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道天要亡她?!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她决定先把他弄到那个白石山丘的山洞里再说,没准那是隐渊堡的秘密据点,可能藏有什么吃用的东西也不一定。
可是……老天,他好沉,拖不动耶,该怎么弄他上马?
就在她手足无措之际,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几匹快马渐行渐近,马上的骑士一律是窄袖宽摆的银色服饰。
是隐渊堡的人!
这一刻,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块浮木,聂紫芊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挥舞着手臂大叫。
「喂,等等,等等……」
第三章
被那伙凑巧赶来的人救回隐渊堡,聂紫芊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救了他们的少堡主,她自然不必担心自己会饿死或渴死在荒漠里,但是……每天面对着一双双充满猜疑的眼神,日子也满难熬的。
记得前年办案时,她和大哥曾经路过一个隐在大山里的偏僻村寨,寨子里的人血缘混乱之极,不仅全是同姓通婚,连辈分也说不清,再加上极端封闭保守,对外界充满敌视,村人看到她和大哥时,几乎没把他们当妖怪宰了。
幸亏她和大哥轻功够好,跑得够快,否则,哼哼……
这个藏在荒漠一角的隐渊堡看上去虽然好了许多,但追其根底,情况应该类似吧,要不隐渊堡的人怎么会如此凶残,专以杀人掠夺为乐?
不过这样说好像有失偏颇,至少她认识的那个家伙—燕墨阳,不能算凶残,可是,当该逃命时他偏偏要逞英雄,不是脑子有问题又是什么?
想起燕墨阳,聂紫芊不禁皱了皱眉。
事实上,自从进了隐渊堡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听说他还昏迷不醒,没有转醒的迹象,堡主燕北漠已经派人去请封天圣女了。
病人昏迷不醒,不去找大夫,而是去请什么封天圣女,想设坛作法吗?
虽然她不清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但有件事她很清楚——她希望能够见到他,也希望他早点康复。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会这样想,也许是因为他还算讲理,对她不错,她想同他好好沟通沟通,看他能不能看在她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放她一马,让她可以去找大哥……
不过,那天击中燕墨阳的人真是大哥吗?
如果是,那大哥好端端的,怎么会投了魔罗天数?是自愿的,还是被摄去了心魂?他为什么会在击中燕墨阳后,又要她好好照看他?
如果不是,那个人为什么会叫她小芊?他的声音又为什么和大哥这么像?
在隐渊堡里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头绪,聂紫芊干脆放弃了。
她的确不是个好捕快的料,不适合参悟这种高难度问题,如果大哥在的话,保证三两下就窥出端倪。
又是一个日落时分,无所事事的她在屋子里待腻了,便闲闲来到附近的水湖边坐下,看着天上的晚霞如火焰般在湖面中染开,岸边的花草迎着微风轻轻摇曳,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
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这帮强盗还满有眼光的,至少挑了个水草丰美的好地方落脚。
好归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说句心里话,刚到隐渊堡的头两天,她也曾经想过要逃跑,可她马上发现那是个坏主意——
且不说方向感向来不佳的她,到目前为止还没弄清楚隐渊堡究竟在哪里,因为在来隐渊堡的路上,她是被蒙着双眼的;再说逃跑所需要的东西吧,比方说马匹、食物、指南针等等,以目前的情况,她根本没办法弄到手。
况且,在荒漠上行走数月的她,身心早已极度疲 惫,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她可不想还没见到大哥,自个儿就先去见阎王。
「我说是谁哪,这么好命,竟在这儿看风景,原来是紫芊姑娘。」
细嫩的嗓音悠悠传来,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聂紫芊回头,就见一道窈窕的绿色身影,捧着盆衣服,朝湖边走来。
又是一个嫉妒她的人!
望着女孩走近,聂紫芊浅浅一笑。有时候被人嫉妒的感觉也满好的,飘飘然就像喝了杯醇酒。
「你好。」清亮的嗓音带着惯有的闲散,她向那绿衣女子点头致意。
就某种角度来说,她的命的确不错,因为她救了他们的少堡主,又是少堡主钦点的女奴。
这几天,隐渊堡的管事虽然对她态度猜忌,事事将她排除在外,却没摊派她做任何粗活,甚至还派了个叫盼儿的小丫头到她身边,不知是来伺候她还是来监视她的。
对上她自若的目光,绿衣女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想了想又翻了个大白眼,将木盆往湖边一丢,蹲在地上用水浸了浸衣物,而后乒乒乓乓敲打起来。
陆陆续续,湖边又来了一些叽叽喳喳的女人。
显然对她这般悠闲的态度着实看不过眼,她们见到聂紫芊时先是一愣,而后伴随着一双双责难的目光,接连不断的闲言碎语。
「什么德性,她以为她是谁,千金小姐埃」
好说,好说,千金小姐不敢当,不过呢,「金牌御赐天下第一神捕」的宝贝妹妹也满值钱的,因为天底下就此一家,别无分店。
「瘦得跟猴似的,晚上抱起来准会作噩梦,也不知少堡主看上她哪一点。」
她也不清楚,正想请教她们呢,是不是她们少堡主眼花了,这么多如花佳丽都没看上眼,偏偏挑中没什么女人味的她?
「少自以为是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
是啊,是啊,大家都在做奴才,相煎何太急。
她不以为意的态度反而惹来更多的众怒,攻击性言语如冰雹般砸来,大有不将她砸死誓不罢休的味道。
唉,好一个不受欢迎的可怜人!
聂紫芊叹了口气,拍拍屁股起身想往回走,冷不防背后却被人狠狠推了一把,猝不及防的她顿时扑通一声裁进湖里。
湖水虽然不深,聂紫芊也识水性,但荒漠地方日夜温差大,傍晚的水温竟有几分刺骨,令她整个人一哆嗦。
「哈哈……有人落水了,还真像落汤鸡咧……」故作夸张的叫声在湖边响起,带着掩不住的得意。
真是太过分了!
