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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师撤退时,一众满汉官员虽是仓惶,但局势亦未败坏到如此的程度。家人僮仆跟随,大车小辆行进,还算不上狼狈。现在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众人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如今家人僮仆被强征而走,马匹亦被从车上卸下,只剩下了老幼妇女,守着运不走的家财嚎哭无奈,与难民已经相差不多。
人刚被征走,苏克萨哈又下了一道命令,搜集所有粮草,以后要统一分配食用。这一下子,可是把众人的性命都捏在了手里。冰天雪地之中,没有吃食便是死路一条,想跑都跑不掉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些汉官有老有少,老的颇有些是明朝旧臣,卖身投靠后,成为新朝新贵;少的则禀持“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信条,谁管民族大义,谁管何人当政?现在这些汉官僮仆全无,所携粮食亦被搜刮,都觉苦不堪言,却也是自作自受。
成天喊着“满汉一家”,而到了现在却形同狗屁。那满人亲贵眷属虽被动员征召,却还留下几个下人侍候,对汉人更是不屑一顾,管你是什么品级,什么官阶,都不过是满人的奴才罢了。所以,在争抢房屋、烧柴的时候更加的跋扈无礼,很多汉官家眷被打骂而出,无房可住,只能一家人挤进柴房、牲口圈、窝棚,或是露宿于外。
……………
车轮在积雪中缓慢滚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骡马喷出白色的雾气,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范永斗微微挑开车帘,寒风夹着雪花立刻扑面而来,瞬间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他急忙缩回手,只依稀记得那只看过一眼的路旁摇晃的稀疏的小树棵子。
离开祖地介休后,范家上百号人,二十几辆大车便赶赴京师,准备先静观其变,再作是否退到辽东的打算。人多东西多,范家走得并不快,刚到京师便是满清开始大撤退的时候。范家虽也想快逃,但此时皇商的名头却没有了昔日的风光,满人亲贵、汉人高官比比皆是,这缓行于路的车队正是阻碍,谁还对范家客气。
所以,范家的车队只好停在途经的一个小村镇里,先让如狼似虎的满人,和位高爵显的汉官先行,便渐渐落在了后面。现在呢,车队过了丰润县,正向卢龙县前进。
一阵人喊马嘶从外面传来,范永斗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敢再伸手打开车帘。过了一会儿,喧嚣声渐渐远去,车辆竟慢慢停了下来。
“父亲大人。”车帘一挑,伴着寒气,范三拔跳了上来,一脸的惶急,“不好了,听刚才那伙人说,明军在抚宁堵住了去往山海关的道路,清军攻之不克,都被窝在了卢龙县。”
范永斗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冷得瑟缩起来。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光复京师
h2》苍茫的大雪中,古老巍峨的城墙渐渐映入了视线。时隔二十多年,北京在雪中睁开双眼,威严而冷漠地注视着这支即将重新占领它的部队。
人数并不多,一个总旗三百多人,怀着既兴奋又警惕的心情,从疾步变为缓行,慢慢靠近了这座古老的帝都,一个王朝的象征。
远处的永定门大开着,何壮子既想一步便跨入城中,又担心有什么意外,脚步变得迟疑,伸手招过两个士兵,准备叫他们前去打探一下。
蓦地红色一展,城门楼上亮起了旗帜,赫然是明朝的日月旗。正在惊愣间,从永定门里跑出了一群人,欢叫着向他们奔来。
奔到近前,来人亮出证件,原来是国安部北京局的情报人员,何壮子等人这才放松了警惕。
在城门楼简单介绍了情况后,情报人员周吉引领明军昂然入城。在满清撤出京师后,由于有军队护送,在路上袭击的成功把握已经不大,且非常冒险。北京情报站站长“吴老道”、副站长杨起隆便率领所发展武装人员回到城内,占据城中各个要点,并维持治安。
几年下来,北京情报站在城内人员已经上百,更有数百在城外隐藏的武装力量,还偷偷地运进了不少火枪、手榴弹。在先前发动的袭击中,这些人杀死杀伤了很多满汉官员及家眷,制造的恐慌对于迫使满清加速撤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卑职参见吴大人,杨大人。”何壮子不过是个总旗官,吴老道和杨起隆的官阶都比他高,在皇宫前见到二人时,何壮子以军礼参拜。
“不必客气,快快免礼。”吴老道赶紧拱手还礼,感慨道:“王师来了,我终于等到了第一天。”
杨起隆的辫子已割掉,用红布包着头,有些急切地问道:“大军何时能到?有多少骑兵?如果昼夜驰奔,兴许还能追上逃跑的鞑虏。”
何壮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征朔军所部,据我所知,骑兵很少,全是靠两条腿赶路。我们虽然是先到达京师的,但其他部队也离得不远,相信很快便会陆续来到。”
吴老道和杨起隆不解其意,等何壮子讲述明白,才知道明军是以小单位轻装疾进。而这些先锋部队想要尽快追赶,就必然需要粮食,并需要马上的歇息。
“这几年,我们在平日里积少成多,秘密囤积了些粮食物资。”吴老道沉吟着计算了一下,说道:“应该能够支撑数千大军十余日之用。”
“十余日便差不多够了。”杨起隆说道:“先到的军队可携带这些粮食追击鞑虏,我相信从天津向京师运输的物资也很快就要到了。”
“如果你们能够维持京师治安,我们就不分散驻扎了。”何壮子接到的命令就是追击,而并不是以京师为终点,“等凑集三个总旗的兵力,我们就出城追击。”
“这样也好。”吴老道点头答应着,“先给你们安排地方吃饭歇息,一应粮草物资我派人立刻准备,并挑选向导和民伕助你们一臂之力。”
