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这不应该怪他。”
唐可欣的急切溢于言表,怎么可以怪纪远呢,那不过是意外,而且纪远已经那么痛苦了,他还送嘉文去山下救治。
“可欣姐,中枪受伤的是我的哥哥,你的男朋友。”
是的,原本杜嘉龄,在圣诞节上因为纪远对她的魅力完全无感而对于纪远很有好感,甚至在发生哥哥受伤那件事情之前,她说不定会跟纪远表白,可是,纪远跟可欣姐,纪远打伤了哥哥……杜嘉龄冲着唐可欣怒喊回去之后,疾步走到郑湘怡的身边,挽住湘怡的胳膊,伏在她肩上失声痛哭起来。
“嘉龄,嘉龄,别哭了,我们要快点去看你哥哥,他不会有事。剩下的,等你哥哥转危为安再说。”
郑湘怡轻轻拍着杜嘉龄的肩膀,示意胡如苇先带着犹自还要说些什么的唐可欣先跟着山地人走一段,一起都发生得太突然也太意外,所有的人都带着慌乱,无法理智面对。
郑湘怡几人到达信贤村卫生所的时候,杜嘉文的伤口已经得到重新包扎,卫生所的医生说幸好他们的猎枪火力不强,子弹并没有对嘉文的脊柱造成严重伤害,送来救治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
几人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太好了,他没有事,你们听见了吗!他没有事!”
杜嘉龄忍不住欢呼起来,雀跃让她苍白的脸恢复了往日的红晕。
“是,他没有事,我就说纪远会救他的。”
知道杜嘉文转危为安,唐可欣也很高兴,不过更令她高兴的是,没有人可以责怪纪远了,因为杜嘉文并没有危险。
“纪远呢?”
进来的人这才发现,他们被山地人带到信贤村卫生所之后,就只顾着询问杜嘉文的状况,这才发现纪远并不在。
“你们是说跟两个山地人一起送病人过来的那个高大的青年?他去了诊所后面的树林。”诊所的护士回答,“他是你们的朋友?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病人送过来就不用再管了吗?一声不吭的放下人就走,当我们诊所是什么地方!”
小护士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愤愤不平,她当了这么久的护士,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病人直接丢进诊所掉头就走的。
“我去看看他。”
唐可欣不待别人作出反应,主动表示要去诊所后找纪远。说完话,她急匆匆奔向了后面的树林。纪远一定是很自责,他一定很难过。
“纪远。”
诊所后的小树林并不大,唐可欣很容易就发现席地而坐倚在一棵树上望着远处发呆的纪远。此时的纪远再也不是神采奕奕俊采飞扬,那种落寞,让唐可欣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纪远,你怎么在这儿。”
恍惚间,纪远好像听见有一个温柔的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那个声音离自己更近了,也更清楚了。
纪远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唐可欣那恳切的眸子。噢,那个美丽的女孩儿,那个他梦中出现的女孩儿,此时盈盈然站在他面前,在他如此无助的时候真实地出现了。
“嘉文醒了没有?”
其实纪远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想着还是问一下杜嘉文的情况比较好,毕竟,现在唐可欣都还是纪远的女朋友,她也没有跟自己明确表达过什么。
“还没,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危险了。”
“可是,他还没有醒对吗?”
“或者是失血过多。”'1'
“总之,我说不出有多抱歉。”纪远咬了咬唇,紧皱着眉头。
“别这样。”
可欣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突然一阵冲动之下,竟像个长辈般在他的额上印下了一吻,喃喃地说:“没有人怪你。”
唐可欣自觉自己没有掺杂私情,不过是朋友一般的安抚,只是一吻之后,两人竟不知再说些什么。
这边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而诊所里面——
“哎,我哥还……”杜嘉龄看着冲出去的唐可欣想要阻拦,却根本来不及,急得跺了跺脚,“真是的,我哥哥还没醒过来,她到底要做什么。”她对唐可欣越来越失望了。
“好了,嘉龄,现在不是着急生气的时候,你应该跟诊所的医生借一下电话通知杜伯伯,毕竟,你哥哥出了这么大的事,看情况,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郑湘怡对唐可欣的表现已经没有再要说什么的意愿了,她安抚住杜嘉龄,让她做正事要紧。
“胡如苇,等杜伯伯接到通知后,我就得回家了,你呢?”
