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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喜欢上场杀敌啊,这说句话都要绕个好几圈的官场实在不适合老夫啊。”顾洪一身布衣,只带了个老仆便对着女儿顾晓芙如是感叹着。
“你也不要担心,毕竟那苏家二夫人就算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想是也不会亏待于你的。”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后,他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而方向,则一路向北。
顾洪被贬至北方严寒之地,他一个老匹夫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自小在岭南长大的顾晓芙来说,却是不宜同往。于是在他走之前,他就一直想着要如何才能安置好唯一的女儿。
而其实,他想了很多,首先想到的当然是自己三房的兄弟们。可想想后他又觉得不太妥当,因为如今的三房虽是人多势足,但,各房自扫门前雪的态势已然显露,何况他是知道的,当他做官的的时候,那情景是兄友弟恭的,但是一听说他被贬官后,只除了叹息和表面的宽慰外,那些他的所谓兄弟们便是静俏悄的没有了下文。
更何况,他想到自己这一走后,又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虽说女儿如今还小,但是如是到了那论嫁的年纪,恐怕只会招人惦记。而虽有那与苏家的婚约在身,可即是口头的,却也想着终究还会存在许多变数。因此,他还真的怕自己不在时,女儿的婚事会被家族中别有用心的族人所利用。所以,这样一来,女儿便不能留在顾家老宅了。那么妻子的娘家吴家又如何呢?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五章 婚约生变
哎。顾洪同样摇头。想当初他一鲁莽匹夫做了官后,便想着应该成个家了。而吴家在岭南属于外来的家族,他们原籍是在那沿海的福建,所以刚开始的吴家人在岭南,那是相当的低调而不张扬的。当时,身为外来族群,也深知要想融入当地,便就要学会与岭南大族之间的交往。于是,在吴家人的有心接触下,顾家便成了他们礼尚往来的府邸之一。
而实际上迁来岭南的吴家只是一房人,但因为这房人是吴家嫡系,也就相当于可代表吴家了。吴家这一房的当家老爷是有官职在身的,虽然是个闲职——从五品的奉直大夫,但在当时的岭南却已是不小的官了。因此这样一来,顾家便觉得这吴家还是值得一交的。
也许是有心人插柳,这顾洪在第一次见到顾晓芙的娘后,便心已往之。这份又喜又怕的心情则是折磨的顾洪无心差事。这喜是因为他知晓了自己这份心意,怕则是怕吴家不肯。而顾晓芙的娘吴知秋是吴家的庶出女儿,在家里排行第四,于是人们便也称她为吴四娘。
吴四娘在吴家众多小姐中是最为性格温静的一个。这也许跟她是姨娘所出有关吧,所以她很少出门,唯一一次出门便遇到了顾洪,坦白说,她对当时的顾洪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无,只道当时的应是吴家男儿吧,但因为那天的庙会,各个家族的人来的也多,因此她确实没有注意到他。
直至她从嫡母的口中得知,这顾家三房的顾洪来提亲了,她才突然忆起有这么一个笑容憨厚的汉子。可是他比她足足大了十岁啊,而且还瘸了一条腿,因此在吴四娘的心中,没有一丝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庶女的身份是她的一条坎,所以只要是嫡母和爹应允了的,她大多是没有机会说不的。但是也至少见过一面不是么?这样一想后,吴四娘便还是点头了。
其实,好在吴老爷对吴四娘还是不错的,至少会为这亲事而让其嫡母多考虑一下她的意见。其嫡母高氏便是苏家二夫人吴知月的娘。
高氏本身自己就是京城大族嫡女,所以素来不喜一众庶出子女。而被其母影响下,吴知月也对这得宠的庶妹素来不喜。虽然表面上照样是姐妹之间的亲热,但暗地里却时有插针,比如这婚配之事,她一未出阁的小姐本不可多言,但因为私心,她却多在其母的耳边扇风点火。
所以在她听到求娶吴知秋的是一瘸子,她便想着要极力促成此事,毕竟只要是让其庶妹“出丑”的事,她是很愿意去做的!
