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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杨浩把第三只酒杯倒满酒液之时,更是不可思议的奇景出现了,金黄色的酒液之上慢慢的升起一团乳白色的雾气,那团雾气飘到两人头顶,圆圆的,如同一轮明月,虽是并无光芒,但明月之中,隐隐一位女子,长裙长袖,翩翩起舞,张灿硬是看得眼睛发酸,脖子生痛,这才收回神游物外的魂魄。
张灿虽是不大饮酒,但这样的好酒,这样的奇景,他自是不想错过一样,是以他也拿过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那酒一入口,张灿只觉得什么甘柔、绵甜、醇香之类的就不用说了,更奇特的是,自己一呼一吸之间,居然也隐隐飘出朵朵桂花。
张灿喝罢桂花酒,又将最后的那只梅花杯倒满,这时天空之中居然下起了大雪,不消片刻,便似在两人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那杯子里面,一树红梅,开得如火如荼,映得杯子里的酒液一片火红,清幽的暗香就更是不必说了,张灿身在“雪野”,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连忙端起这梅香酒,一饮而尽,这酒液入口,张灿便觉得好似含了满口的火炭,几乎听得见火炭烫得自己的口腔里吱吱作响一般,肚子里却是一股烈火,只想要往外喷,张灿呛得连连咳嗽。
杨浩笑意漾漾的看张灿喝完酒,本想在给张灿添上,张灿一来不是特别好酒,二来心中还是有些牵挂,先前见得这神奇的异宝,自是要欣赏一番,欣赏过了,也就罢了,其实这正是张灿的优点所在,杨浩是自己有心结交的朋友,他能拿这样的宝物出来,让自己欣赏,自然也就是没有见外,自己若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就对不住人了。
杨浩见张灿不再接受,也就停手不再倒酒,只是取过一只碗来,不知道张灿实在是饥不择食,还是杨浩手艺独到,张灿只觉得杨浩给他的这碗野菜干肉,实在是鲜美无比,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杨浩所煮的一锅野菜干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罢,张灿摸着有些发撑的肚皮,说道:“杨浩兄弟,我有许多事情不明白,你是否可以给我说说?”
杨浩始终是满面的笑意,答道:“张大哥,你请问,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张灿首先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四季花香酒杯的。”
杨浩在张灿面前并不忌讳这些事,在他看来,这个张灿和自己倒是投缘的很,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下便对张灿说起了自己的一段经历。
那个时候,杨浩也是因为家境贫寒,老父老母又是体弱多病,不得已,跟着同村的远方表姐夫外出打工,在一个矿场一干就是三年,那个时候,那远方的表姐一张破嘴,时刻一挺机关炮似的,搁在杨浩身上,动不动就轰得杨浩体无完肤,狗血淋头,杨浩因为家里缺钱,不得已,一边忍气吞声的替那个远方的表姐、表姐夫卖命,一边学着技术想要在终有一天能混个出人头地。
也就因为杨浩心好,见到一个老乞丐,想想自己年老体弱的父母,杨浩收留了他,但杨浩的那个远方的表姐、表姐夫,就因为杨浩天天把自己那份饭菜,分了一些给那老乞丐,便找了一个由头,将杨浩赶出矿场。
杨浩身在异地,又身无分文,自然无法继续供养那老乞丐,那老乞丐也明白杨浩的处境,只是在临走之时,让杨浩瞧了几遍一本破书,又教了杨浩几句口诀,那本破书上的内容,便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古玩文物的出处,和一些不着边际的传说,更有一些在杨浩当时看来匪夷所思的秘法,杨浩当时连吃饭睡觉都是大问题,自然是心急若焚,哪有心思去细细参详那晦涩难懂的破书,随便翻了几遍,破书上的内容十成中记下了一两成,口诀更是背得七零八落,只当是敷衍那老乞丐的好意,后来,和老乞丐分了手,一路游荡,辗转到了高市,又因为没钱办暂住证,被带到派出所,差点就连累在家的老父老母,借高利贷寄钱取人。
杨浩说到这里,微笑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灿看得真切,杨浩确确实实是微笑着在叹气,这种感受,张灿曾经也有过,但他却没有杨浩的这种本事,张灿记得,自己在身逢绝境的时候,曾经想到要去自杀,张灿想到这里,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杨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叹完气,杨浩接着说道:“还好,那派出所里的一位警官,看着我老实,不单出钱帮我办了证件,还介绍我到高市的一家古玩店帮工,从那以后我的运气似乎好了一点。”
张灿不由笑道:“听林韵说,你那个时候,运气可不只是好了一点,据说,你跟着人去钓个鱼,都能捡到价值百万的宝贝,人家游泳,被大蚌壳夹住。扔到你面前,你居然就能在里面取出珍珠来,这样的运气那又岂止是好了一点而已。”
杨浩赫然一笑,说道:“哪里,只不过是碰巧而已,恰恰遇到那书上记载的一些古怪的方法而已,对了,张大哥,我看你对古玩这类的物件有极大的兴趣,想来,也应该是个中高手,能说说你的经历吗?”
