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凤染没有答她,只是把这狐麾一扯,那狐麾便以一个弧度之态而被抛向了二丫。
而二丫一见这段凤染的狐麾竟落到了她的身上,便一时还以为这是因段凤染这斯转性了。这一时送外袍,一时送暖筒,而且现在还多了件狐麾,“这狐麾是给我的?”她当然是不敢置信的。
“顾小姐要的话就拿去吧。”不管是丢还是给,于段凤染而言其实已无任何区别了,因为他定是不会再要了。所以他还昵了眼黑衣人荆,而后者也知道这是自家公子是要他拿件新的狐麾过来的意思。
可二丫见状,还一时做那不好意思的样子,“这狐麾想来定是很昂贵的,我不能要…”她还摇了摇头。说着还就想把这沾了口水的狐麾给退回至段凤染,只是段凤染却以一手相挡,他此时没了狐麾着身,自是更冷了,所以又把炉中的火挑的旺些,才缓缓而道,“可以用银子买来的东西不算昂贵…顾小姐如是不要,自可丢去。”
二丫心里听这段凤染说罢。便心中好一阵唏嘘,想着这姓段的果然是属于那种囊中钱财已是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花的人了,且看他把这么好看又实用的狐麾都丢给了她,可见他定是那种花钱不手软之人吧。
“恩。谢段公子所赠。”二丫也不再拒绝,心道,反正不要白不要呗。况且,这不是又拿了一件过来了吗?可见他真是不缺。
“公子…”黑衣人荆把另一件狐麾给拿来了,可这件与沾有二丫口水的那件相比,明显是单薄了许多。不过于段凤染而言,这厚却有污,那薄却干净,所以可想而知,他定是会选择后者的。
而且段凤染畏寒,也就不会多挑。不过这件赤色的狐麾经段凤染这么一穿后,又似乎更为他增添了一丝纤媚之感。
所谓纤媚又与这妩媚不同。段凤染只是身体弱,可那男子的铮铮之气却还在,所以他自是不与那淮风的妩媚一样。
不过同样是马车,也同样要露宿,可淮风却与风弄抱怨道,“为何世子爷要选晚上出门,白天不行吗?你看,你看,这让我们都跟着喂蚊子是怎么回事嘛!”淮风伸出纤白双臂,就要给风弄瞧瞧。
“淮叔,你且忍忍吧,还有别忘了,世子爷如今已是国公爷了,在这称谓上你可要注意了。”原来宁国公府老国公爷于前一个月病逝,而按照明朝的世袭罔替制度,这世子荣诏是要继承老国公爷的爵位的,只是在此之前还需去趟京城面圣接旨后才算成为正式的国公爷。
可即使这荣诏还未算是真正的国公爷,可就在他的那些近臣眼中,只差了份卷宗昭告天下的荣诏其实已与国公爷无异了,所以这如今,有人开始唤荣诏为国公爷也实在是不足为奇,因此风弄如此说来,也自是因为有了这一层的考虑。
可淮风却是不管这什么称呼上的忌讳的,他只继续道,“他即使是国公爷了,也不能让我们说走就走的啊,我们那阁楼,那画舫,这走的这样急,转手的事,馆主可还没完成呢!”
淮风边说着,边一甩广袖,他今日仍穿着他所钟爱的赤色外袍,虽则行动间因寒冷而瑟瑟微迟,可即使如此却也丝毫未减他的媚态,所以只他这么一说,那边有个容诏的近侍便已忍不住的以口舌调戏道,“淮风不如去爷的车上吧,爷那处儿,定是只允你进来哦!”
