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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天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在了冯破山的对面道:“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怕给你添麻烦啊,而且我这人一向懒散惯了,只喜欢没事出去游山玩水,喝酒吃肉。”冯破山说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才算是明白过来,想必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这位老人家有些心里憔悴了。
“咱们这就是在游山玩水,喝酒吃肉啊,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我觉得,以您的阅历来说,这都不算事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冯破山可能也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这些话,有些不太对劲了,扭扭捏捏,牢牢sāosāo的,不太像个混迹已久的江湖中人,反倒像个深闺怨妇一般。
“算了算了,也不说这个了,反正我家里也被端了,我手上的这把剑,有馋虫正盯着呢,和你一起也好,有个帮手。”
听到冯破山把自己当成一个帮手,池中天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打算把他当帮手了。
“公子,马都安置好了,牵到一户人家里去了,给了一两银子,答应帮咱们喂草料照看。”武阳扯着大嗓门,一边喊一边走了进来。
池中天点点头道:“不错,这样挺好,要不我还得担心,我那匹騋牝马自从离开歙州之后,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前几天在昆仑山,我看马都快冻坏了。”
关紫渔有些不满地插话道:“公子你也给我们弄几匹好马嘛,你那马我看着都眼馋。”
这么一说,武阳也在旁边不住地点头,像是赞同她的话。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你们这是要敲我的竹杠啊,好说好说,等回了中原,给你们弄两匹好马。”
“公子,你说话可得算话啊!”关紫渔赶紧抓住话题,生怕池中天反悔。
冯破山忽然在一旁打趣道:“你们公子有的是钱,两匹马而已,不打紧!”
说起有钱的时候,池中天倒是颇为感触了一番,他还依稀记得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在鸿宴楼吃饭,区区几十两银子他就拿不出来,后来还幸亏是雍门子狄恰好到了那里,才算是帮他解围,而如今,自己手里的钱也不少了,想起来犹如一眨眼的工夫似地,不由得感叹,时间真是白驹过隙般,一闪而过啊!
正在发愣的时候,掌柜的走了出来,告诉他们屋子都收拾好了,让他们去看看。
池中天等人便随着掌柜穿过了油烟味道很浓的后厨,来到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子,这小院子里地上随意走动着几只鸡鸭,旁边还有一个小水池,里面养了一些鱼,还别说,在池中天的眼里,此地竟然还是有一番独特的感觉的。
院子里只有两间屋子,其中一间稍微小一点的,就是给他们收拾出来的屋子,进去一看,收拾的很干净,也很利落,只不过有一个尴尬的地方就是,只有一张大大的木床,这四个人,晚上可怎么睡?
池中天他们还好说,几个大男人,怎么都能凑合一晚上,但是关紫渔就不行了,总不至于让一个姑娘跟三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吧,那成何体统?
“公子,咱们晚上就睡这?”武阳以询问的口气说道。
池中天看了看,然后说道:“恩,很好很好,就这么睡。”说完,也不顾关紫渔那张难看的脸,就对掌柜的说道:“太谢谢您了,这里很好!”
掌柜的听到,心里很是高兴,脸上笑着说道:“这地方冷,我特意找了好几床棉被,您满意就好!我去准备准备,晚上给几位弄点好吃的!”
“好,您去忙吧!”池中天完,那掌柜的便离开了。
掌柜的前脚刚走,关紫渔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公子,这可不行,这。。。。。。”
“我知道不行,但是刚才当着别人的面,总不好说什么,我要是说了,他肯定还要忙前忙后的,人家也要忙自己的事,怎么好总是围着我们转,咱们自己想办法就好了。”关紫渔话没说完,就被池中天善意地打断了。
第三百六十七回…敏锐先觉
“恩,这话有道理,别让人家太忙乱。”冯破山在一旁赞许地点头,眼睛里还带着笑意。
“哦,这样啊。”关紫渔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看到南侧墙根处有一张长条形木桌,看起来像是原来供奉神灵的香案,他眼睛一转,便说道:“武阳,去把那桌子上面弄一弄,晚上就让紫渔睡在上面。”
武阳依言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说道:“还行,正好!”
关紫渔看了看,长宽倒是合适,可想到还是要和三个男的睡在屋里,免不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我。。。我能把桌子搬到外面吗?”
武阳一听,哈哈一笑道:“你这人,真是,我们晚上又不脱衣服,你怕什么!”
他这话一说,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可是池中天和关紫渔都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池中天赶紧溜了出去,而关紫渔则是一张脸红的像是透血一般:“死人!”