“吃上一顿热饭,睡上一个好觉,我们明天就能继续追击。其余的事情就要麻烦两位大人了。”何壮子抬头看了看威严壮丽的皇宫,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压住了带队进入的心思。
……………
光复京师,本应该成为一个具有重大政治影响的事件。但现在却是波澜不惊,既没有血战的壮烈,也没有千军万马昂然入城的威势。只是这在前方所发生的事情,到了后方,则引起了万众瞩目,激起了热烈的欢呼。
当然,现在朱永兴还未得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尽管这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在未确实之前,还是不宜对外正式宣布。所以,民众目前所得到的消息是明军已经突破河间防线,几路大军正向北京逼进,光复京师似乎只是个时间问题。
战线步步北推,战争越来越远离南方,且有极大的可能不会再影响南方的生活。这使得南方民众可以安心生产,重新为安乐富足的生活而努力奋斗。这样的情形越往南越是如此,人的心理越是安定,便越愿意付出辛苦,增添家当。
象广东、福建、广西、云南、贵州、四川等地,战后重建已经见到了成效,能够为国战提供粮饷物资。特别是广东、福建,既远离战场,又靠着大海,不象云南、贵州那么闭塞,经济发展更是迅速。福州、广州等沿海商贸的城市,更是已有了太平盛世的繁荣景象。
一路行来,黄秀仁等人可算是大开了眼界。无论是人口密度,繁华程度,还是物产数量,城市面貌,都不是安南占领区可比的。而令黄秀仁更感受宠若惊的是新皇帝的亲口召见,能想到他这个安南人,确实够让他激动莫名的了。
“不知万岁召见外臣,有何金语教诲?”站在殿外等候之时,黄秀仁便旁敲侧击,想从陪行官员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陪行的官员并不是礼部的,而是国安部的,这恐怕是黄秀仁所不了解的事情。尽管知道些端倪,但陪行的官员口风甚紧,只是淡淡一笑,敷衍道:“湄公、河仙两省总督已经觐见过万岁,安南占领区也是海外之地,贵官是该地主官,自然也不会例外。眼瞅着这国战是必胜无疑了,想必万岁要多了解海外之地的情形,另有谋划吧!”
另有谋划?黄秀仁陷入了沉思。要说是海外之地,湄公、河仙两省与安南占领区还是不一样的。湄公、河仙两省已经是大明领土无疑,这安南占领区在名义上却还是租借。嗯,国战快结束了,新皇帝是要解决北郑了吧?最近在两分真腊的问题上,明廷与北郑虽然没闹翻,但一家吃毕竟比让出一半更划算不是。
如果要对北郑下手,新皇帝估计是要一个名义,或者说是要借助一个代言人,使这个侵略占领计划更加能为安南人所接受。黄秀仁思虑再三,心中逐渐有了了大概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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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外交,内政
就现在的形势来看,将满清驱于关外便已经意味着国战的结束,偏处一隅的满清沦为地方割据政权,在朱永兴心中,就已经不配称之为“国”,更不必以倾国大军来对付。
在整个北方,明军有三十多万军队,而且骑兵部队和辽东的军队还在不断扩充。虽说是既要攻击满清,又要防范东虏,但如此庞大的兵力,驻扎在凋弊的北方,后勤压力可想而知。
所以,朱永兴计划从北方陆续调兵归南,北方战事将以招募北方新兵来加以解决。前期计划是至少调回一个军,如果再抽调水师一部的话,便可以对安南动手,既消除威胁,又以战养战,获取战后重建所需的物资和钱财。
对安南动手的军事计划早已经由总参谋部制定完成,利用安南的地域特点,于日丽海口实施两栖登陆,将郑军切成两截。然后由主力向北席卷,安南驻军向南攻击,一举占领升龙(现河内)。
只是在是否穷追猛打,一举灭掉郑氏;以及是否直接将其并入版图,是否需要立傀儡等问题上,朱永兴还需要仔细斟酌。而黄秀仁可以说是越奸中的佼佼者,对明朝尽心尽力,在安南都统使司府兢兢业业,令朱永兴十分赞赏。
“郑氏抗命跋扈,残苛待民,实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黄秀仁本着自己的判断,在觐见时义愤填膺地怒斥安南郑氏的累累罪行,“万岁当再兴吊民伐罪之师,解万民于倒悬。”
郑氏在中国传统的观点来看,架空黎氏皇帝。与白脸的曹操一样,确实是个大奸臣。当初,明军攻入安南,一来是报复其投清不义,二也确实打着这样的旗号。黄秀仁很谨慎。他还不清楚朱永兴的底线为何,是继续保留黎氏名义,还是就此抹除了安南这个国家。所以,他只说郑氏,不提具体的操作。
朱永兴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黄卿在安南都统使司府任劳任怨。实堪嘉慰。从长时间的报告来看,都统使司府治下也算是国泰民安,鲜有事端。朕想问一下,卿等治下的民众,是心向黎氏或郑氏的多一些。还是心向我明的多一些呢?如果安南都统使司府向朝廷请求归附,地方上会有多大反应,是否会生成动乱呢?”
说到底,现在明军在安南的占领区在名义上还是租借的,也就是说在法理上主权还是安南国的。正因为有都统使司府管理,并打着傀儡郑桦的旗号,让朱永兴对于民心归属有些不好判断。用最合适的办法,投入最少的人力物力。哪怕时间上可以拖延,哪怕不是一劳永逸,朱永兴也不想因为急于求成而给自己背上负担。
对于朱永兴的询问。黄秀仁沉思了半晌。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如果只说好话,自然会让朱永兴龙颜大悦,但以后呢,真的以这样的判断去处理安南,如果引起动乱。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黄卿,尽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