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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朝太傅为什么昨日不跪着,偏偏今日跪在这里?”温临晚瞪她,“你倒是好好说说,昨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暮禾苦恼的看了眼里屋,确保里面的人没有听了去,才低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九皇女,暮禾这话也就说给您听。摄政王……除了您,谁还能说的了什么,这些事倘若您要办得好,还都得靠您软言软语几句。”
温临晚没有说话,抿唇看着镜子里的人。昨晚上明明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却还是忍不住了,说到底也怪不得暮禾。
“算了,等会你跟我一起去。”她沉默了许久,幽幽开口。
“去哪呀?”暮禾把最后一缕头发绾了上去,好奇地问道。
温临晚把金簪递给她,眯起眼:“董朝太傅无非想带我去宗陵,正巧也顺势,既然如此,我们就买他一个人情。”
“九皇女,为什么您说起董朝太傅,看起来不像在说自己人呢?”
“自己人?”她似笑非笑的望着里屋,“谁才是自己人呢?只要是为家为国,就算是自己人了,可是,暮禾你猜,多少人忠心的是家国?”
暮禾连忙跪下来:“暮禾不知。”
“你跪什么跪,我还没骂你,你就开始心虚了?”温临晚起身,朝她伸手,唇角弯起笑:“暮禾啊,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今天我给你个特例,只要你向着我,你就是我的人。”
“……暮禾多谢九皇女!”
“暮禾你嘴角又在抽搐了。”
“九皇女暮禾这是感动的!”
“暮禾啊,我现在开始觉得有你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
“九皇女,暮禾是您的人!您不可以嫌弃暮禾!”
“暮禾啊,我们还是走吧,董朝太傅老了,禁不起这么折腾。”温临晚把腰间的玉石摆好,又瞥了眼内殿,“回头,把那朵白菜给我抢了过来!”
“啊,白菜?”暮禾茫然。
“你只要去千隆殿这么说,摄政王自然会懂。”她冷哼一声,负手转头向外走去。
暮禾站在那里有些迟疑,朝着内殿看了几眼也不敢动,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才听到里头有些清冷的嗓音传出来:“晚些时候,我派人送去。”
“多谢摄政王。”暮禾里忙应声,又听得里头摄政王冷哼一声:“谢什么,到头来,都是你的功劳了?”
“暮禾不敢,暮禾告退!”暮禾擦了擦冷汗,连忙跟着温临晚跑出去。不知道摄政王今个是怎么了,说起话来都夹棍带刺的。
男人半躺着,静静看着帘幕,半晌,唇角微扯,才缓缓起身。
怎么突然和外人吃起味来,这心思……该放放了。
第15章 第六章 该放放了!(2)
温临晚刚迈下长阶,就看到穿着玄色朝服的老人跪在那,伏地不起。她转了转头,果然瞧见好些大臣畏畏缩缩的在回廊柱子后躲躲闪闪,那模样有些滑稽,让她忍不住扬起唇角。
这些大臣顾虑到董朝太傅的安危,又不敢明着劝说,也只能在这看着,一旦情况不对,才好全扑上来求个情。
说到底,这也不算什么忠心,这些人的心思,怕是担心董朝太傅万一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牵扯下来的事,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担当的。毕竟他们都是董朝太傅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到时候白将离要定罪,必定是牵连一片啊!
温临晚轻咳了一声,等着董朝太傅抬头,才走过去,弯腰扶起他,温和的说道:“太傅这又是何必呢,您身子方好,就得细心养着,在朝廷你我君臣,在这院落里,你我便是长幼,您这样,是怪我长幼不分了?”
“九皇女,老臣……”董朝太傅着急了,连忙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口里念叨着:“九皇女,若非事态紧急,老臣怎么做出如此逾越之事。”
“哦?太傅是什么要紧事?”
