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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糇耪飧鏊韭碓谡舛堑挥茫炊拢鱴ing就摆摆手示意人退下。等到陈怡如蒙大赦一走,他就一五一十把昨晚到今早的一应事宜解说了一遍。
“就是如此了。裴御史,我也着实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竟然是柳氏子!”裴宁注意的重点却和袁盛完全不在一块,他蹙了蹙眉后,就若有所思地问道,“是十九郎请张九郎带路的?”
“正是。”
裴宁不禁轻轻吸了一口气。看来他这位师弟即便在遭了那样的危险之后,却还记得此来江南的职责。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万幸万幸,幸好他从随从口中得知城内情况后,觉得不对劲,于是赶过来询问缘由,而且还让陈宝儿去缠着王容,否则这好好的除夕简直要乱套了!
“除夕之ri却闹得鸡犬不宁,也着实劳烦袁使君了。”
裴宁竟然如此好说话,袁盛松了一口大气。可还不等他这一口气完全吐出来,外间却突然又有一个侍者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越过裴宁之后就到他身边低声耳语道:“使君,不好了,柳氏别业那边飞马有人驰报消息,说是柳氏子失心疯了,让身边侍童行刺杜侍御和张郎君,所幸不敌,而后部曲们一拥而入,这才没有酿成严重后果。”
“什……什么!”
尽管袁盛的酒早在昨晚上就已经醒了,可这会儿却只觉得脑际晕晕乎乎,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前派人暗中行刺也就算了,这柳惜明竟然在自家田庄当面让人行刺杜士仪和张丰,这与其说是疯了,还不如干脆说完全傻了!他心乱如麻地打发了那侍者下去,轻咳一声正打算组织一下语句,对裴宁挑明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却不想裴宁竟是嘴角微微弯了弯。
“袁使君不用说了,我已经听到了。真是没想到,柳氏子竟然这般的丧心病狂!不知道袁使君准备如何处置决断?〃
“这个……”
提到处置决断,袁盛顿时犹豫了。江左袁氏乃是侨姓,而河东柳氏乃是关中郡姓,一南一北原本就说不上有多大的关联。可此事一出,柳氏可以说是颜面扫地,甚至于会被唾沫星子喷死而他在这一任上治下出了此等奇葩的案子,也铁定会被牵累。问题是这不止牵连了杜士仪,还牵连到吴郡张氏,这一层层的关联足可让人投鼠忌器。一时间,他恨不得把那惹出此事的柳家小子给一脚踹死!
“裴御史可有妙计?”
裴宁早就知道袁盛是不喜节外生枝的xing子,见对方果然顺水推舟问自己的意见,他想到杜士仪此次两度涉险,便淡淡地说道:“此事要看十九郎和张郎君分别是何意见。事不宜迟,袁使君可愿意和我一道赶去那柳家别院去一趟?”
“好,就如裴御史此言!”
当裴宁和袁盛带着从者抵达了柳氏别院的时候,就只见门前已经换上了两个袁氏部曲看门。见到他们,其中之一快步迎上前来行了礼,随即就用心有余悸的口气说道:“使君,裴御史,实在是太惊险了。那时候我们留在外头,杜侍御和张郎君两人去见那柳氏子,谁都没想其人会突然发狂,竟是下令侍童杀人。若非杜侍御和张郎君携手应变,大伙听到惊呼又赶到得及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从者说得惊险,即便裴宁和袁盛已经知道杜士仪无事,此刻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待到一路入内,自有人引着他们到事发之地,骤然踏进那问已经凌乱不堪的屋子时,看到地上点点血迹,更触目惊心的赫然是一只齐腕而断的手,裴宁那脸sè终于为之一变,眼睛一瞥不见杜士仪,他更是眉头倒竖。
“人呢?”