到了晚上,掌柜的特意提早把门关了,然后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款待他们。
西平这地方,池中天知道,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他不免有些感动,要放在中原之地,这不过是极其普通的,但在这里,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众人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快过了戌时了。
吃完饭之后,池中天等四人便回到了那间为他们准备的屋子中,因为都累了,所以也没再聊什么,各自都睡下了。
还好这张床够大,以至于三个人躺在上面,也不觉得拥挤,而关紫渔就比较难受了,硬硬的木桌子上,虽然铺了两层棉被,但还是有些又冷又硌。
到了午夜时分,睡得正香的池中天,忽然被一阵声音吵醒了。
惊醒的池中天猛然坐了起来,仔细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原来是武阳鼾声大作,把自己惊醒了。
凝神一听,发现冯破山倒是睡得很安稳,本来想拍拍武阳,让他别打鼾,但想了想,还是没忍心。
就在他准备继续躺下睡觉的时候,心里忽然一沉,然后鬼使神差地又坐了起来。
就在此刻,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也可以说是一种感觉。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他马上惊出一身冷汗,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然后一个人悄悄地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刚一出屋子,他马上打了个激灵,这地方,白天都很冷,更别说晚上了,在屋里有棉被御寒,不觉得什么,一出门,马上感觉到了。
池中天将自己身上穿的棉服紧了紧,然后jǐng惕地看了看四周。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池中天听到声音,知道是关紫渔出来了,便关切地说道:“你出来做什么,这么冷,快回去。”
关紫渔一边整了整衣服,一边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不睡觉?”
池中天走到关紫渔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睡不着,想在外面待一会儿。”
“那我去给您拿件衣服吧。”
“不用了,我不冷,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池中天劝道。
关紫渔其实睡得一点都不好,武阳的鼾声也令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睡,但是这外面确实冷,所以也没多说,便返回了屋中。
池中天看她回去了,便走过去轻轻把门关上,然后返过身来,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沉思。
表面上,他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其实心里jǐng醒的很。
就这样,他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时辰,这种环境下,很不容易。
“果然!”忽然间,池中天嘴里念叨了一句,然后身影一闪,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不多时,原本寂静的院子,突然有了动静。
“哗”先是一个脚步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陆陆续续地有好几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蹿了进来,一时间,院子里突然多了好多人。
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看着就不像好人,不过也是,好人谁会大半夜跑到这里来。
这几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径直走到了池中天他们居住的屋子外,而后便几个人开始嘀嘀咕咕地凑在一起。
很快,这些人同时身体一震,然后齐齐地转向后面。
虽然看不清,但借助月光,很明显能看到有一个人正在他们身后。
“本xìng难改,不管到了哪儿,都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一个冷冷地声音,传了出来。
“别动!你们只要敢闹出动静,我让你们一个活不了!”这个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但这次不是冷,而是yīn森。
在黑夜之中,突然看到一个人鬼魅般地冒了出来,又听到他说出这种语气的话,但凡是人,都得有些恐惧吧。
“你们几个回去。”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冒了出来。
她话一说完,有几个人就迅速里离开了这里,来的时候有点动静,但走的时候,可是悄然无息。
就折腾了这么一会儿,院子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醒了以后,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事发生,我琢磨来琢磨去,心里觉得你有可能趁着今晚来偷袭我,所以我就提前在这里等你了。”
“你简直不是人。”
“无妨,你骂我我也不会跟你计较。”
“我不是骂你,我是佩服你!”
“说吧,就凭你今晚的表现,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
“怎么对付我,随你的便,但我想告诉你,我之所以这样,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让我追随左右的资格。”
“哈哈哈!你真可笑,你觉得你这句话,可以解释的通吗?”
“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反正我话说完了,是杀还是剐,悉听尊便!”
“实话说,我真想杀你,但是我下不了手,因为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女人,我出道至今,没杀过一个女人,我不想在你身上破例。”
第三百六十八回…弃恶从善
“破例,是早晚的,你不妨现在就破例!”
“好,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句话的声音刚刚落下,池中天就猛然伸手,掐住了蓉妖的脖子。
很显然,深夜前來的,正是蓉妖一伙,而早有准备的池中天,则是十分恰当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好在蓉妖聪明,洠в腥盟氖窒律牛乔那牡睦肟裨虻幕埃刂刑煺嬗锌赡苌绷怂恰
“呃”蓉妖忽然一下子觉得呼吸开始急促了起來,双手本能地抱住池中天的手。
池中天微微一笑,手轻轻地松开了。
“跟着我吧。”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蓉妖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轻轻地说道:“给我取个名字吧。”
池中天一愣,似乎是洠氲饺匮崽岢稣飧鲆螅故怯行┗腥徊恢搿
不过,片刻之后,池中天便笑着说道:“你洠в忻致穑俊
蓉妖道:“洠в校倚∈焙颍夷锝形倚⊙荆髞砦夷锼懒耍冶唤讨魇樟糁螅透腋拿腥匮缃瘢壹热皇悄愕娜耍悄阋哺胰「鲂碌拿职伞!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蓉妖说她是“你的人”这三个字的时候,池中天还有些不太习惯。
“嗯你让我想想。”
很快,池中天便进入了沉思。
“有了!”池中天忽然说道。
“什么?”蓉妖追问了一句。
“你就叫秋蝉,如何?”池中天说道。
“秋蝉秋蝉”蓉妖反复地念叨了两遍,像是在琢磨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华夏历史悠久,这两个字有什么出处吗?”蓉妖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这句诗,听过吗?”
蓉妖摇了摇头说道:“洠в小!
“以后记在心里,你的名字,就是出自这里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这句诗,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