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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让你见识见识一下,哈哈哈。。。。。。。”
这次受谋逆案牵连,被流放到南华洲的总人数多达三万五千人。这一万人只是首批,男女老少皆有,船舶靠近之后,各人提着衣裳、被褥、锅碗瓢盆等大包小包下船;
船上要节约用水,这些人近两个月没有洗脸,蓬头垢面的,显得很狼狈,大秦对南华洲的殖民就以这种方式开始了。
来到了这里,也不用士兵再怎么看押,反正谁也跑不掉,除非你能游过太平洋去。
入城之后,除了士兵住的营房之外,多数是茅草房,不过都打扫得很干净。
对于流放的人来说,有个安身之所,可以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安置下来之后,剩下的事情就是丁克他们的了,第三天,王归晨就迫不及待的扬帆,目的地:南京!
归心是如此的急切,飞剪船的那高耸入云的风帆鼓得满满的,锋利的舰艏犁开白浪,疾驰着。
一路上,李三规、莫良等人纷纷在讨论,回去之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封赏,细算下来,他们的功劳真不小,参与了吕宋岛战争,灭了苏禄苏丹国和渤泥国,开拓了南华洲。如此大功,皇帝会给予什么样的赏赐呢?
因为是顺风航行,王归晨他们花了22天,回到了吕宋,在扶苏港稍作停留;
此时吕宋岛上只驻扎五千秦军陆军,却有两万五千名仆从军,正在向偏远的山区推进,把里面的土著驱逐出来,男的被送回大秦修路,女的被送入军垦农场干活。
如今吕宋岛上,已经很少看到年轻的土著男子了。
这里的华人本来就不少,这些年朝廷有优惠的政策引导,加上商路繁荣,往来的商船非常频繁,带来了很多商机,广东、福建这些省份有不少百姓自愿来吕宋置业;
现在汉人的总数已经有近六万,多分布在吕宋岛西岸沿海一带生活,听说因为土著男子已经所剩无几,基本完成了肃清吕宋土著的目标,朝廷已经在考虑派出官员来治理了。
王归晨他们在扶苏城休息了一天,补给粮水之后,又匆匆启程,前后又花了九天九夜的时间,回到长江入海口。
海江口航道上非常繁忙,商船往来络绎不绝,有往山东的、北京的、辽东的、朝鲜的、日本的、下福建的、广州的、广西的、南洋的、印度的、波斯的、非洲的,甚至是前往欧洲的;
这几年来大秦的各个造船厂订单一直排得满满的,每天都有大量的船舶下水,特别是航速快的飞剪船,成了建造的主流,海上贸易的发展。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在壮大着。
每天出入长江口的商船有六七百艘,这些商船不光是大秦的,也有来自各国的。这繁忙的景象绝对是空前的,无数的大秦商品,通常海路销向世界各地,然后带回别国的商品和以大量的金银财宝。
光是看看长江口的繁忙景象,就不难想像现在帝国有多繁华了。
看到了长江口,很多士兵都忍不住扑到舰舷上,又跳又叫,嘴里在大笑。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回来了!万里迢迢,朝思暮想,终于回来了!
就连王归晨眼里也是一片模糊,帝国的辉煌,需要将士们去开拓,去付出,但长年累月过着背井离乡的日子,难免积累了太多对祖国、对家乡的思念,这一刻。王归晨甚至想靠岸去亲吻眼前的这片大地。
一进入长江口,士兵们立即提上一桶桶长江水,伏下头大口大口地喝着,如饮甘霖。如饮醇酒,饮够之后又成桶的往身上倒,弄得全身的,接着有些人又忍不住放声哭起来。像是一群疯子,像是一群喝醉了的疯子,又哭又笑。又跳又唱。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那酒一样的长江水。
那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给我一掌海棠红啊海棠红,
那血一样的海棠红。
那沸血的烧痛,是乡愁的烧痛,
给我一掌海棠红啊海棠红。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那信一样的雪花白。
那家信的等待,是乡愁的等待,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给我一朵腊梅香啊腊梅香,
那母亲一样的腊梅香。
那母亲的芬芳,是乡土的芬芳,
给我一朵腊梅香啊腊梅香。
如果你不曾远航,如果你不曾与风流生死搏击过,如果你不曾经历九死一生,你不会明白,士兵们这种感情的宣泄是何等的真挚,他们在敌人面前,哪怕是死也不会留下一滴眼泪,然而当万里归来,看到祖国的大地时,却禁不住心潮澎湃,泪流满面。
王归晨他们归心太切了,本来按照朝廷的安排,他们应该在镇江歇一夜,洗个澡,换一身崭新的军服,以一种精神焕发姿态回帝京,接受皇帝的嘉奖和满城百姓的欢呼。
但他们太迫不及待了,在镇江却没有停留,直接回京了。
回到帝都时,已是黄昏时分,大江上暮色将临,正常情况下,这样的时辰城门都快关了,王归晨他们以为没有人来迎接了,难免有点失落。
然而船到燕子矶,抬头一望,燕子矶头赫然看到一面金黄色流苏的大伞,伞下伫立着一个身着黑色龙袍的身影。
那身影高立于燕子矶上,夕阳斜照,江风拂动着那黑色的龙袍,那高大的身景之后兵马肃肃。
“那是陛下!”
“那是陛下!”
“陛下亲自来迎接我们了,陛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船上的将士惊喜交集,又不禁激动得泪流满面,一个个迅速站好军姿,遥遥向燕子矶头致以最隆重的军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147章 英雄美人?