“裴御史,这是那柳氏一个侍童偷袭不成反被杜侍御砍断的手。杜侍御眼下和张郎君在一起,张郎君受了点轻伤。〃
尽管袁盛早就瞧出那断手看上去理应不走出自二十多岁的青年,但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惊悚,听了这话,他提起的心放了大半,直到又穿过这间屋子,踏入了后头一间廊房,他发现张丰的右臂上赫然缠着一圈一圈的白绢,其中隐隐可见殷红,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张丰的额角仿佛还擦着了一块,反倒是杜士仪看上去囫囵完整,脸上也不见有失血过多的苍白。
因此,他一张口便忘了慰问这两个受害者,而是气急败坏地问道:“那柳氏子呢?”
下一刻,他便通过杜士仪的眼神找到了那个始作俑者,却只见柳惜明嘴里被堵了一个布团,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绑在了长榻上,就仿佛一只粽子似的。见到他时,此人居然还两眼圆瞪怒发冲冠,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到怎个地步。面对这一幕,即使柳惜明和自己丝毫瓜葛也没有,但想到柳氏在关中亦是一等一的豪族,他仍是不禁叹了一口气。
想当初长孙昕不过是把御史大夫给打了,这就落得个杖毙的下场,现如今柳惜明身上连个官职都没有,倘若天子知道了,这决计只会死路一条!
而杜士仪再三向裴宁保证,幸亏张丰仗义相助,自己分毫无损之后,见这位三师兄面sè稍霁,反倒是张丰有些神sè不自然,他方才轻咳一声,把陷入沉思之中的袁盛拉回了魂。他用眼神把赤毕等人都支使了出去,这才当着柳惜明的面开口问道:“出了这样的事,敢问袁使君裴御史张郎君有何主意?当初御史大夫李杰为长孙听所殴,事后陛下尚且诛长孙听以示严肃法纪,更何况这柳惜明身无官职,却更加明目张胆!”
正当柳惜明听了此话,陡然之间面sè惨白之际,却只听杜士仪淡淡吐出了另一句话。
“袁使君和张郎君可愿和我与裴御史联名上书?”
第五百零二章 春宵一刻;今夕除
天sè渐渐昏暗;随着除夕之夜的邻近;苏州城内渐渐弥漫着一股过年的气息;不时能够听到砰砰的爆竹声。(速度最快记住即可找到)这年头的爆竹是货真价实的火爆竹节;就连旅舍客舍都会在这种年节时分放上十几节爆竹;以便让客居他乡的客人们能够有宾至如归的感受。
而杜士仪等人包下的旅舍主人就更加大手笔了;他早先苦苦恳求裴宁和杜士仪先后留下了题字;这天从一大早开始便杀鸡宰鹅;更是弄来了鲜羊肉做菜;只可惜午间jing心准备了菜肴果蔬;却没有吃饭的人。甚至于他隐隐之中察觉到;还留在旅舍中的其他人;脸上仿佛也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忧切;这不禁让他心中发毛。
难不成大过年的;留宿在此的那两位京中官员;竟然出事了?
“杜师还没回来。”
当陈宝儿今天不知第几次端着木盘给王容送饭的时候;面对对方征询的目光;却只能嗫嚅着说出这么一句话;而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三师伯一大早出去之后;也没有任何消息。外头被人严严实实看住了;刺史署也加派了人手;师娘;不会真的出事了?”