于是,吴四娘便嫁与了顾洪。这桩亲事,往大的方面来说,是顾家与吴家联姻了,但是往小的方面而言,也只是一个汉子立业后成了家而已。而婚后,顾洪与吴四娘倒是从相敬如宾到相濡以沫,于是在一年后,顾晓芙出生了。本以为生活就这样一直安静平实的过下去之时,吴四娘却因为在怀二胎不甚跌倒后,血崩小产了,虽然当时是撑了过来,但还是在数月后,歇气而去。
顾晓芙那年正好五岁。也就在那年,顾洪的官职做到了正五品守备。而吴知月也早已成了江南望族苏家的二夫人,但她却因那大房的关系,而迟迟未能掌握后院大权。
而至于那婚约一事,实乃巧合。顾洪与苏二老爷苏景两人原是一文一武,毫无交际。两人的相交,并不是因为两人的妻子乃是姐妹的关系,他们的相识其实缘于一场打斗。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了———只因顾洪救了苏景一命,苏景便为了这恩情而想着与顾洪结永好之亲事。于是在一番深谈之后,亲事谈拢不单止,更让人欣喜的是,原来两人的妻子竟然还是亲姐妹。这真是个锦上添花的缘分啊!两人脸上笑意连连,观之均有此感。
但是,口头上的婚约毕竟没有一纸文书来得有保证。所以当苏景回去告诉其妻吴知月时,这新任的苏二夫人那是万般不愿的。开完笑么?
一时兴起之意,竟让她的儿子娶吴知秋的女儿?现在还要下文书定亲?
吴知月内心里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嘴上,却温柔的与夫君道着两孩子还小,这迟些日子再定亲也不迟的话来拖延着。她之所以这样,乃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如今还未在苏家站稳脚跟,而就是那大房也正时刻在找她的不是,加之她的婆婆苏老夫人像是对她不甚喜欢,因此在这节骨眼上,她还是需要依靠自己的夫君的。而且在这二房里,她虽是嫡妻,可在旁,还有两名妾室虎视眈眈呢。所以她要靠苏景,就要做着让苏景欢喜的事。
于是,这一句话的婚约直到苏景上京,直到顾洪被贬,直到顾晓芙来到苏家,都还是一句话而已。这样的一句话,如若苏景与顾洪不在,那么如现在已然掌握苏府内院的吴知月便肯定不会说出这前因后果,也就是说,是决对不会应承的。
但是对于这些,顾晓芙是不知的。可就在她不能抑制心中喜悦地来到了二房正堂之时,那心念之人却笔直的跪在了地上。
“娘,你为什么要如此呢?安安是个清白的好女子呀!”
“你爹把你带到京城,你就带回来这样一个…?你…你…真真要气死我了!”孙嬷嬷扶着掩着额头的苏二夫人吴知月,让她慢慢地落座。
“娘…你…”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让她进门的,就是你爹,你祖母,乃至整个苏家,都不会让一个青楼女子进门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吴知月闭着双眼,只道内心十分无力,于是,在她一个摆手之下,孙嬷嬷便扶了她走入了内室。
而此刻笔直跪在地上之人像是泄了气般拂开了袍子后,才慢悠悠地直起了身。
“二表哥?”
一声清脆而又迟疑地女声唤起了低着头的温雅男子。
“是表妹啊。”
头戴同色纶巾,一身云缎白袍的温雅男子正是从京城归来的苏二公子苏士清。他见了面前身着粉色襦裙的女子只道是那顾家表妹,但至于那有所耳闻的婚约,他也只是听着,毕竟当时也是年纪小,而加之长大后,他忙于科举,倒是更没有往这些儿女亲事方面想。所以对于这个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表妹来说,也只是当作妹妹而已,而别的,就再没有什么了。
况且此次归来,他是下定决心要把痴情于他的岑安安迎进门,毕竟她那清白之身也给了他了,所以,他可不能做那薄情之人。
因他心里藏着事,苏士清脸上便没了一惯温润的笑容,有的只是淡淡的敷衍,“是来找母亲的么,那表妹请便吧。”
“二表哥…”顾晓芙眼看着与她擦身而过的苏士清,脸上本是喜悦地笑容便渐渐的消失了。
“表小姐…”二丫跟在顾晓芙的后头,自然也就看到了这一切。
“荷儿,你刚刚有听到什么么?”
