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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护在蓝湘身后的十名巫士,有人终于忍不住挺身跨出一步,正气凛然指责殷平侯古颐一句。
“呵!你也会被人骂?!”
一直被挤兑到角落的青青,心满意足的看够了室内风云变幻的对峙。不知何时,好奇凑到古颐身边感受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见他堂堂殷平侯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威严的斥责一句,甚是开心。伸长手指戳了戳古颐的臂膀,小小声的笑他一句,换来古颐冷然一瞪。似在警告她不知分寸的玩笑,她却还不怕死的吐舌再说一句:
“活该!”
然后无所谓的将目光随意的乱飘。她的目光横冲直撞,大胆无畏,满意的扫过了所有人的面色,被那群目光如电的护卫狠狠的瞪够了,才终于发现倚窗静默站立的杜鹃正悄悄的朝自己挥手示意。立即乖乖的走了过去。
她目无旁人的走动惹来段明修的蹙眉。一直冷傲的跟古颐站在一起的段明修,从进门起就专心注意着室内中心地带,根本没留心四周。见到向来讨厌的人嚣张不知分寸的乱走动,伸手便要拦阻。谁知无意瞪过去的视线忽的看到了站在窗旁的杜鹃。立即消了拦阻之意,转而专心的留意着杜鹃和她的举动。
青青喜滋滋的朝杜鹃走去,方才胡乱给她扎了几根针后,自信暂时没问题便不再理她。然后一直顾着好奇他人,忽略了杜鹃的神情。直到此时走来,才发现她神色不对,敛神屏气,似在努力压抑着身体的不适,又似在警觉的防备着忽然而至的众人。青青有点担心,凑在她眼前,试图仔细观察她神色里的不妥。
“青青,我想喝药。”
未等青青开口,杜鹃忽然轻轻的开口,神色间甚至闪过一丝因强撑而起的疲惫。
喝药?!
青青听了,摇头一笑,将室内的对峙统统抛却,看着最近距离的好友。方才还不管不顾自身安危,全副心思投放在殷宇身上。青青甚至以为她不配合的拒绝把脉,是悲伤至极的消极自伤,以为她就算立即中毒身亡也不介意。现下却轻淡的表示她的配合。
向来玩笑挂嘴边的青青,顿消了与她话语相和的戏谑。或许是心灵的契合让青青晓得杜鹃此刻所想。她竟然异常安静顺从的越过几个目光如刀的护卫,就在他人即将阻止她继续前行的一刻,径自停在刚刚尾随古颐等人而来的作司丽青身前。
接过递来的盒子,便又折回到杜鹃面前。从盒子中端出一碗浓浓的野菜汁,递给终于撑不住,疲然坐在窗边案桌前的杜鹃,默不作声的望着杜鹃平静温雅的喝下药汁。
杜鹃喝完了药,默默的看了看那边被人遮挡着看不到的床。然后努力抹去眼底的沉痛,合上眼,静静的靠着窗栏调息着身体的不适。在看到杜鹃喝药的一刻,段明修就已皱着眉走近。静静的看着杜鹃喝下了药,才低声关心的询问怎么回事。但只换来杜鹃轻轻的摇头。
青青心中无端升起了平生第一份苦涩。眼前的杜鹃,是她十多年相知相交的好友。她一直晓得,杜鹃不是那种不懂珍惜自己的人。今日身中奇毒,差点危及性命。可从开始到现在,她一刻不停,一心记挂着殷宇的安危。就算此刻终于愿意抽空喝药,还是为了躺在那边的人。
有她这般关顾,殷宇很幸福,可惜一直没有好好珍惜。杜鹃处处替自己在乎的人着想,甚至孤单支撑着许多的苦涩心情,这么好的女子,应是让人倾心关护,可惜殷宇不能回报她的深情。以前是,现在更是。或许,段明修才是最适合杜鹃的那一个。因为他才是最懂爱护杜鹃的人。她或许真的不该反对杜鹃与他的亲事。
为了弥补,她应该为杜鹃尽一次力,找出殷宇中毒的原因,让他走得明白。刚才承平殿那一桌饭菜,撤掉了没有?!忽然下定了决心,青青抓起杜鹃的手,细细的把了一番脉,确定一时不会再有问题,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守在门口的,是古颐带来的侍卫。眼见青青要离开,不需主人吩咐,就唰的抽刀拦阻。门口的异动,甚至引来重要人物的关注,众人目光犀利的瞪了过来,满眼对她不知分寸的斥责。青青脸皮极厚,无所谓的转身朝古颐喊道:
“喂。古阿姨。伤心够了没?”
