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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姨。”段宵蹲下身子,想将她扶起,手却被对方重重拍开。徐萍望着他满是警惕和怨怼道:“奴婢何德何能竟能让陛下称呼奴婢萍姨,奴婢为此惶恐不已。陛下,这以前是殿下的宫殿,当年殿下走后,陛下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未找到虎符,便将这宫殿赏给了奴婢。”徐萍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今日莫非又来找虎符了?”
段宵微怔,脸色很是不好,最后他站起身,颤着声问道:“你认为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虎
符?”
“不是为了虎符,你何来奉承我这老婆子。”徐萍恨声道:“段宵,今日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别说这虎符不在这里,就算在这,我也不会将它交给你。”
时间骤然间停住,穆青暖摄怔在当场,情感和理智之间挣扎不已。当年,她并没有将虎符随身携带,而是放在了寝宫里。如果段宵将这翻个底朝天也未将虎符找出,那只有一个可能,虎符被人拿走了!
瞧见段宵拂袖离去,正朝她躲身的地方,穆青暖连忙起身离开此处,在惊慌时,她胸口之处滑落了一颗红豆,顺着她的袖口,滚落到了地上。
穆青暖发现后,刚想回去拣时,段宵已经眼明手快地将其捡起。穆青暖躲在暗处,眼也不眨地紧盯着段宵,呼吸骤然间停止。
第二十三章 醉生梦死
段宵那双无波澜的眼眸终于松动了,他蹲下身子,立马焦急地在地上,草丛中寻找了起来。他眼中的慌张泄露了他心中的急迫,到处也找不到其他几颗,他的眼睛又灰败了下来,手心握着那刻滚烫的红豆,喃喃自语着:“在哪?在哪?”
段宵握着手中珍贵之物,急急地又朝徐萍走去。“当年那串红豆,皇兄没有戴在身上吗?”
“红豆?”徐萍扬高了声音,话语流露着淡淡的哀伤和嘲讽。“可是陛下送的相思豆?当年殿下接到陛下亲手送的东西,别提有多高兴了,又怎么可能没有戴上……陛下现在还提那些旧物作什么……那串红豆早随着殿下遗落在战场了……你若见到了其他的,估计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吗……”段宵怔怔地望着手心。当年制作时,他在七颗红豆上分别刻有一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字,连在一起恰巧是一句话。
这颗红豆上有他的笔迹,怎么可能是其他人的!
当年皇兄亲手携带之物,为何转眼之间遗落在了这里!
难道?!
段宵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联想着南周的那一片墓地和近几月接二连三欲图不轨的刺客,心中断定了一件事。
当年为段钰埋骨之人如今潜进了皇宫!
那个人来过了这里,那个人很有可能会去找段旭,那个人很有可能手握虎符,那个人对他很是不利,必须除之!
看见段宵阴沉着脸,手握着红豆离开,穆青暖紧绷的神情总算松弛了下来。她再次望向院中,萍姨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手无助地摸索着拐杖,眼角还残留着血迹,灰蒙蒙的眼睛看着让穆青暖心疼。穆青暖急匆匆地跑到萍姨身前。
“谁,谁在那里?”灰蒙蒙的眼睛凌厉地望向走进的穆青暖,穆青暖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个……”穆青暖捡起地上的拐杖,将它放进萍姨的手心里。“这个给你……”
“你的声音从来没有听过,是新进的宫女?”萍姨不过四十,白发却已经斑驳。她抬起头,对穆青暖的温柔浅笑,一下子让穆青暖酸了心。
“我是华容殿的。”穆青暖虚心道。
“华容殿?淑妃的侍女吗?”萍姨微微皱了下眉,继续道:“这里没有陛下的准许,是不准任何人进来的。你还是快快离去吧。被门口的侍卫发现是要重罚的。”
萍姨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穆青暖见她摇摇晃晃着,连忙伸手去扶,她关切地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萍姨身形一颤。“殿下走后,这里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只留我一人了。”
“既然这里都没有人了……”穆青暖颤着声音道:“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胡说!”萍姨厉声呵斥道,手持着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殿下会回来的!我要代替皇后娘娘等殿下归来。殿下明明答应我要回来的,我还特意做了她最喜欢的芙蓉糕。我……”
萍姨跌跌撞撞地推开门,满满的桌子堆满了各式各样段钰喜欢吃的糕点。她似有魔障般地跌跌撞撞地走进,对着一个人偶般的木娃娃突然欣喜道:“殿下,你终于回来啦。”说完,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穆青暖吓得连忙跑近,手轻颤放在她的鼻前。
有呼吸,是晕迷了。
一种内疚的心情混杂着一丝莫名的痛楚充斥穆青暖的心中,驱之不散。内心的堤坝却已慢慢开始崩溃了。
看样子,萍姨被三年前的那场变故严重打击到了。情绪十分不稳定,病情又不愿被医治,落得现在半清醒半疯傻的状态。
穆青暖半抱着萍姨,头贴在她的胸前,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萍姨,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任何人都不能!
穆青暖将萍姨安置在床上后,决定去原本找一下能安抚情绪的药。当初,为了让她便利的学习医术,母后特地在这青岚宫的某处开了一间药房,里面堆满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不知道三年过去了,那里有没有荒废。
“何人?”亭中那人正饮酒独酌,怔怔地望着手中之物,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听到轻微的声音,段宵忽然回头,狭长的凤眸紧紧地望来。声音因带着醉意,不是之前的冷冽轻蔑,反而温煦柔和,勾人心弦。
段宵竟然未走!糟糕!
