤怒,走投无路下被迫北走。明砚朝标榜为蜀民争自由,求安稳。可是从来顾及到的只是古城子民。这些因着各种原因流落北地受秦人欺压的蜀民,有谁替他们争利益?
在那片秦人横行的故土上,幸有我爹爹,正义的挡下秦人对他们的欺压,认真的帮他们谋求生活的安定。于是,他们信重爹爹,听从爹爹,慕佩我爹爹。他们像老太后一样,把自己的喜好、偏见统统加注在喜欢的人身上。
老太后欣赏信重冬雪,她便要跟您一样讨厌杜鹃。北地蜀民爱戴我爹爹,我爹爹便要理所当然的跟着他们憎恨明砚朝。明砚朝不能做出弥补民心的举措,为安抚受伤的蜀民心,我爹爹拒为明砚臣,有错么?”
女子轻言淡语一番,便轻易赢得台下追慕的百姓点头应和。最末一句解释,亦让台上深谙局势的官员陷入沉思。
“明砚朝只知责我爹爹不臣服,辱我爹爹利用北民心,为何不反省民心何故不向背?不思索北地蜀心为何一直存?杜鹃好言提醒君主修德整朝,让子民慕德回归,一番善意,怎能被误作嚣张可恶?
殷——殷帝陛下,他人对杜鹃的失望情有可原。但你便不该。旁人认识杜鹃,依靠传言,你当凭心。”
一番追问,问得台上将臣低下了头。几句点责,听得君傲然疑惑的看着沉静解辩的女子。
“多年来,误会我爹爹的人无数。爹爹问心无愧,专心志向,从不理会闲言。今夜,杜鹃忍不住要说——借用蜀民心,奉承秦人面,攀上名利途。短短几言,颠覆我爹爹志向,侮辱我爹爹人格。我爹爹,若要谋权,怎屑屈居秦人脚?若要贪誉,怎容冠上媚秦名?”
女子言辞犀利,语声却始终温雅。她沉静安然,不恼不怒,只是如水般温和的抹洗众人心头上的偏见与误会。明明没有过多的解释,却轻易的让人无话可驳,无心刁难。
杜鹃在一边听得感动,双手紧紧一握,覆住女子芊芊玉手。眼睛盛满感激,认真的看着好友,由衷默念:
“青青,谢谢你。谢谢你仗义的维护。谢谢你真诚用心的帮忙。爹爹与我,有你的知心,其他人的误会,原来可以变得无关紧要。”
一场月宴,意外的打击了巫族。为修补名誉,积蓄力量,大巫师果真带着众巫回到了朱提山。
段明修在月宴上的暗卫一说,大大的鼓舞了王朝将士的复国雄心。就连殷平侯古颐,亦大受鼓励,连日来心情畅爽。
“阿修,月宴上居然被你编出一队厉害的暗卫,还说得煞有介事,佩服,佩服啊。”
“此番计谋,来自杜鹃。晓得明砚朝有暗卫的,也是她。”
段明修看着君傲然,缓缓说来,意欲捕捉对方面上的变化。
“唉——为什么又是她?”
古颐十分配合的添了一句,眼睛同样看着面容沉静的君傲然。
段明修与古颐甚是佩服,星月台前的杜鹃,说出一番微责殷帝的话后,竟在众人未曾回神之际,又凭着一点小聪明避过了明砚王室的追究,平安无虞的离开了星月台。君傲然深恨杜鹃,亲眼目睹她这般狡猾,心中憎恨必加几分。
段明修与古颐,一个出于对某人的关心,一个纯粹好奇,都想试探他。
注视好一会,被试探的人依然毫无反应,好喜玩趣的古颐立即放弃,转而好奇问及段明修。
“明砚朝果真有暗卫?你在星月台上说的不是唬弄人的假话?!”
“一半真,一半假。暗卫一说,老一辈的朝臣隐约听说。杜鹃的爹爹是光帝时期的重臣,知得更是详细。至于那日星月台前有暗卫的说辞,是故意吓唬巫族的虚言。”
收起私意,段明修认真的解释。
“那碧玉复国令果真在蓝湘手上?”
晓得暗卫的存在,古颐煞是兴奋,最着急的便是那块碧玉的下落。
“不在。”
回答他的,竟是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君傲然。他淡漠一句,就转身走至窗台,似乎不愿再多说。熟知他的性情,古颐也不招惹,转身看着段明修,等着他解释。
“杜鹃说,湘神女只是以此为借口牵制巫族。神女此番远走,就是为了寻找那块碧玉符令。”
段明修如实将杜鹃知情的事一一说来。古颐一听,眼睛一亮。
“就是说,谁最先找到复国令,谁就掌握了那支力量惊人的神秘暗卫?”
他变得越加兴奋,大有立即遣人去寻找符令的势头。谁知站在窗台独自沉默的君傲然又闷闷的说出一句:
“复国令早已销毁,任谁也找不到。”
他惊人的一句,生生泼熄了古颐与段明修心中的希望。望着两人质疑的目光,君傲然终于收拾低落的心情,认真解释:
“十三年前,巫族挑惹的那场动乱里,从北地逃难归来的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