一声清脆无礼的呼喊,划破了室内的沉默的对峙,惹来古颐皱眉的转身。未等他不悦的开口,青青已径自将自己的打算说出。
“快命令你这些机器人退下,她不舒服。我去取点草药来以防万一,顺便帮你去承平殿看看那桌饭菜有什么本事毒死殷宇。省得你们在这里没完没了的争执。你若不信我,就找两个人跟着来监督,顺便帮我拿拿东西。”说完,青青侧着身等着他挥退拦路的侍卫。
“公然下毒谋害我朝帝主,不论是谁,本侯定然不放过。任何一个趁势作乱的人,更不留情面的处置!希望你说话算话,莫作出让本侯不客气处罚的举动。”
“好了,够威严了,要怕的人会忌惮的,我可以走了吧。”
青青对他的严厉,当作儿戏般拨开,轻淡的等待着他挥退拦阻。古颐无奈,眼神示意,门口的刀便立即消失,为首的两人尾随着毫无畏惧的青青离开了宁心殿。
、107 神女蓝湘(3)
青青离开后,众人目光齐齐转回床上毫无生息的明殷帝君傲然。蓝玉一直跪在地上,她和蓝湘,是唯一没有被青青引开目光的人。蓝湘始终保持着母亲搂抱孩子安睡的轻柔,蓝玉则一直眉心紧锁的注视着被人搂在怀中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人。
心底空空的盯着沉睡不起的人,仿佛看到那最后一丝被自己控制的心神正在悄悄流失。蓝玉的眉越蹙越深,心越等越急。终于,还是忍住灰心失望,吞下心头对蓝湘的恼恨,无比恳切的说道:
“姑母,时间不等人。请您尽力救救他。虽然他对您有所失望,但从来,没有、也不舍得憎恨您。甚至始终相信您不会当真舍得毒害亲子。所以,才会令自己那么难受。”
或许是蓝玉说到了什么触动神女的话,如玉石雕像般清冷淡漠的蓝湘神女,终于微微的动了动。
伤心未退的殷夫人,或许是因着蓝玉的话,再度想起了两个命运悲惨的孩子。漠漠扫了扫蓝湘等人,忽然哀痛的朝着老太后开口:
“老太后,然儿很善良,总想归还帝位。那时妾身一直规劝,只要启儿的蛊毒解了,我们什么都不怨,安心过余年。我们不争什么帝位,什么都不要,只要健康就好。妾身没想到,然儿的坚持,会让蓝湘做出如此激烈的威逼。”
说着说着,殷夫人终于忍不住话锋一转,怒视着蓝湘,痛怒瞬间聚敛在眉心。
“蓝湘,纵然陛下的退让令你生气,也不能狠心的连他一起毒害啊!他是你的亲生儿,是一直尊你,敬你的好孩子!难道蓝巫族至上的统御权比陛下的性命还重要吗?”
殷夫人的话,惹来十名蓝巫卫士齐整犀利的怒瞪。他们双拳紧握,目光锋利如刃。听来她语带刺激的责问,立即将所有的谴责投注在这个可恶的妇人身上。他们最尊敬的神主,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怒火,不动声色的隐下眼里的悲伤,转头朝着殷夫人犀利一扫,唇角轻扬:
“殷宛琴。装够了吗?然儿,我会用心丹救回。我也会如你所愿的死去。但是,绝不容许你坏心谋取我儿的帝位!”
“蓝巫十卫!”
“在!”
“东方智族深入人心的神庙文化,影响着无数的蜀人,是明砚朝众人最崇高的信仰。我蓝巫族人,生于蜀国,师从智族,更有卫护蜀国安定之责。今日朝中有阴诈不轨之人乱我朝纲!我,蓝湘,以蓝巫族执杖神女之名,恳请你们助我诛灭此等伪诈小人,替我儿明殷帝肃清乱党!”
