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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红衣女子与李香君是绝然不同的两种美,如果把李香君比作水,那红衣女子就是火,如果把李香君比作羔羊,那红衣女子就是烈马。
阎茂是色中饿鬼,对红衣女子这样的美人自然也是垂涎三尺,只是直觉告诉他,这队人马不好惹,所以他驻马路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这场面很诡异,随着红衣女子离阎茂越来越近,双方提防警惕的神色越来越重,李香君也望着那红衣女子,正在她犹豫间,旁边的杏儿突然大声叫起来:“救命啊。。。。。。。。。。。。”
杏喊了一声就停了,因为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她大喊的同时,红衣女子的人马护着的那一辆马车上,同时滚下一个手脚皆被捆住的人,对阎茂大喊:“救命啊,将军救命啊,小人是南京军器监的工匠,这伙人是叛贼,他们劫持小人要去造火器。。。。。。。。。。。。。”
两边同时有人叫救命,让原先诡异的平静瞬间被打破,红衣女子一见肉票败露,立即率先发难,一声娇叱,左手的马鞭带着呼啸声向阎茂的脖子飞卷而来,她那马鞭足有一丈多长,极为罕见。
阎茂一伏身,奋力挥刀斩向长鞭,那红衣女子似乎早有所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手腕又是一抖,鞭梢如灵蛇飞速回卷,又闪电般弹出,啪的一声抽在阎茂左脸上,阎茂不但脸上起了一道血槽,左眼珠也被抽暴了。
这一鞭之威真是骇人听闻,阎茂发出一声惨叫,一边捂住左眼,一边打马走避,惨叫中夹杂着厉声怒喝:“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个不许放走,快上!”
“鬼三跳带着马车先走,刑老七随我上!”那红衣女子一边发令,一边纵马追向阎茂,她身后一百人马,除了十来个护着两辆马车向西奔驰去外,余者全部随她杀了过来。
阎茂的人马虽有四百多,但大多是步兵,而且刚才追杀商队时,乱成一团散沙,那红衣女子却是青一色的骑兵,在这开阔地带,战马呼啸而过,狂冲如潮。
刚刚冲上来的官兵转眼被砍翻十来人后,吓得全部掉头逃命而去,这就是大明的官兵啊!遇上老百姓比土匪还凶残,一遇上强敌,立即跑得比疯狗还快,有这样的兵,大明朝不亡还真没天理了。
只是这回他们就是想逃也难,两条腿跑断了也跑不过人家四条腿,惨叫起此起彼伏,死里逃生的许掌柜溅了一脸的血,仍忍不住暗暗叫好。
阎茂有一只眼睛已瞎,血流如注,手下士兵又已溃散,哪里还有胆回头找红衣女子拼命,只顾狠狠地抽打战马逃命。
红衣女子岂肯放过他这主将,纵马飞驰,从后面追近,那长鞭再次如灵蛇飞卷而出,一下子卷住阎茂的脖子,把他拖落马下,“驾!”她马不停蹄,将拖死狗一样把阎茂拖在马后,
阎茂脖子被勒住,一声惨叫也发不出,舌头外申,眼球凸出,身上很快被拖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最后脑袋撞在一块凸出地面的石头上,“咔嚓!”一声,脖子断了,整个脑袋以了种诡异的角度扭向一边。
“红姐,这车上的东西都是好货色,都是值钱的。”
听到手下的喊声,红衣女子扔下阎茂的尸体,奔马回来扬声道:“这次咱们有任务在身,而且身份已经暴露,东西不能带,快走!”
