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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中年妇女不耐烦摆摆手，伸手就要关门。林小石一着急，不假思索把脚塞进去一挡，中年妇女吓了一跳，高声喊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她说着，里面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高声问着：“雪芬，怎么了？”
林小石解开围巾，嘴里微微喘着气说：“抱歉，我不是坏人。以前这有户姓林的人家，阿姨您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我有个同学是住在这里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们，已经失去联系好几年了。”
中年妇女看看林小石面目清秀，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和蔼了不少：“这就不知道了，我们是通过中介买的房子，前户人家也不姓林，姓李。这房子也许是别人卖给他的？我们买了都有两年了。”
林小石看着紧闭的门扉呆愣了一会，鼓起勇气又去敲了以前邻居的门，邻居王叔一家倒还在，他结结巴巴把挡着脸逼粗了嗓子把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对方一听就摇了摇头叹口气：“唉，几年前那孩子出了事，老林一家太伤心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从那以后就断了联系了，唉。那么好的一家人，怎么会遭这罪！……”
林小石麻木地下楼，脚步沉重无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段时间里，他每天努力努力，就是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回家，现在回家却完全成了泡影。他在雪地盲目走着，下意识躲避着热闹的人群，天上雪越下越大，温度也似乎降低不少。但是怎么冷，也抵不过胸膛那处，冰冷地一直沉到谷底。
他麻木绝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边的人越来越稀少。月影被他放在裤袋里，它明显感觉到主人心灰意冷的心情，不安在里面挣动起来。林小石伸手抚摸它几下，心里稍微安慰了些。他低头看见自己手上裸/露的皮肤已经呈现出来一股淡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外面转悠了太久。
林小石醒悟过来四下张望看看，然后躲进路边一间公厕里面。林小石呆呆站着，听着隔壁偶尔的水声半晌，终于决定给卓寒袖打个电话。在这里等到晚上再回去，实在有点太崩溃。卓寒袖给他买了一个充话费送手机的那种便宜手机，不过他也无人可联系，手机里面也就那么一个电话号码而已，自然也没有挑剔。
电话拨通许久，卓寒袖终于接了。林小石嗫嚅一会，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两人很少打电话，每次也就那么几句。“买什么菜？”“我要吃街头那家的卤肉，你给我买些”，基本都是这类的，寥寥几句。现在怎么说呢？说自己在一间公厕里，你能不能接我回去？丢脸啊……还是算了，大不了在这里修炼呗，到了晚上再回去。
林小石正胡思乱想着，卓寒袖已经不耐烦开口了：“什么事？快点说。”然后林小石就清晰听见他翻书的声音。他应该在看书吧……
林小石深呼吸一下：“没什么事，那个，晚上你看着买吧，什么都行。”他这次在电话里听见卓寒袖的声音，心里升起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卓寒袖这么大咧咧随意对着他说话，他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但并不是伤心。就是这种类似家人的口吻，让他莫名其妙胸口一暖。
“哦。”卓寒袖挂了电话，看了两行字忍不住又打了过去，林小石说话的语气实在是透着怪异。对方似乎犹豫着，小心翼翼按了接听键。卓寒袖皱了眉头问，“到底怎么了？”
“……我，我今天出来时间长了……现在在一家公厕里面。好像是老城区靠东的位置……”
卓寒袖一路嘴里诅咒着，开车的速度却非常之快。他找了一个小时多，找遍了老城区大大小小七八处公厕，终于找到了林小石藏身的那所。不得不佩服啊，居然在这地方窝了半天！卓寒袖有些哭笑不得。
“林小石！”卓寒袖看看左右无人，小声喊了一句，然后听见对方小声应了一声。于是卓寒袖有了一种自己在谍战片的错觉，这就是革命同志的接头大会啊，有木有？
“现在没人，快出来！”卓寒袖不耐烦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最里面那间门小心打开，然后探出来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林小石实在是羞愧至极，他别别扭扭接过卓寒袖塞给他的头盔。
卓寒袖夸张用手在鼻子前闪动着说：“臭死了！林小石，你到底在这里面呆了多久？！”林小石低着头闷声不响带上头盔，自觉躲得远远的。其实冬天这里又偏僻，根本没几个人来，也臭不到哪里。卓寒袖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不免疑惑问：“你为什么呆在外面这么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林小石闷闷低着头说，“我们回去吧，对不起，还让你复习的时候跑到这里。”
卓寒袖在他头盔上重重拍了一记，颇有点不满：“算了，回去吧，你怎么突然这么懂礼貌了？”
卓寒袖回去的路上倒是骑得极慢。他察觉到紧紧拽着自己衣服后摆的那双手的力度，心里突然就柔软起来，是那种淡淡的，类似羽毛的温柔。林小石很清晰感觉到自己前面那具修长的年轻身体散发出来的人类的温暖，那温度几乎让他贪恋。
“卓寒袖，三年以后如果我没地方去，你可不可以别赶我走？”林小石还没有意识过来，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卓寒袖迎风而行，不过他修炼以后，身体素质好了许多，也不怕冷。他听见背后的林小石似乎嘟囔着什么问了他一句，于是微微回头大声问：“什么？”
