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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苏菀毓见那花旦下台了,于是拉着二丫,绕过众人就来到那戏台后面。
嘘…苏菀毓食指捂唇,拉着二丫蹲到了其中一个装有戏服的箱子之后。她虽平时也胆大妄为,但因此刻是去见那唱戏之人,所以也就只能偷偷摸摸。
戏子在江南其实是个颇为尴尬的行当,它不似妓子和小倌来得泾渭分明。戏子于世,能成为大家者,当然就能受人尊重,但是大多数的,也只当是那些江湖卖艺,生活艰苦不说,就比如有些权贵之人,也有圈养戏子之癖,当然这是后话了。
再说二丫露出一小半脑袋瓜,与苏菀毓一边一个地分别偷瞄着那花旦。
那花旦先是把头上饰物一个个摘下,用清水把脸上的妆容洗净后,再把那戏服脱去,这才露出了属于男子才有的喉结。
“呀…真是男的!”二丫捂住嘴巴。而苏菀毓一双眼眸转向二丫,似乎在说你才相信啊。
“走吧…”苏菀毓看目的达到了,便想着要离开的时候,二丫却道了句,“别走!”
“怎么了?”苏菀毓不解。
嘘…原来二丫看到了刚刚撞到她的,那个身上带着匕首的姑娘。
这姑娘走到已卸了妆容,一副男子模样的花旦面前说道,“大师兄,我们真要这么做么?”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么?好卑鄙的段氏。”那男子咬牙道。
“可是,万一,这一刀不死,那…”那姑娘脸上显然是写满了恐惧和担心。
“无论如何,尽力杀之,就算不能危及其性命,至少也要有个证物才是…你别怕,师傅暂时还是安全的。”男子说后,提了提靠于墙上的大刀。那大刀发亮,倒影出了那男子黑邃的双眼。
那边苏菀毓与二丫听到那两人的对话,身子均是一颤。
于是这一颤抖,苏菀毓的脚后跟就碰到了身后的几根长矛,“砰…”虽没倒于地,但响声已足够提醒那对师兄妹。
“谁?”那男子警觉出声。
眼看着那女子要向二丫她们走来之时,恰好有只野猫从一处箱子跳落到了长矛处,于是又发出“砰…砰…”的几处响声。
“是猫。”那女子停住了脚步,至转身后,二丫与苏菀毓才对视了眼,齐齐松了口气。
“叫兄弟们好好唱一出,见到目标,迅速而杀之,旁的别管,以防节外生枝。”那男子见确是只野猫,于是也放下手中大刀。
“好,大师兄小心…马车就在侧门处。”女子说后,便从苏家侧门后离开。
那男子见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便也拿了块黑色方巾,蒙住嘴口,提起大刀掠入那苏家大堂。
“芙儿,这…他们是要杀人么?”苏菀毓听得清楚,只是她想不明白,他们这是要杀谁?
“呀…糟了…三表姐,这下一出戏是什么?”二丫想到,刚才那男子说要兄弟们好好唱一出,这不就是说不单止是一个杀手咯!
“是…是祖父点的,叫《李逵负荆》。”
“有打架的戏么?”二丫又问。
“你是说武戏?有吧…”苏菀毓迟疑道。
“走…”二丫喊道。
苏菀毓被二丫喊得一愣后,才知道这是要通知大家。
至于苏府前院某假山处,四小姐苏菀荀正被一黑衣人打晕而软落至草丛处。
“公子?。”黑衣人扶住苏菀荀向面前之人请示道。
“就放在那亭子内…侧门那边如何了?”
“已经解决。”黑衣人恭敬回道。
“恩。”
段凤染原本被苏三老爷特意安排了苏菀荀与他一起在苏府内走走,而段凤染将计就计,他正好可趁与苏菀荀边走边观察苏府地形,而后慢慢地布置着一切。
“公子,那戏台那边?”