“是!”
“蓝湘!”老太后惊愕的唤道,为她冰冷决绝的神色震惊。
“哼!好个冠冕堂王的理由。”
古颐冷冷盯了神女蓝湘一眼,忽然从袖里甩出一卷明黄锦缎,侧头朝着门边,语声寒厉道:
“明砚众卫听令!”
“是!”静悄悄的门外忽然刷刷刷的传来整齐的声音。
“明砚殷帝谕令:若明砚救国神女蓝湘——”
“不要读。”
众人神色凛然的听着古颐一字字清晰的读出手中谕令,一直在窗边静静闭目思索的杜鹃倏地睁开明亮的眼睛,突然出声打断。轻柔的嗓音明明还带着隐隐的虚弱,轻淡平静的语调却在这剑拔弩张的肃凛中力量十足,惹来众人惊讶的注目。
杜鹃不顾段明修的暗阻,坚定的站起来,越过一道道疑惑审视的目光,一步步朝床前走去。那里聚集的人太多,想靠近的地方,根本不容她走近。于是,杜鹃走到一个视线宽阔的位置,便停了下来。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个什么也不知的人,看了看对着她殷切注目的老太后,然后朝着蓝湘安静的跪下,抬头,目色诚挚的看着她:
“老师。兵刃相对,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更不是您希望的。”然后轻轻转过身,看着古颐。
“殷平侯,湘神女是我朝卫国神女,更是陛下至亲。那卷谕令,不该读,更不能读。”
“杜鹃,你贸然打断,是要替你爹助她扶盛巫族吗?蓝巫族与杜元介在北地里暗中勾结,我们已经知道!等处理完了她,本侯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你!”古颐冷冷的责道。明砚朝第一个打击巫族的北地杜相,什么时候与巫族勾结在一起?这样的消息,令人震惊。然而,众人在意更多的是一个名字。
杜鹃?!听到古颐冷淡讥讽的称呼,老太后,殷夫人等人神色各异的看住地下的人。就连其他不知情的人,都偷偷把目光投了过来,意图瞧瞧这个盛名在外的名字的主人。桑榆桑月两人立在老太后不远处的角落里,面面相觑,暗自用目光传递着彼此的惊讶。
老太后虽然曾经怀疑过冬雪就是杜鹃,但今日亲耳听她承认,还是感觉有点惊讶,只是很快就转作了恼怒。原本对他人充满冷漠的蓝湘,仿佛此刻才知杜鹃也在,朝着她温暖的看了看。
“杜鹃信任我爹与老师合作,自有光明理由。”众人的惊讶错愕杜鹃无心理会,她淡定的抬眼,迎向古颐讥诮嘲讽的利目,从容的对答。
“杜鹃,我朝反对神教与王权并行,是害怕古蜀国长久流传的文明终有一天,宛若当年的神庙文化一样,不是毁灭在敌国长戈铁甲下,而是瓦解倾倒在自己人的权势争斗中。”
走过来向杜鹃解释的,是段明修。他用眼神打断意图继续斥责的古颐,走到杜鹃的身边,认真的说。
“你们错了!有神女蓝湘一天,我蓝巫族人就会死心塌地的默默守卫着王室。富贵权势,不争不斗!”
忽然,一直卫护在蓝湘身后的蓝巫卫士里,有人神情肃穆的出言维护。正义凛然的神情和坚挺无畏的身姿实实在在的向人昭示,他们此刻卫护的神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为了蒙蔽秦人,防备外敌,明砚朝众臣已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经受不起任何的内讧。神教与王权,有一方必须退让!”
段明修根本不理,专心的跟杜鹃说明,示意她不要插进这复杂的争权斗争中。
“我蓝巫族上古以来,就具备无尚神奇的力量,辉煌的神庙文化更是蜀人最大的骄傲。既然要退,为什么是我蓝巫族?!”
一人打破规矩,蓝湘身后默声卫护的蓝巫卫士,愤愤不平的争辩和激动不已的反驳终于接踵而来。对着那个孤傲无礼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道:
“没错!我古蜀国之所以受制于秦人,是开明王室与巴国政权夺利引来的祸端。令人气愤的是,眼睁睁看着我蜀国故土被秦人任意踩踏占据,最后一代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