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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灿哭笑不得的带着老黄和乔娜两人,来到土堆旁,老黄有些激动,几乎是跪倒在土堆旁,解开一个千古之谜,或许就在这里,自己也许就是揭开这个谜的第一个人。
张灿折来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拨开碎瓷堆上的浮土,不过待拨开一部分泥土后,张灿老黄又大惑不解起来。
这座碎瓷堆里面的碎瓷片,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的天青瓷,又有“白如凝脂犹积雪,温润乳白如脂玉”的白瓷,还有“鸡油娇黄美若仙、不忍释手帝王黄“的黄瓷。更难得的是,竟然还有:“千窑难得一珍品陶女浴火炼红瓷”的红瓷。
老黄看得眼花缭乱,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每一块碎瓷片,都是绝世的奇观,都是不可多得的奇宝,每一片所具有研究古瓷文化的价值,都是无可比拟,要是把这个遗址公布出去,那将是科考界和考古界里的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自己也就有可能名垂青史了。
想到这些,老黄双手捧着几块瓷片,不由得老泪纵横,口里喃喃的说道:“老祖宗留下的遗产啊!何其珍贵啊,今天终于让你们从见天日了……”
乔娜虽是不懂这些瓷片的珍贵之处,但见这一堆瓷片,块块晶莹剔透,美仑美奂,也忍不住拿起这片漂亮的,又觉得那片更美,丢了美的,又去拿大的,一口气换了数十片,她还是觉得,没拿到手的比手上的更好。整个一小猴子辦玉米,忙了个忘乎所以。
张灿初时也觉得眼前大放光彩,心里不住的计算这一堆碎瓷片,要是能拿出去,会不会和同体积的黄金等价,照他的经验,操作的好的话,应该还要高一点吧,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到底还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做古玩生意的,在后来,他和苏雪说起这事的时候,他曾讪讪地笑着说过:“没办法,我就这德行,做生意的人嘛,眼里只有器具的价值,再说,干了我们这一行,我不能不敬业呀……”
张灿随便拿起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碎瓷片在手里观看,只见这块小瓷片确实具有那种“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特点,但细看却又有所不同。
仅仅从釉色上来看,这种“青色”比那种“青如天”,要滋润细媚了许多,有人这么说过“柴器之釉而含蓝色,所谓雨过天青,乃淡蓝之青瓷也”,由此可见,青中透蓝方是柴瓷本色。
而不论是张灿手里拿的这一块碎瓷片,还是被抛弃在地上的那些青瓷片,都像是滋润之极的树叶,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流出一股汁液一般,拿在手里,那种温润细媚,如同拥有了绝代风华的佳人,不会忍心轻轻地去唐突那吹弹得破的美人脸一样。
而且,细细的观看,瓷片上似乎流转着一层朦胧的氤氲之气,难道说这既是传说中的宝物的护身之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宝气”,但不是方言中的那个“宝器”,那个“宝器”是说比较傻的人,这个“宝气”,却是真正、自然流淌在瓷片上的一种异彩光华。
张灿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不是和先前推测的一样,柴窑的的器件,自己虽没见过,但也还是有许多的记载可查,别的不说,就这块瓷片,和那瓷冢的香钵来比,就不知道高级了好多倍。
在张灿眼里,若是可以交换,再拿十个八个那种小香钵,来换这一块小小的瓷片,他也未必会答应,这就奇怪了,这到底是哪一内的瓷器?就算是传说中的柴窑瓷器,也是有价的,只是看出价的高低,和持有者会不会出卖而已,偏偏这种瓷片,哪怕是一块小小的碎片,张灿拿在手里,就有一种不忍舍弃的感觉,哪怕是出价再高。
不过让张灿感到奇怪的是,按说既是学做手艺,那肯定是先前的比较差一些,后面的才会越来越好,可这个瓷堆恰恰相反,越是被扔在下面的,几乎越是接近张灿见过得汝瓷,越是上面的,不论成色和质地,反而像是差了许多。
既然是被当着垃圾扔掉的,没理由前面的扔在上面,而后面的会被扔在下面,整个就好像时空里转一般,这不是很反常吗?