“苏昇还不能死。”段凤染冷然,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至于说会否滥杀无辜,除了那苏三老爷苏昇于他还有些事情要他出面外,其余的人,他可就管不着了。
“是。”黑衣人点头,几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终。
而戏台那处,李逵正负荆请罪之时,他突然就自行扯断了绳子,操出一把大刀,如此跃出戏台之后,后面也紧跟着四五名武生。
老夫人殷氏一看,吓得只下意识地抓住了袁嫲嫲的手。而其余的苏家女眷们也各个吓得花容失色。
苏老太爷虽是文官,但为官多年,早已是看过无数次的刀光剑影,所以虽说年纪最大,但最镇定的也是他,只听他道,“族中男子保护好女眷,仆从们去拿棍棒,管家还不快去报官!”
“是,老太爷。”仆从们齐声应道。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三十八章 二丫救美
苏家奴仆们虽然比之这些戏子杀手有了人数众多的优势,但是无奈大多均为三脚猫的功夫,这对外唬人还行,但在这些江湖人面前,却是毫无办法。
苏老太爷见势不妙,便又令大家都避到大堂内不要出来。
而那扮作李逵之人显然就是被那匕首女子称作的大师兄,他此刻面目狰狞,已完全没有了那个婀娜花旦的影子,他提起了大刀,正四处寻人。
他不想滥杀无辜,可那段凤举给予的画像之人,显然不在这些慌忙逃生的人之列。
“大师兄,人…人不在这!”一戏子杀手与这大师兄背靠背粗喘着气地说道。
“想是我们的人泄露了消息…”男子阴準的双眸里,一一扫过自家师兄弟们。
哒…哒…“快!快!”脚步声从远处渐渐传来。
从苏家大门外,十余名官兵在一名护卫头儿的带领下,奔了进来。
“不好,是官兵!”
“大师兄…那我们…”戏子杀手们虽武功高于这些苏家奴仆,但还是在奴仆们一波又一波的棍棒之下,受了轻伤,而如今又见这些官兵来了,大家便让男子拿主意。
“哼,走!”男子也觉得保住性命要紧,于是一声令下,众戏子立刻往那苏府侧门退去。
而二丫与苏菀毓到底还是来晚了,因为此时的戏台,已是一片狼藉。
苏菀毓扶起倒于地上的一名婆子,急忙问,“我祖父,祖母他们呢?”
那婆子显然只是因逃生不甚摔倒,她见到是三小姐苏菀毓来了,便立刻泣道,“老太爷他们在那大堂之内。”
“那丫头们呢?我是说我的那个丫鬟。”二丫见这婆子只提到主子们的去向,便有些担心起阿水。
“啊…好像是在那边的屋子里。”婆子指了指那前院的假山群旁的屋子说道。
二丫听后,二话不说,抬脚就跑。
“芙儿,你去哪里啊?”苏菀毓喊道。
“我去找阿水,三小姐你快进去吧。”二丫一急,把苏菀毓喊作了三小姐,可她左眼直跳,只觉得阿水会有危险。
她不管苏菀毓在后面喊她,她只继续跑着,却因为跑得急了而差点被那拖曳至地的裙摆绊倒。
“哎,不管了。”此时的二丫已不能管什么闺秀之态了,她提起裙摆至腰间随意绑了个结后,就继续往那假山处的屋子里奔去。
“阿水…阿水?”二丫推开屋子,但里面却空无一人。
人在哪?会不会是躲在哪里了?难道是在那假山内?
二丫知道阿水为人机灵,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她边如此安慰着自己,边在假山内绕着。
“阿水…阿水…”她低声寻着,却越往前越能清晰地听到打斗声。
二丫心道倒霉,竟然自己撞上去了,于是便想着后退,却不料被人从后捂住了嘴。
“别出声。”显然是男子的声音,而且这声音,二丫像是哪里听过。
“你是谁?”二丫挣扎道,不会是那些杀手吧。
“顾小姐,想死的话,段某断不会阻你。”男子放下手,二丫才回头看见来人。
又是他!那张脸蛋,二丫想着,这是有缘还是怎的?
“段公子。”二丫故作镇定道,“公子在这里不安全吧,苏老太爷他们在大堂内。”
“那顾小姐在这里又是为何?”段凤染立于假山处,因站得背光,所以整个人似隐藏于黑暗之处。
“我…我找我的丫鬟。”二丫心里补了句,不行么?