郑湘怡确认杜嘉文脱离危险,并且安排嘉龄通知他们的父亲之后,迫不及待要离开回家,这些人剪不清理还乱的情感纠结,时不时脑洞太大做出冲击她底线的行为,都让她快一刻也忍不下去,想冲上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没错,这就是真正的郑湘怡,什么拘谨,怯生生,不安怕羞,郑湘怡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牵制她做出那些表现,真正的郑湘怡,冷静勇敢,临危不乱,正义善良,呃,好吧,还正义的有点过,喜好打抱不平。
“我……恩,嘉龄她……”
郑湘怡知道胡如苇喜欢嘉龄,果然是一地鸡毛。看胡如苇吞吞吐吐的样子,她就明白,他是想留下来的,于是湘怡冲胡如苇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意思,让瘦高的男孩子瞬间红了脸。
“湘怡姐,爸爸已经往这里赶过来了。”
并没有发现胡如苇怪样子的嘉龄打完电话回到病房。
“嘉龄,我需要回家了,你哥哥已经稳定下来,医生说他很快就能清醒,其他人应该都会在这里陪着他。”
“湘怡姐……”
“你知道我的家庭环境,所以,抱歉,不能在这陪你等你父亲了。”
郑湘怡总算对自己之前被牵制一事有所感谢了,那段时日里,被无辜抹黑的哥嫂和自己所谓的寄人篱下的悲惨身世,是现在脱身的最好借口。
“那好吧。”
杜嘉龄虽然不情愿,这时候唯一可依靠的人也要离开,不过想着一会儿爸爸就能过来,她也就同意了郑湘怡的要求。
“呼。”
坐上返家的汽车,郑湘怡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摆脱那混乱的局面,她要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把这一切特别是被人控制的噩梦一般的过去一段时间,都通通忘记。
被迫入局
湘怡回到xx处的员工宿舍时,已经是傍晚,天色未黑,此时已是深秋,台北县夜晚的气温也已较低。
疲惫不堪的郑湘怡在终于夺回自身控制权,又摆脱了极品们之后,现在看到自家昏黄的灯光,精神不由为之一振,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加快脚步,真好,回到家了。
这是哥哥所在的部门提供的宿舍。从大陆过来的时候,爹妈没能一起来台湾,是哥哥嫂子不嫌弃自己拖累,一路保护着自己。过来之后,拉扯湘怡长大,后来本来湘怡是不想继续读大学,要去找个赚钱的工作贴补家用,可是,自小疼爱她的哥哥头一次对她发火,让她自管好好读书就好,嫂子也劝着她把书读下去,家里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想到这里,湘怡忍不住觉得好笑,在身不由已的时候,竟然要做出对兄嫂瑟缩畏惧的表现,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故意曲解嫂子对她的关心照顾。不知道今天回家的时候,嫂子是否还会担心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嫂子有没有把她最近的异状告诉哥哥。
“幸好,是自己的亲人,总可以说得通,解释过去。”
湘怡又想到最近接触过的那群人,吐出一口浊气,忘了他们吧,就当是一场噩梦,而且,能从噩梦中醒来,幸事一件。瞧瞧,这就是我们乐观的郑湘怡。
“嫂子,我回来了。”
拉开纸门入屋,湘怡跟正在忙碌晚饭的嫂子李氏打着招呼。
“快点去洗洗,等你哥回来就吃饭了。”
李氏是个麻利爽快的女人,而且刀子嘴豆腐心,在离开大陆之后,在湘怡的生活中,扮演着长嫂如母的角色。
“我去换件衣服,马上过来帮你的忙。”