林小石那句话脱口，心里已经有些懊恼，脸都不由热了起来。他有些尴尬拍拍卓寒袖：“小心看路！”卓寒袖笑骂他一句，然后回头专心赶路。
林小石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丢人！幸亏没听清，居然用那种类似楚楚可怜的语气，恶！……
作者有话要说： 唉，感觉最近的几章都要大修，汗最近比较忙，没时间修改。看到比较雷人的地方，多多包涵。
最后，还是各种球。球包养，球花花，球留言。（*^__^*）
17
17、第17章 。。。
“卓寒袖，我跟你去学校学吧，在家里我一个人好闷！”林小石一连几天都学不进去，也修炼不好。卓寒袖在家的时候还好点，留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开始胡思乱想。
卓寒袖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其实察觉林小石的异常了。胡若非走后的那几天，林小石也就是失落而已，这次却明显不同，好像夹杂了不少伤心似的，某天晚上半夜撞见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浑身发绿偏偏眼睛发红的某妖，真真吓了一跳……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卓寒袖叹口气说：“算了，我就在家复习吧，反正现在快考试了也没什么课。我在家陪你好了。嘿嘿，作为补偿，洗碗的工作你包了。”
“啊？！”林小石愤怒瞪大眼睛，“不行！我做饭，打扫房间，还要洗碗？！你去死！……”卓寒袖笑着躲开愤怒朝他挥舞过来的爪子，抱着某人切好的水果径直进屋里看书去了。
林小石腮帮子嘟的鼓鼓的，其实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有个人声时不时在他身边响起，哪怕是使唤他或者嘲笑他笨，都很好。他看着卓寒袖在那里边吃水果边写写划划，也不进去打扰，自己把月影掏了出来研究。
他实在很羡慕那些剑仙在空中御剑飞行的英姿，于是也慢慢开始研究。但他自行琢磨，第一次是直接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揉了半天；第二次好些，好歹站稳当了，但是稍一催动，还是狼狈的一头栽下来，幸而有心理准备，才没受伤。他也不好意思告诉卓寒袖，心里只想着练好了就去卓寒袖那里露一手让他大吃一惊，谁让那家伙天天老欺负他。
林小石指挥着月影升到一米多高，然后纵身跳上去。他身子晃了几晃，小心站稳了，然后目视前方，重心前移，慢慢指挥月影说：“月影，慢慢往前面走……就这样，好，稍微加点速度……”月影带着林小石缓慢绕着房间转了几圈，显然自己也不满意这种乌龟爬的速度了，于是猛然往前一窜，林小石猝不及防“咚”的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下去，痛得直哼哼。
卓寒袖从隔壁听见动静，忙走过来问：“怎么了？”他正好看见林小石趴在地上捂着鼻子的狼狈相，先是一愣，然后跑过去拽他起来忍不住幸灾乐祸一笑，“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大妖了还摔跤？”
林小石揉揉鼻子，忍不住生气低头斥责说：“你怎么突然加速了？”月影好像知道理亏，装死从空中落下来不动了。林小石真想骂它一顿，不过联系到月影的敏感玻璃心，还是住嘴。他的一腔怒火都朝着卓寒袖发射：“我在修炼！修炼！这些事情你又不懂了！去看你的书吧！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管我！”
卓寒袖看看月影，立刻想到了，他忍不住一笑：“你在学习御剑飞行吗？好像很有意思，我也学学吧。”
林小石脸一红，结结巴巴说：“你别看，我研究好了自然教给你。”他可不想自己摔下来一次又一次的狼狈相被卓寒袖看在眼里。
“我也跟你一起研究研究。”卓寒袖倒真来了精神。他把逐日也放在空中，于是在林小石的瞠目结舌中稳稳就站好了。没办法，谁让逐日那么稳重，宛如钉在墙上的钉子似的丝毫不动，跟月影好动的性格完全不同，林小石泪目。卓寒袖也比林小石聪明许多，只让逐日升起半尺高，这样掉下来也摔不着，林小石更是懊恼，忍不住拍拍脑袋骂自己笨蛋。怪不得摔了那几次，真是活该了……
卓寒袖慢慢指挥逐日往前滑动，他小心调整自己的角度和身体的形态，没有任何意外稳稳在房间转了几圈落在地上。卓寒袖倒真来了兴致，房间太小，根本不够用，卓寒袖抿着嘴唇想了一会说：“好，我们晚上出去练习，呵呵，我觉得御剑飞行应该不难。”
林小石不服气撇着嘴揉揉屁股，哼，哈利波特天生就会骑扫把，比他聪明的多的赫敏却学的很慢，有什么好得意的！哼！卓寒袖忍不住伸出食指戳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林小石眼睛一瞪，生气的伸手拍落那只咸猪手：“卓寒袖，你再把我当小孩小心我咬死你！”
“知道了，小石头大人！”卓寒袖忍不住笑着逗他，没法子，越接触时间长就越觉的林小石一团孩气，在他面前，自己完全不用设防。
林小石一听他这种敷衍的腔调就来气，咬牙切齿说：“你再叫我小石头我就叫你小卓子！”
卓寒袖眉毛一抽，他对这个名字实在是反感，一提起这名字他就想起那个懒蛋核桃仙人。他也忍不住呲起牙：“你敢叫小卓子，我就天天买苦瓜，不给你买肉吃！”
“……我有卡，自己下去买！”
“还不是我的卡？小心我收回！”
“……反正你不许叫我小石头！”
“我偏喜欢这么叫！”
“……”
毫无营养的宛如小朋友吵架的对话持续那么十几分钟，气急败坏的林小石忍不住扑上去企图用武力解决问题。没法子，怎么看自己都是吃对方的用对方的，还要对方教他功课。但是，自己也没白吃白住啊，打扫房间，做饭……林小石越想越气，最崩溃的是，斗嘴的时候总是吃亏，完全说不过这位某大培养的高材生！
卓寒袖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林小石又不敢真打他，只是扑上来把他按在地上不轻不痒的锤了几下。他灵活一伸手到林小石腋下挠了几下，林小石绷着的脸立刻裂了，忍不住身体发软，一边笑一边抵挡，被卓寒袖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