张灿“呵呵”一笑,这个杨浩的确是个有趣的人,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他毫不隐瞒的对自己说出那么多有趣的事,自己也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当下把自己在锦市的遭遇说了一遍,只是略去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因祸得福,得到一身异能的事,说到动情之处,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杨浩见张灿说的精彩,不由抚掌笑道:“想不到张大哥的经历,竟然如此坎坷,不过,依我看,你能认识到林韵这样的女孩,想来,你也是身具奇异的能力,否则,以林韵的眼光,那是绝瞧不起一般的平庸之人的。”
张灿嘿嘿一笑,岔开话题,说道:“那天,林韵妹子跟我说,你曾经送给她一对夜光明珠的耳坠,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浩依旧是微笑着说道:“说起那事,呵呵,倒也有些尴尬,那天,我和我老板,路过海边浴场,想去洗个澡,我这人怕水,又怕羞,便在浴场的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找了个浅处,正洗的舒服,不知道哪里就飞来一个很大的蚌壳,当时,那蚌壳正好砸到我的腿上,我捡起来一看,那种蚌壳正是那破书上记载过的,极为少见的砗磲贝类中的一种夫妻贝,这种夫妻贝很是喜欢孕珠,通常一对这样夫妻贝,可以取出二三十粒直径一两公分的大珠,更为难得的是,这种珍珠,通过一种秘法,可以制成真正夜明珠,使其价值翻着跟斗往上涨,不过,那种夫妻贝实在太难寻获,据说百年之内,不出一对,又因为那种秘法知道的人极少,所以即使有人捕获,也因为不知道如何秘制,以至于原本价值不菲的夫妻贝,其价值大打折扣,甚至是珠毁贝亡。”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 夜明珠
原本林韵在张灿面前说起过,杨浩会用秘法将普通珍制成夜明珠的事,那个时候,张灿就想到过,以自己在水中的能力,不说多了,就开上一艘十吨二十吨的小船,跑到深海里去,找上个三五几吨的上好的珍珠,再叫杨浩用秘法把这几吨的珍珠变成夜明珠,岂不是比倒腾古玩,更来钱、更省事、而且更保险。
其实想想,现在的古玩生意,好的真正有价值的古玩越来越少,国家盯得又紧,自己就算有后台,也难保终有一日会出纰漏,再说自己现在又不是太差钱,犯不着因为生意上的事,老去找苏雪娘家人的麻烦,或许,是跟老黄在一起的日子久了,自己也隐隐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想要找到绝世珍宝,虽不是难事,但从自己手里倒卖出去,那便不知道会不会流出国门,倘若一旦被人贪图钱财,让那些绝世珍宝飘洋过了海,自己的良心倒真是过意不去,还不如做些珠宝玉器之类的,赚钱赚得心安。
现在听杨浩这么一说,那种夫妻贝,百年难得一见,自己水性再好,别说三五几吨,只怕三五几粒,也是难以寻到,张灿想,恐怕还是得重操旧业,继续去到腾自己的古玩。
杨浩继续说道:“那一次,运气也实在是好得可以,我一共取出来二十七颗一般大小的珍珠,我老板当场便要我入股,将他的古玩店分一半的股份给我,其间,我们倒也合作的愉快……”
张灿也不禁想到,自己有了异能之后,那朱森林也还不是一样,要给自己无数好处,但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在雪山上,和苏雪一起掉进冰潭,朱森林翻脸不认人,以至现在想起来这事,自己心里都还隐隐作痛。
“我那老板,为人还算仗义,我两商定,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得到的物件,我们五五分成,店里的开支,我也得平分,只几个月下来,也确实赚了不少的钱,我和我那老板相处得倒也融洽。”
“出事的时候,就是在我送林韵的那对耳坠之后,我记得,那二十七粒珍珠,我全部做成夜明珠之后,当时就交给我老板,并且说明,这二十七粒珍珠,我应是分得一十三粒,其中一粒,留给店里面,做那半年的开支,我把其中两粒,做成耳坠,送给林韵。”
张灿笑道:“林韵说,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开始喜欢上了你,对吗?”
杨浩笑了笑,答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是不喜欢她,虽然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以我自己的身份条件,我那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送她一对耳坠,只是我觉得,沿山打猎,见者有份,何况还是她亲手扔给我的。”
张灿说道:“要是我,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还不一定会想到,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送那么贵重的礼物。”其实张灿也只是说说而已,林韵曾经说过,那个时候杨浩身上的钱,还不足以请林韵去喝上一杯像样的咖啡,张灿这么说,也只是从心里佩服杨浩的“胆色”
杨浩还是笑了笑,但笑容里有些悲哀,“我当时也只是遵循那老乞丐那‘取九留一,事不可绝’的教训,没想到还是惹出了麻烦,或许是命该如此。”
“取九留一,事不可绝?”张灿在嘴里念叨着,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是的,那老乞丐曾说,这世上虽有万般珍宝,倘若贪念不止,逢一取一,逢十取十,必遭天怒人怨,终究也只是害人害己,做事须当留三分,凡事适可而止,若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毫无顾忌的疯狂攫取,终有一日资源枯竭,到时别说旁人便是见你眼红,就算父母兄弟,也未必容得下你。”杨浩依旧是微微的笑,但张灿在他那笑里,看到一些让人揪心的一些东西。
“那老板的小舅子,在我和老板到云南出差之际,串通老板娘,将我和老板存在店里柜上所有的,所有稍有价值的东西,全用赝品替换了个干净,并嫁祸店里的伙计,掌眼……”
张灿大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们这么做,那岂不是犯法的事,再说,你那店里的伙计,就任由他们这么做么?”
杨浩原本时刻微笑的脸上,此时终于没了笑容,张灿细看,其实杨浩如是脸上没了笑容,反而看起来要真诚的多,只是不知道杨浩为什么一定时时刻刻都要笑。
杨浩脸上虽是没了笑容,但也显得平静,似乎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大喜大悲了,“其实,这事也怪我,当日我用秘法将那二十七颗珍珠,制成夜光明珠之后,便拿了其中两粒,找了一个首饰加工店,加工成林韵的那对耳坠,我不知道你见过林韵那对耳坠没有,那应该算是不错的一副饰物,在当时,我只是想着店里的效益,见林韵人长得漂亮,又有脱俗的气质,就请她带上那副耳坠,在那条街上为我们做个广告。”
张灿自是见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