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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明血统,竟然不管不顾的向南潜逃。而我蓝巫族是神教流传至今的继承人,始终坚守在故土,一直保护着古蜀国。”
“富贵权势,不争不斗!专心致志,卫护蜀国!”
忽然,蓝湘身后的十名巫卫,不约而同的喊出蓝巫族上古流传的训言,威风凛凛的坚定音容,更加衬显出他们身前护卫的神女肩负着多么崇高的信仰。
“殷平侯,段大人,我爹大刀阔斧,处处阳奉阴违保护蓝巫族,不是要故意与明砚朝作对,挑起内讧。他看到了蓝巫族根深蒂固的信仰,对蜀国百姓的影响——十多年前,因为大巫师,他忌惮这样的信仰会颠覆蜀国。十多年后,因为诚信的湘神女,他改变了往时的忌惮——他觉得非常时期,在巫族四处制造恐慌的时刻里,主动与巫族支派蓝巫族联合,利用信仰御统百姓,其实是最有效最简单的方式。你们同为明砚朝重臣,个中深远意义,其实了然于心,只是一直对我爹心存偏见,对蓝巫族心怀戒备,不能坦诚的相信。”
“哼!若要人相信,就叫他们别总做出令人生疑之举。杜鹃,你莫令他错识了你!”
古颐冷嘲热讽两句,目光瞟了一眼床上的人,便再度冷然的盯着杜鹃。
“殷平侯,不论湘神女做了什么,杜鹃相信,她绝对不会谋害亲儿。对夷安殿下,她视如亲子,悉心教养,从来无心谋害。”
“无心?!她若救醒了他们,我就勉强接受她是无心之举!”
他的无情冷酷,怎么也难与平日那张玩世不恭的嬉笑脸皮重合。杜鹃涩涩的看了看古颐,转而面向了无声看着她的蓝湘,视线轻轻落在她一直不曾放开的怀抱。
“老师,我知道,这里最不想陛下离开的人,是您;心里最痛的,还是您。您的苦衷,让杜鹃一同与您分担。如果,还有其他办法,请您放下顾虑,尽力一试。”
蓝湘颇有好感的听完杜鹃温静的劝解,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头温柔的看了看怀中眉目紧锁,唇角抿得发白的孩子,仿佛读懂了他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忽然抬头对杜鹃温和一笑,右手微微一动,立即换来身旁卫士惊忧的阻止:
“神主!不要!”
这十名忠心耿耿的卫士一直凝神关顾着自己的神主,十多年的默契相合让他们一瞬间明白,那个轻微的动作,其实承载着无比坚定的决绝。
这个决定让他们惊慌,令他们惊痛。他们不假思索便要拦阻,但那一双双坚定的手,其实脆弱得挡不过神女一个轻飘的眼神。未等神女抬手拨去,他们已不得不沉痛的收回,眼底是挥抹不去的压抑。
“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杜鹃让我确信,杜元介是值得信任的。”
神女蓝湘轻轻的嘱咐他们一声,然后再低头深深的看了亲儿一眼,右手再度缓缓抬起。在场的众人,有人沉痛不舍,有人疑惑不解,有人激动释然。殷夫人一直仇恨的盯着神女蓝湘。此刻眼底竟然跟那十名卫士一般,闪过一丝惊慌。
、109 精彩作证(1)
“蓝湘!不许做傻事!”
一把急切的声音破空而来,众人正待疑惑回头,蓝湘早已对着门口的挺拔英姿怅然一笑。
“以前,你常恨我放不下自己的身份,恨我只会以大局为重。这一次,我记住了你的话,纯粹的做一个母亲。”
“本王后悔。当日我若不曾让位离去,今日你便无须受此折腾。”
予南王清朗明亮的声音方落入众人耳中,警惕的人尚未来得及防备,备受忌惮的人竟神奇的越过了门外重重阻挡,已然出现在门口。甚至不等人发话,他就潇洒阔步的走至杜鹃的身后,立定,站好。转身迎着蓝湘笑颜相对时,身后隐动,数十个玄衣劲装的侍卫手执金戟如风般卷进,不偏不倚,在他身后形成了密集的保护圈。个个目光如炯,抖擞无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殷平侯古颐。看见予南王等人竟然如此畅通无阻的进来,他第一反应就转头探看门口守卫的侍卫。人还是尽忠职守的站立在门口,个个眼睛圆睁,似乎在努力着什么,却还未来得及发挥就被人疾速的点了穴。侍卫被制住,古颐眉头蹙起,盯着春风得意的予南王。
“予南王,公然闯入不受欢迎的地方,你想造反吗?”
