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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段凤染此人不坏。
正当阿水踌躇之时,那黑衣人荆却早已见到了她,他没向段凤染禀明,因为他知自家公子也应是早就知晓了,可他见公子也不理那阿水,遂他也只能继续默默地站于一旁。
可就在下一刻,黑衣人荆却是被段凤染之举给惊到了。因为后者突然就蹲下身来,而且也不怕其广袖会被那溪水所湿,只继续以双手作碗。掬起了溪水后,就凑到了唇边一饮而尽。
“公子,你不可…”黑衣人荆虽知已然来不及阻止,只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劝道。因为他深知即使这溪水再怎么清澈干净都好,可这俗语也云,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就黑衣人荆认为就公子的这副身体而言,任何存有不确定因素的东西最好是能不碰则不碰。
可段凤染却似乎没有黑衣人荆的担心,只又见他再喝了几口后,也不要黑衣人荆所递来的丝帕。只随意以袖擦拭着那唇边的水渍。他没看向谁,可所指之人一听便知,“这水清澈非常,姑娘是要试试吗?”
阿水一听顿住,却还是有些后知后觉。这段凤染可是在唤她么?只她还是左右看了下,见这小溪旁却是除了她以外再没有第二位姑娘了,便忙应声道,“谢段公子,奴婢正要弄些溪水与我家小姐喝。”阿水知道自己这站的颇久已很可能让段凤染有所起疑。因此也只能让二丫成为那借口。
段凤染听罢却不以为然。他起立后只两手一甩广袖便利落地跳下了墨石,只他经过阿水的身旁时。却似与阿水叮嘱般说道,“烦请姑娘与你家小姐说一声,这烙饼只有四块。所以自是不够吃的,让她别再试图去偷了…”
阿水圆睁着眼,她听的云里雾里,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可这也不能怪她,因为于那晚共处一房之时,二丫去偷段凤染馒头的那一出戏却是不为阿水所知的,所以阿水听段凤染所说的什么偷什么烙饼的才自觉奇怪。而且还说是要告诉小姐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水自然是想问的更清楚些,只是她话还没出,那段凤染却已转身离那溪边越来越远了。
阿水见此,只能心道作罢,想着反正回去问下小姐便知道了嘛。可她正想折返回去时,却猛然停住了脚步。“对了…我还要捧些溪水回去。”她还真就差点忘了。
本就未打算真要捧些溪水回去的阿水,却因为想到这段凤染一回去,便应是会上马车。所以她如果不捧这溪水回去,而且是当着那段凤染的面把水给自家小姐喝下的话,那么他很可能就会识破她那借口。所以既然是自己挖的坑,阿水便只能好好埋平才是。而此刻她也只能有样学样,学着那段凤染双手成碗,却是自己先掬了溪水试上了一口。
“恩…有股甜味!”阿水倒觉得这溪水的味道确实不错,可是她又很快发现如果是用这双手想捧着回去的话,恐怕结果便是那捧到最后,一滴水也会漏尽吧,加之此时也没有那接水的器皿可以用来装着溪水回去。阿水无奈的叹了气,可现在她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也只能想想办法了。她左顾右盼,心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用来装水的呢…啊,有了!
阿水朝一片硕大的叶子奔去,她摘了一片叶子,这叶子近乎圆型,而阿水虽不知此叶唤什么名字,可这叶子却可以把它卷成一个漏斗状,进而把那溪水给捧些回去。
终是如愿以偿的把溪水给捧了回来的阿水,一见二丫便道,“小姐,这溪水很甜的,奴婢刚就尝过。”说着,还要喂二丫喝下去。
可二丫一见阿水这下车逛了一趟却还带回了溪水回来,也自是不知是怎么回事的。因为这水,顾洪那处却还是有的。而且这是什么意思?她正看不懂阿水此时做的挤眉弄眼。
而这边阿水却还继续地一边挤眉一边要喂二丫,至于二丫则被这突如其来的灌水给弄的阵阵咳嗽,“咳咳…阿水你,你等下,我想慢慢喝。”
“哦,好啊。”阿水用余光瞄了眼段凤染那方向,见后者脸色无异,才暗自舒了口气。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锭银子
虽则那段凤染无异样,可二丫却是对阿水起疑非常。就在她以掌抚至胸口,稍稍顺了下气时,她便利用这时间以余光打量着阿水,而且果不其然的,后者恰是一副似慌张又似稍作安心的样子,而且这眼神竟是在看段凤染?