将头探出水面象徵性的挣扎了几下,聂紫芊伸出手叫了声「救命」后,而后猛地一下沉入湖底。
湖面荡起的水波渐渐平复,岸边的嬉笑声也随之远去。
「紫芊姑娘,你没事吧?」见她长时间没有动静,终于有人忍不住担心的问。
聂紫芊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依旧捺着性子在湖底数蝌蚪。
「是……是她自己跌下去的,不关我事!」发现自己闯了祸,那个推她下水的女孩惨白着脸,惊叫跑开。
隐渊堡内纪律严明,这事要是闹了出去,真不知会有什么下常湖边众人都傻了眼,交头接耳几句后,都纷纷脚底抹油落跑了。
见湖边人群散尽,聂紫芊这才自水底浮起,轻轻划了几下,有些狼狈地爬上岸边。
「幼稚!」
聂紫芊甩了甩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次够吓她们一阵子了吧,跟她斗,哼,也不想想,这些年的捕快,她是白当的吗?
一阵冷风袭来,聂紫芊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这才想起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如此模样,她还有心情在这儿吹风,看人笑话,也有够幼稚的。
搓着冰凉的手臂,聂紫芊快步跑回堡里,却忽然发现原本安静肃穆的隐渊堡内人来人往,热闹不已。
出什么事了?瞅着一反常态的众人,她正在纳闷。
「紫芊姑娘,你去哪里了?少堡主正在到处找你。」迎面跑上来几道兴奋的身影。「咦,你怎么浑身都湿漉漉的?不管了,快跟我们去见少堡主。」那几个人扯着她就走。
燕墨阳醒了!
聂紫芊惊讶地发现,此刻自己的心情竟莫名激荡,也顾不得身上衣衫,赶紧来到燕墨阳住处。
甫进门,她就看见燕墨阳赤红着脸靠在屋子一角的大床上,胸前吐了滩黑血,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人正小心翼翼的替他把脉,另有管事带着几个丫鬟,在一旁伺候。罗放也肃手立在屋子里,一个神情威猛的中年男子则端坐在一旁,眸光清冷锐利。
直觉告诉她,这中年男子肯定就是隐渊堡的堡主燕北漠。
「你就是救了墨阳的那个女奴?」发现聂紫芊到来,燕北漠忽然侧过头,目光如鹰隼般的打量她。
对上他的目光,聂紫芊忽然产生出一股怯畏的感觉,仿佛在他面前,自己是个没有丝毫秘密的透明人。
「是。」聂紫芊点了点头,声音不由自主比平时小了许多。
莫测的目光在聂紫芊身上停留片刻,燕北漠正想再问时,靠在床上的燕墨阳忽然发话。「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我……」在他探询的目光下,聂紫芊紧张地抿了抿唇,觉得刚刚被人欺负的小事不值一提。「我去游水了。」
游水?这种时候?这种装束?
心中虽然存有疑惑,但燕墨阳也没再多问,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去换身衣服再来。」
聂紫芊赶紧答应一声便往回跑,身后仍旧感受到燕北漠投来的审视目光,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这个堡主……好厉害!
不过万幸的是,等她换好衣服返回时,燕北漠已经不在了。
屋子里,那个大夫正在检视拟好的药方,几个丫鬟则扶着燕墨阳躺下。
见她进来,燕墨阳扭头吩咐管事。「你们都下去,我这里有她伺候就够了。」
她?众人一愣,所有的目光都聚到聂紫芊身上,令刚进屋的聂紫芊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可是……少堡主……」想起自己的职责,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管事犹豫了一下。「是不是把这几个丫鬟一起留下?」
「下去!」刚刚喝过药的燕墨阳平躺在床上,眼皮虽然沉重,出口的声音却不容置疑。
管事不敢造次,连忙使了个眼色,带着大夫和丫鬟鱼贯而出。
罗放也跟着向外走,走到门前,还不忘交代她一句:「少堡主就拜托你了。」他这人向来爱屋及乌,少堡主信得过的人,他罗放也信得过。
转眼间,偌大的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昏昏欲睡的燕墨阳和站在门口发呆的聂紫芊。
此时此刻,聂紫芊实在不明白燕墨阳为什么会选她。她虽然救过他一次,但对他来说,她应该还算个陌生人才对埃
是她看起来太无害,还是她额头上写着「好人」两个字,又或者……他对她一见钟情?
哇,她还没自恋到这种程度!
若不是一阵冷风吹起满身鸡皮疙瘩,让她意会到该关好门窗,否则她还不知要研究这个问题到什么时候。
不过,该做的都做了之后,心中对燕墨阳的好奇,不自觉又冒了出来。
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他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对她,比对这儿其他人信任多了。
瞟了眼床上的燕墨阳,聂紫芊想了想,端了盆水坐到床边。
既然他放心让她照顾,那她总要有点照顾人的样子,比方说帮他擦擦脸啊,喂喂东西什么的……
聂紫色好心地将汗巾打湿,摆到他的额头轻轻擦拭,并仔细端详他。
他闭着眼,大概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他脸庞通红,额头上汗涔涔的,无形中散发的热力,竟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怪了,她不是一向喜欢孔武有力的男子吗,大哥甚至还嘲笑过她的眼光,说她只喜欢大猩猩,她怎么会欣赏起这种阴恻恻的男人呢?
疑惑的目光又在他脸上转了片刻,发现才几天不见,自己居然有些想他,当看见他时,心底也充满愉悦。
真是好奇怪!
她将脸凑近了些,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