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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禄、渤尼、郑氏三方，虽然兵力占多数，但武器落后，没有多少发言权。
纳达尔问道：“总司令阁下，你有什么具体的作战方案？”
卡兰特说道：“现在秦国的福建、浙江沿岸海防空虚，而且离南京比较近，如果我军北上攻打这些地方，秦国一定举国惊慌，秦国海军的压力也一定更大。
现在秦国的海军一分为二，顾容在东面的九龙湾，郑四海在西面的雷州湾，我们的目标是，先歼灭东面九龙湾的敌人。
现在请贾狄尔上尉带令一支分舰队往西袭击阳江，拖住郑四海。我率主力北上，顾容担心我们去攻击福建、浙江沿岸，一定会全力对我们围追堵截。我会引他一路北上，等远离了郑四海，便全力歼灭他。”
纳达尔立即说道：“司令官阁下，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我完全赞同。”
卡雷斯、贾狄尔等人也提不出什么异议，于是卡兰特立即命令贾狄尔为分舰队指挥官，率领4艘葡萄战舰、60艘苏禄国战舰，出发去袭击阳江，负责拖住郑四海。
卡兰特则率领主力，计37艘大型炮舰、300艘小型战舰北上。
这些天双方都处在一级战备状态，卡兰特的命令一下达，港湾里的庞大舰队很快就升帆起锚，浩浩荡荡地驶出港湾。
在澳门外海，一直有秦军的侦察舰在监视，敌人的联合舰队一出港，立即便被发现，侦察舰拼命赶回九龙湾向顾容报信。
从澳门到九龙湾（香港）距离有150里左右，以侦察船七节左右的速度，要横渡零丁洋回到九龙湾，需要大概5个多小时。
卡兰特根本没打算隐瞒自己的动向，他率领着庞大的舰队一出港，就向往冷丁岛方向绕去，浩浩荡荡一路向北航行。
中午，顾容、张名振接到信报后一刻不敢稍等，当即下令停泊在九龙湾里的舰队扬帆起锚，向外海驶去。
顾容他们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次出海，面临的将是一场血腥的大决战，但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决战的准备。
前两天的风暴刚刚收尾，海上风力还很大，32艘炮舰，130艘各式中小型的唬船、鹰船、沙船，顺风扬帆，劈波斩浪。
负责侦察的小舰不断地把敌方舰队的行踪传回，其中从陆上紧急传来的一份信报，让顾容与张名振为之大喜。海军大都督狄中行亲自率领的一支舰队正在南下。
“太好了！”顾容以拳击掌，大呼一声，“决战的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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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攻守异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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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山岛竦峙，洪波涌起，18艘秦军炮舰，54艘中小型战舰鼓满了风帆，在拼命地向北赶。
舰艏犁开一道道的白浪，浪花直溅到甲板上。
郑四海心急如焚，拿着单简望远镜不断地向海面上瞭望。
海面上不时能看到漂浮的木板和船上的杂物，不少木板都有烧焦的痕迹，甚至偶尔还能看到肿胀的尸体漂浮着。
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接到顾容急追卡兰特北上后，郑四海就意识到不妙，顾容的实力差卡兰特不少，一但两支舰队被分开太远，无法互相支援，顾容他们很可能被敌人的优势兵力重创。
所以郑四海留下4艘炮舰，45中小型战舰给陈晖追击贾狄尔之后，自己就拼命往北赶，希望能追上顾容。
只是他们整整落后了一天的航程，除非前者停下来，否则要追上又谈何容易。
再过去就是潮州外海了，这越往北，越让人担心，这说明顾容并没能拖住敌人。
卡兰特以前也想北上过，都被他和顾容死死堵住了，考虑到敌人一但打到浙江一带，在政治上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海军承受的压力将非常大。所以每次他们都会拼命堵，并寻求与敌人决战。
这次由于风暴来袭，郑四海原本停泊的阳江缺少避风港，只能躲到雷州湾去，让卡兰特抓到了这个时机。
“报，提督大人，外围的战舰以旗语传信。顾提督和敌人的舰队已经过去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那就是将近一天时间，郑四海听了更急。
看来顾容与敌人在这片海域附近的一场战斗，并没能拖住敌人多久时间，他只得命令尽量提速追赶。
郑四海急，卡兰特也急，他率主力北上，并不认为凭借自己这支舰队就能打败庞大的秦帝国，他的目的是引顾容北上分而歼之。
只要击败秦国的海军，掌握了制海权。就能迫使秦帝国妥协，就能掌握与秦国、日本、朝鲜的贸易，就能拿回治湾，夺取吕宋。总之，胜利果实是无限诱人的。
在他的预想中，他一但北上，顾容一定会全力阻止，从而让他有全歼顾容的机会。
但现在事实并非如此，途中在潮州外海一战中。顾容并没有急于决战的意思。
旗舰上，麦考斯用直尺压住地图，然后打开指挥室的舷窗，让海风吹进来。赶走舱室里的闷热。
他长长地透了一口气说道：“司令官阁下，我发现，谁急于求战，谁就会变得被动。”
