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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输了”贵公公很是高兴,看来也是平日里压力太大了,宁可扔下一干貌美姑娘,却陪着我这个臭棋篓子下棋。
我气得象个孩子一般,双手将满盘的棋抹乱了:“不下了,不下了,老是输。我也下累了”我和贵公公也很少提尊称了,经常是“你呀”“我呀”的如同老相识。
贵公公哈哈笑着,可能下了半日的棋,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从旁边桌上放着的,我做的四色点心中,捏了一块。
吃了一口后,又是一番赞不绝口:“嗯,好吃,太好吃了。在宫中就耳闻萧大人的小夫人贤惠手巧,做点心的手艺比御膳房还好。吃了这几日,简直舍不得放手了。”
我眨了眨眼,嘿嘿笑了起来,趁机谗言:“等我嫁给了逸风,每次多做点,叫人送到你府上,公公不就有得吃了?”
“那甚好,真能如此,求之不得呢。”贵公公赶忙点头,但随之又自嘲起来:“到时你就是诰命夫人,怎么可能替我这个伺候人的奴才做点心呢。”话到此处,居然透露着丝丝的伤悲。
虽然我知道,太监和姑娘一般,都会做戏。一个做给客人看,一个是做给主子看,但想到贵公公是个阉人,小小年纪就在生死上打滚,有点觉得可怜。不知道为什么,活得越久,心肠却越是软了起来,世态炎凉已经让人活得很累,一联想到自己的经历,总希望和自己一样可怜的人,也能多一点开心。
我笑着道:“多做点点心不算什么,只要你喜欢吃。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在我这里虽然没什么好的,但总是有口饭吃。”
贵公公没想到我当真了,瞪着眼看着我,半响才喃喃问:“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好吗?我怎么没觉得。。。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呀。”我挠了挠后脑勺,好象确实很少有诰命夫人做点心给太监吃的,无论这个太监官职是大是小。
贵公公好似陷入了疑惑:“我曾要杀了你,你还如此对我?”
原来如此,是搞不懂为什么善待要杀自己的人。我长长一声叹息,拿起棋子一个个摆放起来:“世上很多事都无可奈何,如果我是公公,说不定也会如此做。我们都象棋盘上的棋子,需要时重用,不需要时。。。”
白棋被黑棋包围了,不剩一气,就证明这块白棋都被做死了。我将被包围的白棋高高拿起,随后轻轻抛入棋篓里。如同主子用完了奴才,随意处置一般。
我也是凭心而言:“想通了,心也就宽了。哪怕公公过一会儿又得令要杀了我,至少现在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活。而且人毕竟不是棋子,有时白子可以变成黑子,黑子能变成白子,多一个子,说不定就能打吃下别人的子,赢了整盘棋。”
贵公公听后点了点头,无声地帮我添了点茶水。我们俩个好似一下无话可说了,静静地坐着,感受着临近初夏的最后几日春风。
又过了两日,晚上我早早就睡了,却总是睡不着。回来已经七日有余,每日里我总是巴望着京城传来消息,但每日都是带着失望的回屋,然后在床上辗转至深夜才入睡。
怕万岁不答应,怕逸风受不了胁迫答应了,来来回回地折磨着我。而且这种忐忑越来越强烈,让我寝食难安,腐蚀着我的精力。
我又不能收拾包袱上京,因为贵公公一定不允许。十几个带刀侍卫,晚上轮班在我院外转悠,就是怕我跑了。而羽又不知道上哪去了,所以只能一天天熬着
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开了,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我睡觉时,门是上锁了的呀
我立即醒了过来,还未等我出声,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我的嘴。羽那双犀利的亮眸看着我,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带着一股微风丝丝钻入我耳朵:“穿上衣服,走”
胡乱穿上套衣服,心想出去办事不能不带银票。于是爬进床下,床底下,我藏了一个盒子,有时做生意什么的收来银票,一时懒得去库房,就塞那里面。最多一次三个多月未去入账,账面转不过来,账房还过来问我要银子。
抹黑按方位抽出了盒子,爬出床底打开盒子。一个多月忘了将银票送去,结果里面攒了一万多两了。将里面的银票全部用罗帕包了包后塞进衣襟里,随后跟着羽悄悄出了房间。
羽到了院子一角,先跳上墙,对着外面左右看了看后,朝我伸手。
我站在院子里的一块砖头上,用力跳着,这才碰到了羽的手。羽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象拎小鸡一般的提了上去。随后搂着我的小腰,将我紧紧贴在他身边,跳下了围墙。
羽夹着我,专挑无人的小路走,还不时穿过树林灌木。然后来到了一个僻静处,那里已经有一匹上了马鞍的黑马等在那里。
羽放下了我,却没有立即扶着我上马,而是冷冷道:“既然我们要走,还不出来送送”
一群身穿黑色夜行服得侍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将我们团团围住。贵公公从铁桶一般的包围圈外缓缓走了进来。
“去了也无用,事情已定”贵公公脸上严峻,如临大敌般看着羽:“知道你武功厉害,再厉害也比不过十个四品带刀侍卫吧?”