“九皇女回宫多日,想必对皇上驾崩之事,余痛依然未了,可是……您也该去宗陵看看了。”董朝太傅佝偻着背脊,随着温临晚迈下阶梯。
“太傅说的是,我正要去宗陵……拜祭父皇。”温临晚微微梗塞,却是双目微红的看着他,“太傅忠心,临晚铭刻在心。”
“老臣……”太傅忍不住别开眼,似乎有些不忍。
温临晚岂不知道,这老太傅怕是心虚了。不过,心虚也好,心绪至少日后威逼利诱起来,多了个筹码。她暗自偷笑,表面上依旧带着伤感:“太傅,昨日总觉得城里热闹了许多,不知是怎么回事?”
太傅惊讶了,瞧着她:“九皇女莫是不知?昨日东单使者来都,觐见摄政王。”
“摄政王怕是担忧九皇女身子,才没说的。”暮禾立刻接过话茬,有些心惊的偷瞧温临晚。
温临晚温柔的笑起来:“暮禾啊,这么说来,你是知道的了?”
“昨日东单进贡了朝月酒,听说摄政王都送到九皇女那里去了。”董朝太傅摸了摸胡须,得意起来。
“朝月酒?”温临晚眯起眼。
她在东陵府这么多年,虽然对酒只略知一二,却也听过东单朝月。这酒初尝温甜,入口浓香清醇,后劲却是非常足到,一般除了大宴宾客,主人哪舍得拿出来。
所以昨日的酒,根本是白将离让暮禾给她喝的?
“九皇女,你可得明白摄政王的苦心啊!”暮禾凑到温临晚耳边小声说道,额头又冒了层冷汗。
“暮禾,我说过给你个特例,倘若你向着我,便是我的人,看来……你是万般的不情愿么?”温临晚微微一笑,眸光渐渐变冷。
暮禾脸色发白,身子一颤就要跌跪下去。
“他想怎么居功?灌醉我好让我发泄,不闷在心底?”立刻伸手扶着她,温临晚在她耳边冷哼。
摄政王就是这么想的呀!暮禾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乖乖住嘴。
“九皇女?”董朝太傅着急了,“您可要好好处置那些知情不报的人啊!”
“太傅,朝廷之事,尚有几位皇兄,我又怎么能插手呢?”温临晚朝着他微笑,“太傅一心为国,焦虑之情众所周知,想必连这都忘了考虑。”
“九皇女……”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温临晚抬手制止了。
“太傅,既然说要去宗陵,就不必耽搁了。暮禾,记得我昨日和你说过了,还有一个人得一直陪的……”
“参见九皇女!”暗红色的身影连滚带爬的从一旁出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礼总管,不必多礼,起来吧。”温临晚笑起来,打量了他一会,不由惊叹道:“咦,想不到一夜之间,礼总管竟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这可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都是摄政王的功劳。”礼庆抹去额头的汗水,“摄政王惜奴才劳累,特地赏给奴才些补药,这功效可大了,就一个晚上,奴才这眼圈全没了!”
“摄政王对你可真好!”温临晚淡淡瞥了他一眼。
礼庆心中一苦,又连忙说道:“这些药材都送去九皇女那儿了,奴才也算捡了个便宜,九皇女恕罪啊!”
“这前些日子,席海国的事情,也是您处理的吧!”温临晚步下台阶,朝外走去。
“席、席海国……”礼庆哆嗦了。
“据说,席海国想要和大央和亲,送上许多贡品,倘若我记得不错,上次送来画册的人,便是礼总管吧!”
礼庆忙不迭的又跪下来:“九皇女,其实,奴才也没细看!”
“没细看……”温临晚笑起来:“就连摄政王也没细看么?”
“摄政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看这等闲书,九皇女明鉴啊!”
“礼总管,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从今往后,你就好好跟在我身边,我们也好、好、叙、旧!”
