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好…”宋寅斟酌着这两字,尔后,他忽然就笑开了颜说道,“确实,她是风弄的相好。”是的,宋寅认出了二丫了。
“恩,那就都进来吧。”宋寅特意对着二丫说道。
风弄与阿墨前后脚跟着宋寅进去了房间,而二丫则向苏菀绣点了点头后,也跟着进去了。
只是里面的情景真是为二丫平生第一次所见……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九十四章 琴瑟合鸣
本原以为该是一场四躺八仰,酒肉池林的场面,孰不知,让二丫一看,这从门口而入,两边都站满了人,而且看那身粗布短打,二丫自觉这些人应当就是苏菀绣口中所说的漕帮地痞了。
其实房间内宽敞非常,没有靡靡之音,有的是好一段的称兄道弟,以及间或了然于心的朗笑。这也没有旁人所说的这样恐怖吧,二丫左右打量,见房内有房,只是那间隔却是木栅栏所区分,而直到里面,才见到了段凤染那已被杜康所熏红的一张脸。
哟,还喝多了。二丫心里嘀咕着,没注意到前面走着的风弄停了下来,所以整个人这次换撞到了风弄的背上。风弄没有作声,只与阿墨跟着宋寅向面前坐着的三人行礼,“世子爷,段公子,石爷。”
石九观察着世子荣诏没有因为几人的迟来而发怒,反而看似心情还甚好,于是他以东主的身份,颔首道,“既来了,就开始吧,我们可是等不及要听曲子了。”
“好,你们就遵石爷之命,开始吧。”宋寅退至一边后,就要让风弄他们开始奏曲。
“且慢…”这世子荣诏突然喊停,使得风弄和阿墨只得又起了身子待命。
石九不明所以,“世子爷可要另点曲子?”荣诏素来喜听这《平沙落雁》,所以石九当然也就按例点了这曲子,可这被突然叫停,也不知这爷是否另有新的喜好了。
“这女子前来作甚?”荣诏指了指风弄的方向,而石九也侧过头望了眼风弄的背后。这怎么还跟来一名女子。
“这莫非南风馆现在也做那邀月阁的营生?”竟招女子进来?石九看了眼宋寅如此而道。
宋寅又起身向荣诏和石九回道,“自不是如此,只是这人…啊,世子爷也见过…”
二丫被宋寅牵了出来后。便垂头站于这三人的面前。只是如此样子,在石九的眼中就是朵娇羞的花,他虽然做不到怜香惜玉,但也不能胡乱训人,他自知在旁人的眼中,他只是个漕帮小混混而已,所以一切当然要以世子荣诏的意思为主。
“哦…这是邀月阁的姑娘,那个…风弄的心上人吧。既是如此,倒也无妨。”荣诏又喝了杯酒,如此而道后。宋寅知道这主儿应是没有要恼的样子。而石九自是荣诏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至于段凤染。他抿了口酒后,又放下了酒杯,自斟自酌。全然没为这场中多出了一名女子而感到诧异,这商场之交,有时就是需要洞彻人心,石九一漕帮痞子可以交到宁国公府世子荣诏自不是一番偶然,更何况荣诏于男女情事上,那是乖僻颇多,而且此事在江南,就如胡
夫人喜欢小倌一般,已是有心人皆知了。所以,为了迎合这荣诏。要个女子进来又有何奇怪呢。
段凤染如此而想,自是没有看出这隐于丝帕后面的一张脸乃是二丫。可二丫此时,虽不知这段凤染有无认出她来,但是,接下来,她应该是更担心一会儿这舞到底要怎么跳才是吧?