“你的丫鬟,可是那位?”段凤染随意瞥了眼那不远处的花丛,那里藏着个脑袋,显然就是阿水。
二丫一望,果然又喜又惊,这喜的是阿水总算没事了,而这惊,则是因这阿水哪个地方不藏,竟藏到那群打斗之人的身后方。
而且还左右盼之,这不是找死么?
就在二丫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边阿水也已然见到了二丫。两人均想汇合到一起,但无奈这些打斗之人正刀影相接中。
“大师兄,师妹她…她已经…”戏子们一路挡杀着官兵们的追捕,一路退至苏府侧门处,就看到一女子倒于血泊中。
“师妹…”男子以为是官兵们把他的师妹所杀,因此更是杀红了眼。
二丫见那些打斗之人正拼得厉害,想着应是不会顾及到她吧,于是她就想着奔去阿水那边。
可正要跑出假山的时候,已拂麾坐于石头上的段凤染却半假寐道,“顾小姐的鲁莽,还真让段某想起某个人。”
二丫只觉这人怎么说话没头没尾地,便回了句,“哦?”
“一名苏家的小丫鬟。”
什么?二丫心头一动,立刻捂住脸额…可很快,她又自我安慰着,怎么可能,我如今还是表小姐的样子。
“咳…是么。”二丫轻咳了一声。这什么段公子的,还真是恐怖的紧,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二丫以后可别遇见他。
二丫正想不管不顾地走,可那该死的恻隐之心又犯,于是她回头道,“你不走么?”趁这些人在打斗的时候。
“呵呵,”段凤染却笑了,“我要走又有何难,还是说…顾小姐有妙计能把段某也带上?”
“没有…我的妙计就是一个字…跑!”二丫双手呈无奈状。
“既如此,顾小姐可愿听听段某的妙计。”
“什么…”二丫还未听段凤染解释什么妙计,她就被一手推至假山外。
“顾小姐只管跑…你引开了人,就等于是带着段某离开了。”段凤染知道自己的人就隐于暗处,因那苏昇已然安全,因此看着这些戏子与官兵相斗,就想着没有出手的必要。
但自他如此一说后,黑衣人便就知晓,自家公子是要保这小姐安全了。
可二丫哪知道这些,她还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些打斗的人都看到了她这个目标后,才晓得段凤染的意思。
她…她这是走的什么霉运嘛!
“小姐?”那边阿水奔来。
“跑…”二丫如今真觉得阿水说得对啊,人可不能经常好心呢。
“什么?”阿水不解道。
“跑啊。”二丫欲哭无泪了。
段凤染见两主仆跑着离开后,才收回了那最后一抹笑,他缓步出了假山后,只道了句,“杀。”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三十九章 四房互疑
这一场家宴弄得苏家族人们都颇为唏嘘。
可让他们奇怪的是,这班戏子杀手没有杀一名苏家人,而且若说他们是为了求财,可苏府内的财物又没有任何被偷的迹象。
“可他们都提着刀,你说他们莫不是未寻到目标吧。”苏二公子苏士清代表苏家嫡系出面,在苏府门外一一送离这些叔伯兄弟们离开,而一族叔和他告辞之时,显然仍是余悸未了的样子,现在回忆起来竟还有些发抖。
“五叔,莫要多想,歹人已被官府抓获,一切等待衙门查明便是了。”苏士清自己也是疑惑重重,但是关乎到嫡系一脉的声誉,也就不想族人们对他们有不好的猜想。
这位五叔点头,道了句“也罢”,也就让苏士清止步,拱了拱手后便疲惫地转身离去了。
“二公子,老太爷让您过去。”一小子在整理清扫的奴仆们中左穿右插,他来到苏士清面前便说道。
“恩,告诉老太爷,我这就去。”苏士清一拂袍,落了几步石梯后,便返回至大堂。
此刻的堂内,只余苏家嫡系四房人。老太爷苏朝荣和老夫人殷氏赫然就坐在了主位上。
“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