虽然十分看不惯室内某些人,觉得再冷酷无情一点也不为过。但对着蓝湘和杜鹃冷嘲热讽一番,已是费思耗神,心神疲惫;古颐干脆丢下所有顾忌,随性发挥。恢复了常日的嬉笑郎当,慵懒的刺挑了一句。
“想?本王已经反了,现在专门来向某人报喜的。”
气度不凡,威风飒飒的予南王,面对古颐的挑拨,居然无拘束的应答一句笑言,分毫不介意这般的嘻哈有损他此刻震慑人心的威仪。随即对着杜鹃,似笑非笑道:
“杜鹃,幸得你报信及时,让本王及时赶到。只是,人人都在抢夺先机谋取帝位,你既有心帮你爹,怎么反劝我们最重要的盟友牺牲自己?”
“风儿,你——”老太后惊讶的话还未问完,就被打断。
“母后,什么也不要问,静静看着便好。”
这是桀骜不羁的王爷进门后唯一一句温和的话。面对自己的母亲,他毕露的锋芒立即转化成柔和的光辉,灿烂明亮得让人很轻易的信服他的话。老太后即使对这满室的复杂颇感惊愕震撼,但儿子说得对,她只能是旁观者。于是听话的不再插嘴。
“身为我创朝帝主最得宠的血脉,予南王竟然在亲母贤懿太后面前夺位败父业,我还以为这等大逆不道,辱没身份的事你不屑一顾?”
或许是看不过嚣张的予南王居然哄得向来英明的老太后那么听话,古颐嘲讽的语气更深。眉角间更是明显的不屑。
“本王一先不想,多得杜鹃晓以真理,本王今日才敢大胆挥戈。”
豁然大气的人从来不计较这般的讽刺,言谈间仍旧是爽朗开怀的眉色。
“王爷,这不是煽风点火的时候。”
段明修冷冷提醒一句,显然是听不过他刻意将杜鹃牵扯到漩涡中心。倒是杜鹃,不知是身心无力去回驳予南王的故意捣乱,还是对这个不可一世的予南王百般无奈。不理会众人投射而来的责问目光,她默不作声的听着,却始终一言不发。
“杜鹃,是你说,本王若要分得王权,就得配合你推波助澜。你明明还说,要助本王谋取王城。于是骗走了本王的砚南郡,给你爹送给秦人讨功劳。结果,你爹现在领着秦人去踏平我的砚南郡。本王如约而来,你竟然故作沉默,想赖罪吗?”
予南王无辜的解释,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如此叛逆之言出口,会惹来何等严重的后果。
“哈!真可笑。前一刻振振有词责我明砚重臣心存偏见排斥杜元介,这一刻却被同谋供出你杜氏父女是谋反叛逆的主谋。杜鹃,这就是你伪善的一面?!”
出声责问杜鹃的,竟是那个给人温婉形象的殷夫人。尖刻愤怒的言辞,跟她的人截然不同。理直气壮的人,句句都是质问。被指责的人若想在对方如此盛气凌人下辩解洗冤,怕是要自找麻烦了。予南王十分满意的欣赏着杜鹃的沉静,眼睛不时的瞟了瞟古颐旁边的殷夫人,满眼兴致,却也不帮杜鹃分辨。
“杜鹃,予南王,今日你们终于说出了多年的不轨!如此的胆大妄为,是小看我朝卫国将士的本事!还是自恃有十足把握!”
