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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和巧儿这次来,等于是给蒙轲派了个定心丸,其实类似的情形时有发生。这也算是秦牧拉拢大臣的一个小手段,尤其是蒙轲这样的军方大将,影响力大,适当的安安他们的心是很有必要的。
偶尔串串门,把酒闲聊一下,比召见一百回还管用。
上车后,秦牧见巧儿精神焕发,知道她不想立即回宫,便含笑问道:“说吧丫头,想去哪儿。”
巧儿腻到他怀里,娇憨地说道:“陛下,我想吃煎饼了。”
“嗯?那好吧,去李大娘家。”
“嘻嘻,人家去还没什么,陛下一起去的话,不把李大娘吓坏才怪。”
“我又不是怪物。”
“不行,你比怪物还吓人。”
“丫头,你还腻着我干嘛?”
“嘻嘻。。。。。。。。。。”
南京的夜色,愈夜愈美丽,火月交辉,满城通明,街上人来人往,繁华景象并不输于白天。
秦淮河畔,波心荡漾,杨柳依依,往来的画舫上,美人翩跹起舞,箫声琴声动人心肠。
两岸的河房皆有阳台伸出,鲜花兰草香气弥漫,住家女子,青楼艺伎,衣着华丽,体态曼妙,如仙子月下临风,衣裙漫飘,袅袅欲去。
高高的“盛世华楼”上,更是灯火辉煌,风铃画角,飞檐挑月,舞影翩跹,袅袅乐声飘上夜空。
秦牧难得出来夜游一趟,不想惊动百姓,到了李大娘的煎饼店前,便没有下车,云巧儿敛着裙裾下车去,快步到店里。
她是这里的常客,李大娘已经没有太多的惊讶,见了连忙请她进去。
不一会儿,云巧儿就拿着几个香喷喷的煎饼和一大包点心上车来,秦牧接过一看,有些煎饼还和原来的一样,但些做得十分精巧点心却不是原来有的。
“陛下,李大娘请了苏州的糕点师傅,如今可不光是卖煎饼了,哪,这里还有一包,全是最好吃的点心,可不比宫里的差哩。”
巧儿喜气洋洋,一个劲地说着李大娘的好,将一双筷子塞给他,直催他快尝尝。
秦牧尝了一块,确实好吃。
“陛下,咱们接下来去哪儿玩?”
“你呀,今晚是不是不想回宫了?”
“不是呀,但是。。。。。。。。但是现在还早嘛。”
“好吧,让他们弄条画舫,咱们到河上去荡舟赏月吃煎饼,哈哈哈。。。。。。。。”
“好哩!”云巧儿乐得连亲他几口。
“丫头,有完没完,全是口水,多大了你,还流口水。”
“哪有,陛下乱说,人家不理你了。”
“我有乱说吗,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口水。”
“我才不看呢,你就是乱说,就是。。。。。。。。”
李式他们要弄条画船来,那自然是小意思,很快秦牧就带着巧儿在河边的码头下车登船,船上除了船娘之外,还有几个乐伎,见秦牧竟是带着一个少女上船,船上几个女子不禁愣了愣,但见多世面的她们,还是很快下拜,然后热情招待。
四周画船往来,月光清朗,柔波荡漾,笑声,歌声、乐声,灯光桨影,月色花香,让夜晚的秦淮河美若仙境。
秦牧牵着巧儿的手进舱,然后让船上的女伎拿来碟子,把煎饼和点心摆上,你一块我一块,自得其乐的吃起来。
女伎显然没见过这样一上船就只顾吃的“吃货”,暗暗偷笑,然后上前盈盈福道:“不知两位客官想听些什么曲子?”