“出事是肯定的;但究竟出了多大的事;如今又是怎么一个后果;这才是最重要的。”王容枯坐大半ri;心里已经差不多想通透了;此刻招手叫了陈宝儿过来;她伸手在其渐渐坚实起来的肩膀上重重按了按;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慌;应该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则我布置在外头的人一定会示jing的。要相信你那老师;他遇到过的危险并不止这么一次;从前还有一次;他曾经在千军万马之中险之又险地逃出生天……”
尽管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心中亦是秉持着如此信念;但是;王容的声音仍不免越来越低。她心中甚至深深后悔;此前不该把身边最心腹的人都派去了会稽;免得那块重点经营的地方有什么闪失;而忽略了苏州。她以为苏州乃是吴中这三大家的根基;这三家都在朝为官;平时的名声都不错;纵使之前张丰的敌意和反对;那也只是对事不对人;可谁曾想竟然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以至于上上下下一片肃杀
“我就不该疏失……”
这喃喃自语尚未说完;耳朵灵敏的陈宝儿就突然听到外间仿佛有一阵脚步声。他几乎想都不想就疾步冲到了门边打起帘子;看到那进来的人中;打头的恰是杜士仪;他本待立刻冲出去相迎;但随即便想起了更重要的事;连忙转头叫道:“师娘;师娘;是杜师回来了”
乍然听到这声音;王容几乎顾不得想其他;慌忙起身快步来到了门边。看着那个同样快步走来的正是自己最挂念的人;她不禁忘乎所以地跨过门槛疾冲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那一刻;她只觉得眼眶又酸又涩;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喉头更是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幼娘;我回来了。”
杜士仪知道自己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送回来的消息却语焉不详;即便是王容被困在旅舍之中不知道外头的消息;但敏锐的她必定会猜出几分真实;因而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既有愧疚;也有思念;而更多的却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后怕。
他还没有成婚;他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一切都还只是刚刚起步;倘若就因为一个疯子的疯狂而有什么闪失;他怎么对得起她?
他完全忘了身后还有裴宁和刚刚从苏州刺史署回来的卢聪;而门边上还有陈宝儿;猛地弯下腰一使劲;竟是把王容打横抱了起来。见她仿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抑或是不想离开他坚实的怀抱;他便这么抱着她径直进了门去;徒留下背后三双神sè各异的眼睛。
陈宝儿是有些脸红地迅速别开了目光;裴宁则是面露欣然;紧跟着却有些怅惘;而卢聪则是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继而东看西看了好一阵子;最终选择了年纪小的陈宝儿作为突破口。他一把揪住了陈宝儿的袖子;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刚刚叫师……师娘?难不成;杨郎君……杨郎君是……”
还不等陈宝儿回答;裴宁便淡淡地说道:“没错;那是杜十九郎的未婚妻子。卢郎君今后还请慎言。”
未婚妻?竟然不是男人是女人;而且还是杜士仪的未婚妻?就算关陇贵女中;当年亦有不少放荡无忌在外踏青赏玩;可跟着未婚夫东奔西走的应该还不至于;家里人难道浑然不在意?
卢聪的心里满满当当尽是疑问;可当看到裴宁那张难得一见的笑脸时;他就把这些疑问全都吞了回去;暗自庆幸昨天晚上没有对杜士仪问出那个犯傻的问题来。生死关头上走了一趟;他渐渐也觉得阔朗了许多;索xing也不去想那么多为什么了。
反倒是陈宝儿有些不自然地往屋子里回望了一眼;这才上前对裴宁问道:“三师伯;师娘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要不要我送些东西进去?”
裴宁对陈宝儿这个勤奋好学的师侄颇为喜爱;此刻却微微摇头道:“这会儿他们有的是话要说;不用搅扰了。要是饿了;他们自会出来觅食。时候不早;咱们吃咱们的除夕团圆饭;让他们自己享受自己的合欢宴”
屋子里的一男一女两个人;此时此刻确实根本没有余暇再顾及今天是什么ri子。厚厚的门帘把寒风挡在了外头;也挡住了那些话语和目光。将王容放在了那张长榻上;杜士仪便封住了那灼热的红唇。尽管从前他也曾经吻过她;但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这样使人意乱情迷;以至于当他微微喘息着结束了这个深吻时;王容出乎意料地再次主动凑了上来时;他终于完全迷失了。
他不由自主地用手剥去了那一件并不繁复的丝袍;可等到开始解那件丝绵小袄的扣子时;他终于恢复了几分神智。竭尽最后一丝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他不禁低声叫道:“幼娘……”
“不用说了;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王容的脸上已经绯红一片;可她却咬了咬牙抬起头说;“杜郎;我不想将来再后悔一辈子”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终于让杜士仪放弃了一直以来固守的防线。当除去她身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