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啊!顾晓芙越想便越内心忐忑难安。因为她可是知道的,这苏家的规矩便是对丫头小子们私相授受抓的紧,而如果是丫头小子与主人家有什么“牵扯”,那便是有情也无情,无罪也有罪,无论如何那都是奴仆们的错,就算是深知似大表哥那种喜与丫头私混的主儿,这一旦发生了什么,还不就是大夫人的一句话,那花儿般鲜嫩的少女躯体就这样被发卖或者被打死。
这么一来便不可说是荷儿把帕子弄丢了。但是,如若说是她掉了的,被大表哥捡去了呢?又或者如果大表哥硬说是别人赠与他的,那她是否就该顺应而下的“承认”呢?
顾晓芙一时间进退两难。而那边站着的众奴仆此刻都纷纷茫然地摇头,这其中小子们更是竭力地否认着有捡到,毕竟这可是涉及到表小姐的闺誉问题,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令自己万劫不复。
而从后院穿过走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二丫,一入二房的大门,便立即双膝跪地。
“二夫人,表小姐早已把丝帕给了奴婢,是奴婢自己弄丢了的。”
“你弄丢的?可大公子手上却有块一模一样的帕子,可他却说是别人送与他的!”吴知月的意思很明白,不就是说,你二丫在说谎,那帕子该是你赠与他的吧!
啊,是大公子捡到了?二丫有预想到若是男子捡到了会如何,可如果对方是男主子,那又该是怎样一个结果呢?难道真要是浸猪笼?
“姨妈,不是的,不关荷儿的事,是我…是我给大表哥的…因…因为那时,他的衣袍弄脏了,所以我就把帕子借与了他…”顾晓芙咬着唇说道。
二丫不敢置信地从地上抬头,“表小姐,你说的什么呀…明明,明明就是奴婢弄丢的…”
“住口。”
顾晓芙少有地用训斥的语气打断了二丫,而她本站于二丫一旁,却在此时为了挡住二丫,她竟向右跨步挡在了二丫的面前。而这个方向正好对住了二夫人吴知月。
“芙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女儿家闺誉可不是开玩笑的。”吴知月面上惊诧,可暗地却又掩不住的心喜。因为这样一来,不说这苏顾两家的婚约能否做成,就是看这吴知秋女儿如今却得了个不知廉耻的闺名,她也还是很有一解心头之狠的感觉。
“我…”
“小姐,你说什么呀?你不是说帕子是丢了么?怎么又说是借给了…是不是这个丫头?”阿水正好也是从外面回来,却一回来就听闻自家小姐被带到了二夫人房里,而她刚一进来,便听见她家小姐如此说着。
而她的第一感觉是,小姐这肯定是为了隐瞒什么,而且还很可能与这荷丫头有关,于是她把二丫拽了起来,“你个闯祸精…”
“哪来的婢子!既在夫人面前吵闹。”
孙嬷嬷一个箭步便“啪”的一声,打得阿水双耳立刻嗡嗡作响。
而阿水一听夫人两字,便也立刻匍匐于地,哆嗦着道,“请夫人赎罪。”
“芙儿的丫鬟么?难道顾家就是这般家教?小姐不说,连个丫头也胆大妄为?”吴知月只睨了一眼阿水,便幽幽而道。
“夫人,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气不过,这…这分明就是那丫头搞的鬼!什么帕子丢了?一定是这丫头偷了小姐的帕子,然后又不知道为何弄不见了…或者说,或者说是因为她自己把帕子给了大公子,所以……”
啪…阿水又被打了一巴掌,可这次的打人者却是她的主子顾晓芙。
顾晓芙打后,却又感觉后悔了,她无力气的把手垂了下来,只轻声道,“阿水,别说了…”
“小姐…”
“既是如此,看来只能把大公子请过来了。”
“啊?”
“什么?”
第一卷 江南篇 第十章 晓芙跳河
吴知月一句轻言便又漾起不少涟漪,她让孙嬷嬷贴耳后,孙嬷嬷又差了个小子去请,因为此刻大公子苏士湍应是在前院的书房内,而苏家的规矩是,书房地乃是苏家男子论事之地,轻易不能让女子进出。所以此刻派小子去,就是为了这个而考虑的。
而只须臾,大公子苏士湍便踏着风流姿态而来。
“听说二婶找侄儿有事?”