“哈哈…原来竟是风弄的相好,行…你们就来个琴瑟合鸣,鸳鸯而配吧。”
“呵…你这斯,本世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如此文雅啊!”宋寅听得石九用词颇有文人之风,于是便带着一种调侃的意味说道。
“世子爷不知,还不是因为您。自从我小九儿结识了您后,我整个人就变得斯文起来了。”
“恩,如此看来,还真是不错。”荣诏让石九把酒给满上,恰以为满意道。
宋寅见两人又开始谈笑风声,便认为已过了这关,他才暗自长舒一口气后,便向风弄与阿墨稍稍点头,风弄与阿墨才又重新落座。
二丫双眼微抬,这才察觉如今只有自己于场之中,她心道,这是要开始跳了么?她想求助于风弄,可风弄又哪会管她。他广袖一拂,眉眼微闭,双手轻放于筝上,他拨出了第一个音后,其他人都在享受着这流水般带来的汩汩之音,可二丫却在心里直道,完了完了。
见场中之人未起任何舞步,世子荣诏便感觉奇怪,他问,“这乐已起,怎么这人却未跳?”
宋寅因知道二丫的身份,只不知她为何又来此处扮这妓子,而且看她现在的样子,一看便知这岂只是紧张所致,看起来就是根本不会跳舞嘛。宋寅原以为这顾小姐既已答应伴舞,应该有十全把握,可如今一看,他也直道糟糕。因此他踌躇而回道,“世子爷,这只是前奏,还请静观。”
“如此…”荣诏虽觉得怪哉,他也在那刻想到,该不会这姑娘不会跳吧?但是竟是出自邀月阁,那里的姑娘应是擅长歌舞才是,所以他一想到此,又自觉不可能…恩,还是再看看吧。
宋寅说后,又怕难再自圆,他观着场中的二丫,兀自有丝担心。而当事人二丫如今身体更是僵硬的很,可她最终还是踏出了一步,她是不会跳舞,可是她也看过别人跳啊。好似是这样摆的,然后再旋转……
风弄虽微闭双眼,可适时地微睁,他还是能察觉到场上的状况的。不过这顾小姐,到底跳的是什么?在耍武么?
原来二丫自觉那些轻柔妖娆的舞不太适合她,可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赏花宴上,袁家小姐袁芹耍的剑舞,便自觉也许自己可以试上一试。可她没有剑,那该怎么办?罢了,罢了,她就以…筷子为剑!
二丫一个跃步,拿起段凤染面前的一支筷子,就当作那剑。她当然耍的没有袁芹好看,只是刚好此曲是《平沙落雁》。所以就在二丫胡乱的舞步中,倒是奇异让人看出,这岂不是曲中所描述的意境么?鸿雁鸣于天际,风静而沙平只是暂时,又道是鸿鹄远志,立于逸士之心。
这乱的有点意思,阿墨边吹箫边观舞,他熟练此曲,自然吹的得心应手,只是他侧眼看着风弄时,这斯却忒平静了些,因为他觉得,这竟是世子爷所要的琴瑟合鸣,鸳鸯而配,那么这两人也应该多些互动才是吧。
不行,他要扰乱下他。如此想后,这阿墨故意长滑了一个音,而果然一旁的风弄便向他侧目。竟是这筝箫合鸣,两人的节奏应是相辅相成,有时还需此消彼长。更何况就风弄以为,这阿墨应不会出错,但既已慢了,他便也要慢上一些,以达到两人的和谐一致。
只是这可苦了二丫。这舞剑可是讲究力韧与速度,所以这一时慢了下来,二丫便有些无所适从了。阿墨见状,嘴角隐隐含着好笑,他忽然恶作剧般又快了一个音,此时不止是风弄察觉到了不妥,就是一旁于下首坐着的宋寅也觉得这阿墨是在故意出错么?