确实如此。之前是秦军急于求战，他们避而不战，引着秦军四处走。然后派出分舰队袭击沿岸，把秦军弄得焦头烂额。
现在相反，轮到自己急于决战，顾容却总是游弋在外围，寻到机会突袭外围的小船，就象凶狠的鲨鱼一样，狠狠地嘶咬几口就退走。反而轮到自己被动起来。
卡兰特狐疑地说道：“奇怪，难道顾容不怕我们北上了？”
“司令官阁下，我猜顾容是知道实力不如我们，所以想等郑四海来汇合，再与我军决战。”
卡兰特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只是不知会为什么，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这个庞大的帝国，有着先进的文明和雄厚的国力，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都难以比拟的。
特别是现在刚刚建立起来的大秦帝国，他们崇尚的黑色，他们的黑衣玄甲，就象一层层的铁幕，总给人一种神秘、冷酷、深不可测的感觉。
卡兰特还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西班牙人第一次到达非洲东岸的时候，向当地的土著夸耀自己的船有多大，带来的东西有多少精美，想以此骗取土著的金银。
结果当地的土著对西班牙人的船和商品不屑一顾，他们对西班牙人说，你们的船象房子一样大，这根本不算什么，我们见过很多的象村子一样大的船。
象村子一样大的船，西班牙人当然不信，土著很不满西班牙人的态度，取出精美的丝绸和瓷器，还有各种物品，甚至还有明帝国的铜钱向西班牙人炫耀。
西班牙人才不得不相信，早在他们一百多年前，来自遥远的东方的庞大舰队就已经到达了非洲，而且听说他们的舰队之庞大，剩下可能铺天盖地来形容。
卡兰特至今无法想象，土著们说的象村子一样大的船是什么样，但据英国通使克劳斯威尔所说，现在的秦帝国确实在建造这样的巨舰，他亲眼见到那艘船时，那种震撼无以言表，脊背直发冷。
想到这些，卡兰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如果无数的象村子一样巨大的战舰铺满海面时，那将是何等恐怖的情景，自己这支舰队还堪一击吗？
“司令官阁下，司今官阁下。”
麦考斯连叫了两声，卡兰特才回过神来，他暗暗一咬牙说道：“命令，全速向泉州航行。”
泉州是秦帝国最重要最繁忙的贸易港之一，进攻泉州，必定能迫使顾容与自己决战。
卡兰特的命令一经下达，数百艘大小战舰铺开十多里，浩浩荡荡地向泉州驶去，那场面是非常吓人的，可有谁知道指挥着这支庞大舰队的司令官，竟在惧怕着什么呢；
海上吹来的东南风，把一张张白色的风帆鼓得满满的，远远望去，就象是大片的白云贴着海面在飞翔。
海面上，被舰艏犁开的浪花一道道，成群的海鸟盘旋于上空，不时飞身入海，动作优美而迅捷。
这支庞大的联合舰队刚刚驶过金门岛，右边的小岛就冒出一片黑云。不，那不是黑云，那是秦军的战舰。
“敌袭！”
“敌袭！”
外围的苏禄国战船上，一个个士兵惊慌地大叫着，越往北，岛屿越多，秦军也越发神出鬼没，不时以那种速度快捷的鹰船、唬船对他们这些外围的小船进行袭击，在这样复杂而陌生的海域，苏禄国的士兵已经被袭击多次。
郑芝豹带着30艘鹰船、唬船。就象怒海飞鲨，从联合舰队的右侧杀来，速度飞快。
联合舰队的炮舰全在中间以两列纵队向北航行，外围数里方圆，全是些苏禄、渤尼、郑氏的小船散布。郑芝豹袭击的目标，就是外围这些小船。
海上风正劲，海浪翻涌，洪波浩渺，这片海域对郑芝豹来说。就象自家的后花园一般熟悉，当年就是在这附近，他们与荷兰人血战过不止一次。
他出其不意，从右侧迅速杀入。距离两百步，秦军战舰上一排排的枪声便密集的响起，子弹象雨点般打在敌人的小船上。
敌船上的士兵被打出一个个血洞，惨叫倒下。那些瞭望手被射中之后，从高高的桅杆上坠下，摔得头骨尽折。
“给我杀进去！”郑芝豹大声咆哮着。两百步距离，虽然对方的弓箭无法伤着自己，但敌人往舰舷一躲，己方的步枪杀伤力也有限。
在郑芝豹的命令下，30艘秦军战舰继续斜切冲向敌船，一经接近，敌船上开始有箭雨腾空而起，部分是火箭，就象带着尾焰的流星噗噗地射向秦军的战舰；
敌军躲在舰舷边，不断地点射，六八式步枪的精度，足以让他们准确地射杀三十步以内的敌船上的敌人。
敌人拼命还击，箭雨嗖嗖射上船，有身穿铠甲的秦军士兵负责灭火，其他士兵则怪叫着，就象在享受一顿盛宴，一枪又一枪，子弹啾啾，敌船上的人影爆开一个个血洞，惨叫不绝。
“别浪费子弹，瞄准再射，射他们的控帆手，快！”
秦军的下层军官不断地大叫着，呯呯的枪声响个不停，船上硝烟弥漫，远远就能闻到敌船上的血腥味。
“快，压上去，撞沉他们！”
这才叫嚣张。
嘭！
有的秦军战舰以大欺小，居高临下直接从对方的小艇上犁过去，一声巨响之下，把敌人的小船撞成一堆飘浮的碎木板，敌船上的士兵象一群青蛙呱呱地惊叫着，扑嗵扑嗵跳下海，好不热闹。
这还是好的，毕竟能跳海一时死不了，最惨的是那些被震天雷猛轰滥炸的，象苏禄人这样的小艇，七八个震天雷扔过去，轰！轰轰轰！一连串的剧烈爆炸之下，立即就能把整艘小艇扫平，船上连只老鼠都不能幸免，其状之惨，令人惊心动魄。
“快避开！快避开！”敌将三颜里绝望地大叫着，眼看秦军冒着箭雨不断地杀近，一串震天雷就能扫平一艘小船的恐怖情景，三颜里顾不得再放箭，命令自己的旗舰拼命往里躲。
最外围的那些小船便没有这么幸运了，随着秦军劈波斩浪不断杀进来，一串串震天雷如期而至，轰！轰轰轰！一阵阵猛烈的爆炸，火光冲起，弹片肆虐，一个个苏禄国的士兵被炸飞到海面上，如同下饺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