“湍儿,坐吧。”吴知月扬起慈爱的口吻,指了指一旁的位置。
而这边苏士湍一进来,就感觉很不对劲,不说这奴仆们站了几堆,就是这里既还有鲜少见到的顾家表妹。
“顾表妹,怎么也在此?”这种情况应该不是来请安的吧?
“大表哥。”顾晓芙颔首。
“湍儿,二婶今儿早上也看了眼你的那块芙蓉丝帕,竟是与我们芙儿的一样,而芙儿那块却刚好不见了,不知你的这块是不是就是芙儿的呢?”吴知月开门见山道。
“这…”苏士湍没想到早上于老太太处的请安,却不小心把这藏于袖口的帕子给掉了下来,然后一丫头捡到后就说这帕子上的芙蓉花好像哪里见过。而就在这时,这顾表妹的脸色便开始有丝奇怪了。
“二婶怎么对湍儿的帕子如此感兴趣呢?”苏士湍没有回答而是转了个弯反问道。
“那是因为芙儿说,你手上的帕子是她借予你的。”
“噢…既如此说开,我也就不隐瞒了…这丝帕确实是表妹的。”苏士湍如此听后,便明白了当时顾晓芙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色,原来竟是她“故意”掉在了地上,然后又算好了被他所捡去,再又算好了会有今天这么一出么?那么说,那个捡到帕子的丫头怕也是顾晓芙的人咯!
好一个用尽心计啊,所以,既然这么地千辛万苦才能赖上他,他苏士湍也就要陪她做完这出戏不是么?
“这?”匍匐于地上的阿水惊讶地直起了身子。
而此时的二丫更是呜咽道,“不是…这帕子是表小姐的,但是却是奴婢弄丢的,然后被大公子捡到了…”
“什么跟什么呀,真是…乱七八糟…”孙嬷嬷斥了一句,然后在吴知月的授意下,让两个婆子把二丫与阿水押了下去。
稍后又让其余的丫头小子婆子们自己散了去。
而一切做完后,吴知月才又端起了为顾及大局的姿态,道,“既如此,我这个作长辈的就不能不为你们打算了,事关芙儿的闺誉,我看还是得知会大嫂和顾家妹夫。”
知会爹爹?顾晓芙下意识的跪倒在地,“不,不…姨妈,这事情就是你所知道的,只是单纯的借了帕子给大表哥,其余真的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的。”
“说什么呢?傻丫头。我知道你是怕别人说闲话是么?有姨妈在,谁敢说呢,不怕啊,我定让大嫂和你爹爹成全了你们。”
“不…不…”
“二婶,表妹如若没那心思,我看就不要勉强了吧。”开完笑么?真要娶她?苏士湍不是因为不喜欢顾晓芙,只是,他还没玩够呢,现在可不想就这样让一个妻子来束缚于自己。
“这怎么行呢?这闹得底下奴仆们都知道了,芙儿不嫁你,你叫她以后怎么办?”吴知月说的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可闹得底下奴仆们都知道?还不是因为她偏要大张旗鼓的找什么帕子么?
顾晓芙听后,无力气的歪在了地上,她被吴知月的话轰得脑袋瓜空白一片,可是她是知道自己的,她根本不喜欢苏士湍,况且她与二表哥还有婚约在先,又怎能另嫁他人呢?
“就这样说定了,稍晚些,我就让人请大嫂过来,至于顾家那边,我自会以苏家名义修书两封,一封给顾家妹夫,一封则是给顾氏三房,毕竟如若芙儿出嫁,怕也是要从三房出门才是。”
吴知月看着坐于地上失魂落魄的顾晓芙,竟越发觉得当初接这丫头过来苏家可是做对了。明面上她承了个照顾外甥女的美名,暗地里又可把顾晓芙捏在手里,而女子一生,除去这无可改变的出生背景外,再者就是这婚嫁之事最为重要了。
何况,这苏士湍在苏家,除了那会招风引蝶的俊脸外还真是没啥用处。此时,如若顾晓芙真能嫁给他,即使他不算什么良人,但在那苏家大房里,假以时日的顾晓芙还算是个对自己有用处的助力。
何谓两全其美,何谓一箭双雕,这不就是了么?