“嘁!就你那玩意儿啊,找骚娘们去吧。”淮风出自风月,这些个龌龊之言,他自是听得多了,所以这三两拨千金的,便就这么一说,那近侍却被堵住了。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离开南风
可即使只是近侍,却又因为乃是荣诏身边的人,所以南风馆主宋寅自是要对他好一番地客气道,“大人请别见怪,那淮风定是在行车劳顿后身感不适,所以才如此…”
只那近侍也明白的很,他比之宋寅又自是不同的,他自诩是荣诏的身边人,但这宋寅却是荣诏的枕边人,所以在孰重孰轻间,就算是再怎么有气,也只得自己吞下并且还要强装无妨的样子,“无碍无碍,本大人也只是见这烦闷之际,才与淮风玩笑一句罢了。”
宋寅见那近侍却是自己给找了个台阶下后,便转身讪然而走了。只即使如此,那淮风还是叨叨不停,“这江南之水好歹可把人养的知书达礼些,只这去了京城,也不知那里的水土会把人调养的如何粗痞了!”这意有所指的苗头,都分明指向那近侍,而且这淮风说的不假,那近侍是以前一直在京城服侍过老国公爷的,所以淮风所说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乃是暗指那近侍的粗痞。
他如此说后,倒让宋寅有些谨慎地左右看顾了一下,才道,“那大人怎么说也是从京城国公府出来的老人,所以就是连如今的国公爷也自是要给几分薄面于他的,更何况是你我这身份。”宋寅说得轻声,但在淮风看来却不在理。
既如此他当然是要反驳的,“身份身份又说这身份,我们是做这行当的又怎么了?那世…国公爷不还是要馆主你跟着去京城!是啊。我们就是靠他又如何,这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我淮风真是没少听说过,更何况那种龌龊之人我还真见不惯,我就是这样说了,国公爷还可能会赞同我的话也不一定!”淮风把心中所憋着的话一次全都说了出来,所以此时反而是轮到宋寅被堵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淮风见宋寅与风弄都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一时便以为又是自己那没遮没掩的话而令得他们心情不佳。于是又转了话题似在自言自语道,“不过说到像我们这样的身份,既然还出了个富人家的姑爷…不过也是人各有命啊,这阿墨还真可从良后过上好日子,这如果不是世事难料那又是什么呢!”他说着说着竟在语气中带了丝酸味,虽则他从来与那阿墨自是不对头的,但看见人家有好的‘归宿’自然也是心生艳羡的。
打破不了这不佳的情绪。反而令自己也陷入那沉默中。南风馆来去的人中,阿墨不是第一个,也自不是最后一个,只是这有时太过安静,于淮风而言这又哪是少了个吵架的对象那么简单。阿墨几乎已成为南风馆的台柱子了,因为宋寅作为馆主,又是那荣诏的人。所以便很少有客人会找他。而淮风呢,姿色犹存,但毕竟年龄已是而立而近不惑,所以吸引力已不如从前,至于说风弄,他是江南小倌中风头正盛之人。但又因性子过冷,自然也就不甚热情。也就因此也吓走了好一批客人。所以阿墨的离开,已触及到南风馆的经营之难了。
所以这沉默乃是因为大家心中所烦恼的事乃是一样的。而且他们也本以为江南或是他们的永久安身立命之地,只是随着这荣诏要去京城,而那阿墨又要离开,所以才在这种情况下,宋寅才打算跟去京城看看。至于淮风所说的楼阁和画舫的转手,他自是想着要为南风馆众人留有余地的,因此他并没有实际地去转手,而是以租赁的方式让这楼阁和画舫也可成为他们的收入来源之一。
况且京城之靡靡,与江南之比,只会过之而无不及。但也因如此,那里的风月场所只会更多而不会更少,而且还需注意一个情况,那便是在江南,宁国公已算是挺高的爵位了,可如果把他放到京城,那便是如那海里的盐粒一般,其实是会毫不起眼的。
所以,这个态势其实一目了然了。就似你南风馆在江南,因有那荣诏,你自可于许多事情上,可以便利办事,但是在京城,无权的爵位可比不上有实权的官员,所以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人会对在京为官趋之若骛。
京城间官员的交往往往可织就一个人脉网。而这些人脉,就好比是那辛芷兰手中的名单一样。
只宋寅他们也自诩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但如果是为了南风馆的经营,有时候必要的,也是需要与京城高官们打好交道的。
“好了,说这些干嘛,还是赶紧想想这今晚要怎么度过才是真的!”淮风重又娇媚而笑。
“恩,听国公爷的意思,那前方客栈既是无房,那定是在马车上歇息吧。”宋寅与淮风点头道,才又以手拍了下风弄的肩膀,似在让两人早些歇息后,便兀自去荣诏那处了。
“淮叔,今晚你睡内,我睡外吧。”风弄沉声后,一拂袍正要跨入马车时,却被淮风的话止住,“小子,你也会如阿墨那般离开南风馆吗?”
