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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表哥,芙…儿已经好多了。”这是二丫第一次以顾哓芙的样子面对大公子苏士湍,再联想到这大公子平时的放浪行径,二丫还真是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恩,如此便好…表妹可是受伤了?”苏士湍在家中也听闻了二丫受伤的消息,他左右端详后又继续说道,“不过表妹如此装扮,倒是愈加清丽了。”
因注意到二丫额上的莲花型花钿,喜徘徊于花丛却又片叶不沾身的苏士湍便了然于心,这伤遮的恰到好处,而‘愈加清丽’的赞美也实为难得的真话。
“谢…大表哥。”二丫被苏士湍打量的心惊,只道要在言谈举止间多加小心。
与大公子苏士湍的关切不同,站于一旁的二公子苏士清只面上谦谦而冷淡。与二丫见礼后,便不再言语。
苏菀毓见自家二哥不言,而在旁的二丫更是低头一副似怯怯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家母亲不承认那“婚约”之说,苏菀毓便想着帮着二丫,“二哥哥,芙儿绣的香囊可好看呢,你看!”
说着她还不忘把自己裙摆上的香囊给提起,直凑到苏士清的面前。
二丫不知道这苏菀毓今天戴的香囊乃是表小姐顾晓芙所绣,但是平日里顾晓芙与苏菀毓一贯交好,因此都喜欢互送些小玩意,而顾晓芙自是没什么旁的可送,能送出手的便是这闲暇时自己绣的丝帕香囊了。
“很好看吧,芙儿的女红可是我们中最好的。”苏菀毓又道。她侧目之余,便饶有眼色的引得两位庶妹苏菀琳与苏菀蓁也帮着腔,“是啊,芙姐姐的女红的确好。”
“恩。”苏士清淡淡地一瞥,又淡淡的应道,间隙还有一种连旁人都察觉出的不耐烦。
这下连苏菀毓都担心起二丫的情绪了,可再看这表妹,却没有往日的失望神色,那感觉怎么似那旁观者,而垂眉间…既然是愤愤不平么?
好生奇怪…苏菀毓暗忖道。
是的,二丫本就感恩于表小姐顾晓芙的救命之恩,且她从小便命苦,虽遭继母卖身,却因缘际会遇到了顾晓芙。二丫在顾晓芙身边吃的饱穿的暖,虽偶尔遭苏家人欺负,可与她交好的婢子也不少,况且如阿水般,她虽看似常针对于她,可她一心为顾晓芙的心,二丫是知道的,别人总说她呆愣且憨起来有点傻气,但是,这知恩图报,这该是自小就要懂得的道理啊。
所以,她不喜欢苏士清,非常的不喜欢。这又让她想起,在自己受伤躺在床上时,阿水总是抱怨着二公子苏士清不来看她。是啊,她不是真的顾晓芙,如果表小姐顾晓芙还在,估计也够伤心的。
所以她二丫为什么还要忍呢?在表小姐顾晓芙还在时,她便因为要顾及顾晓芙的感受,而常常想着如何为这苏二公子圆谎,可如今这佳人不在了,哦不,她不在了…可“她”还替她活着,那么她总可以出口气吧!
“三表姐别打趣我了,我的女红可不好,听说最好的绣品出自京城,二表哥从京城回来,不知看过这些花色么?我可想学学。”二丫看似受不得夸,脸红道。
京城?二公子苏士清像似立即想到什么,脸色随即变暗。
所谓红袖添香,手帕招;一夜昇歌,尽欢颜!这是京城最大花楼千金唤流传出的艳词。千金唤,故名思议,一夜千金,初来京城的人都对销魂窟——千金唤向往至极。每年的京城,坊间有选花魁的传统,而年年花魁必落在这千金唤的手中,也因此这花魁便成为它的活字招牌。
而今年花魁的得主嘛,则就是千金唤的岑安安了。
相距京城,江南此地的靡靡之音是不妨多让的,按理说,升官发财后,再多几个红颜知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到深处迎进门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是从侧门而入,因为这是抬妾而不是聘妻…若说,你真的想迎那烟花女子进正门,除非你不想走仕途了。
更何况,苏士清乃是二房嫡子,二房又正执掌苏家,所以,这迎娶岑安安之事,真乃是不可能。
她是故意的么?苏士清低眉看向二丫,可再联想到平时这表妹的作为,脑子里又自动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苏士清知道,这表妹可是一直爱慕着自己。
“呵呵…”苏大公子苏士湍看着二丫的样子颇觉得有趣,不知为什么,相比于之前那个顾表妹,他怎么觉得此刻的她好生狡黠,怯怯而脸红?那双眼明明就亮晶晶来着,而京城绣品,可别说,千金唤里有专门的绣娘为姑娘们缝制衣服,这绣品可也算一绝,这顾晓芙是如何得知的?