“怎么了?”我感觉到了事情不妙,看着羽,羽没有回答,我的目光又转向了贵公公。
贵公公慢慢拔出了官刀,悠声而道:“劝你还是让当家的留下,大闹没有好处,反而会伤了她。”
羽却没有去拔剑,他静静地站着,仿佛眼前的大内高手都形同虚设。不急不慢地道:“不会没有好处,反而益处颇多。”
贵公公拿着刀,带着众高手阴鸷地迫近,也许想缩小包围圈,随后一拥而上,迫住羽、抓住我,让我们走不了,或者至少让我走不了。
羽继续着:“其一、未斩断婚约之未婚妻大闹囍堂,必定朝野皆知,到时百官黎民议论纷纷,事情瞒都瞒不住”
贵公公停下了脚步,众高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羽悠悠继续道:“其二、现三王爷宣称婚约已解,只有当家的过去澄清未有此事,方能以后治罪。其三、萧大人外表文弱、其实秉性刚烈,如不让两人相见一次,也许拜过堂后,立即贺喜变吊唁。”
贵公公手中的刀终于垂下,半响过后喊道:“快走,上面由我去解释。”
羽一听,立即将我拦腰抱起放在马上,他一个翻身上了马,一扯缰绳,大吼一声:“驾~”
羽要驾马,我也只能双手立即抱住了羽的腰,将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防止摔落。
黑马立即撒开四蹄,往北一路疾驶,直往汴京而去。
每过五十里,就有一匹养得膘肥体壮的马等候在那里,羽翻身下马,将我抱至新马,随后上马后,扔下全力飞奔而快精疲力竭的马,继续疯狂赶路。
我终于知道了,一日十二个时辰,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从江南到汴京是如何办到的。在羽的怀里,我颠得七晕八素,羽一手捏着缰绳,一手从怀里掏出块布给我。我一手搂着羽健壮的腰身,一手接过布就捂着嘴,将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半夜到天亮时,已经到了江边。总算不骑马了,羽抱着一夜未睡,已经半死不活的我,上了一条船。
与其他船不同的是,船上没有其他乘客,也没有货,只有二十几个拿着竹篙的船夫。当羽抱着我,不用踏板,飞身上了船后。船立即起锚,有十几个船夫立即用力撑船。
船飞快地行驶,比其他船只足足快了三四倍。一批船夫累了,另一批船夫立即替上,船始终保持着高速行驶。
羽端来了鱼粥,放在躺在软榻上几乎昏迷着的我旁边:“吃下去。”
面对着散发着香气的雪白鱼粥,上面还撒着些碧绿的葱花,我却什么胃口都没有。我对着羽无力地摇了摇头,闭上眼想再睡一会儿。
前几日的担忧,加上一夜颠簸让我身体有点扛不住了。
羽见我不吃,硬是将我撑起,拿起碗来,一勺勺喂着我:“必须吃点,吃后尽量忍着不要吐,否则明日到了汴京,可没有力气跟皇亲国戚斗了”
原来是羽看我受不了颠簸了,剩下的用水路,将剩余的四天航路,用一天一夜完成。怪不得其他船四个船夫,而这里要用那么多的船夫。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四十五章 阻拦
第四十五章 阻拦
羽喂着我,他如此不由我不吃了。
羽一勺勺舀着粥,粥还烫着,他就微微吹凉了送到我嘴边。此时将京中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
万岁得到贵公公密报后,立即称病,就连早朝都免了,什么军纪要事直接写折子送至皇宫。来了个不闻不问。
等了五天,凤郡主闹着催着、还绝食耍起了脾气。三王爷无奈中,索性就来了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弟弟,真的带人砸开了萧府逼婚了。只过了二日,就给朝中百官送了喜帖,婚宴设在明日晚上,来了个快刀斩乱麻。
羽一得到消息,立即就安排妥当,带我赶往汴京,准备闹喜堂。
我一口口下咽着鱼粥,连什么味都感觉不到,真有点食不知味。心中越发的焦急,恨不得立即到汴梁。
吃完粥,我实在太累了,很快地就睡了过去。必须养足精神,去喜堂将逸风抢回来
船驶得飞快,二十多名船夫日夜不歇地划着船。河两岸和其他船上的人,看到后都料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如此不惜血本的火速去京。
第二天的清晨,船就到了码头。
我踏着跳板自己上岸速度慢,羽还是抱着我飞身上了岸。
清晨的码头应该已经喧闹,此时却十分的安静,只有二三十个家丁模样的人,手拿着木棍、板子站在码头上,一脸煞气拦住了去路,好似就是等着我们。
一定是三王爷的人,三王爷在京中是不能屯兵的,而且宋朝对刀枪兵器管制得很严,一般府中除了朝廷的公差,可以几个十几个拿着兵器出去,一般的家奴手中拿着的话,那就落下聚众谋反、持械闹事等重罪口实。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嘿嘿奸笑着,阴阳怪气地道:“三王爷有命,刘氏不得入京”
什么事都是先礼后兵,于是我严厉地驳斥:“凭什么不能入京?三王爷位虽高,但非京畿指挥使、也非京府尹,天子脚下也不怕天上有天?”
管家哼哼哼地发出一连串鼻音,一手叉腰,一手举起大拇指:“这天下是赵家的天下,三王爷是万岁的亲弟弟,有什么可不可以,你只是个小小贱民。。。”
“呸~”我唾啐着,让这个肠肥脑满的管家反而惊愕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自古烈女要的就是刚正不阿,敢冒犯权贵,哪怕死也要留下清名。而现在我的目地是,哪怕是死,也要留下让皇上惩治三王爷的理由。虽然我现在是个棋子,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那么索性就下一步好棋,来个两败俱伤。
顶着有点站不稳的狂风,我站在码头上,对着黑压压的敌人,一身正气义正词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万岁承命于天,替天颁法、治理芸芸众生。天下虽是赵家的,但只是天子的,你三王爷一个家奴,身无官职,竟敢仅凭三王爷的一句话就替天封路,就不怕倒行逆施,死无葬身之地?”
口口声声都是天理,根本难以回应。说得管家简直哑了口,憋紫了脸半天,恼羞成怒吼道:“你这刁民,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有本事打过去,反正今日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过。”
羽一听,立即闪到了我前面,用他的身体遮住了我,阴鸷地慢慢抬手,抓住了捆在背上的长剑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