这位红衣女子说走就走,对路上的货物视若无睹,近百彪悍的手下也随之跃马扬鞭,准备呼啸而去。
李香君望着眼前的情景,感觉就象做了一场梦,一切都太快太突然,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只有红衣女子那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般的飒爽英姿,深深地烙进了李香君的心里,她忍不住对红衣女子叫道:“这位姐姐请留步。”
红衣女子回头一看,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站在路边,裙裾轻拂,人美如诗,真个是我见犹怜。
一场泥巴大战,秦牧大获全胜,马永贞带着数十人逃回南蛇山,余下数百众大部分被俘,其中包括马六两等马永贞心腹手下。
战后,秦牧自不食言,当场点人头发赏,生擒俘虏也算,几车银子全部发完,三千保甲欢呼雷动,雀跃如潮。
回城之时,秦牧与蒙轲并骑而行,豪爽地说道:“蒙恬将军!此战首功非你莫属,放心,回城之后,鸡屁股管够!”
蒙轲没有战死沙场,差点被他这一嗓子噎死:“什么蒙恬将军,你少寒碜我,也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蒙轲也好,蒙恬也罢,只是个称呼而已,反正鸡屁股管够就是了。”秦牧哈哈一笑,接着正色说道:“说实在,如今我大明祸乱四起,我真希望你真能成为另一个蒙恬,有一天率我汉家儿郎,涤荡大漠洪荒,重塑我汉家脊梁,记住,到时我不要你去筑长城,要的是凡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皆为我汉家臣妾!驾!”
看着秦牧在风雨中纵马而去的背影,蒙轲眼神沉沉,心中不知想些什么,他突然仰首向天,任雨点拍打着自己的脸庞。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赣州城东门内外却是亮如白昼,无数的百姓打着火把灯笼,站在檐下,有的甚至是伞都不打,直接站在雨中,夹道迎接凯旋归来的三千勇士。
大雨浇不灭人们的热情,欢呼声直上云霄,掩盖住了滚滚风雷之声。
城里的百姓压抑得太久了,虽处乱世,但在杨廷麟精心治理下,城中百姓这几年生活过得还算不错,若能安稳生活,谁愿颠沛流离?
这个月开始,叛军突然杀来,赣州卫的兵丁一败再败,几乎再无可战之兵,眼看赣州城即将不保,安稳的生活就要破灭,城中百姓随时可能成为难民,饿死路边,心中难免惶恐不安,一日三惊。
秦牧这一战牵动了全城百姓的心,他把城中守军都带出去了,败了赣州城立即不保,因此城中每个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胜败的消息。
如今在万千人的切切期盼中,秦牧终于击败了叛军,就象击碎了悬在人们头顶的巨石,让满城百姓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于是人们不管风雨再大,纷纷拥到东门,用海啸般的欢呼声迎接这支救民于水火的得胜之师。
杨廷麟带着赣州同知陈绍平,判官高定方等一众官员,步行迎来,杨廷麟脸上不知是雨是还是眼泪,湿漉漉一片。
当着万千百姓的面,他激动地说道:“秦大人是我赣州的救星,本官添为赣州知府,请为秦大人牵马。”
秦牧匆匆下马,拱手答道:“杨知府此言差矣,若非杨知府与众位大人治理有方,何来赣州这数年之繁荣?若无杨知府和众位大人鼎力支持,临机决断,何来今日大胜?真论起来,救了赣州的是杨知府与众位大人啊!”
秦牧说得真挚无比,极力将功劳往赣州一众官员身上推,陈绍平、高定方等人听大感悦耳,好!好好好!这年轻人不错!有前途,有前途啊!
第040章 夏夜情诗
一场庆功宴,秦牧被灌了个醉眼朦胧,由杨家的小厮扶回到府衙。
大明朝的各级地方衙门格局大致相同,前后堂二间至五间不等,这主要是依衙门级别不同而增减,比如巡抚衙门,通常前后堂就多达五间,穿堂两廊,大门、仪门廊庑各若干间,东面左则建寝室,又东则建赏功所;大门之外,立抚安、镇静二牌坊,屏墙之南,又立三司厅,为下级官员会议白事之所。而后衙,便是主官及家眷居住之所了。
杨廷麟将秦牧安排在衙内东则的寝室暂住,而没有安排到驿馆去,一是为了方便与他议事,二来秦牧刚立大功,这样也显得礼遇些。
五月的夜晚,因为一场大雨而显得清爽怡人,池塘里传来阵阵的蛙声,墙根里,夏虫也一齐呜唱,夜风吹过房前的一株松树,发出“啸啸”的声音;
雨收了,檐水还不时滴落,在阶前的水哇里嘀嗒作响,让整个东厢显得特别的宁静安祥。
秦牧躺在竹簟上,脑中昏昏沉沉,耳朵却是灵醒,窗外的水声虫鸣都听得比较清晰,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接着听到有女子的声音。
“巧儿,姐姐就不进去了,你自己端进去吧。”
“芷儿姐姐,你不是想见我家公子吗?他醉了,没事的,你进去吧。”
“巧儿胡说什么,谁想见他了?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小嘴。”
“那你老问我家公子的事?嘻嘻,芷儿姐姐脸红了。”
“你还说,你还说!”
