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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爹爹和予南王,她不敢去想对错,一心替明殷帝争取机会。终于赢得了爹爹的许诺,看着爹爹凝重的神色,爹爹曾经分析的国之大义,便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使得她更不敢思索自己的对错。生怕到最后,自己没有勇气去承认错误。没有办法对爹爹的退让交待。如今对着独孤铭,她放心的将自己的顾虑问出,无论对错,都期望他能给与自己心安的理由。
“幸好你的阻止,让不知情的我来得及对这座藏书阁的书籍作出保护。在这一点上,你做对了。”
以为独孤铭会很认真替她分析利害关系,谁知他竟会半开玩笑的回答,体贴的打消她心中沉重的在意。听得杜鹃感动的一笑,却不敢再出声,生怕哽咽的声音会牵动自己想哭的心情。
“你短暂的保护了古城里所有人的安全,但是,也把你爹爹推到了危险的境地。他也许会在你面前轻描淡写的承诺掩护,但是,朱提山起火一事,已让秦人生疑。你爹爹要瞒住秦人,阻挡受巫族流言蛊惑的北民,谈何容易?一旦秦人知道你爹的欺瞒,后果将不堪设想。”
化减去杜鹃心头的几分沉重后,独孤铭才郑重的替她分析利害,给与她真正想要的支持。
“公子,我该怎么办?是否要将他的失望,告知爹爹?”
、097 智族法术的魅力(2)
两个都是她最在意的人。但她很清楚,危难关头,她维护的一定是自己的爹爹。此番为救他,冲动的将爹爹推入险境,已让杜鹃愧疚无比。只是,真正要做出决定时,她却心乱如麻。所以,她才如此无助的前来向独孤铭求助。
外面的情况,即使杜鹃没有具体说,独孤铭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十分中肯的说:
“湘神女和你爹爹,都拥有颠覆舆论的力量。他们有足以令人无条件信服的魅力。利用舆论,他们在民间,为明砚朝的复国之路,默默的作出了无数的掩护。信义厚重的他们,从来不轻易让人失望,不轻易戏言。他们的话,有一言九鼎的效果,应该不会有人怀疑。特别是湘神女,一向善良,闵怀苍生,没有政治家的狠毒阴谋。她的诺言,更是纯粹而让人安心信赖。你爹爹虽有政治家的谋略,却也从来不作出令人不齿的事。一直是光明正直、刚正耿廉,深得秦郡守信赖。短期之内,你爹爹和湘神女应该是安全的。只要制住巫族的嚣张,古城外面的危机很快就能消失。”
独孤铭的安慰,虽平抚了杜鹃心中的担忧,但提及巫族,心思清明的她忍不住愁眉一叹。
“要制服巫族,谈何容易。他们巧舌如簧,任何丑陋的事情,经由他们精心的言语修饰,即可变作最美好的描绘。反之,所有的美好,一旦经由他们有意丑化,任你如何争辩证明,亦改变不了被丑化的命运。”
“不错,巫族堪称蜀国的智慧之族,本事了得,应变机智,擅天文,懂医术,巧布算。说他们是东方智族引以为傲的高徒,当之无愧。可惜他们没有学到智族的宽容和无争,为谋权利,专走旁门。”
听见独孤铭这么肯定巫族的本事,杜鹃深知王城的动乱难以避免。思及独孤铭的安危,忍不住关心道:
“公子,王城即将有变,带着夏荷三个,回智族去吧。”
“我不走。”
“为什么?”
“北麓坡,是智族人归家的必经之路。”
“公子找不到北麓坡?”无需独孤铭多说,杜鹃已知他想表达什么。
“智族书籍记载,北麓坡就在蜀国。可是我翻找了近百年的蜀国图记,都没有任何关于北麓坡的记载。它就像块消失百年的古地,神秘,无人知晓。我猜想,应是百年前,智族人在北麓坡布下奇阵,才让蜀国大半的土地消失在世人眼中。”
“公子纵然找不到北麓坡,亦当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慢慢打听北麓坡。”
“不,日月殿里有智族留下的丰富书籍,这是我族人留在世人面前的唯一瑰宝,我不能让它们遭到摧毁。”
“敌人要来,公子势单力薄,自身难保,如何保护日月殿?”