湘怡喜欢自己的嫂子,是她在哥哥忙着养家糊口去赚钱的时候,一手操持着这个家的所有,照顾孩子,还要照顾自己这个小姑子'1'。最重要的是,因为嫂子的泼辣,才能迅速在这个单位大杂院中站住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奇怪,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幸好,嫂子是龙卷风。
“湘怡,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换好衣服洗干净手的湘怡来到厨房,嫂子就问起她来,最近的湘怡在李氏眼中真的奇怪得很,小家子气瑟瑟缩缩,好像受气的小媳妇,跟以前那个开朗的女孩可真不一样,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的,最好打不平勇敢不过,当年从大陆来台湾的船上,这个小丫头不止是坏了想浑水摸鱼的偷儿的好事,还邀伙上同舱的四五个半大小子,把那个偷儿好好收拾了一顿。
“哈哈,骗过你了吧,学校最近排个话剧,我要演个受气包,可是你跟哥哥对我太好了,害我都坚持不下去了。”
这就是湘怡想到的蒙混过关的主意。
“你这个丫头,我还想着你怎么放着新做的衣服不穿,竟挑那些旧衣服,跟你说话的时候,怪里怪气的,不敢抬个头。我差点都要告诉你哥你中邪了。”
李氏看着这个小姑子长大,自觉了解她的本性,想着她最近的反常也不可能是受了委屈,就信了湘怡的解释。
“那就是说我演得不错啦?太好了,到时候学校表演的时候肯定可以大受好评。”
看着嫂子信了自己,湘怡笑了起来,这就是自己的家人呵,只盼着自己过得好。
“我们湘怡最有本事啦。等晚上的时候,我再给你量量尺寸,这个月还有余钱,给你做条裙子,演出之后咱家的明星就可以穿了。”
知道小姑子没事,又想起这个月家里好过一些,李氏就想着给女孩做条裙子,虽然百货公司那些洋装太贵买不起,至少给湘怡做条简单的连衣裙,她还是能做到的。
“嫂子,你刚还说我有新衣服呢,别总给我做,你看你都好几年没正经买件衣服了。”
李氏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漂亮姑娘,只是这几年生活艰辛,很有些见老,她又惯会过日子,虽说三十出头年纪不大,却总是穿些过时的旧衣,更显得老了。
“嗨,我再穿花弄景儿的像什么样,你是在大学里,穿不好给人笑话,听嫂子的。”
“要不,也别给我做新衣了,咱们过几天一家人出去好好吃一顿,不更好?”湘怡心里领了嫂子的情谊。
“你们在说什么?我进门都没人听到。”
姑嫂两人正有说有笑忙活着晚饭,湘怡的哥哥郑湘平下班回来了。
“在说哥哥,这么晚还不回来吃饭,也不怕嫂子审问你。”
平日里湘怡就喜欢跟哥哥开玩笑,谁让这位仁兄最不善言辞,每次被湘怡打趣,也只会憨厚傻笑,最多妹妹的玩笑闹过了,轻轻拍她脑袋下以示警告。
“就欺负你哥吧,赶紧端着菜都出去,湘怡,你顺便去看看那几个小的,看他们玩够了没,都不知道回家吃饭。”
李氏眼里含笑,推着丈夫和小姑子出了厨房。
“湘怡,那天你嫂子告诉我,有个男孩子来家里给你送东西,你说是台大的那个。”
待兄妹二人走出厨房,郑湘平几次运气,终于开口询问出这几天的隐忧。
“你是说杜嘉文,他是我同学唐可欣的男朋友,来送唐可欣给我的邀请。”湘怡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他们都不太熟,不过是因为唐可欣跟我是同学,不好拒绝她的邀请,以后尽量都不跟他们一起玩啦。”
“唉,是哥没本事。”
看着懂事的妹妹,她一下子就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台大里的学生都是些什么身份,自己家的经济状况,要想妹妹堂堂正正跟他们一起玩,根本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