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敦煌飞天从起源和职能上说,它不是一位神,它是乾闼婆与紧那罗的复合体。
神话传说中说他们一个善歌,一个善舞,形影不离,融洽和谐,是恩爱的夫妻,后来被佛教吸收,化为天龙八部众神中的两位天神,随着佛教理论和艺术审美,以及艺术创作的发展需要,逐渐演化为眉清目秀,体态俏丽,翩翩起舞,翱翔天空的天人飞仙了。
周翰的这尊白玉飞天,确实也是取材于飞天,不过,他这飞天雕塑的女子,脸为蛋形,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腰肢柔细,绰约多姿,衣裙轻软,巾带宽长,衣饰、面容、身态完全如同唐代初期的飞天形态。
敦煌的飞天跨越时间最长、保存最完整、数量最多、风格最典型、艺术价值最高。形成一种高度夸张、高度理想化的审美文化,体现出中国独有的美学观念,飘逸、洒脱、简洁,但又重视利用图案、色彩、飘带、衣结作为装饰,达到和谐统一的美。
把观赏它的人们引向天宫琼宇、星驰石涌、天乐齐鸣、仙女翩翩的虚幻浪漫世界。
不过,那些只是壁画,迄今为止,这是钟一山第一次看到,活生生把这些引人入胜的壁画中的人物景象,雕塑成的如此精美绝伦、令人拍案叫绝的器具玩件。
小小的四方形却分成三级台阶的底座,上面那位飞天仙子,一只纤纤玉足,轻踏柔云,身子却斜斜向上飞升。
也就是这位飞天仙子的一只纤纤玉足,为整座玉雕形成一个弱不禁风的支撑点,要不是另外两三缕欲飘欲飞的丝丝巾带,巧妙之极的在身旁缭绕的云雾上略略一搭,这位端丽无比的仙子,便会立时摔下云端来。
此情此景,众人无不屏住呼吸,捏了数把冷汗,生怕一呼一吸之间,吹散了云朵,吹折了这位仙子玉足。
老吴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极为小心的将这座飞天玉雕放回桌子之上,生怕自己的手劲稍稍大了,便捏碎这尊玉雕。
飞天身旁两三缕浪花样纹云,缭缭绕绕,飘升至飞天肩头脸侧,便凝聚成一个稍有凹陷的托盘,乍看便是一朵白玉灵芝,除了这朵白玉灵芝状的云纹显得稳重之外,其他之处的云朵,无一不翻卷飞腾,极具动感。
极像是一阵弱风,或是一点日头,便会将之消散无遗一般的雕刻,刻画的飞升的人物,多少有些下落或是平飞之感,偏偏这位飞天,给人的感觉却是,要不是厚重的底座牵绊,这位飞天便会踏着足下云彩,腾空而去,更像是一只临风的风筝,若不是足下一丝丝线牵挂,早就飞临九霄之上去了一般。
让人有一种想要去劝说这位飞天留下来的冲动。
钟一山暗自叹道,白玉玩件,最讲究雄、奇、险、秀,这尊玉雕,虽没和“雄”字沾边,但却将奇、险、秀三个字,体现到淋漓极致。
不仅如此,整座雕塑还因为雕工精细到丝丝发缕尽显,衣裙飘带皱褶逼真,多了另外一种轻柔。
不过这么美好的东西,在叶东洋眼里,除了有些观赏价值之外,倒没什么其他的价值,材质吧,是普通的白玉,只能说是中等的山料,。
这样的材质,对叶东洋来说,本身价值却并不大,如果说让叶东洋出价,多半也就在三十到五十万之间,这还是因为周翰的精细雕工和周翰的名头,要说收藏起来,等待升值,那也得再等上一些年头。
这样的物件,对叶东洋来说,确实不会引起他太大的兴趣。
叶东洋看中的物件,大多应该是左手买进,右手卖出之时,少说也得要有百十来万利润的物件,就周翰这件作品,本身价值就只在几十万之间,要说利润,当然不会是叶东洋所看得起的。
许亚光也有几件周翰的作品,比这件作品更好,材质更珍贵的,也有一两件,是以这件对其他人来说,算是惊羡不已的飞天,对许亚光来说,也不太具有吸引之力。
再说,这尊玉雕飞天除了人、云之外,再没其它,虽是雕刻精细,但从整体布局上来说,似乎稍显单调,再加上本身材质不佳,整体上便有了美中不足之感。
当然,这个美中不足和单调,只是基于他们三个人,并不知道这只玉雕,本来就不是为了凸显本身而作,它只不过是一个承托,要彰显、衬托的,是另外一件东西,一粒夜光明珠,玉雕飞天,只是一个座子。
如果说夜光明珠是让人观赏的红花,这座精美绝伦的玉雕飞天,就只是一片绿叶,红花需要相配的绿叶,一片绿叶而已。
直到这时,张灿才喜不自胜的说道:“好、好!张华,快去,快去,拿颗珠子来,看看这座嫦娥奔月雕的真面目。”
“嫦娥奔月?”钟一山,叶东洋以及许亚光三人,突然间明白过来,这座玉雕飞天的缺憾所在,差了一轮明月!