“呀,茶快洒了,姐姐饶了人家吧,姐姐,你还是进去吧,没事的,我家公子又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也不行,男女有别,姐姐进去别人会说闲话的,茶要凉了,巧儿快端进去吧。”
“可是我家公子还抱过姐姐你呢,见一面有什么?”
“啊。。。。。。。。。。巧儿你作死呀。。。。。。。。。。。。。”
秦牧听到一串脚步声很快跑远,接着传来巧儿推门进院的声音,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后衙厅门,见到的那个酷似电影〈神话〉中玉潄公主的少女,十六七岁,青春靓丽,恍若闲花照水,又似月绕轻云,婉婉婷婷,令人一见难忘。
巧儿端茶进房后,先去把油灯挑亮些,然后走到竹簟边轻推了秦牧一把。
秦牧不禁有气,这丫头刚才不是话挺多的嘛,怎么这会儿不叫人,用推的。
他突然睁开双眼,怒视着她。小丫头吓了一跳,然后嘴角慢慢翘起,那抹笑容轻淡如烟,只是仍不吭声,端过醒酒茶要喂他。
秦牧实在气不过,抬手在她额头赏了一个暴粟,这丫头眉心有颗淡淡的红痣,不注意看看不到,被他这一弹,终于明显一些了。这让秦牧莫名有种成就感,就象小时候抢了隔壁二丫的冰棍舔了一口,当成间接亲嘴。
“公子快先把这醒酒茶喝了。”
“你终于肯开口啦?”
“。。。。。。。。。。。。”
“哟嗬!又来了,当我不敢揍你是吗?”
“不是,不是,以前我娘说女儿家不能多话,这样才会。。。。。。。。。。”
“才会怎样?说!”秦牧抢过醒酒茶,学人家土匪喝酒的样子一口喝光,以便让自己显得更凶恶些。
“才。。。。。。。。。。才会让人觉得比较娴淑。”
“什么什么?娴淑?你屁大个丫头,娴淑?哈哈哈!”
小丫头被他笑得满脸通红,脱口嚷道:“人家十四。。。。。。。。。。。。。。”
啪!秦牧一巴掌过去,小丫头终于改口了。
“十。。。。。。。。。。十二了。”
“你娘没教你,淑女是不能说谎的吗?”
“我。。。。。。。。。。。。”
“老实交待,你那位芷儿姐姐是不是叛军奸细?她向你打听我什么了?”
巧儿一听,顿时来劲了,那双明亮的眸子滴溜溜一转,说不出的灵动,她飞快地把小小的弓鞋脱掉,毫无顾忌的趴在秦牧身边,眯着眉眼儿笑道:“公子,芷儿姐姐美吗?你抱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美吗?”
这话问的,秦牧瞬间酒意全消,冷汗直流,这丫头还真是。。。。。。。。。。。咱凶神恶煞地审她,她倒反过来采访起咱来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抬臀!”秦牧沉喝一声,巧儿刚好俯身趴着,合适,啪啪!两巴掌下去,小丫头飞快地翻身,躲到竹簟一角,捂着小屁股蛋噘嘴以对。
“本公子问你话呢!”
“芷儿姐姐从来没对人家这么凶过。”小嘴儿都快能挂酱油瓶了。
“本公子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