风弄不知淮风为何会突然这样相问,可也想到兴许是因为阿墨的缘故。只他却根本没想过会离开南风馆,况且他离开南风馆后,他又能做什么呢?
“我没想过,自是也不应去想…淮叔,我与那阿墨不同,我可以说是你与馆主养大的。”风弄的意思很清楚,那便是不可能离开的。
只是如此还是说服不了淮风心中的顾虑,“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小子,你淮叔我除了有那过目不忘的本领外,这看人也是很准的,我觉得…你啊,不应该是做我们这等行当之人,所以此去京城,有机会的话,就算你离开了,我与馆主也定不会说什么的。况且,那顾小姐…”
“淮叔别说了,赶紧上车歇息吧。”风弄心中一酸,他自是不想再听了。他上了马车,向外侧躺,只是今晚只这‘离开’一词,却使得他烦闷了起来,虽然他不想走,但如果是一辈子在南风馆,他自觉也是不可能的,而她,乃是官家之女,风弄虽还没弄清楚自己对她的喜爱到底已至什么程度,可自他听说她已离开了江南,自己那心中也是好段时间的不悦。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珠联璧合
如果这就是喜爱,那便算是吧。不然,自听说馆主宋寅要去京城后,那他心中为何还有些喜悦,而且就似那戏曲所唱的,“伊人所往,心之所向。”这自己心中所想,已是让答案表露无疑。只是思绪终是繁杂,他真的被打乱了,这种感觉竟还是至他孩童时被弃之后的第一次,无论是情事还是将来是何身份,这些都令他辗转而反侧。
淮风也上了马车,他躺在车内,虽则风弄是先早一步躺下,可那稀稀簌簌之声,又分明是没睡着。
“啪…”淮风张开双手欲打蚊子,可结果却只是徒劳,只是又因他不再年轻,便也觉得困了也是正常,他于是自言着想要放弃,“算罢,睡着了,也就没感觉了。”
此声并未压低,所以连着风弄也自是听出了他淮风的弦外之音,只是人睡着了,便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忘了?风弄于心中嗤笑,只是他终究躺平了身体,却在心中悄无声息地轻叹了声。
而另一边的稀簌,却又显示有一人如那风弄一般也是一时睡不着的。
虽则夜色已深,习风凉如水,而且如那黑衣人荆所言,二丫是需要暖筒的,只是如今这热的发汗却又让她觉得,有这段凤染的狐麾后,其他一切似乎都不需要了。
可是说来,这段凤染也是个奇怪的人啊,之前在客栈还跟她抢房间来着。只这今晚,他却不抢了,而且还主动让与了这唯一的马车给她们。
好吧,既然是‘她们’,所以也就当然包括辛芷兰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二丫倒也理解了些段凤染的想法。这两人说来也挺般配的。一个是京城皇商嫡子,一个又是拥有百家分号的米商大户之女,怎么说来着,啊,这就是表小姐所说的珠联璧合吧。
只是…二丫稍作抬头,便可从车窗往外看到那段凤染还是一如既往的被围在了这群黑衣人当中。虽然有这柴火,而他也穿了件赤色的狐麾。只是这夜晚露宿在外,本就是寒起沁肤之时,所以,那斯的脸色即使被火光或者那狐麾映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