不过,当张灿将一片最上面的,暗红色接近紫砂色泽的破瓷片拿在手里的时候,张灿更是惊讶莫名,这时他想到的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这看起来最差的瓷片,“返璞归真”
不错,就是返璞归真,上面的瓷片,没了下面的华丽多彩,也没有宝气流转,但一个帝王,穿上一件百姓的衣裳,混在一群衣着华贵的将相之中,普通人没那个眼力,是瞧不出来的,这看起来犹如初学者,随手儿戏的瓷片,才是这一堆碎瓷片里的真正的王者,那是一种内在的气质,需要好的眼力,尤其要有像张灿这种眼力,才能辨认的出来。
不过张灿更不明白的是,最下面的那些瓷片,如果得以传世,那就足以震古烁今了,能在世上烧出一件两件这样的瓷器来,别说一生一世,就算三五辈人,也不愁吃喝了,这个在“老仙翁”手里学艺的柴大官人,究竟想达到什么地步,难道他还想烧出几件瓷器,送给玉皇大帝去享用?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碎瓷片上的故事
乔娜她对瓷器的价值知之甚少,一上来只是瞧着顺眼的,大块的,好看的,死命的去翻看,待翻看许久之后,却又注意起瓷片上的花纹来,那些红瓷、黄瓷和青瓷,上面虽是也有不少的花纹,但大都是些花鸟虫鱼,乔娜看得审美疲劳,也就再不觉得稀奇了。
待她偶尔拿起一片白瓷来,她只觉得这种白瓷,和其他三种相比,却又晶莹高雅,素洁无暇,显得更加完美高贵,而且上面居然有不少的人物图案,图案中的人物更是表现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乔娜一见之下,更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
老黄和张灿两个人,却是知道这每一片都是无价之宝,所以想法也就不是一样。老黄这时候还跪在那边,手里还捧着那几块碎片,两眼空洞洞的望着天空,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老天有眼呐,老祖宗有灵啊,今天,让这绝世瑰宝,重见天日……,我们一定不能辜负老祖宗期待,一定要把这绝世瑰宝,发扬光大,让它传承于世。”说着禁不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张灿却是把这几种瓷片,逐一拿在手里,一块块的仔细的分析他们的妙处,这青、红、黄、白四色瓷片,各有各的妙处,这青的好像会从里面滴出水来,这红的红得好像夕阳映血,黄的就像龙袍披身,白的白得如脂胜雪,最让张灿神往的,就是那似棕似黑,却又若同帝王驾凌、不带尘俗的,张灿叫它“帝王瓷”的瓷片张灿正对着手上的瓷片心驰神往、惊羡不已的时候,乔娜的一声惊叫,把他吓了一跳,连忙向乔娜望过去。
原来乔娜,在瓷堆里发现一片白瓷碎片,小小的不足半个巴掌大,上面却有两幅人物图案,乔娜好奇,便想着把这个瓷盘一样的碎片,拼合完整,看看这上面完整的图案,到底女孩子家心细,又加上那扔这瓷片的人不甚用力,不多大一会儿,乔娜竟然找到一块完整的瓷盘,看了上面的画面,乔娜忍不住惊呼起来。
张灿过去一看,这瓷盘上,约莫二十多个人物,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人物的表情更是惟妙惟肖,张灿很快就找到起始的第一幅画面。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的扶着那女的,那女的挺着一个大肚子,一手拄着拐杖,在树冠朦胧的林里穿行,画面上,那男的俊朗飘逸,那女的秀美端庄。
张灿不禁暗暗想到,这幅画,明明白白的就是洞壁上那句:“余避战祸,携妻何氏瓷,遁入深山,遇大雾,有若盲……”了,看来这个姓柴的,不但在洞壁上刻了字,还想到把他们的经历作为一个叙事题材,将它融入到瓷艺绘画里,这就像一个连环画,不但可以把事情说得清楚,还增添了瓷艺绘画的深意,倒也相得益彰。
第二幅图画自然就是“幸遇老仙翁,得以……”,那一句,张灿看在眼里,也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来,那画面上,又岂止是一个“老仙翁。”那是一群,张灿大略的数了数,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画面上的就有不下十个!