张华取来另一粒珍珠,递给张灿,张灿看了看珠子,这才把珠子放到那朵云雾凝成的托盘里,又顺口让人关了门窗和电灯。
此时,巨硕的珍珠,便在这位飞天嫦娥的头顶,形成一轮皎洁无瑕的明月,莹莹光华,使这位嫦娥,刹那之间便沐浴在一片圣洁的光华之中。
明月、云彩、嫦娥,一时间交相辉映,让人疑似置身中秋圆月之下,在看皎洁的明月,看凄美的嫦娥。
这一刹那间,钟一山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喃喃的说道:“足矣,足矣……”
这一刻,许亚光惊叫道:“五亿,值得起五亿……
这一霎那间,叶东洋禁不住笑了,然后冒了句:“无价之宝,无价之宝……”
钟一山心里,此刻已经没了价值、价钱那个概念,他不知道这尊嫦娥奔月到底能值多少钱,他所想到的是,其它的,已经不用再看了,就这尊嫦娥奔月,放到张灿的开业之时,拿出来展示一番,已经就能颠倒众生,再有别的什么,都已经微不足道。
到时候,就算还有其他的东西一块儿展出,就算是什么青花瓷啊翡翠玉的,在这尊嫦娥面前,都已经相形失色,相信别人也不会多看一眼。
珍珠夜光明珠高贵,嫦娥奔月更是绝妙的陪衬,绝妙到让人如痴如醉。
在这样的奇珍异宝面前,寻常古董玩意儿,又算得了什么?
许亚光惊异张灿手里的这一粒夜光明珠,珍珠夜明珠,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至于价格,这些东西有没个排价准则,就算有大的行情所在,但临时临势,上下浮动百十万上千万,甚至上亿,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到底能值多少钱,能出多大的的价钱,完全是出乎个人喜好程度,需要的程度。
他的确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但这嫦娥奔月不算是古玩,古玩的价格,同时期同类的物件,除了打眼捡漏之外,价格相差不会很大,上下浮动上了十万,就已经属打眼捡漏之列了。
这嫦娥奔月不算是古玩,应该归类为珠宝类,珠宝类的玩意儿,却是没有上限下限之分的,得看材质,看手艺,做工。
同样的材料,拿给名家和庸才,出来的东西,价格价值自然就有天壤之别了,也许就成了无价之宝,也许,变得一文不值。
就这尊嫦娥奔月来说,许亚光可以出到五个亿的价钱,周翰的手艺和声誉,张灿的珍珠夜光明珠,月亮和嫦娥,已擎完美的组合,五个亿,值得起,也绝对能值!