凑热闹插来一句的,是殷夫人旁边的苏其父,那个据说用中医之术一度缓解了夷安王蛊毒的人。小人得志,自是得意骄傲。或许是瞧见殷夫人的指责不受重视,献媚奉承的人十分懂得抓住机会忠心维护一番。只是他一番理直气壮的维护,却连中心人物的一个白眼都得不到。
杜鹃安静跪着,沉静的目光专心的投注在地上;予南王维持着看戏的姿势,古颐仍旧慵懒无力的倚着身旁的漆柱。仿佛刚才,只是一只不知趣的苍蝇飞过,打断了他们和谐融洽的对峙。至于老太后和蓝玉等人,一直竖耳倾听着惊愕的对峙,目光更是不可置信的盯着制造惊愕的几人。谁也没想过要理会这个无名小卒的胡言乱语。
“分王权?!这就是你目中无人、他嚣张闯进的理由?!”
古颐眉毛一挑,瞟了瞟沉静跪立的杜鹃,重新将话锋转回了他在意的地方,语气极是不善,兴味的眼神在予南王身上停住。
“你误会了。多年来本王对明砚朝帝位未有半点觊觎之心。如若不是杜鹃威胁,本王绝无分权念头!”
一本正经的语气看似无伤大雅,但出口的话语却将杜鹃卷入风暴的中心。然后毫无半点愧疚,从容坦然的对上杜鹃轻轻投来的微责。
“胡说!王爷以为挑拨诬蔑他人,我们就会相信你的胡扯?!”
又有一人插来一句,是孤傲冷漠的段明修。听见予南王这么嫁祸于杜鹃,他不分立场,专心的维护杜鹃。
眼见有人替自己出头挡住了予南王可恶的诬蔑,意欲出声的杜鹃再度低头,静静的保存着省来的气力。由着那个造谣生事的予南王被人攻击。此时此刻,她无力也不会如他所愿的演一场补祸戏。
“冤枉冤枉,本王真的无意王位。是杜鹃告诉本王,当今帝主治朝不力,硬是游说本王回来分王权。在她晓之以理的游说和威胁下,本王才跟着回来的。至于如何分得王权,本王实无计划,杜鹃说只要本王配合,无需另谋他算。”
说着说着,予南王似乎有点得意忘形。原来同一番说辞,只要稍微误导一下,忽略前提,就会让人误会连连,遐想联翩。他越说越顺口,越说越觉上瘾。就等着杜鹃如何收拾被他搅和的残局。
“喂,人家的王爷,你在诬蔑青青草么?”
先前轻俏离开的青青,竟然趁人不备,从后冒出一句。门口的守卫被人定格后,少了拦阻的室门似乎让人来去自由了许多。青青进来,除了那些各为其主的侍卫,专心对峙的人竟然听到了声音才发现恶女的到来。
齐刷刷的目光射来,青青无所谓的立在门边,不理他人,首先朝杜鹃看了看,随即皱眉的朝着她大步走来,一把将地上跪着的人拉起。
“笨杜鹃,亏你还跟我学过一阵医理。你这么跪着,那我刚才扎的针还有用吗?”
青青不理那些对她皱眉的人,边说边将杜鹃推向不远处的桌前坐下。然后问道:
“还好吗?”
虽有杜鹃信任的医术,但懒人青青很多时候都不晓得望诊辨病。
“我没事。”
听来杜鹃一句轻答,懒人顾不得仔细确认,便霍然转身,对着早已收回目光不打算再理她的人,继续她的精彩作证:
“谋划之事,她一早叫停。占据王宫,更不在你们之前谋划之内。我虽被踢出局,但详细情况可是知得一清二楚。你趁她病,乘机欺负吗?”
“冤枉。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说话难免会有偏帮。”予南王兴致勃勃的看着她,饶有兴致的斗嘴。
“你们在唱戏吗?当我明砚朝的帝宫是何等地方,竟敢肆无忌惮在此讨论谋反夺位之事?!”
殷夫人及其严肃的责了一句。换来青青轻俏的玩笑:
“哦,你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谋夺帝位,他就不能了吗?他跟你的君夷安一样姓君,甚至是你们的开国大帝最看重的继承人,太公分猪肉,人人有份。他当然要来分。”
刚刚还义正词严帮着杜鹃指证予南王诬赖的人,眨眼间就不拘小节、大义凛然的调转枪头帮着予南王应对敌人。
、109 精彩作证(2)
“胡说八道!臣妾早已一再强调,我们不争王位,不求权势。只要健康平安,一生就足。存有谋夺之心的人,是你们!”
殷夫人十分恼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