“智族的奇门遁术,堪称世间奇术。只要我在日月殿前布下阵术,它就会自动消失,纵是熟悉的人,也找它不到。”
杜鹃敏慧,听出一丝希望,情不自禁的翻了翻手上的书卷,连忙求证:
“如果在古城出入通道利用奇门遁术,也能阻挡上万秦军,更能掩藏明砚朝,对吗?”
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般,她爱惜的摸了摸竹卷上奇门遁术四个智族古字,满怀期待的等着独孤铭的回答。
“应该可以。”
独孤铭才答了一句,杜鹃便已大喜,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想说出自己的请求。谁知独孤铭了然的摇摇头:
“藏掩一大片土地,上古智族人法术精湛,自能做到。我学得浅,布下的阵法只能掩护一座宫殿。古城出入通道我也可以隐藏。但是明砚朝的危机不在于王城的曝露,而是秘密复国的欺瞒;秦人到时会迁怒的,不仅是王城百姓,还有北地万千蜀民。想保护王城,关键还是化解王巫之间的矛盾,避免巫族招来秦人。”
“公子,巫族的预言,是擅长造谣的本事?还是果真来自神奇的巫术?”
从来,一有疑难,杜鹃便无比信赖的请教独孤铭。说不动独孤铭离开,只好又认真的问起近日巫族准确得令人佩服的预言。试图找出挽救危机的办法。
“你还记得智族天象书的前言吗?”
“上观天象,能知地下百事。”
杜鹃恍然记起曾经无意翻过这样一本书,曾为开头这句话,独孤铭滔滔不绝的给她讲解了许多神奇的天象地系说。
“公子是说,巫族人学得观天象的本领,提前察知了每日的天气?”
她本是慧敏非常的女子,轻描淡写的一句提醒,便让她瞬间晓得他心中想说的是什么。独孤铭想着她的聪敏明慧,忍不住由衷的笑了起来——为自己认识的女子有这般令人痴迷的智慧而骄傲。
“嗯。”
他淡淡的应和一句,给与她想要的肯定。然后宠溺的纵容着她继续自由的猜想,静静的感受着她的智慧风采。
“明知天气会变得干燥,故意大肆造谣,引起人心惶惶。当天气应了巫族的预言后,不仅让巫族的神秘地位得以提升,还大大的增加了人们的惶恐,产生对明砚朝君主的排斥?巫族人果然师承了智族人的智慧,聪明非凡,可惜错用了大好的本领,辜负了众人对他们的敬仰。”
“嗯。巫族是最擅观察天象的天文学家,能记录最准确的天气预报。他们所有的预言,皆来自于这份天气预报的帮助。因为知晓未来天气,因此他们能在人前信誓坦坦的预言——
‘尔等不从,三日后天必怒而暴雨。’
‘天悯人,被其精诚所动,三日后必定感动而哭,助其润滋万物。’
若不听劝,‘不出三日,天必雨,悲君顽固。’
同样一个天气,不同的事例,巫族有不一样的说法。即便连续几日天气晴朗,无特别天气变化,巫族亦能凭借着一张巧舌说出令人敬畏的预言。若是天气不能满足他们的意图,有些灾害也可以人为。”
独孤铭体贴的补充,替她减轻脑筋负担。尚未完整将意思表达,不想已立即惹来杜鹃惊讶一呼:
“公子是说,要拆穿巫族谣言,化解众人心中对神巫的敬畏,提升明砚朝的地位,我们亦可以将自己早知的事巧妙的宣扬,蛊惑人心?”