穆青暖踟蹰立在原地不动了,她握紧着拳头,不知该进还是退。
“回陛下,贵妃娘娘在青霄宫内等待多时了。”一个侍卫从门边走出,恭敬回禀着。
“好烦。”段宵揉了揉太阳穴,面色不耐着,“知道了。”说着,他起身,将那未喝完的酒摔碎在地上,慢吞吞地离开了。身子跌跌撞撞的,看样子有些醉意了……
那味儿是——思归。
好险,若是刚才她的动静过大,就要被段宵发现了。
穆青暖悻悻焉地来到药房,随后脸色瞬间变得欲哭无泪了起来。
啊啊啊,哪个混蛋把她的药房给拆了的啊!
她气得原地跺脚着。
穆青暖失望地走了出去,望了一眼亭中的碎酒,终于抵挡不住内心的悸动,走了过去。
碎片下面似乎有些什么字迹。
“皇兄……”
穆青暖轻声念了出来,随后止了声,之后的字迹都被酒水淹没了,看不清真切。
青霄宫。
“这什么味道?”段宵皱眉道,修长的手指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早知道今日谢芸要过来,他就不喝那么多酒了。这女人不怎么好打发的。
“回陛下,贵妃娘娘在里面候着多时了,并在里面点了熏香。”
“熏香?”段宵掩着口鼻,面色一寒道:“还不赶快开窗通风。”
“这……”侍女犹豫着。
“陛下。”女子的声音里带着无限娇媚和委屈,动人已极,那柔美的声音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力,牢牢地将所有人都深深地吸引住。
“陛下怎么那么久才来……”柳眉微颦,原本妖媚的杏眼此刻满是委屈,眼角缀着些许泪痕,精致绝美的五官带着一丝哀伤,真是要命的诱人。
“你……”段宵止住声音,捂着脑袋有些发疼,意识也有些朦胧了起来。
谢芸望了一眼侍女,侍女乖乖地关上了门,退了下去。
谢芸欺身靠近段宵,段宵连忙伸手推托,眼中划过怒火和厌恶。然而,墨色的双眸望向谢芸时,突然被定住了。
段宵迷惑地望着谢芸,眼底的怒火似乎也有了些许松动。不失时机的,谢芸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笑容,衬着尚未褪去的泪痕,显得无比妖娆。
“陛下……”那声酥软的轻唤声,使得段宵的心仿佛被这个笑容这声音媚惑了一般,他的眼神不再愤恨和厌恶,渐渐的,他的脸上出现了呆呆的痴迷表情,而且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样顺着她钩着的青葱玉指走了过去。
段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芸,白衣胜雪,乌发及腰,然而却妖媚异常。所以在酒精和迷香的双重迷惑之下,站在他的眼前的人,并不是谢芸,而是那个人。带着朦胧魅惑的双眼,望着他,青葱玉指指着他的画道:“谢谢陛下的画。陛下,喜欢这样的臣妾吗?”
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露出胸前淡蓝色锦缎裹胸,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单薄的身躯微微颤动着,让人不由的生出一股保护欲。
估计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此景还能面不改色……当然,段宵也不例外。更何况,谢芸还在熏香里下了催情药,让段宵产生了某种幻觉。
轻软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耳尖,段宵忍不住吻住了那个人的额头,低声道:“我一直想看你穿这身衣服。”
是的,一直期盼着,一直喜欢着,一直等待着。
禁忌的感情藏在心中整整十年。
他不敢说,也不能说。怕对方知道之后,一转身就悄然离去。
所以,直到那个人死了,他都没有说出口。
现在是梦吗?
又见到了他,而且还穿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女装……
白衣胜雪,宛若仙子。
如果是梦的话,那他宁愿不要再醒了。
就这样,一直醉生梦死着……
“陛下!淑妃娘娘失踪了,要寻找吗?”
段宵一惊,猛然醒来。看清自己身下之人后,他连忙怒斥道:“怎么是你!”说着,一怒之下一脚将谢芸踢下了床。
谢芸狼狈的摔下床,浑身颤抖着,嘴角微微上扬,略微讽刺道:“陛下以为是谁?是段钰哥哥?”
“你……”段宵语噎,一时之间不知道拿什么话反驳,他沉声道:“你胡扯什么!”
“臣妾胡扯?”谢芸仰起头,不甘和委屈道:“臣妾承欢你身下的时候,你喊得谁的名字。皇兄,皇兄……就算臣妾再傻也知道陛下的心在哪里了!”
“怪不得,这也怪不得,整整三年,陛下碰的女人少之又少,对臣妾又止乎于礼。臣妾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原来一切的一切是因为陛下你——喜欢的是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皇兄。”
谢芸凄声一笑,淡淡讽刺道:“可惜啊可惜,段钰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现在可是你抢了他的皇位,拥着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段宵冷着脸,摔袖道:“看样子你需要到冷宫里静一静了。”
“陛下难道忘了?”谢芸一慌,声音微微扬高,望着段宵离开的背影喊道:“没有家父的帮忙,你何来的帝王之位?你有什么资格将臣妾打入冷宫!没有家父的帮忙,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段宵!你给我站住!”
“陛下?”莫空见段宵怒气冲冲地从寝宫中出来,疑虑道。
“去华容殿!”段宵脸色暗沉,心情差到极点,“还有,将谢芸手里那幅画给朕撕了!”
有些禁忌不能触碰。一旦触碰,那些可怕的,极尽压抑的思念就如同疯长的野草般在心中死灰复燃了起来。
那是不该有的感情!
萍姨的病已经是日积月累的旧疾,穆青暖把整个青岚宫翻了个遍都没有凑齐几个必要的药材。看样子,只能明日一早去太医院碰碰运气了。可是,用什么理由讨要药材呢?
穆青暖离开青岚宫时,月亮已经上了柳梢。她蹑手蹑脚地避过华容殿正门口的侍卫从边门潜到了院内。华容殿里有一汪池塘,正是当年段宵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