为了迎接远征归来的将士,皇帝不但亲自到燕子矶等候,而且南京的正阳门第一次没有按时间关闭,入夜之后,还为远征归来的将士们敞开着。
迎接的规格之高,是远征归来的将士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王归晨、李三规、莫良等人身披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跟着秦牧的御驾进城。
如此的南京,本就是一座不夜城,街上的灯光如银河般灿烂。吃过晚饭的南京市民,涌到正阳门内,夹道欢迎,可谓万人空巷。
习惯了南华洲那荒凉的王归晨等人,骤然面对这无比繁华的景象,面对这人山人海的欢迎,就像在做梦一般。
王归晨他们没有来得及换上崭新的军装,样子看上去没有那么亮眼,但这并没有影响京城百姓的观感;
京城的百姓是有见识的,知道那些外表光鲜的军队,多数中看不中用,这样的军队,才是真正的百战余生的虎贲之师,因此反而赢得了更多的欢呼和赞美。
“快看!快看!前头这位,就是灭掉苏禄和渤泥国的王大将军!”
“好生威武啊!”
“好男儿当如是也!”
“看他那双倒八字眉,看到没有?这可是天生的大将之相啊!”
“陛下亲迎,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王大将军威武!”
“王大将军,小的要是有女儿,定要许给你。。。。。。”
“去去去!也不拿镜子照照镜子,瞧瞧你这样,就算有女儿,人家王大将军也瞧不上。”
“耶!那可指不定,常言道歹竹出好笋,刘老六真的有女儿的话,没准儿长得貌若天仙呢。”
“哈哈哈。。。。。。。。。”
街上灯火灿烂。道路两侧人山人海,浪潮般的欢呼声,让整座南京城为之沸腾。秦牧坐在御辇内没有露面,他是故意把所有掌声留给劳苦功高的将士的。
王归晨骑着大马,落后御辇十来步,街边飞来一束束的鲜花,还有一个个时鲜水果,让他应接不暇;
长年在海上与风浪搏击,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长年在遥远荒凉的异域开拓,尝遍了多少苦,这一刻,在这浪潮般的欢呼声中,都值得了。
在热闹的人群中,可以看到不少女子。现在大秦交通四海,再者就是在大量女子要到纺织厂、绣坊、医院工作,宫里有个被皇帝宠得没边的湘妃为榜样,社会风气已经没有那么保守。民间女子,相约上街游玩,到茶社品茶或看戏听曲,已是很平常的事。
快行至御街千步廓时。街边就有几个身姿绰约的女子,有的远远朝王归晨指了指,正在嬉闹。
“你们别推。。。。。。。。哎呀!”
等王归晨骑马行近时,一个头插白银垂心凤簪?。穿着鹅黄色撒花烟罗衫,下穿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的少女,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惊呼。被人推得踉踉跄跄撞过来,刚好撞在王归晨的马上。
“姑娘,你没事吧?”王归晨赶紧弯腰扶住,那少女抬起头来,一双杏眼,细眉弯弯,肤如凝脂,,螓首蛾眉无处不美,只是俏脸已经红得像喝醉酒了一般,王归晨呆了一下。
“多谢王将军!”那少女羞归羞,却没有立即逃,竟然还敢当众敛衽一幅,不等王归晨答复,她就转身跑回去,和她那几个姐妹打成一团。
佳人已去,余香袅袅,王归晨心头竟然有点怅然若失。就在这时,那几个打闹的少女中有人突然叫道:“王大将军,我们这妹妹姓畅,家住定淮门内。。。。。。。。”
“不许说,不许说,我扭你个小妮子!”
王归晨竖起了耳朵,也没听到人家后面的话,秦牧在御辇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呵呵直笑,。
回到皇宫,秦牧正式册封王归晨为华国公,两场灭国大功,又开拓了南华洲,这是他应得的。李三规和莫良等也各有封赏,皆大欢喜。与他们一同受封的还有一个人,苏谨。
苏谨西征以来,连灭哈萨克、布鲁特、布拉特三国,开拓了河中地区,同样是劳苦功高,趁这次机会,秦牧一并册封苏谨为英国公。
刚册封完,就接到一个兰州发来的消息:广德侯高一功主动交出兵权,自请回京待罪。
听到这个消息,秦牧暗松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青藏这地方情况复杂,一旦乱起来,就没那么容易平定了。能这样和平解决,也算是天下之大幸。
秦牧高兴之余,在武英殿夜宴群臣,司马安、刘伯全、刘猛等内阁大臣、七部尚书、以及各军大都督都在。
席上气氛热烈,酒过三巡,秦牧说道:“我华夏受益于儒家思想,论凝聚力很少有别的民族堪与相比,每次遭到外族入侵,不管遇到何等残酷的打击,我们总是很快又能凝聚起来,这是好的一面。
不好的一面是,这种凝聚力总体上是内向型的,开拓之君很容易被冠以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之名。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守成有余,开拓不足的情形。
然朕纵观历史,实际上往往是不能开拓,便不足以守成。这就像一面湖,如果有活水,湖面必定是不断外溢的,反之,湖水一定会慢慢枯竭。
一个国家也是如此,一旦失去了开拓能力,这个国家也就失去了活力,迟早难以为继。朕开疆拓土,非为了穷兵黩武,而是要适当地保持我大秦的活力。
而受儒家思想的影响,我华夏向内凝聚力很强,向外拓展的动力往往不足,这一直是朕很担心的一件事。不过,朕的大臣们没有让朕失望,我的将军们做得也很好,朕希望这种活力能继续保持下去。”
群臣一听,或许不见得人人都认同秦牧的看法,但谁也不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