带着一行人,还未到宗陵,半途就被白将离拦在中途的驿馆,温临晚坐在回廊边逗着鱼儿,嗅着园中百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男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是?就连她想去宗陵,也设着计谋不让她去,这倒好,现在亲自来拦着人,自己却不见踪影。
她堵着气趴在栏杆上看着摇曳的荷花,心里暗自懊恼。
“九皇女,暮禾可找着您了!”匆忙的脚步声停在她身后,暮禾抹了把汗,愁眉苦脸:“九皇女,您就别和摄政王闹别扭了,这上上下下,都等着您来协调。倘若如今您都不顾了,还有谁能唬得住摄政王呢?”
“暮禾,难道你真的认为,白将离顾我,是因为喜爱我?”温临晚微微抬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冷,又有些寒心,仿佛这话说出口,也是百般不愿意承认。
暮禾心中一跳,连忙说道:“摄政王自是喜爱九皇女,不然……不然也不会如此下功夫。”
“暮禾,我也曾像你一般想,只是事实弄了个明白,到头来发现只是个笑话,这心情,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九皇女……呃,摄政王!”暮禾猛抬首,却见一个身影静静的伫立在回廊角落,一声不吭的看着温临晚。
“暮禾,你先下去吧!”温临晚淡淡说道。
等着暮禾离开,白将离才缓缓从暗处走出来,直到站在温临晚面前。
他幽暗的眼神望着她,望了半晌,才哑着声开口:“我不让你去宗陵,自是有我的道理。”
“为何不同我直说?”温临晚微仰头看着他,眸中的冷色尚未褪去,细细的看,竟然还带着几分倦怠,“这些年,我都可以不问不闻,就算是你一时兴起,而我只是百无聊赖。不过,”她的语气忽然冷了下去,“倘若你对皇室有任何企图,我一定同你周旋到底!”
“与我周旋到底?”白将离忽然低低的笑起来,俯下身子双手捧住她的脸,“你可想过,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同你周旋到底?临儿,你还是看不清这些事么?”
“我该看清什么呢?看不出你布局的含义,猜不透你隐藏的心意,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把话说清楚!”她有些疲倦的望着他,被他炙热的掌心贴着面颊,她顺从的倚靠上去,轻声说道:“所以,白将离,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白将离望着她,眸中渐渐浮现几分隐忍,他倾身,唇缓缓贴上她的,让彼此的气息交融:“临儿,我想让你好好看着,让你明白一些事情,让你……”全心全意的相信我。
下面的几个字消失在唇间,他轻轻地吻住她,温柔的仿佛当初他不知真真切切的怜惜。然而只是片刻,他抽身,松开手,垂眸缓缓退后。
“如你所愿,从现在起,大央再无摄政王白将离。”
“九皇女,九皇女……”暮禾蹲下身子,小声的唤着趴睡在浴池边缘的温临晚,“九皇女,董朝太傅又来了!”
“他来做什么?”温临晚懒懒的瞥她一眼,凉凉说道:“东单使者早已托付给太傅,既然如此,太傅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暮禾也不知……只是……太傅似乎又对摄政王不满了……”暮禾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
“暮禾,你为了白将离,倒是愿意察言观色了?”温临晚淡淡开口,抬起头望了眼有些闹的外边,“白将离与我终究是没有缘分,从今往后,就算是他的意思,你也别传到我耳边来!”
“九皇女!”
“所以,我的意思是……打发太傅走吧!”
“九皇女,您难道不管了么?”暮禾有些着急,连忙跪下来:“九皇女,暮禾实实在在是向着您,暮禾的所作所为,也绝无伤害您的心思。只是您不要因为和摄政王赌气,便把皇室于不顾!”
温临晚披上衣裳,坐在暮禾身边,微敛神色:“暮禾,以往我总觉着你以我为重,凡事总把我的情绪考虑在前。即使是明知道我会气恼,却也估量着我的限度,让我不至于后悔。可是如今,是什么让你用这种心情,告诉我要以皇室为重呢?”
暮禾顿时语塞,表情