吴知月越如此想,脸上就越是慈爱,“孙嬷嬷赶紧把表小姐请起来吧,看她的样子,竟是欢喜过了头么?呵呵。”
孙嬷嬷也附和着笑了笑,可就在她的双手就快触到顾晓芙的胳膊时,顾晓芙却挡开了她的手,然后自己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对着吴知月道,“姨妈,从来婚约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娘不在了,我爹还在,我们顾家三房还在。外甥女不敢忘记爹爹嘱咐自己的话,不敢忘记与二表哥的婚约。如今,如若您让我嫁大表哥,那我还请您帮外甥女问问姨父,他是要把婚约反悔了么?如若他说是,那么外甥女就认命!”
顾晓芙一改之前在吴知月面前的乖巧柔顺,此刻她说的话,字字铿锵有力,这样的气势倒是一时让吴知月反应不过来。
而这时,顾晓芙已然头也不回的踏出了二房大门。
至于还坐在一旁的苏士湍,神情则是由刚刚的玩味,变成了此刻的诧异。这还是印象中那个顾家表妹么?也许他自己也不知,他的嘴角已然在轻微上扬了!
而从二房内走出来的顾晓芙一抬头便看见了站于花圃旁一脸着急的二丫。
“表小姐,没事吧?”“阿水呢?”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而出,于是二丫回道,“阿水姐姐说她要去找东子哥,说让他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把事情告知顾老爷……表小姐,你没事吧?”
二丫看这顾晓芙突然软了下身子,于是便立即前去搀扶。
“我无事,我就想一个人走走…你别跟着。”
“表小姐…”
二丫眼看着顾晓芙移步向前,却又想着如今这样的情况怕她会出事,于是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苏府,走过了热闹的街道,然后才来到秦淮河畔。顾晓芙像是故意找了个人少的岸边,在那里就这样的迎风站着,而二丫就在她身后看着。
可没过多久,也许是风吹得那柳絮迷了眼睛,就在二丫眨眼的瞬间,那岸边的顾晓芙竟不见了,而二丫一边大喊表小姐,一边疾奔了过去。
近处的河水起了个不大的水圈,间或还冒了几个水泡。二丫一惊,便想到这表小姐应是跳河了。
于是她也不管不顾,就算自己是旱鸭子又如何,她可不能不救表小姐呀。
咚…二丫跳进了河里,她一开始还能靠着打水花令身体浮于水面,但很快的,却感觉自己越来越呼吸的困难。完了,她心道。连她自己都要死了,还怎么救得了表小姐呀?咕噜…咕噜…这是二丫能听到的最后的水声了。
第一卷 江南篇 第十一章 二丫被救
夜幕降临后,江南秦淮河畔又有了一个新名字———温柔乡。
河畔的独楼阁顶,坊间巷尾立刻撑破了白天的拘束,在夜晚,这里开始人潮涌动,往来间的靡丽之音让人翘首驻足,而各种道不明的熏香从这些阁楼内向外不断的扩散,使得往来的男子皆似被噬了魂魄,纷纷不顾一切的投进这温柔乡。
与河畔上的热闹相比,在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河上,又是另一番景致———
一艘艘随波而动的画舫,正轻舞摇曳着。
与普通的画舫不同,这些画舫更准确的来说应该称之为“花舫”,是个比之河畔的独楼香阁也毫不逊色的销魂窟。
此刻,与其他几艘不同,一艘渐靠河畔的花舫比旁的要大许多,而且相对于旁的花舫,它的清纱飘摇,灯笼高挂更显得在暗夜里迷离之极,且迎来送往的人群中,还不乏那穿着官服的人。
“陈大人慢走啊,下次啊,您过来,我们这的绍兴酒就可以喝了。”墨丝披肩,青绿色的绸衣宽大却也掩不住那白皙骨感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