画面上的每一个“老仙翁”虽说都有一大把胡须,但他们头上都有两条朝天向上细细的触须!这是什么玩意儿?是“老仙翁”扎的两条冲天辫吗?张灿想,这应该不是,就算一个老“老仙翁突发童心,扎上两条冲天辫来玩,那后面的十好几个,没理由陪他一个人来一起发疯吧,那年头,虽是男人也蓄上长发,但没理由七老八十的,还和小孩一扎冲天辫,再说那个时代也不大流行这种款式的发型啊。
在洞室里,张灿就有一种预感,“老仙翁”这三个字,蕴含了一个没人能解开的秘密,现在看来,确实是一语成谶。
其实在张灿内心深处,他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老仙翁”,绝不是来自地球上的生物,不过,他也不会说出来,像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势必会引发一场铺天盖地的“再教育”,别看老黄现在还跪在那边老泪纵横,一旦牵着上了学术上的问题,张灿几乎可以保证,老黄马上会擦干眼泪,迎难而上。
还是算了,与其大喷口水,说那些没用的,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的参详参详眼前这些绚丽奇瑰的瓷器,还来得实在得多。
第三幅图画,那一男一女,双双跪倒在一个“老仙翁”面前,好似在拜谢一样,“老仙翁”身后是一片五彩祥云,祥云里有一排整齐的光点,那五彩祥云飘逸灵动,那一排整齐的光点如同随着祥云一起飘向天外一般。
张灿看到这里,更坚定了他的想法,但要是拿到乔娜或者老黄眼里,是绝不会这么看的,或许,他们会认为,那只不过是烧瓷绘画时出了问题,或者是绘画时故意点上这么一排光点,用以衬托那飘逸灵动的祥云,又或是那一排光点,是当时绘画的人看见天空里的星星,而故意加上去的。
总之是没人会承认,那是一艘飞船、飞碟、不明飞行物,在人眼里的舷窗,反正又没人亲眼看见,至于瓷盘上画出的光点,一百个人看到,最少会有九十九种说法,那也说不一定。
只是那画里的一男一女,跪拜的只有一个“老仙翁”,那十几个到哪里去了呢?张参看看后面的画面,再也没出现和第二幅图里一样那么多的老仙翁了,很明显,那一男一女再见过他们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没了。
那跪拜在“老仙翁”面前的一男一女,手里都端着一样东西,只是太过细小,张灿悄悄用透视眼也没看明白,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可能出于画工的局限,在张灿看来,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墨点而已。
看样子,那跪拜着的两人,正是那两个人在拜师一般,张灿不由想到,这是不是“……仙翁赐烧瓷。”,既是赐给两人烧瓷技术,那拜师的礼节是不能少的,所以,那两个人手里拿的,应该是酒点茶水之类,用以敬献给“老仙翁”以作拜师谢礼。
第四幅画的画面上,那个“老仙翁”坐在一个石墩旁,半眯着眼睛,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握着小杯一样的东西,应给是在饮茶品酒之类的事,一副逍遥自得的摸样,这时的那个男人,却光着膀子,挥汗如雨的在一团大火旁奋力工作,那女的也在一旁帮工,一个两三岁的小孩,顽皮的在一旁鼓捣着地上的泥巴。
乔娜到底是个女孩子家,见了这活波可爱的小孩,虽然只是在小小的瓷片上,但那画工精绝,把那小孩子的顽皮、天真,表现得一览无余,乔娜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