难道这阿水竟是喜欢那斯?二丫兀自想着,可再仔细观察着又觉得不对,就拿她刚刚提了那黑衣头儿吧,那阿水虽嘴上说怎么可能,可那绯红的脸蛋却是出卖了她作为女儿家的心思吗。所以如果拿段凤染与那黑衣头儿相比,二丫倒觉得阿水与那黑衣头儿更有戏些。
“小姐,还有一口,把它喝完吧。”阿水见二丫停了下来,而且那样子正是若有所思,所以她又赶紧催促道。
“好…”二丫自然是面上不显,而且还从善如流的把那叶子里盛着的剩余溪水都喝了个精光。
她喝完后,兀自打了个响嗝。而这嗝一打,二丫自己是不觉得怎样,可于阿水听着,却是自觉懊恼非常,因为她心道,自家小姐如今仅因为她的一句后悔之话便已无什么闺秀形象可言了,可她又想着,竟然是要逃过似段凤染这般聪明人的眼,自是要把戏做全套才算安全吧。
而至于辛芷兰,她倒没觉得阿水与二丫之间的互动有何不妥,反而是一颗心都倾注在段凤染的身上。比如她此时则在关心段凤染是否会因穿的不够而着凉,“段公子。芷兰的衣衫已经足够了,不如这外袍还是还与公子吧。”
段凤染把那茶壶放下,他刚刚只一心在煮茶,所以也就没注意到阿水那为了掩饰谎言而做的‘努力’,不过他见二丫被弄得咳嗽不停,倒也觉得有丝好笑,至于说这辛芷兰此时欲把手中的外袍递还给他,他却还是一惯的做法送出去。自是不再收回的。于是他道,“辛小姐,这外袍你自己留着吧。”
辛芷兰听着,面上立即讪讪然,她自是听出了拒绝之意,只是这直接了当的口吻于倾慕他的女子而言,却又不止是尴尬了。可辛芷兰还是抿着笑意,想着再劝段凤染收回这外袍时,段凤染却又开始假寐起来。所以至此时,辛芷兰的话也算是被堵了回去。
二丫见辛芷兰一副失落的样子,便也于心不忍。所以她劝道。“辛小姐不必如此,这段公子自说要给你,便是他不会再收回了,你看我这狐麾,不也是如此。”二丫并未压低着声音,反而这堂堂之声仿佛就是要让某人听见。
虽然辛芷兰也听出了二丫的意思。可她又觉得自己的情况与二丫的又有所不同。那狐麾确实沾了口水不假,可她的外袍呢,确实一如之前段凤染所给的那般干净如新,所以辛芷兰没有附和二丫所说的话,可即使不敢苟同。却也是与其颔首表示谢意。
不过二丫却以为自己所说的话已被这辛家九娘所接纳,因此这心情便不再为置购不了马车而蔫蔫。反道是重又打起精神地往车窗外看去。
“呀,有烙饼也…阿水,你去拿些回来可好。”二丫虽喝了许多溪水,可那嗝却打的颇假,其实这一早未进食,而今又临近中午了,所以二丫的五脏庙此时闹响自是也正常。所以当她看见黑衣人荆正把一块烙饼掰开成好几块,然后就分给了大伙之时,便也以为自己也有份。
而阿水也是饿了,所以即使没有二丫的吩咐她自也是想要下车去拿烙饼的。只是她忘了件事,可段凤染却没忘。他本就在假寐中,所以二丫的话,他自是听的清楚,只他也未答话,仍闭着眼却分明是说与阿水听的,“姑娘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这声音幽幽而至,使得二丫与辛芷兰纷纷把目光聚焦在了阿水的身上,可阿水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而且还似要澄清什么,急忙摇头加摆手。
段凤染未听到阿水答应,于是便也很‘乐意’地提醒她,“这烙饼只有四块…”他掀开了眼皮。
阿水这才恍然记得这段凤染确实有说过这么一句话,遂只能向二丫坦白,“小姐是这样的,奴婢之前下了马车后便遇到段公子,段公子说这烙饼只有四块,自是不够分的,所以他让奴婢与小姐你说…说不要试图去偷…”阿水越说越小声,自是因怕二丫会生气。
可这与说话语调已无关系了,因为于事情本质而言,这一个‘偷’字便已似踩到了二丫的尾巴一般,所以此时只听她质问的语气便知,她的怒气已然急升,她本想不指明道姓,只又意识到这辛芷兰在旁,才压抑着怒气道,“这个段公子,我何时有试图偷过你的东西了?”
