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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钰钻进了一个草丛里,摸索了半天,最后她苦瓜着脸爬了出来。该死的谢华言,你狠的,竟然将她溜出宫专用大洞给堵上了。
段钰无奈之下,便在宫里溜达了起来。她突然记得,这附近有个破落的院子,那里有个池塘,不如偷偷抓几条烤着吃吃。
她想着,悄悄靠近了那个院子,远远静静一瞥,一个穿着落魄衣服的男孩站在池塘的前面,目光无悲无喜。
这是哪家的孩子?
段钰的疑问还未说出口,那个男孩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面色突然诡异异常,身子一歪,竟然摔进了池塘。
——钰儿,听母后的话,你千万不得下水!
她如同被唆使着,不顾母后的千叮咛万嘱咐,纵身跳入水池,将昏迷的男孩救起。她按着他的胸,将他胸中的水压出,可是他仍旧昏迷不醒。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段钰大喊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赶至,她内心焦急,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对方的脸色白得吓人,呼吸也越来越虚无。段钰见四周无人相救,也不顾其他,低头便吻向了男孩的唇。如此反复着。
“咳咳——”男孩悠悠转醒,总算将胸中的水汽全部吐出,他的眼刚刚眯起,一个巴掌便扇了过去。男孩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他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扇了他以巴掌段钰,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段钰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男孩的脑子,怒骂道,“小小年纪,好的不学,便学人家轻生!你父亲没好好教你吗?!”
男孩沉默了半响,道:“我没有父亲。”
“没有……?”段钰深吸一口气,用眼上下打量着男孩。小小年纪,这娃长得十分美貌,莫非是哪个宫女珠胎暗结所生下的?
“你不冷吗?”男孩看着她,眼神淡淡的,“你的衣服都湿了。”
“湿就湿了,我是男子,又不是女子。”段钰毫不在意。七岁的她,一点发育征兆也没,也难怪现在她浑身湿漉也未发现自己与对方有何不同。毕竟……那时,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都是孩子嘛……
“哦。”男孩也不理睬段钰,爬起了身子,便向着屋内。
“喂——你叫什么名字?”段钰对着他的身影喊了喊,可对方偏偏不理她。这该死的臭屁小子。下次再被她逮住,由他好瞧的了!
段钰之所以没有上前去追他,是因为,很不幸的是,段钰在水中救他时,她的脚不幸扭伤了……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将脚治好后才能回去了。冷风嗖得刮过,她的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衣服,显得更加寒冷了。
“哈欠——”段钰不雅观地打了一个喷嚏。突然,身子一暖,她回头,见衣服落下来,披在她脑袋上,是一股熟悉的气味,就是不久之前,她才与那个人吵了一架。
段钰偷偷掀开衣服,发现这外衣并不是谢华言之前所穿,她略微抬头,正对上他淡淡的视线,耳边是谢华言幽幽的声音:“殿下,该回去了……”
他没有动怒,反而语气有些别样的温柔。
他走在前面,单薄的身子挺拔俊朗,只是那背后红红的印子却因为没有外套的遮拦而一显无疑。
湿漉漉的发丝遮蔽了她的视线,段钰的心中浮现了一丝愧疚,她将衣服微微拉低,乱糟糟的头发也懒得梳整,用谢华言的外套遮住了自己狼狈的样子,也遮住了自己愧疚的神情。
而在她没注意的一个角落,一个男孩手握着门柱,悄悄地看着她,他轻轻地问着身边容貌素雅的女子,“那个人是谁?”
“那个……”原本正在绣花的女子突然抬头,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忽然一怔,随后她轻柔地抱起了男孩,将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轻轻道,“是你的——四皇兄段钰殿下。”
“哦。”男孩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淡了下来,“就是那些说我孽种贱种的兄弟咯。”说完,在女子惊愕的目光下,他拂袖进屋,眼角的黯淡藏得极深极深。
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段钰七岁那年,夏。
凤翔宫外处处被重病把守着,里面也乱糟糟的,宫女们各个惶恐地匍匐在地上,在怒颜的帝王面前一声也不敢吭着。
皇后的房间虽被清理干净了,却仍然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段钰学医后,对于血腥气味向来比较敏感,一进门便打了一个喷嚏,打破了房内浓重的低气压。
“跪下。”父皇的呵斥让段钰面色白了白,她见父皇从屏风后走出,对着她便是一顿臭骂,“你又去哪玩了,你母后都出事了!”
“母后怎么了?”段钰自知自己又溜出宫玩有错,便乖乖地跪了下来。在回来的路上,她的右眼皮狂跳,所以她留了一个心眼,在膝盖处绑好了软垫才赶回了凤翔宫。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心中浮现的不安,不是对于父皇母后对于她的责难,而是母后出事了。
“你母后随身佩戴的香包里的香料被人替换了,里面塞满了麝香。”父皇烦恼地揉了揉眉,“朕的皇儿被这该死的麝香给弄没了!”
段钰也不顾父皇的跪罚了,急急站了起来,跑到了屏风后,她的脚一顿,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谢青青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地可怕。
她上前握住谢青青的手,一字一句道:“母后,钰儿一定会将那个凶手千刀万剐!”
