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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是谁?”
“你连秦牧都没听说过?真怀疑你有没有长耳朵,告诉你,这秦牧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初他孤身上任,一路上收拢流民,从南昌到赣州,把沿途匪患清剿一空,到了赣南更是不得了,正好遇上马永贞等叛乱,啸聚几万之众,结果秦牧带着一百人马,来了个三顾敌营,硬是把马永贞几万叛军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屎流,望风而降。。。。。。。。。。。。”
“这么利害?”
“那还有假,你瞧着吧,遇上这位杀神,今天有好戏看了。”
“难怪这么横,敢冲击按察司衙门,对了,秦牧他不在赣南呆着,为什么突然冲按察司衙门来呢?”
“谁知道,不过照我看呀,八成和那美人儿脱不了关系,秦牧这是英雄救美来了。”
“倒也是,那样人间绝色的美人,也只有秦牧这样的英雄才能配得上。”
“这事儿谁也说不准,还是先看着吧。”
按察司衙门内,坐在大堂上陪审的马明远先反应过来,霍然站起指着奔向堂外的李香君,对堂下站班的衙役厉声大喝起来:“拦住她,快拦住她。”
“谁敢!”秦牧跃落战马,又是一声大吼,震着按察司大堂嗡嗡作响。
李香君泪落如珠,提着裙裾飞奔向秦牧,衙门外万千双眼睛看着这一幕,李香君却如同未见,此刻她眼中只有一个人,只有秦牧那挺拔的身影;
她恍若飞鸟投林,忘情地投入秦牧怀中,双臂紧紧搂着他,哭得柔肠寸断,泪如雨下;
这段日子所有的担惊受怕,所受的委曲冤屈,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倾泄了出来。
扑进秦牧怀中的她,再也不是那个遇变淡定,蒙冤不屈的李香君,她就象一个满心委曲的小女孩找到了亲人的怀抱,所有的坚强瞬间都化成了泪水,化成了止不住的哭泣。
衙门外围观的百姓看了不禁发出阵阵的唏嘘,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得这般肝肠寸断啊,许多人甚至忍不住跟着流下眼泪来。
“看看看,我猜得没错吧,秦牧果然是为了这美人而来。”
“就你聪明吗,我早就猜到了,懒得说而已。”
“哈哈哈,这戏更有看头上,这英雄救美,大闹按察司衙门,这可是好一段佳话啊。”
“什么佳话,这叫传奇。”
“别说了,瞧那美人儿哭成这样,唉,我这眼泪也快下来了。”
“关你屁事,你掉什么眼泪?”
“这么感人的场面,谁看了没有点蛋蛋的忧伤呢。”
“。。。。。。。。。。。。。。。。”
秦牧楼着怀中的人儿,任由她发泄了一会儿,才拍拍她的香肩安慰道:“好了丫头,别哭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来,你先跟苏谨下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这一声“丫头”满带着宠溺,叫得李香君心里暖暖的,随即俏脸红若朝霞,连忙脱离她的怀抱,在成千上万道目光的注视下,羞得她连头也不敢抬,多余的话也顾得不说了,连忙跟着苏谨退下去。
“反了,反了,秦牧,你好大的胆子,带兵擅闯按察司大堂劫人,你眼中还有王法吗?你要造反吗?”大堂上的马明远又惊又怒,指着秦牧色厉内荏地大吼起来。
秦牧冷扫他一眼,右手一挥,刘猛提着冷森森的狼牙棒立即冲入大堂,他身后的士卒也立时刀出鞘,弓上弦,冷冷地逼向堂内的两班衙役;
那些衙役吓得全身发抖,水火棍扔了一地,也不知是谁带头,仆嗵,仆嗵,两班衙役在森冷的刀箭威逼下,瞬间就跪倒一地,纷纷求饶;
见此情形,衙内外围观的百姓又是一片哗然,有的兴奋得大叫,有的吓得往后躲,场面乱成一团。
“秦牧,你。。。。。。。。。。你要干什么?”按察使林清和的声音直打颤,整个人差点滑到公案底下,秦牧上次来拜见上官,文质彬彬的,谁会想到今日再见,竟是这般杀气腾腾。
秦牧手按剑柄,一边大步走上去,一边说道:“下官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想旁听林大人审案,不过林大人您似乎弄错了谁才是嫌犯,下官不得不提醒您一下。”
“秦牧,这是南昌城,容不得你撒野。。。。。。。。。。。啊。”马明远才厉喝到一半,秦牧突然暴起,正反两个耳光狠狠地甩了过去,“啪啪!”两声,马明远口吐鲜血歪倒在地,官帽在大堂上如葫芦乱滚。
“林大人,下官这就让您见识一下,谁才是罪犯。”秦牧对林清和说了一句,弯腰提起两颊红肿,双眼翻白的马明远,走到衙门口的高阶上。
按察使林清和眼睁睁地看,一句话也不敢说,衙门外围观的百姓见秦牧象拎死狗一样把马明远拎出来,免不了又是一片惊呼。
这戏越发好看了,很多人兴奋过度忍不住又叫又跳。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明末满地的乱匪,连年的灾荒,百姓过得苦不堪言;
更加上吏治败坏,活不下去的百姓还要忍受满地贪官污吏的盘剥,这使得官民阶层对立情绪高涨,除了极少数真正为民着想的官员,百姓对大部分官员都怀着一种敌视的心态。
因此这一刻不管谁对谁错,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象死狗一样被拖出来,光这一点,就能让很多人感到爽快无比。
在万千民众的欢呼声中,秦牧将马明远一把扔在地上,冷声说道:“马明远,你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滥用职权,构陷他人,屈打成招,今日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我要你大声地、如实地把你的动机,及作案经过一一说出来。”
“秦牧,本官身为巡按御使,代天巡狩。。。。。。。。。。。”
“代天巡狩?你也配。”秦牧毫不犹豫地打断马明远,同时向刘猛稍一示意;
刘猛这个彪形大汉就象猛虎般扑上去,一脚踏在马明远右手腕上,让他五指摊开在石阶上,然后用那巨型狼牙棒顶端用力向下一冲,“呯!”的一声,狼牙棒狠狠地冲在马明远的小指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无比的刺耳,地上石屑飞溅,马明远一根小指被撞得满如纸片,血肉模糊;
彻骨的疼痛让他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全身痉挛不止,双眼圆睁,脸上青筋一条条的鼓起,如同一条条蚯蚓在游走,看上去狰狞极了,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听得衙门前围观的百姓心头发麻。
大堂内的林清和更是吓得直接滑到了公案底下,跌坐在地上。
刘猛用力踏着马明远的右手,让他难以挣脱,秦牧手剑柄,踏前一步淡然说道:“马明远,你还有九根手指,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撑到第几根,说不说。”
马明远全身痉挛着,含糊不清地说道:“秦。。。。。。。。秦牧,有本事你就杀了本官,你。。。。。。。。。。。。啊!”