独孤铭淡淡的微笑着。这般的慧敏知心,实在让人心情舒畅。独孤铭尚在安静的欣赏着她的慧采,杜鹃已继续思索。她无比灵慧,飞快的想了一下,立即有了巧妙的对策。
“他们故意点纵朱提山火,编造谣言。我们也可以制造几个故意,化解目前的危机。譬如天雨大雪,皆因天神怜惜蜀地千疮百孔……”
“不,你该去说,先前种种异象,皆因巫族而起。巫族的造谣歪曲,听得天上神灵失望生怒,于是地动山摇。”
独孤铭淡淡的说,让人听不出是认真抑或玩笑。杜鹃听罢,疑惑的看着独孤铭。
“春花秋月夏荷三人,从我所学各有不同。春花活泼,喜学言论;夏荷沉静,迷恋阵法;秋月细心,爱观天象。蜀东将地动,是秋月前日观天所得。估计就是三天后的事。”
听完独孤铭的解释,杜鹃认真的想了想,忽然宛然一笑。
“谢公子贵言。打破了巫族预言的神秘,王城人心将会安定。民安,乱难起。只要严禁巫人走出王城,堵塞他们与外敌串通。他们纵有再大本事,亦动摇不了王城的安稳。”
“那就带夏荷到王城出口布个阵吧。她的阵术,不输于我。”
、098 盗灯(1)
自独孤铭处得来围困巫族的良计后,杜鹃当日便嘱托青青和杨问立即出城,请求爹爹帮忙设法彻底制服巫族。翌日,王城里到处散播着天怒巫族的说法。一开始,众人疑惑不信,以为是王室故意诋毁巫族。
待三日后城东百里外的山林地动塌陷,应了城中流言。巫族费尽心思在城中重建的敬畏形象再度瓦解,人们对巫族的恼恨瞬间加深。先时聚涌在朱提山前虔诚追随的民众,在巫族聚居的山谷前痛责了一番后,便愤愤离去。
王宫里,不知是杜鹃那日的斥责终于生效,还是因为近日王城里巫族受挫,一先消极退位的明殷帝,忽然又出现在朝阳、勤政几殿之间。勤奋的身影似乎比以前更加忙碌、积极。杜鹃远远看着那抹认真沉肃的身影,唇边又开始扬起安心的微笑。
担忧暂消,杜鹃终于有心思寻找娘亲的花灯。此番回家,爹爹不知从哪打听到,娘亲当年未制好的花灯很有可能被收入王宫的宝库。虽然十分怀疑,觉得一盏普通的花灯不可能被当作珍品收藏,但既然身在王宫,便忍不住前来印证。
才走近收藏珍宝的水澜阁,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杜鹃惊喜一笑。竟会让她碰见当日在明关巧遇的女子。
“姑娘原来是水澜阁的司人。”
那时她并非宫人打扮,让杜鹃一时猜不透其身份。如今见她一身宫仆素服,在水澜阁闪身而出。不觉得异样,反热情迎对。
“你是——”
“河边茉莉花。”
“哦,我记得了。嗨!你好。季语纾。”女子自在一笑,友善的自我介绍,没有丝毫不安之色。
“你好。我是,杜鹃。”
顿了一下,杜鹃忽然抛开顾忌的将真名相报,无心防备。女子虽身着宫服,然而她自在清新的话,让杜鹃心中莫名的认定她跟青青是同类型的女子,所以只想真诚相待。
“杜鹃?!是我喜欢的名字。”女子大方的回答,所出之言让杜鹃舒心自在。她果真不是识得杜鹃的人。
“季语纾,很美的名字。”杜鹃由衷回答。
“叫我季语吧。”女子亲切的建议。杜鹃微笑应承,随即坦诚问道。
“季语,你是水澜阁的司人么?”
“不是。我只是有事前来。”
“哦!原来是这样。”杜鹃失望一叹。
“你有事?”季语纾疑惑问道。
“你方才进去,可曾见到一盏未完成的花灯?”心存寄望,杜鹃认真开口。
“花灯?”季语纾疑惑的看着她。
“对,装饰不华丽,但当中图饰特别,有六幅人物图,每图情境各不相同。你可曾留意?”
杜鹃急切的追问。心急想知,她一改往常的冷静,积极的描述,丝毫不察季语纾面色的变化。
“你识得那花灯?”季语纾惊讶的问。
“你真看到了?!”杜鹃忍不住确定一次。
“看到了。图中的小女孩是你吗?”
“呵!终于找到了。那是我娘亲亲手画制。”她释然一笑,长长舒了口气,随后补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