“丫头,你想听什。。。。摸。。。。。”秦牧嘴里的点心没咽下去,声音有点走调。
坐在他身边的巧儿听了,笑得软倒在他身上:“秦大哥,咱们听十八摸吧。”
噗!秦牧口中的点心全喷了出来,抻手拧着她的耳朵,凶神恶煞地说道:“丫头,这是谁教你的,好啊,今个儿不管教管教你是不行了,十八摸,这是你。。。。。。。。。唉,说,你平常出来,是不是也听这个,快从实招来。。。。。。。。。。”
“嘻嘻。。。。。。。。。哈哈。。。。。。。。。”
“你还笑!”
“好好好,人家错了,秦大哥,人家真的知道错了,我老实交待,我没听过,我是见你成天有忙不完的事,难得出来一趟,想逗你开心而已。。。。。”
“哼哼,要是让我知道,你出来听什么十八。。。。。咳咳。。。。。。。。。。。我不打烂你的屁股才怪。”
云巧儿眨着那对明亮得象星辰的大眼睛,笑靥如花,哪里真的一点怕他,玉手儿一伸,连筷子也不用,直接拿一块点心往他嘴里塞:“秦大哥快吃,凉了就不香了。”
“唔。。。。。。。。。你。。。。。。”
站在一旁等着的乐伎,见俩人这情形,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这种旁若无人的打闹,一开始让人有些惊诧,但细看之下,那种毫无做作,自然嬉笑,让人不禁想起了“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的诗句。
秦牧把糕点咽下,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瞪了巧儿一眼,回头对那女伎说道:“你擅长什么曲子?”
“回公子,奴家不敢说擅长,只是略通音律,公子想听什么曲儿,奴家试着奏来,还请公子指教。”
秦牧听她这话表面谦逊,实际上却无异于是在说无论什么曲子,都是她擅长的。
她声音柔婉,十分动听,秦牧这才抬头看了看她的相貌,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子,在秦淮河上的伎家中,算是大龄女子了,但她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弯纤小,腰支轻亚,风姿实不凡。
秦牧不禁问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盈盈一拜答道:“劳公子动问,奴家姓顾,贱名横波。”
“顾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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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947章 纽带
云巧儿眨着灿若星辰的大眼睛,看了看秦牧,又看了看顾横波。
人的命运真是说不清,李香君、卞玉京已经已贵为昭仪,而这位顾横波,从良之后,经历改朝换代,被时代的车轮碾过,又重新沦落风尘,做回秦淮河上的一名伎家。
自己呢,若不是遇到秦大哥,自己又将会是在哪里呢?是成为路边的一堆白骨,还是也会沦落到这秦淮河上,靠卖唱为生,以歌舞娱人。
想到这些,云巧儿默默地抱住秦牧的手臂,抱得很紧,很紧。
“丫头,怎么了?”秦牧低头发现她的神情有些异样。
“没什么,秦大哥,我想听梁祝。”云巧儿立即露出一脸笑容来,不让他担心。
“好。”秦牧便对顾横波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奏一曲梁祝来听吧。”
“好的公子,二位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顾横波便如横于波上的杨柳枝儿,盈盈一福,细步退出,在船头的琴台前坐下,玉指轻拂捻抹,一串悦耳的琴声流淌到河面上,随跳跃的月光起舞着。
华月当空,桨声灯影,清歌曼舞,秦淮河上美如幻梦。
云巧儿呷了一口茶,看了看船头的顾横波,然后仰着粉脸笑咪咪地说道:“秦大哥,她很美,风韵动人,秦大哥心跳在加快,我感觉到了。”
“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秦大哥敢揍我就是做贼心虚。”
“哈哈哈。。。。。。这么说我还真得接受你的栽赃了?”
“是的,你别不承认,我知道哩!”