谢青青虚弱地笑了笑,伸手紧紧地反握着她,段钰一喜,连忙道:“母后不要伤心。以后肯定会再怀上很多很多皇儿的,钰儿会有很多很多皇弟的。”
“你母后中麝香已深,这种异香使得她滑胎后气血两虚。太医说,青青已经无法再孕了。”父皇低沉沙哑的声音,让段钰慌张了起来。
“怎么可能,母后,钰儿一定会好好学习医术,一定会有法子的。”谢青青绝望地摇了摇头,段钰一慌张,连忙跪到了地上,握着谢青青的手,眼里闪烁着坚定与执着,“钰儿以后都会听母后的话,乖乖学术,再也不调皮捣乱了。”
段钰七岁,秋。
闹得满朝风云的麝香滑胎案件终于在一个月后揪出了凶手,并且人赃并获,将一个鬼鬼祟祟摸进另一个正在怀孕的妃子寝宫的一个宫女在夜间抓获了。
那个妃子是派人假扮怀孕用以引出凶手的,因为母后滑胎后,父皇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理那些后宫的莺莺燕燕了。
父皇亲自严刑逼供,因为那个宫女是凤翔宫的,而且还是母后的贴身侍婢,名为如画。只不过再重的酷刑,她还是自称自己爱慕父皇,嫉妒母后得到如此圣宠,而自己却只是个陪嫁丫鬟才下次毒手的。随后,她冷笑了一声,便服毒自缢了。
段钰向谢青青报告者消息时,谢青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若有所思道:“原来是她……只是真的是这样吗?五个月前,如画还曾向本宫提起,想早早出宫回老家成亲。据说,她的亲事小时便定下了,是一个教书先生,最近刚中了举,已经向她提亲了。那时她可高兴了,一直在本宫面前喋喋不休着。才过了两个月,她就变心喜欢上了皇上就要加害本宫了?恐怕有什么事情她放心不下,不得说出真相吧……”
谢青青摸了摸段钰的脑袋,幽幽道:“这事情恐怕要不了了之了。对方的手段比本宫想得还要高明。钰儿,本宫只有你一个皇儿了。”谢青青紧紧咬着皇儿二字,像是提醒自己,又像是宽慰自己一般。“杀害你皇弟的凶手就在这后宫的妃嫔之中。她们不想让本宫怀孕就是不想有威胁。钰儿,争气一点,成为太子,然后为母后报仇!”
“太子……?”段钰愣愣地重复着一边,迷糊地问道,“只要钰儿好好学习就能成为太子吗?”
“是啊……”谢青青淡淡一笑,“我看钰儿比谁都聪明,前一个月你父皇不是在几个皇子面前表扬你最近特别努力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修个错字……今晚七点半有更新……
第四十一章 段宵
那时,皇宫里同样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傍晚的时候,在荷塘园的水池里发现了一具女尸,那摸样经鉴定是五年前进宫献舞的舞姬,而水池边上,昏倒了一个约五岁的小男孩。
五年前那舞惊为天人,白沙下的容貌比之西锦第一美女谢青青更是美上几分。当日舞姬便被帝王一夜恩宠,随后还赏赐了风景绝美的荷塘圆,并封了玉美人,恩宠一时,让后宫诸多妃子嫉妒了一时呢。
只不过现在尸体被池水一泡,泛着脓包和恶臭,丝毫看不见当年的一点风华。
想来,那么多年被遗忘在了角落,帝王更是未踏进荷塘圆一步。心灰意冷之下,便投湖自缢了吧。
“母亲,母亲……醒一醒……”男孩醒后,便不停地在女尸的身边叫嚷着,侍卫们犹豫不决着孩子的身份,他们可不记得玉美人生下过皇子啊。一个侍卫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是你的母亲吗?”
“我……?”男孩疑惑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闪烁着疑惑,“名……名字……是……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念的极为困难,随后他双手抱头,哭咽着嚷嚷着,“疼……疼……”
众侍卫突然犯起了难,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莫非是个痴儿?
那晚,段钰不知为何又来到了荷塘圆,见侍卫们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便上前问道:“你们在干吗?……啊……好臭……什么味道……?”
“回四殿下,荷塘圆的美人主子死了,这个……”侍卫让了让,露出了正在正捂着脑袋喊疼的小男孩,“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说玉美人是他的生母。”
“是你!”段钰面色微讶,抬手擦了擦男孩脏脏的脸,那么脏,也不知道之前躲到什么地方了。手绢滑过,露出了一张精致粉嫩的面容,她不由问道:“她是你母亲吗?”
男孩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为难地摇了摇头。段钰眼尖地瞧见他脖颈挂着的玉佩,上面似乎有什么字。
她轻轻念出声来。“宵……段宵。”姓段?!莫非是父皇的孩子,她的皇弟?
段钰听着侍卫们说的前因后果,荷塘圆地处偏僻,几乎无人而至,玉美人自缢而亡,而见证着亲生母亲死亡的段宵被吓成了痴儿,她问了好几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眼睛也呆呆的,话更是反应了好久才回上一句。
“母亲……怎么还不醒啊……?”段宵摇了摇地上的女尸,眼中已经闪烁着泪花了。
段钰的眼中不由滑过怜惜。“你的母亲死了……”
“死?”段宵一头雾水。
段钰微微一笑,突然想着对方才五岁又被吓成了痴儿,这种悲伤的事情就不必让他知晓真相了。她连忙道:“就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来,我带你去见父皇。”
说着,段钰牵起了段宵的手,暖暖的温度顺着指尖流淌。
“父……皇?”段宵依旧满脸疑惑,身子僵硬着,微微有些抵触。
“恩。”段钰回头一笑,笑容甜甜的,温暖着人心,“突然冒出来一个那么漂亮的皇儿,父皇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才不会高兴呢。段宵在心底冷笑。那么多年来对于母亲不闻不问,连母亲偷偷生下他也不知,又怎么会在意那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呢。
“你……是……谁?”他抬头望了望段钰,柔柔糯糯的声音以及纯净的宛如清池一般的眼眸。
段钰低头一笑,伸手揉了揉段宵有些脏乱的秀发,柔柔道:“我是你的四皇兄,段钰。”
段宵在心底呢喃了一声,清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