这算是真正的好东西,虽是这嫦娥奔月的材质不佳,但它毕竟只是底座,一个出自名家之手的底座,一个承托的材质,珍贵过它要映衬的东西,那就掉了个个儿,喧宾夺主,多少都会招人眼嫌。
这个道理,叶东洋自然是明白的,虽说先前叶东洋对嫦娥奔月感兴趣,但配上一轮明月,其价值和叶东洋的兴趣,自然就另当别论。
叶东洋要的,找的就是好东西,嫦娥奔月,当然就属好东西之列,许亚光说价值五亿,凭心而论,叶东洋还嫌稍低。
要是张灿愿意脱手,价钱再涨上几千万上亿,叶东洋也觉得值,就算花五亿几千万六亿,拿到手,自己也有一笔不菲的赚资。
“张老弟,算是真正的好东西,老弟你是否愿意开个价码出来?”叶东洋问道。
很直接,和平常人做生意买卖那些方法套路,叶东洋没用,也用不上,个个都是行家里手,物件好坏,价格高低,谁心里都有个准儿。
在这些人面前,要或是不要,卖或是不卖,要多少钱才买,得爽快点,痛痛快快的一句话,要耍心眼斗心机,早迟让人客客气气扫地出门,不但这次生意做不成,以后这条路也跟着就断了。
当着这些人的面,去挑挑拣拣找毛病砍价钱,不但班门弄斧还自丢身份,叶东洋不傻,他自然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来。
张灿呵呵一笑,答道:“叶老板,你我份属同行,我也不能对你有所隐瞒,这玩意儿,我是卖的,不过这么好的东西,我得留着把玩几天,至于说价钱,那就当然比单颗的卖这颗珠子,要翻上几个跟斗,叶老板你说对吗?”
要翻跟斗涨价,这本来就是在叶东洋的预料之中,张灿说要留着把玩几天,叶东洋自然也是明白其中根由。
这么好的东西,开张之日,随便往哪儿一摆,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张灿又不傻,这样的机会,他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理解,我当然理解张老弟的意思,只是既然张老弟也是有意出手,我们是否可以先说句话在这里?”叶东洋笑意盎然。
现在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一句话说出来,那就是板上钉了钉子,容不得更改,否则,便是没了诚信,没了诚信,以后谁还敢相信你,还愿意和你做生意,那样一来,路子便窄了许多。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七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灿明白叶东洋的意思,先说一句话放在这里,意思就是要自己答应,到时候无论什么价钱,这尊嫦娥奔月,都得归叶东洋。
张灿手里的这些珍宝,既是放到了店里,自然就是拿来卖的,卖给谁,谁要买,那就只能看谁开得起那价钱。
叶东洋要买,和别人拿钱来买,原本也没什么分别,若说张灿不舍,那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只是这尊嫦娥奔月,对张灿来说,却是有着不小的特别意义。
先前找黄玉的爷爷,用一方极品田黄石,雕了一个以苏雪为原型的美人印章,自己着实喜爱不已,连苏雪本人看了都大是高兴。
这尊嫦娥奔月,又是一个美人玩件,那位飞天嫦娥,摸样娇俏,脸型神态,竟和张华稍有几分神似。
想来当日周翰周老爷子,和张华同桌畅饮一场,脑子里对张华有过不少的印象,又加上周翰也看出张华和王征的关系,是以这奔月嫦娥的原型,自是和张华扯上了关系。
只是极有可能周翰周老爷子,由于时间仓促,又未取得张华本人同意,或者,因为只是见过张华一面,是以雕琢之时,没有原型可以参照,这位奔月嫦娥和真实的张华,便只有数分相似而已。
和黄玉的爷爷花了十几天时间,又有苏雪的照片在手,可以细细琢磨参详,才雕刻出来的那个印章,差别自是大了不少。
但这也就是周翰和他们南白雕王的区别之所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便把一个人的体形神态,牢牢记下,又镌刻在一尊玉雕之上,而且还做到了数分神似,过人之处,确实是不是常人所能及。
既是和张华神似,又是托王征之福,张灿如何肯就此卖给叶东洋,说翻着跟斗涨价钱,自然是张灿敷衍叶东洋的。
做这一行的,就算是拒绝人家,也得委婉一些,说话说得太过直白,大家都没了面子,又很是难堪。
叶东洋也自是明白张灿绝不肯轻易就脱手此物,他想到的,也就仅仅只是一个价钱上的问题,至于张灿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