可二丫又哪是知道什么千金唤,她说的绣品无非指的就两样——丝帕和香囊。那段日子,她正羡慕于苏家的婢女们会刺绣,总是凑上前去看。而有一回,她看见有两个前院小子从二夫人吴知月的院子里走了出来后,便兀自偷懒地倚在回廊里窃窃而笑。
呀,这花儿好漂亮。原来有一小子手中正拽着一方丝帕,引得二丫又前去偷瞄。
她上前,一听那背着他的小子道,“二夫人就是大方。”
另一个小子又道,“兄弟这回又去温柔乡了吧?”
“呵,这可是那香姑娘送的,你说,这银子可是个好东西呀!”可不是好东西么,连那笑容吝啬的当红头牌儿,只一见这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立刻贴过来。
直到那俩小子渐行渐远,二丫还在想着,这花色漂亮的绣品,也有出自烟花巷子的啊。
是了,所以才有此刻二丫的一语中的。虽不是直接说那千金唤,说那岑安安,但是若自诩是那翩翩郎才的苏士清,以及那咪着一双凤眼,正打量着二丫的苏士湍,便会觉得,这顾家表妹也许真的不一样了?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二十五章 再遇凉薄
苏二小姐苏菀绣,看着自家两位兄长此刻都在对这顾晓芙“另眼相看”,便一时更加烦恼。苏家除了二房苏菀毓,其余两房均为庶出,所以就算那两房有嫡出小姐,那么只要前面还有个庶字,便就越不过她苏菀绣。
可苏家还有个顾晓芙…不过也只是个投奔而来的穷亲戚罢了。但是这种想法又很快被她母亲大夫人韩氏反驳。
“穷亲戚?我的女儿,这看人可不能就单从表面上看,她顾晓芙如今就算落魄了,可父族在岭南是个大族,她娘又是吴家庶女,从小那弯弯道道的自然就懂得不少。你看你的二婶早前在你爹还在时,做人做事那叫一个滴水不漏的,看如今她一掌家,可不是本性就露出来了,你是苏家二小姐不错,但是承家的是你二叔,你又没个嫡兄,所以,将来你一定要高嫁,高嫁!”
难道真如母亲所言,这顾晓芙也是个厉害的么?以前倒是没这么觉得,怎么这转变似乎是从落水后才开始的…
苏菀绣不语,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令得苏菀毓也以为这是在为她二哥担心着。环顾着因为二丫的一句话,而令几人神色各异后,苏菀毓想着要不说点别的,也省得因为这个而引起众人心情都不好。
“喂,喂,你看,那是谁?”现在只要有一位娇客惊呼,那么总会有如一滴水掉入河里泛起涟漪般的效果。
“哪个?”有人凑过来。
“那个…那个,穿着银色狐麾那位公子,他…是谁啊?”后面的话竟是因为那公子离这越来越近,而令得娇客们又一次的翘首而踌躇以待,再一次的整理红妆,只为予那公子一个美好的初见印象。
刚才来的一群人是以宁国公世子为首的江南官家子弟,这群人乃是未婚的官家娇客们的首选良配。但是素来嫡庶之争,争的便是这女子往后的归宿。所以,官家庶女不能配给官家,那么这商贾后代,也不失为紧随其后的选择。
其实,赏花宴办多了,各家便自是心中早有打算。这府有谁,哪家有闺秀待嫁,自是熟悉的很。所以更何况是此刻一身银色狐麾,眉眼温润,谈笑间,自有一股江南男子所没有的清贵之气的段凤染。他眼生,却人才风流,虽没有走到最前,但就是鹤立鸡群,况他身旁的贺二公子频频与他朗声而笑,岂不让人对他顿生好感,心驰而神往。
“大哥,我们过去吧。”苏士清正好找了个由头,稍与自家妹妹们和二丫点头后,便兀自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士湍无妨,即使他是大哥,却也只是庶子,让这位嫡出的二弟召唤,其实也无所谓,只是他凑过去干嘛?所谓的官家子弟聚集一起,无非也就谈论仕途,他没有这个打算,如果苏家分府,那么他自是可得到应有的一份家业,况且他的嫡母大夫人韩氏,只要是她认清了现实,自不会克扣于他,罢了,这里如此多的可爱美人,他还未一个个的去认识,又何必去凑那热闹呢?