又是“呯!”的一声,惨叫声响彻四方,马明远右手的无名栺和小指一样,变成了薄纸片,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不欲生,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却不知为何偏偏不能完全晕过去,发出的惨叫声已经有些嘶哑,听起来更加疹人。
对这样的货色秦牧没在过多的怜悯,你要置我于死地,我必定以牙还牙。况且好好的汉人江山,若不是满地都是这样的货色,至于让满清入主中原,剃发易服,尽毁我华夏衣冠吗?
“住手,住手。”
围观看百姓外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秦牧抬头望去,只见江西布政使王守素和一名将领带着大队官兵奔出右侧的街口;
王守素冠戴整齐,骑着马来,斑白的胡须被风拂动着,形态肃然。
围观的百姓见又有大队官兵冲来,哄的一下散开了。
王守素在官兵的簇拥下来到十二丈之内,对秦牧大喊道:“秦牧,还不住手,朝廷自有律法在,就算你真有冤屈,又岂能如此胡作非为?你眼里还有朝廷,还有律法在吗?”
王守互认为秦牧若真的打算造把,便不会只带一百人进城了,或许他只是一时被激愤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加上林清和与马明远在秦牧手上,若能和平解决,王守素实在不愿动刀兵,否则死伤累累,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秦牧,带兵冲击按察司衙门可是大罪,本官念你只是一时冲动,只要你立即把马大人放了,退出这按察司衙门,本官也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快把马大人放了。”
秦牧在阶上远远向王守素施了一礼,然后愤然说道:“方伯大人,下官在赣南与叛军浴血奋战,九死一生,马明远这狗官却在后面捏造罪证,谋夺下官的女人,为了永绝后患,还想给下官扣上勾结叛匪的罪名,欲置下官于死地,此獠罪恶滔天,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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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的这个情节让我有些纠结,既要出一口恶气,又不能让主角背上反贼之名,情节设计上很费心机,需要反复斟酌,以至于速度跟不上,还望各位能体谅一二。
第068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五)
秦牧在阶上远远向王守素施了一礼,然后愤然说道:“方伯大人,下官在赣南与叛军浴血奋战,九死一生,马明远这狗官却在后面捏造罪证,谋夺下官的女眷,为了永绝后患,还想给下官扣上勾结叛匪的罪名,欲置下官于死地而后快,此獠罪恶滔天,简直是天理难容。”
“放肆,姑且不论你说的这些是否属实,就算真有其事,也该交由朝廷来处置,你这般胡作非为,成何体统?你眼里还有王法吗?”王守素越说越怒,须发萧萧。
“大丈夫若是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还有何面目活在这天地间?若是方伯大人您的妻女被人夺去,方伯大人只怕也会象下官一样找人拼命吧。”
秦牧冷笑一声,懒得跟王守素废话,回头向马明远再次喝道:“招还是不招?”
“王大人救命。。。。。。。。。。。。。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马晚远右手的中指瞬间被撞烂,整个人痛得呈半昏迷状态,全身象抽风一样痉挛不断,那巨大的痛苦看得旁人都为之打颤。
王守素自然也是看得心惊肉跳,一时急昏了头,神色俱厉地大喝起来:“反了,反了,来啊,把这伙反贼给本官拿下。”
他带来的官兵动了起来,箭上弦,刀出鞘,一场流血冲突眼看不可避免。
“谁敢?”秦牧也大吼一声,然后对王守素冷笑道,“方伯大人,下官只想为国惩奸,您若是打算大动干戈,下官也只能拼个血流成河,不管如何,我秦牧也誓要惩此奸佞,刘猛!”
“末将在。”
“谁敢乱来,你就把衙门里所有能喘气的先宰光。”
“末将尊令。”
刘猛昂然应声,随秦牧来的一百人马也都刀枪齐出,把衙门里的林清和以及一众衙役署吏都押了出来;
按察使林清和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对王守素喊道:“王。。。。。。。王大人,不可,不可呀,有话好好说,事情总能解决的,千万不可贸然动武啊。”
“你。。。。。。。。秦牧,你好大的胆子,你。。。。。。。。。。。”王守素投鼠忌器,气得七窍生烟。
秦牧懒得再理王守素,转身又给马明远两个耳光,把他扇得清醒一些,冷冷地说道:“我可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