“我…”
“听到什么了?”顾晓芙喊道。
“听到…听到,二公子说要迎谁进门…”二丫越说越低声。
顾晓芙不想相信自己所听的,但是经二丫这么一说,她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呜…呜…”顾晓芙不顾庄仪,推开二丫后,径直哭着跑了出去。
“表小姐…表小姐…”二丫追着顾晓芙,边跑边想着,这什么花魁的到底是谁啊?
作者话:虽然没有票票,小梓有点灰心,但是坑还是会继续填的。为自己打气,也谢谢愿意看我书的人。
第一卷 江南篇 第六章 初见花魁
要问哪里才可把江南秦淮河风景一览无余,答案就在这建于河畔的悦来楼上。
悦来楼楼高七层,三层为开敞大堂,四层以上则为包厢。一般囊中稍微鼓鼓者,都会不吝啬花几两银子定个包厢,而此类人中,尤其数江南官家或商家纨绔二代为盛。而此刻,在一个临窗风景独好的包厢内,正是觥筹交错之际,一个纨绔子弟忽然地压低了声音,“喂…喂…听说京城花魁岑安安来江南了,就在我们这儿的邀月阁啊!”
“真的?你听谁说的?可见过没?可别让哥儿几个空欢喜一场呀!”另一猪朋怕高兴太早,看样子还持着怀疑的态度。
“哎…我亲眼看到的…喂,孙大少,你不也看到了!”纨绔手肘碰了碰臭味相投的狗友孙大少,意思是,你帮忙说句话呗。
狗友孙大少会意,随即习惯性的捏顺了下自己嘴角痣上的黑毛,“恩…确有此事…记得那天,我本与老四约好到那邀月阁喝酒,孰不知去到后,被那杨老鸨挡了出来,我当时还以为这老鸨娘怕是嫌少了银子,于是又塞了些给她,可看这老鸨脸色忒不对劲,于是在我的软施硬磨后,她才犹犹豫豫地道出了所以然,原来那天正好是漕帮包了整个邀月阁,说是为京城来的段公子接风洗尘,而那时,那岑安安正好从外面回来,被那杨老鸨迎入了门…还真是京城来的,那身段,那小模样,你说她是千金闺秀只怕也是有人相信!”
孙大少边说边还回味着岑安安的娉婷风姿,可待回神,才发现众人的注意力早从岑安安的身上转移到了这个不知是何来历的段公子身上。
因为毕竟他们可都是这商户子弟,玩乐是一回事,但如若关乎着自家营生的又当是另一回事了。
“段公子?”哪个段公子?京城来的?众人都在猜测着———
“官家?”
“大商户?”
“难道是道上的人物?”
见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孙大少又故做神秘地停顿了下,“跟你们说哦,听说这段公子大有来头,京城的段氏商行知道不?那可是在全国都有分号的皇商啊!”
“啊…我知道了,这段公子也是出于此家是不是?”那猪朋自以为恍然大悟地插嘴道。
“哎…听我说,插什么嘴啊…是不是不想听了?那我不说了!”
“别别……别啊……”众人急了。
孙大少这才又徐徐道之,“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你想啊,既然能劳漕帮出来接风的人,怕也没那么简单的,况且,听我家老爷子说,最近有京城皇商要大肆插手官盐了,所以,我笃定,这段公子怕就是那探路的人啊!”
“当真?”
“具体说说啊!”
就在众人都在等着孙大少的下文时,这孙大少却停止了他的阔阔而谈。
干嘛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