二丫听不出这曲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只道跟着这节奏舞起来便是了,只是她舞着舞着,脚步便愈加凌乱,所以这手中的筷子是一时没抓住,径直便飞向世子荣诏而去。
这场中许多人都是练家子,不论是石九还是段凤染,前者靠此身本事继领一方漕帮,至于后者虽算不上练家子,但防身却绰绰有余。可这筷子偏是朝着养尊处优的世子荣诏而去,而这又是个要人保护的主儿,所以二丫此时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便是一定要把筷子‘追回’。
本来这上首的三人,石九离荣诏最近,可喝了一轮后,荣诏被这酒气所致,他喜于美色的性子就在此时显现了出来,所以这石九就根本入不得他的眼睛,因此也就只与段凤染亲近,而这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此事发生时,离荣诏最近的却是段凤染,只是本来一有危险,这宁国公府的暗卫以及段凤染的黑衣属下都会前来才是,可这荣诏却下了命令,所以这些人此时根本就来不及相救,因为他们都被留在了画舫的各个角落,也就是说,此刻没有任何人站于他荣诏的身旁。
不过比起筷子,这二丫看起来似乎更加危险。只见她似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直往荣诏这边而来,可荣诏正是酒酣迷糊之时,又哪能及时躲得过去。
“世子爷!”石九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就连风弄与阿墨都停下了奏曲。
“啊…”眼看着二丫就要与这筷子一起砸向荣诏,此时,在这千钧一发间,她被人一个旋身而拦段凤染把筷子打了开去,而他把二丫拦住后,只随意一扔,二丫便“哎哟”一声的倒在了地上,至于她面上的丝帕也因此而松动脱落于地。
段凤染本没注意二丫,只是正要转身时,他注意到了掉落于地的丝帕,然后再沿着这丝帕看到了顾晓芙的脸。而此时,石九与宋寅也把荣诏给扶到了一边去,荣诏正有一丝醒意时,那段凤染却不顾二丫还躺在地上,他一个倾身,只又把二丫给压住。
“你…你做什么?”二丫不知这段风染为何突然又俯身压住她,所以她喊道。
“顾小姐…你面上的遮掩之物掉了。”
啊…二丫这才胡乱摸脸,这脸上确实空无一物,想是丝帕真的掉了。
“还不快戴上,荣诏已有醒意了。”段凤染与二丫贴耳低语道。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九十五章 撒泼闺秀
二丫这才手忙脚乱的把丝帕捡起,重要戴回面上,只她因被段凤染压着,所以才难于把丝帕给绑好。段凤染见状无语之余,只能又一只手臂撑于地上,另一手绕到二丫的后脑勺处,接着把那丝帕绑紧。
“谢谢。”二丫见丝帕重又绑好后,才知段凤染俯压至她身上是有此用意,心道,又被他给帮了一次,虽不想承认,但又只能不可置否地道谢。
二丫此时与段凤染离得很近,近到连他脸上那白皙皮肤上的绒毛都依希可见,呐,这人长的如此好看,为什么心却如此凉薄,如此不讲情面呢?这眉,这眼,这挺直的鼻梁,还有这吻过她的唇瓣…二丫盯着这薄唇,一下子就脸红心跳,是的,她记起了那晚,段凤染护着她滚落山坡时那一来不及避开的吻…
“你还不起来?”原来在二丫双颊通红之际,段凤染已站立起身,可他一起身,态度却有所变化,变得似乎不认识二丫一般,不过这也全是因为那边的世子荣诏已经清醒过来,加之二丫差点又成为那罪魁祸首,所以段凤染自是不能让旁人察觉,他认识这顾小姐。
“刚刚是怎么回事?”荣诏看着躺于地上的二丫,语气也变得不再嬉笑,而是严肃了起来。
宋寅一听这话,心道,怕是这世子爷是把顾家小姐当作那行为不轨之人看待了,于是他急忙解释道,“世子爷莫要误会。这姑娘的舞开始是跳的不错的,只是后来这风弄与阿墨奏错了音,所以才导致这姑娘舞步混乱…是我们的过错,如果世子爷要罚。就请责罚我们吧。”
荣诏一见是宋寅跪于地上认起了错来,心里到底不忍,因这宋寅乃是他欢喜之人,且两人这相处许多年了,他的品性如何,荣诏自是一清二楚。在江南这么多的私窑画舫,南风馆一开始算是不起眼的,只是至他荣诏成为常客后,这才为这南风馆打开了名气,不过这宋寅也惯会做人。他没有恃宠而骄。反而安于守道。而这,也恰是为荣诏所喜的。所以虽说荣诏流连于烟花之地已成常态,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挑的。
他扶起宋寅。轻揽于他。见宋寅低眉,似乎颇为惴惴不安,这等姿态又勾起了荣诏心底对美人的怜惜之情,“看把你吓的,我又没说这姑娘就是那刺客…况且人又是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