于是他喊道,“二弟自可请便。”
苏士清没有回头,只稍稍停顿,因心中对这大哥的“陋习”自是了解非常,于是便颔首后继续踏步离开。
官家与商贾,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算早有牵扯,而在江南,更是买官的不少,所以就男子而言,他们可没有女子间的壁垒分明,所以这苏士清迎上那贺璋一行,又是一阵作揖寒暄。
看着两位哥哥朝不同的方向走去,苏菀绣与苏菀毓才大胆的打量起那身着银色狐麾的人。
“这人没见过,可是长的真好看呢…”苏菀毓盯着远处那人,只见他虽话不多,但貌似每轻嚅一句,便会引得其余人点头附和,这不,连宁国公世子都温言相交,倒真的是人物。
“是啊…”这话说的轻声,可带着的倾慕语气,使得苏菀毓一下便瞧出了此刻这自家的二姐姐应是让那人走进心里了吧。
“呵呵…芙儿呢,觉得那人可是二姐姐的良配?”苏菀毓轻笑出声,转与二丫嘀咕道。
“恩…咦…”二丫这一看,第一感觉是这人长得确实好看,而第二个感觉便是怎么似哪里见过,待再仔细看第三眼,二丫就注意到了他的一身狐麾以及那人腰间垂挂着的麒麟吐珠玉佩。
完了,是他!
二丫顿时感觉手忙脚乱,她只是下意识的记得那人看似有副好皮囊,可那手段真可说是恨烈,且是毫不留情。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二丫把两额边的发丝都往脸上拂合,然后就是赶紧地低头。
“芙儿,你怎么了?”苏菀毓感到奇怪,其余女子都在这个时刻争先露脸,只有这丫头…倒是越发“害羞”了?
芙儿?芙儿…对啊,我是顾晓芙啊,现在我是顾晓芙!他见到我的时候,我还是我,可如今我是苏家的表小姐“顾晓芙”了。
于是二丫又露脸,“啊…没事…没事,三表姐刚才你说什么?”
“你个小丫头,最近可真奇怪了啊!我是说…那公子看起来可与你的二表姐般配?”苏菀毓点了下二丫的额头道。
“哦…挺般配的…”二丫恰有其事地回道。
“呵呵,般配么…可惜那公子是个商贾出生吧。”看着与那些商贾子弟一起,即使是气度不凡,也总是会稍打折扣的。苏菀毓已经开始为苏菀绣担心了。
经苏菀毓这么一说后,二丫此时也注意到了苏菀绣那痴痴的眼神,其实也不单止是苏菀绣,在场的官家小姐们又有哪个不是一副脸红娇羞的样子呢?
但是即使大多人如此,她二丫也没有丝毫动心,因为她心知这人是长得不错,但是却只是表面而已吧。呼…还好,她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还真怕他贵人不忘事,对她斤斤计较起来可怎么办?
所以,她该有义务提醒一下二小姐么?
“二表姐?其实…”
“芙妹妹,我们也过去吧。”苏菀绣没等二丫的话说完,只道这看着已有几个官家娇客们依着有自家兄长在,便大着胆子的围在那焦点旁边,你一言我一句的问着,倒把其余良配们都隔开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