云巧儿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秦牧却感觉她分明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他往镂花的舷窗上一靠,将少女抱到怀里,望着河上的美丽的夜色。手指却在扭她的耳朵。
“哎呀!疼。。。。。。。。。疼呢,秦大哥,轻点,真疼呢。”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
“好吧,人家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栽赃了,秦大哥心跳没有加快,心若止水。。。。。。”
“哈哈哈。。。。。。”
秦牧这才放开她。云巧儿立即揉着自己的耳朵,小嘴儿噘得老高,可惜秦牧没带酱油瓶,否则一定会顺手挂一个上去。
八月的夜,下霜之后有点凉,秦牧要来一张薄毯,把巧儿和自己裹在一起,两人靠在舷窗下探出头来欣赏江上的月光,就象两只伸着脖子的鹌鹑。
在船头抚琴的顾横波瞧见。又不禁暗笑,同时心头也难免有丝丝的羡慕,羡慕那个娇憨的少女,被如此的宠爱。
她是秦淮名伎。见过的客人无数,形形色色,不是一本正经,就是故作风雅。或是对她的美色露出垂涎三尺的丑态。
历尽繁华和沉浮的她,虽不是第一次看到男子带女子上花船来,但象眼前这一对。绝对是第一次;
看着他们裹着薄毯,伸着脖子观赏夜景,笑语嫣嫣,旁若无人,每个动作和神态都是那么自然。让人不禁想起了交颈的鸳鸯,或是互理羽毛的仙鹤。
顾横波阅尽了风尘,看破了人生,这一刻,却为舱中的两人,突然泪湿了眼眶,以至于琴声有些散乱。幸好舱中俩人并不太在意琴声奏得如何。
“秦大哥,要不咱们今晚别回宫了,就宿在这船上吧。”
“呵呵,这有何不可,都随你。。。。。。。。”
“嘻嘻。。。。。。。秦大哥半夜会不会去找那位顾横波呢,她真的很美唉。”
“这有何不可。。。。。。。。。。咦,不对,你又拿语套我,耳朵。”
“不嘛,不嘛,真的疼呢。。。。。。。。嘻嘻。。。。。。哈哈。。。。。。”
这一夜,秦牧与巧儿真没有回宫,就卧于画船上,就着一江秋水,满船月光,缥缥缈缈的乐声入眠。
至于半夜里秦某某有没有偷偷爬上顾横波的床,只能随人想象了。。。。。。。。。
有关劣币逐良币的问题,秦牧与大臣们几经商议,还是没想找到治本的良策,这似乎成了一个历史性的难题。
这天在华盖殿里,再次提到这件事,秦牧问许英杰道:“上次朕记得许卿说眼下大秦的铜贵银贱的趋势越来越大,可是如此?”
许英杰一揖道:“陛下,正是如此,其实自明代隆庆开海之后,随着海外大量银子的流入,一直就呈现银贱铜贵的趋势,只是现在更加明显罢了。这主要是与日本的贸易量大增的原因。
自在日本开放江户港之后,大秦与日本的贸易量,已是明代的将近十倍之多,日本盛产白银,而随着大秦将西洋各国的势力逐出了南海,日本原来与西洋人的贸易已经终断,因此日本的白银几乎全部是流向我大秦。
总体而言,现在大秦与各国的贸易都属于顺差,大秦输出大量的商品,换回的是大量的金银。另一方面,我大秦铜产量小,受市场供求的影响,银贱铜贵的趋势恐怕很难改变。”
秦牧想了想,让小太监拿过地球仪来,在漠北的燕然山北麓画了一个圆圈,然后说道:“朕北伐之时,偶然听蒙古人说过,在燕然山北麓某个地方产铜,估计有一个巨大的洞矿。”
秦牧说到这,顿了顿,才对工部尚书宋应星说道:“工部来年开春不妨派人去这里勘探一番,我大秦缺铜,而铜是必不可少的重要金属,用途广范。若是燕然山北麓真有一个巨大的铜矿,便能大大缓解国内缺铜的窘境。”
皇帝是不是真听人说过这件事,已经不重要。
大臣们确信他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点石成金。
马鞍山铁矿,吕宋的碧瑶金矿,甚至是四川的沥青矿,无不是他点出来的。
有这些前例在,只要皇帝说哪里有矿,大家根本不会再存怀疑。
宋应星一喜道:“陛下放心,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