“顾小姐记性不好,段某自是不能怪你。只是如今这四块烙饼比之那时的馒头却是更少了,所以顾小姐如若还要打这个主意的话…”
“喂!”二丫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所以她不等段凤染把话说完,就以一声‘喂’打断了他。不过她似乎还忘了一件事,那便是她此时可是在马车之上,所以在这怒气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只凭她如此一立,她的脑袋瓜便可不遗余力地撞到了车厢的顶上,所以这“哎哟…”一声,乃是二丫捂着脑袋瓜后的喊声。
阿水见状赶忙把二丫拉坐了下来并道,“小姐啊,这可是马车呀,你这样着急地站立起身,这脑袋不被撞到那才怪呢!”她又以手揉了揉二丫脑袋上被捂着的地方。
可二丫此时也不管那疼痛了,只向着那段凤染嚷道,“我顾晓芙怎么可能会要你的东西,我自己也可以找来吃的!”
“哦…那自是好,我们如今确实没有多余的干粮了,如果顾小姐能找到吃的,段某愿意付你银子如何?”段凤染昵了眼二丫,而且还真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于手中展开。
二丫见段凤染真把银子拿了出来,便于心中嗤笑着,怎么这人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可以与钱财挂上钩呢?好啊,就如那狐麾一样,他既给,那她便要就是了。
“段公子可别反悔!”二丫自信满满。
“自是守诺。”段凤染边把茶水换了后,边再次把那茶壶给捧到了手中。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一百三十章 赌成功否
可阿水却担心了,她凑到二丫耳旁窃语道,“小姐,这客栈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了,你这又哪里能找到吃的呀?”阿水自是不知二丫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
只二丫却少有的胸有成竹,她看了眼阿水,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似在说一切看她的好了!不过她却也要打听清楚,“阿水,那条小溪在哪儿呀?”
听二丫问到那条小溪,阿水虽不知她意欲为何,可也还是答道,“就是客栈对面,行过那片山林,便可看到了。”
二丫听后,那果然如此的笃定便显于脸上。所以她也不管阿水的叫唤,只立即行动地提了裙子下了马车,而阿水自觉自己的叫唤无用后,也只能跟着二丫也下了马车。
而观着这主仆二人以前后脚的时间之隔而下了马车,辛芷兰还是感觉到一阵奇怪。不过她自是也有猜测,只就不知这个猜测是否真乃如此。
只是她看了眼段凤染,而后者却无甚表情,只又把那银子塞回袖中,而且取而代之的是从一旁的暗柜里取出了一副棋盘,“辛小姐可是会下棋?”他是在辛芷兰。
可辛芷兰却觉得被问的突兀,可也自需斟酌而道,“芷兰因家父喜欢,所以也充当过对手,只又仅是略懂,遂常不得赢。”辛芷兰不知段凤染此举是否在邀她下棋,所以这所答的也是中规中矩。
而段凤染却继续把那黑子白子取了出来,他向辛芷兰抬眸道。“段某也听闻过辛老爷的博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